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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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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笑,想起这会人还在实习公司,督导又朝这走来,怕被误会自己太轻浮,他捂住嘴,跑了。

「你同学很可爱。」

游诗婷转过身,他人只在两步之遥。抿了下嘴,她笑。「督导是指谁?」

「都很可爱。」他熄了灯,走出会议室。「走吧。」

她愣了下,跟上去。「去哪?」

「吃饭。你不会饿吗?」他问话时,是转过身看着她的。

「不是说要上课?」

「也要吃饭不是吗?边吃边说。」见她神色略显迟疑,他笑开。「怕遇到职场骚扰?」

她摇首低睫。「当然不是。」

「还是你想去吃韩式料理?」

「没有。」

「跟我吃饭,会让你感到紧张吗?」杨景书微低面庞,细看她神色。

她微怔,抬眼凝望。「没有哇。」

就因为她那句「没有」,十分钟後,两人已徒步到一家义式餐厅。

餐厅离公司不远,他平均一个月会来吃上两次;他喜爱这家的南瓜起司义大利面。不必看功能表,他照旧一样的餐点,然後他靠上椅背,看着对座的她。

他们的位子靠窗,她低眸微偏着脸,翻看着菜单,从外洒进的光线在她脸缘勾勒出柔软的线条。她下巴尖了点,两颊已不见当年的丰腴,发也直了,没了烫染。

近十分钟的路程,她一路沉默走在他身後,保持三步距离,不敢靠他太近。

她是怨他,还是恼他,或是根本不屑理他?

要吃什麽?翻来看去,好像没什麽特别想吃的,游诗婷微抬眼帘,就看见他目光像落在自己的脸上,她不自在地坐正身子,问道:「督导吃什麽?」

「我吃素食的。」

「吃素?」她微讶。他以前很爱吃肉,可说无肉不欢,现在居然说他吃素。

「是。」他微笑颔首。

「那来这种卖荤食的餐厅,万一厨师用同个锅子,那不是破戒了吗?」

他轻笑一声。「我不是出家师父,只是吃方便素,不影响。」

「为什麽要吃素?」问完觉得不妥,又道:「就是……好奇而已。」

「没有为什麽,想吃就吃。」

想吃就吃?一个习惯有肉的人,突然不吃肉,真的只是想吃就吃?或许他并不想告诉她原因。她低眼看菜单,不说话了。

素食的选择好少,饭类是青草松子炒饭,面食是南瓜起司义大利面,她没多大兴趣;最後在服务生推荐下,点了一份义式红醋酱松阪猪。

服务生一离开,气氛变得微妙,游诗婷喝了口柠檬水,道:「督导,不是要介绍你们皇岩的服务?」

他看着她,目光静深。「你真的以为我留你下来是为了这个?」

她当然不以为是这样,可看他又说得那样认真,她後来真信了。

「早上去看店面看得怎麽样?」

她思考了下,决定坦白,反正他现在只是以一个督导的身分关切实习生的未来出路问题,合情合理,她亦无隐瞒的理由。

摇头,游诗婷说:「不怎麽样。对方一听到我要做生命礼仪,连租金也没谈就要我离开。」

「不肯租你?」不意外,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屋子租给做丧礼服务的。

「嗯。觉得秽气吧。」

「你喜欢那个店面?」她的表情流露一丝失望。

「很喜欢。看了很久,难得有我相当中意的。不管地点、空间、租金,还是停车问题等,都让我满意。」从开始计画成立公司一事,她有回台北就四处看看租屋广告,有时在租屋网看到不错的,她也会联络对方,然後专程北上看屋,但最後一定被拒绝,只因为她的行业。

他点点头。「这是很多业者开业前会遇到的问题,有时就算房东愿意出租,邻居也未必接受。」

所以她想,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应该想办法让房东愿意把房子租给她。

「皇岩是租的吗?」她问。

「租的。」他买不起店面,房价很惊人,他记得当初看个店面,随口一问,一百坪以上的都要五千万以上,後来才决定用租的。

「督导那时也是这样吗?」

「没有,满顺利,看了喜欢,租金也谈妥,就签约了。」他笑了笑。

她点点头,捧杯子喝水,服务生在此刻送上她的餐点,她看着盘内的食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在你面前吃肉,没关系吗?」

「不要紧。」

「这样……你闻到味道不会想吃肉吗?」她又喝水,抬高的水杯让她得以藉此偷打量他。

他变化很大,倒不是五官变了形,而是他现在透出的气质和当年的他判若两人。彼时,他目光冷凉,偶尔狠戾,现在眉梢眼角寻不着一丝戾气;他肩宽了点,人好像也抽长不少,稍早前在会议室面对他时,她只及他下巴。

「不会。都只是在吃屍体而已。」

「噗」一声,一口柠檬水从她口中喷溅出来,她咳两声,反应过来时,抓了餐巾纸往他脸上擦。

「对不起,督导,我不是故意的,我……」水流至他下巴,滴落他乾净衬衣上,她手忙脚乱,擦脸又擦衣。

杨景书握住她手腕,语声微低:「没关系,我自己来。」松开她手时,目光短暂停留在她右手背上,那里有个烫伤留下的疤。

她挪了两步,回座,心上有抹难以分辨的情绪,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感叹。以前像这种情况时,他肯定拉住她,回敬她一杯水,现在的反应如此温和平静,是成长改变了人性,还是人性的改变成熟了成长?

见她楞在位上,他搁下餐巾纸。「你先吃啊。」

瞪着那份松阪猪,耳边出现他方才那句「只是在吃屍体而已」,她忽然失了食欲,只是拿起杯子又喝口水。

服务生送来他的面,他拿起餐具时,见她不用餐只是喝着水,他道:「你要不要考虑等我吃完再喝水?」

抬脸看他目光渗笑,她略显尴尬地放下杯子。

「不想吃?」

她瞅他一眼。「觉得真的是在吃屍体,所以……我等等把它打包带回去让我同学他们帮我吃好了。」

杨景书把他的餐点推到她面前。「我还没吃,你先用。南瓜起司面。南瓜是店家自己熬煮的,不是那种粉类调的酱,你吃吃看。」话说完,他起身到柜台加点一份同样的餐点。

「还是督导先用餐比较好。」她把盘子推回他面前。

以一个督导和实习生的身分来说,她这举止得体;但以私交来说,她显得过分生疏。

他呵口气,语声低哑:「你埋怨也好,生气也好,不想再跟我这种人有牵扯也好,饭总是要吃的不是吗?」他又把盘子推到她眼前。「吃吧,再推下去面就冷了。」

若说之前的话题都属於一个指导者和一个被指导者的身分,那麽他现在这句话,就不是一个督导身分该说的了。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两人遇上,不可能不提及任何往事。

这样小心翼翼面对,甚至想要探究他此刻心态,她也觉得辛苦,不如坦荡一些。游诗婷拿起餐具,吃了起来。

「我以为你离开这个行业了。」

她握叉的手顿了下。「为什麽?」

「你没回永安工作,H中那边又休学,仁凯他几天没见到你,频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他打电话给你,电话没人接,去你家找你也没人应门,之後好几年,没谁遇过你。」

「我搬去桃园了。我有个阿姨住桃园,我在那边补习,隔年重考日校。」

「你母亲的意思?」

「我自己的意思。」那时妈知道她在葬仪社工作,还唱孝女白琴的事时,母女俩大吵一架,妈甚至赶她出家门,说不认她这个女儿;她因此负气离家,跑去找他,他知道她离家出走,但无留她的意思,她总不能赖在他家;她无处可去,最後还是摸摸鼻子厚着脸皮回家。

回到家,妈又不在家,然後接连几天仍没见到她回家,可是她起床时,会在床头柜上看见妈留的钱,她那时还读H中夜校,若永安那边没工作,她白天常是睡到九点後才醒来,她这才知道妈回来过。

同屋檐下,母女总会遇上,每一遇上就为了她工作一事又吵起来,妈又赶她,她又去找他,到了晚上她一样厚着脸皮回家睡觉,母女俩就这样在争执中度过每一天。

那时的杨家,还比较像是她的家;可就那一晚,他冷沉着面孔,不耐烦地赶她,要她别没事就往他家跑时,她才知道无论自己在外受了多大委屈,无论妈妈如何骂她赶她,她的家始终只有一个……那个曾被她嫌弃没有温暖的家。

那个家依然在那,始终在那,不会跑也不会倒。

被他赶离,她难过又委屈,一路哭回家。妈那天在家,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妈看了她,什麽也没问,两眼依然瞪着电视看。

她没洗澡,哭累了就上床睡觉,半夜朦胧间,好像有谁在摸她的脸,她微微睁眸,就见她的妈妈坐在床缘,弯着身在拧乾毛巾,然後握了她的手,擦着她手心和手背。

怕被妈发现她已醒,她紧闭双眼不敢出声,静静感受到那条温热的毛巾又擦过她的腿、她的脚掌。

虽合着眼,但她知道妈妈在她床缘坐了许久:最後她听见她的叹息,然後是房门掩合的声音。她起身时,看见自己的闹钟下压着三千元。

她霎时泪如雨下,好像就在那一刻间,明白了妈妈是爱她的,只是她忙於赚钱,错过了母女相处的机会,所以隔阂日渐扩大,於是她以为妈不爱她,妈也认为她不敬重她。

当她开口说要休学重考时,妈还以为她哪条筋没接好,频摸她额头探体温。

她笑了下,看着对座男人。「我读美容美发,毕业後才回台北;回来後发现自己还是想做丧礼服务,所以找了家葬仪社工作。对於我又回来唱孝女白琴,我妈是很不以为然的,但可能母女关系好不容易转好,她并没多说什麽。後来她去参加她客户爸爸的告别式,在那遇到我,我那天担任司仪,她看见了我不是在乱来,而是真的在工作时,也许感到安慰吧,所以再没反对过。」

他再加点的餐点不知何时送了上来,游诗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一直说话。」

「是我问起的,不是吗?」他淡淡笑着,叉子一卷,把面条送入口。「你大学是工作之後才去考的?」

「嗯。发现自己还不够专业,而且孝女白琴的需求已不多,加上知道政府要推行证照考试,感觉自己必须转型了,所以就去考大学。」

「学校生活还不错?」

「不错啊,虽然年纪比较大,同学们却不会因此排挤我。」

「我看他们很有趣,对你也很好。」他想说的是陈润升那个男学生,可这话真说出口,怕有误会,他其实只想知道那个男生对她好不好。

想起那群同学,她笑开怀。「真的,每一个都是活宝,超有趣,对我也很好,就是有时幼稚了点;可正因为他们幼稚,才觉得生命美好,因为每个人都要经历过那个时期啊。」

杨景书喝口水,徐声开口:「看着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大。十年後当他们看着路边笑闹的学生,也才会发现他们已长大,生命就是这样不断轮回交迭。」

她认真思考几秒,目光看进他眼底,直勾勾的。「所以我已不是只会呼天抢地、哀爸叫母而已。」

他楞了两秒,缓缓笑开。「我知道。」

他反应好平淡,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她低头吃面,不说话了。

看她一眼,她长睫半掩下的目光微微闪烁,杨景书默思一会,道:「阿嬷她常念起你。」

「是……吗?」她不自在地咬了咬唇。「阿嬷现在好吗?」

「很好。应该是太好,乐不思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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