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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鬼祟祟了我跟孙家姐姐在这里自在说话,怎么,我们上门贺令祖母大寿,连说话都不能了?柳沾衣,你可做得‘好’主人。让丫鬟把人往这个破院子一丢,不管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倒要问问外面的宾客,是不是钦安候待客就是这种规矩?还是瞧不起我们姐妹,故意怠慢呢?”
“你……”
柳沾衣气得一噎。
假山后出来两个妙龄少女,一个是久而未见得到孙念慈——她一身绣百蝶穿花的石榴红通臂长袄,下身云霞色绣满紫藤的撒花摆,俊眉斜飞,嘴角挑起了讥讽弧度,便是化成灰,俞清瑶也认得。另一个则没有印象,十四五岁大小,穿着桃红洒线绣百子图杭绢对襟袄儿,底下亦是一条玉色缕金绉纱长裙,腰中系着缀有玫瑰色宫绦的碧玉佩,胸前挂着五彩缨络项圈,交领露出一截线条柔韧而优美的脖颈,肌肤欺霜赛雪,面容如满月,双眸似点漆,脸颊泛着健康红晕,显得艳若桃李、丽色逼人。
好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如果没有听到刚刚那番刻薄话,俞清瑶大约会发自内腑喜欢上如此标致的美人。朝身边丫鬟投过去疑惑的一瞥,柳沾衣会意,立刻低声道,“这是安国公府的赵姑娘,她姐姐是十一皇子妃。”
十一皇子?不就是那个有龙阳之癖,最后跟情人双双殉死的‘多情皇子’?死后皇家觉得他丢了脸面,连皇陵都不许进,只葬在广平帝陵寝的对面。她的妃子……哦,是赵玲玉啊就是那个抛弃了景暄,另攀高枝,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却愚蠢的,把自己大好青春年华都埋葬的可怜女人?
俞清瑶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两次听赵玲玉的声音,并没有亲眼看见过对面的容颜,今天才得机会见了赵玲玉的亲妹妹,发现——果真是绝色的美女。难怪没有盲眼的景暄会看上,难怪能被选中做皇子妃。不看内涵,光看外表还是很合适的。
赵玲玲志得意满的抬起下巴,孙念慈灵活的眼珠转了转,站在赵玲玲身边。
俞清瑶轻笑一声,出人意外的没有生气。
有什么气呢?如果没有父亲开解她,她可能还背着包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现在她知道了,既然没沐天华做任何事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女儿的感受,那自己何必考虑她?她有端王在依靠,自己也有父亲呢做了那么多伤害父亲的事,还能得享安荣,父亲容忍到今天,全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啊母女之情,一笔勾销俞清瑶觉得自己不会做损害母亲的事,但也别指望用“母亲”来压迫她,强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她的“母亲”,只存在幻想中,就当……早就死了吧“多谢赵家妹妹善解人意,说出了清瑶的苦衷。”
“其实清瑶一直很为难,就像赵家妹妹说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都快愁死人了原本以为这世上是不会有人了解我的苦楚了,没想到今天一来就遇到了妹妹……简直是我的知音呢”
“唉,待会儿见了其他人,一定要好好夸一夸妹妹。”
“……”赵玲玲的嘴角抽了抽,怒气冲冲的瞪大眼,“你敢在外人面前说起?”
“为什么不敢?不是妹妹你先提起的吗?端亲王亲自上表请立侧妃,难道是机密,不准人说的?呵呵,妹妹,你太多虑了。我不能无视妹妹的‘好心’,待会儿每见了一位贵客,便说一回。尤其是——安国公夫人,一定会把妹妹的‘善良’加倍絮叨的。感谢她们把妹妹教养的这样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宽容体谅。”
赵玲玲彻底败了。
俞清瑶可以不要脸,她不能不要啊就算亲姐姐是皇子妃,但她还是没出嫁的姑娘呢,要是传扬出去,自己背地里谈论沐天华跟端王的私情,叫外人怎么看她还怎么挑好的婚事她跟孙念慈一样,是得了“灵芝郡主”周芷苓的话,想要给俞清瑶难堪——也就口舌上的纠纷罢了,别的她们也不敢。本以为说说酸话,刻薄一二,没什么大不了,谁想得俞清瑶这么……不要脸啊最痛苦的是,她可以不要,因为她已经有那样的母亲了,自己等人却不能。
才多久功夫,攻防双方换了……赵玲玲愤怒的脸色涨红,孙念慈也不甘不愿,可她们不得不上前,正式的行礼道歉,求俞清瑶把刚刚的玩笑话,忘了吧千万别真的见个人,就说道一回。否则,寿宴之后,还做不做人了?
“呵呵呵,清瑶姐姐,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可心。你觉得我‘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其实你才是呢,你比我强十倍、一百倍”赵玲玲笑得比花开灿烂。
“是啊,清瑶妹妹,听说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是她的女儿,一定继承了她的全部美貌。要不了一二年,恐怕又是一颗名扬天下的‘明珠’。我跟玲玲都是萤火,哪敢跟你并列争光啊?”
“你就像天上的月牙儿,皎洁无暇……”
“你就像水中的红鲤,恬静悠然……”
忍着心中的呕吐,两女奉承、巴结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冒。俞清瑶还没怎样呢,柳沾衣实在受不了,转过身捂着肚子笑得快抽了。
许久,俞清瑶才松口,表示不会对外人提起,赵玲玲和孙念慈这才松了一口气,颓丧的坐在朱亭里,再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
几女不知,这一幕都被人瞧见了。
京城七君子之……齐世子景暄,二公子景昕,以及(第一次出场)的长乐侯王銮。王銮是先皇后王家的人,相貌堂堂、文采风流,本身并没有了不得的才能——也有人说他韬光养晦,怕人言外戚做大,所以收敛锋芒,每日只是蓄养家ji、饮酒作乐。
他已经二十有二了,至今未婚。皇帝念着跟先皇后的感情,一直希望他尽快成婚,条件从十四岁拖拖拉拉,放宽到无论什么身份,只要他肯娶,让皇帝对先皇后有个交代就成。
今天,王銮笑眯眯看着俞清瑶等人离去的方向,定下来,“就是她了。”
“你不是最讨厌牙尖嘴利、心思不纯的女子吗?”景昕讶异。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也看着她不动声色,却逼得人节节败退,挺有意思的。大概跟她过一辈子,不会厌烦吧?”
景昕看着兄长景暄仍默然不语,讥笑一声,“先头有林昶,中间有我哥,现在又有你难道我们七君子中了她的毒?非她不可了?怎么我上看下看,也没觉得国色天香么”
王銮惊奇,“难道景暄你也……呵呵,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兄弟,就让着你哦到底鹿死谁手,我们凭本事吧”
二二0章 婚事风波(下)
二二0章 婚事风波(下)
俞清瑶自是不知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更加不会知道因为自己缘故,齐家兄弟第一次正面交锋。没有相互敌视、空气中火花滋滋乱窜,只是暗中你来我往,与无声中厮杀。
与景昕而言,梦寐以求的妻子样貌、品德都不是最重要的,必须出身良好,父兄身居高位,会为他带来助益。他想要的整个齐国公府,比起庞大的野心,对个别女子的喜欢抑或讨厌,都是次要的。
但齐景暄……似乎没有人看得透他。赵玲玉背弃前盟,被皇帝指婚给十一皇子时,他倒是难过一会儿,可真的喜欢,怎么会不争取?再者,十一皇子是什么人,断袖之癖赵家被瞒在鼓里,赵玲玉一无所知,但外祖母就是长公主的他,会不知道吗?眼睁睁看着前情人自己挑进火炕,可想而知他的心肠,未必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良善。
外人觉得齐景暄自从瞎了之后,没什么威胁了,但景昕不会这么觉得。景暄越是表现的平淡,他的精神就越紧张——结合了大周、东夷两大皇族血脉的兄长,岂会是安于平淡、忍气吞声的人?为了试探,也为了争取未来的盟友,景昕毫不犹豫的倒向王銮。
“事不宜迟,不如请官媒早些上门提亲?”
“这个,太匆忙了吧?”
“哈哈,王兄,你才说的‘一家有女百家求’,不怕去的晚了,没你的份了吗?”景昕撺掇着,一面把林昶对俞清瑶念念不忘的事情,提起来做警告,几番下来,终于使得王銮下了决心。
“好,我明天就去安庆侯府提亲”
景昕满意的点点头,回眸看兄长仍旧淡淡的,心理面说,看你还能维持多久的假面具……
坐上马车,丝毫不知明天即将面对的云波诡谲未来的俞清瑶,还在寻思这次参加寿筵的收获。首先,她打击了赵玲玲、孙念慈为首的,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的人。日后再有这类事情,尽管照今天处理——看她们肯不肯当众承认,对端王勾搭良家女子的不满一个巴掌拍不响,没道理两个人犯下的错,两个人都逍遥法外,让她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其次,她知道了离开京城两年多所发生的事情。如,杜芳龄,以为重病的祖母祈福为由,回到京城,并正式的落发出家了。她本是靖阳候府最受宠的庶女,连嫡出小姐杜芳华都忌惮三分,因故意写错的“东风无力”黯然离开京城,跟俞清瑶有直接关系,算是仇人名单上第一个,由不得不上心。只是一个已经落发出家,正儿八经跟靖阳候府脱离关系的,想对付也师出无名啊暂且关注着。
威远侯府的林环,林昶的庶姐,嫁给七皇子为良娣,为人本份,不大受宠。入宫三年,终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七皇子和彭皇后不大喜欢女儿,可皇帝喜欢啊,作为孙辈唯一一个女孩,才出生就封了“雪依”郡主。为此,七皇子、彭皇后对林环多有赏赐,连带对威远侯府也多了几分善意。
为什么才多了几分善意?说到这,必须说起林昶的另一个姐姐,另一个参与陷害俞清瑶的……林佩。她走上了跟沐天华一样的路,做了二皇子的外室。也许,这是威远候太夫人设计好的,故意把拘束林佩拘束在松山别院,距离二皇子的私人庄园不到几里一步看似废弃的棋,居然盘活了虽然那位娇纵的太太夫人——威远候的最高领导,樱宁郡主,对这个重孙女恨得咬牙切齿,命人把她驱逐家族,名字也被抹去。可林佩到底有亲生的母亲、弟弟在林家,没有名分又怎样?说不定哪天又上了族谱,记在嫡妻的名下也无不可。
——如果七皇子落败,二皇子上位的话。
对于威远候的左右逢源,其实大部分人都是看不起的。
但没有女儿,一个都没有,只有外甥女的沐天恩呢?又该怎么面对越来越紧张的京城局势,皇子间越来越尖锐的矛盾?
王銮的提亲,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长乐侯王銮,先王皇后的亲族,对朝政之事从不插手,在朝在野的名声都不差——关键是先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都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三皇子,也就是前太子已经薨逝,六皇子落水身亡,九皇子残废一个他就成了各方争取的对象。他没有担任实际官职,可当今陛下从他十四岁就催促成婚,以皇帝不多的耐心,能催了八年也不曾随便赐婚,可见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
沐天恩不插足皇子间的斗争,何不跟长乐侯结盟?要知道,想要只忠心皇帝,不容易。皇子们都成年开牙建府,有了自己的势力。你不听话,乖乖的效忠,首先就遭到打击哪一边的皇子拉拢都不顺服,结果是所有的皇子都针对你想要始终中立,唯有保持超然的地位。沐天恩是名门之后,王銮简在帝心。两者结合,才能面对皇子们的暴风骤雨,如泰山般安然不动。
因此,沐天恩私心里是想要答应的。他让杜氏问问外甥女的看法。
杜氏也打听了王銮的为人,细细的在媒人上门后的当晚,跟俞清瑶说了。摊开一副水墨人物画,笑着道,“这是他的自画像。模样只有比画中更俊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