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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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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曾晚妹拖长声“哦”了一下,说:“凡是关在站笼里示众的,都是要砍头的呀。你来得巧了,若不是等桐城那边押来的清妖一起处决,你丈夫早没命了。”

胡玉蓉说:“他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本来不想……”

曾晚妹说:“老实?谁知道老实不老实?曾国藩、胡林翼、李续宾……哪一个不是老实的读书人 ?'…'可拿起刀枪杀起人来比谁都狠。”

胡玉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我丈夫是九死一生,没指望的。可我不甘心,我等陈玉成,啊,不,陈侯爷回来,见上他一面,他若也不念旧情,我也就和丈夫一起去了……”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这时曾晚妹心中已打好了主意,她故意板起面孔来说:“陈玉成岂敢为自己的私情放人 ?'…'不瞒你说,他的亲叔叔也是个候爷呢,天王砍了他的头,陈玉成也没敢去求情。他若不铁面无私,怎么服众?”

胡玉蓉越发绝望了,曾晚妹故意说:“看在你过去救过太平军将领的面子上,这样吧,我赏给你一口好棺材,啊,不,你不是说你要和你丈夫一起去吗?那我就多破费一点,买两口棺材奉送。”

“谢谢你的好心,”胡玉蓉回身就走,“我们暴尸荒野,心甘情愿,却不愿躺在你那冷冰冰的棺材里。”

曾晚妹忽然哈哈笑起来。

胡玉蓉回过头来恨恨地望着她。

曾晚妹向她拱了拱手,走过来扶她到上座说:“我方才所言,都是开玩笑,你别当真。你与太平天国有缘,你救了我们两员大将,不是有缘吗?你知道你后来从江里救起的人是谁吗?她是太平天国翼王的女儿石益阳。”

“那有什么用。”胡玉蓉说,“还不是好心不得好报?”

“你把太平天国的男女看成是无情无义的一群毛贼了?你不知道,在我们这里,聚集着一大群有浩然正气的人,我们怎么能知思不报呢?”

看她的表情是自豪的、认真的,胡玉蓉心里有了点底,她问:“这么说,女将军你肯帮忙?”

“当然。”曾晚妹给胡玉蓉倒了一杯茶,说,“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她在地上来回走动着,忽然笑了,说:“你给过陈玉成一个同心结,套在鸳鸯丝络中?有这事吧?”

胡玉蓉像被人窥破了隐私,绯红着脸,垂下头说:“那时我小,不懂事……”

“两小无猜才见真情呢。”胡玉蓉被曾晚妹说得几乎无地自容了。

曾晚妹打开了陈玉成那口已经磨损得很厉害的樟木箱子,找出了鸳鸯戏水的丝络,倒出那枚红玛瑙的同心结,托在手上,拿到胡玉蓉面前,问:“认得吗?”

胡玉蓉又惊又喜,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还敢说太平军的人无情无义吗?”曾晚妹说,“这么多年来,南征北讨,无论打到什么地方,这枚同心结陈玉成总带在身边,他知道再也见不到你了,可他珍藏着这份感情。”她说得很动情,也真的叫胡玉蓉感动莫名,胡玉蓉的眼泪小溪一样流淌着,除了叹气自认命薄而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曾晚妹说:“今天你碰上我,真是你的福气。你若直接找陈玉成,还真叫他为难了。你说他怎么办?为了私情,放了一个该处死的湘军头目?部下会怎么看?他这不是执法犯法吗?如若他一狠心,公事公办,杀了你丈夫,他觉得对不起你,他下半生都不会安宁,他不是犯了大难了吗?”

“那你……”胡玉蓉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生怕晚妹也不肯帮忙。

“我就不同了。”曾晚妹说,“我放一个人,最多是过失,挨五十军棍而已。”

“唉呀,怎么好让你因为我们受苦呢!”实心眼的胡玉蓉又于心不忍了。

曾晚妹笑道:“我还没说放人呢。我平白无故放了清妖头目,也不行,要放,也得做个扣儿。你放心吧,这事交我了,保证让你丈夫和你回家去团聚!”

正说到这里,门外有二个女人脆声脆气地喊:“曾大将军,小的有事前来禀报!”

曾晚妹说了声:“这死丫头,又没正经的。”迎到门口,笑着对闯进来的石益阳说:“你看,谁来了?”

石益阳一看,立刻眼里大放光彩,她扑过去,抱住胡玉蓉,又惊又喜地说:

“你怎么来了?你家老伯呢?”

“也来了……”她没想到接二连三见到贵人,又流出了泪来。

曾晚妹说:“你看,你的命多好!又来一个救星。”

“怎么回事?”石益阳问。

曾晚妹一五一十地说了原委,石益阳更慷慨,说:“你别发愁,这事包在我们俩身上了。”

18。 站笼前曾晚妹带领随从走到站笼前。石益阳指着陈子玉说:“这个人不行了,行刑前不能这么站死吧?”

曾晚妹说:“把他先放出来,煎一剂药给他吃,开刀问斩那天,得让他能挺起脖子来才行啊。”

于是石益阳对几个圣兵下令:“放他出来,抬到后面去。”

圣兵打开大锁,把东倒西歪的陈子玉扶了出来。

19。 中军帐已经三更时分了,牌刀手进来报告,说:“不好了,陈子玉失踪了,两个看守的人都喝醉了。”

“你们追了吗?”曾晚妹问。

“追了,没追上。”牌刀手说。

松了一口气的曾晚妹说:“废物。算了,跑了就跑了吧。”

牌刀手刚出去,陈玉成进来了,问:“什么跑了?”

“一个俘虏。”曾晚妹轻描淡写地说,走过去帮他脱战袍,问:“桐城一仗又打得这么顺手?”

陈玉成拿起一个南泥小壶,咕嘟咕嘟喝下几大口冷茶,说:“三河大捷,天国后方算是得以安宁了,下一步就是二破清妖的江南大营了。”

曾晚妹说:“石达开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天国又会中兴。”

陈玉成拿出打簧表看看,说:“石达开反倒越打兵越少,越打人心越散。”

他一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红玛瑙同心结,他埋怨地说:“你这人,又把它折腾出来干什么?”

曾晚妹笑嘻嘻地说:“不是我折腾,是给你这信物的主人来了。”她端来了洗脸水。

“你又胡说。”陈玉成一边洗脸一边说。

“真的。”曾晚妹说,“我会骗你吗?你若是有心见她,还有机会,她在前面十里外的宋庄。”

“到底怎么回事?”陈玉成问。

“没什么。”曾晚妹说,“她听说三河大捷的统帅是你,想来看看你。”

“照理说,我们不该冷落了胡玉蓉。”陈玉成说,“她除了救过我,还救过石益阳啊。”

“所以我才劝你去看看她呀。”曾晚妹笑吟吟地说。

“你不怀好意吧?”陈玉成当然不会忘记因为这个同心结,曾晚妹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纠缠、吵闹的旧事啊。

“你这人,不识好歹。”曾晚妹说,“不去就算了。”

“那你与我一起去吧。”陈玉成说。

“你这口气就很勉强,”曾晚妹说,“你巴不得我不去,你们好说点甜姐姐蜜哥哥的悄悄话。”

“看看,让你去,你不去;”陈玉成说,“不让你去,你又醋味十足。”

“我困了,要睡觉。”曾晚妹说,“叫黎大里跟你去,胡玉蓉的住处是他安排的。”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度了呢?”陈玉成纳罕地说。

“人家胡玉蓉都出了阁了,我不信你再和她好上。”

“原来是这样。”陈玉成急忙换了一套衣服,他说,“明天我带一个人去见曾国藩,你去不去?”

“曾国藩答应了?他敢来?”曾晚妹太感到意外了。

陈玉成说:“是呀,他敢来,地点、时间都约定了。本来我和李秀成是想试他一试,相信他没这么大胆子,借给他一个脑袋他也不敢来呢。没想到,这曾国藩还真是个人物!”

曾晚妹反倒担心起来:“会不会有诈呀!他们会不会是想把你骗去呀?”

“这你多虑了。”陈玉成说,“会见的地点在我们防区里,真正害怕的是他们。

这曾国藩是个要面子的人,我将他一军,他不来,就留下了令人耻笑的笑柄,他毕竟是个读书人,把脸面看得很重。”

曾晚妹说:“其实你有什么必要把他的三个将领厚敛送回呢?”

“这与往次不一样。这三个人里有他一个亲弟弟。打仗既打刀兵,也打人心,我们对他们这样,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仁义之师,日后对瓦解湘军有用。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年罗大纲、苏三娘中了曾国藩的埋伏战死,人家曾国藩也给厚葬了呀。”

曾晚妹说:“我们趁曾妖头敢来,设伏兵把他抓了,解往天京请功,不是一个大快人心的事吗?”

“这种失信于人的事,我陈玉成不干。”陈玉成说,“况且,抓一个曾国藩有什么用?还会有李国藩、王国藩出来。为人言而有信,才能顶天立地。”

曾晚妹笑了:“小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深的道行呢?”

陈玉成说:“都是在你跟前修炼的呀。”

曾晚妹一边在镜前卸妆一边问:“天王都来过问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他要我们回天京去办,天王要亲自主婚呢。”

“谁说的?”陈玉成在腰间扎着带子问。

“洪宣娇姐姐给我写来一封信。”曾晚妹说,“天王还要认我为干女儿呢。”

“哈!”陈玉成玩笑地说,“看来我命中注定是驸马的命!真公主走了,又出来一个假公主!”

曾晚妹笑起来:“美得你。”她停了一下,说:“你的真公主也有人见过了。”

“在哪?”陈玉成急不可耐地问。

“在颖州半山庵。”曾晚妹说,“看你急得那样子!远着呢,石益阳见过她。

你今天先会你的药铺千金吧,天长金日后再说吧,别贪多嚼不烂!”

陈玉成笑了。曾晚妹叫:“黎大里!”

贴身护卫黎大里走出来,问:“有事吗?”

“没事能叫你?”曾晚妹说,“送他去前村宋庄,去见那个胡玉蓉。”

黎大里说:“下午她还问陈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呢。”

陈玉成边往外走边说:“好啊,你们一起做扣让我钻!”

曾晚妹说:“看你美的。这样的桃花扣,你巴不得去钻呢。”

这一回连黎大里都忍不住乐了。

20。 宋庄一户农家小院村庄里真正是鸡宁犬静,大多数百姓因为战乱到外面逃难去了,十室九空。陈玉成被黎大里带进的这个小院,依稀有一点灯光从窗纸里透出来。脚步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胡玉蓉走了出来,在月色下,她认出了站在她面前的陈玉成,高大而英武,她忽然觉得自惭形秽起来,深深地埋下了头。

“你好吗,玉蓉姐姐?”陈玉成柔和的声音又鼓起了她的勇气,她说:“我好,都好。你比长沙那年又长高了一头,若是在大街上,我几乎不敢认了。”

“姐姐可是一点也没变。”陈玉成说,“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认得出。”

“姐姐老了。”胡玉蓉说,“我们在院子里坐坐吧,我老公公和丈夫在屋子里,丈夫病得起不来了,明天要雇一台像样的轿子才走得了。”

黎大里说:“轿子不用犯愁,石益阳石将军备好了,明天一早她亲自过来。”

“你丈夫也在这?”陈玉成随便问了一句,胡玉蓉也很随意地答了一声。

他们坐到了院子里的瓜棚下,那里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月光如水,洒在白石头桌面上闪闪发光。

胡玉蓉幽幽地说:“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陈玉成问:“你怎么到三河来了?你丈夫怎么病了?”

胡玉蓉很惊讶,反问道:“她,她没跟你说起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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