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把污蔑舅父谋反的仇家,亲手拉下马!
谁觉得女儿家无用?她活着,就敢拼,拼一个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谁也别觉得她是弱懦无用的虫豸茅草,随便践踏凌辱!
“三妹妹,你冷静些。姐姐只是让五弟把事情说清楚,这么多亲戚在,大家不会为难五弟的。他还这么小,谁舍得罚他呢!”
婷瑶还想息事宁人。
当然,她内心里也未必如表面装的贤良模样,巴不得所有人都看到,她是如何为俞家名声着急,如何苦心孤诣的挽回,末了还为此受伤——比起张狂任性的雪瑶,出身虽高但不把家族名声当一回事的清瑶,她是多么难得!
俞清瑶却觉得莫大讽刺,亲戚?什么亲戚?亲戚害起人来,比仇人还甚!
“放屁!你给我滚远点,不要装什么好人。我弟弟清白无辜,要甚么认罪?有罪的是她!是她!”
手指一点,正点着二太太与老太太。
“反了反了……”
钱氏拍着罗汉床大叫。二太太应和着,“三丫头失心疯了!”
俞子轩怒不可竭,冲过来痛骂,“果然没教养,竟当着人打骂姐姐,还敢指责祖母……你配不配为人!”
俞清瑶对此,只有一个反应,就是冲着这张正义凛然的脸,“呸”!
四十七章 计划成功
一呸过后,众人都有些呆滞。
这哪里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啊?就是自家的低等奴仆也不会当众冲人吐口水。有那些心底过意不去,觉得让年幼孩子背黑锅的亲戚,都对俞清瑶印象大减。
而这时,被逼“认罪”的俞子皓,忽然大哭起来,抱着挡在前面的姐姐,哭的泪流满面,转身绕到她前面,“你们不要欺负我姐姐,不要欺负她……不要把她送到庵堂里……求求你们了……那些东西我不要了,我娘的嫁妆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全拿走也行!我跟姐姐什么都不要了……呜呜……”
庵堂?
做甚么要送庵堂?
只有那些做了不要脸、见不得人事情的家中女子,才会被送庵堂,俞清瑶……她才十岁!平日里丫鬟仆人跟着绝不会少!再说了,她有什么机会见到外男啊?
大太太的娘家是清贵书香人家,她的嫂嫂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皱眉看了一眼老太太、二太太,“说清楚些,谁要把你姐姐送到庵堂?”
进去了,不就半辈子毁了?将来谁家肯娶一个莫名进庵堂的女子?
“我……”俞子皓怯怯的看了一眼祖母钱氏,缩了缩头,不敢回答,只是抱着姐姐,不住哀求,“求你们不要分开我跟姐姐……求求你们了……”
到这里,小家伙才说了一句真话,但没有人觉得他谎话连篇、惹人讨厌,充满同情的大有人在。望着姐弟两抱成一团,相对垂泪,可知是父母不在的苦。对欺辱年幼姐弟的二太太,不免多了一层恼怒。
钱氏见请来这么多亲戚,原本是解释白玉观音来历,好洗刷儿媳身上的罪名,不想坐实了!还在众亲戚面前丢了大脸,气得手直颤!
俞清瑶与俞子皓便是哭死,她也不会心疼半分,又不是她的亲孙子孙女!
“哭,你们还有脸哭!嚎什么丧!我就是要把你姐姐送到庵堂,她不敬祖母,忤逆我!不送她送谁!”
雪瑶想到自己跳进陷阱,丢了脸,也气不过,添油加醋道,“就是!她刚刚还指着祖母!我都看见了!大逆不道!”
可惜,这不是平时——内宅里钱氏一手遮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万事都以她的意愿为先,无人敢顶撞违抗。
几位耆老再也忍不住了,若不是人年纪大了,耐性好,他们能坐到现在?眼看着闹剧越演越烈,搀和下去,他们成什么人了?站起身来,话也不多说一句的就往外走。
到门槛处,才有一人回头,对俞家长男语重心长道,“唉……还是请老太爷出面吧!”
大少爷俞子轩,也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人,还以为说的是俞清瑶,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的确,是要请太爷爷出面,清一清家里的乌烟瘴气!”
几位耆老面面相觑,还能说什么?脚不沾地的走人吧!这是非,他们沾惹不起。
俞子皓还在小声抽泣,钱氏见好容易请来的“重要证人”走得干脆,一点面子也不给,捶床迁怒,“再哭一声立马头发绞了!”
谁家祖母生气,会让人把孙女的头发绞了?威胁也没这个道理啊!
上不慈,难怪下不孝。
稍微有些良知的,都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来——日后外人问起,怎么说?如实的回答,岂不得罪了俞家!谎话骗人,当她们是年幼的俞子皓吗?
一个个也纷纷告辞!
尤其是大太太的娘家嫂嫂,直接道,“早就分了家的,总住在一块算什么?还是换个宅子吧!别耽误了轩哥儿。”
钱氏气得倒仰——她嫁到俞家,上没恶婆婆,下无刁钻小姑,进门就是当家主母,一连生了七个儿女,谁敢说半句闲话?丈夫都被她管得服服从从,半个妾侍也没的。再加上,未嫁前曾经“救”过皇帝,如此“丰功伟绩”,与她交往的人家女眷哪个不高看一筹?处处敬着,恭维着,讨好着,三十多年没听过一句“逆耳”的话,早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
今天被气得够呛,指着直着背脊的俞清瑶,喘着气,眼神能吞人,“好你个俞清瑶,你可满意了!说,你是怎么算计的?知道雪儿送的礼物,故意从库房拿出替换的,好扯破脸皮,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你按的什么心?这些年没短你吃没短你喝,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胡嬷嬷没进门的资格,站在门槛外听得心如刀割,咬的嘴唇都破了,忽见李嬷嬷到了,如见救星。李嬷嬷却冲她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细听——
“贱丫头,跟你那个下贱母亲一个样!装的贤良端庄,满肚子**诡诈,贱人、贱人!你害了我雪儿,害得我丢尽脸面,好!好!像你这样不孝不悌之人,活着也是丢俞家的脸。我今天非要把你……”
“老太太想要怎么样?”
虽是个奴仆,到底是安庆侯派来的。老太太见李嬷嬷进来,一口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手臂重重的一挥,“重打五十大板!”
说完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横着眼睛,“这是我俞家的家务事,没你外人插手的份。”
李嬷嬷也不怒,也不吵,表情平静道,“是,老太太管教自己孙女,老奴不敢过问。只是小小姐到底是我们小姐的亲骨肉,五十大板……老太太是要小小姐的命吗?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太太命人打板子之前,想想我们侯爷每年让人带来的三千两银子!可值五十大板?”
说完,直直的抬头看了一眼。
那目光中隐忍的愤怒,和不屑鄙视,刺激的钱氏往后一倒,“你个老奴才!竟敢!竟敢……咳、咳!”
李嬷嬷到底身份不同,沿途护送“寿礼”至少带了一百多侯府家丁,都是身强力壮的,有些还有武艺。惹恼了她,一声招呼,都不用多费事的。她冷冷的道一声,“老太太身子不好,多将养着吧!”带着俞清瑶姐弟走了,也没人敢拦。
出了无畏居,李嬷嬷也不多话,让俞清瑶回去整理携带的东西!
出来这么久,也该回京城了。
四十八章 老太爷
“说什么,小贱人想跟着一道走?做梦!”钱氏疯狂的咆哮着,“出去!说我病了,让她给我侍疾!每天给我值夜!丢了一屁股烂摊子就想走,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一个茶碗砸过来,丫鬟喜鹊不妨,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吭声,嘤嘤的捂着嘴,慌忙下去了。
钱氏发泄完了,心气顺了些,仍是阴云密布的脸上,皱纹明显多添了几条。侍疾是她惯用的招数,粗浅却有用。以前对俞清瑶的母亲就是,管她什么大家闺秀,头不梳、脸不洗,天天端屎端尿的,还摆什么臭架子!
“老太太……老太爷那边传话来,请您去一趟。”
“谁请也不去!什么,老太爷?”钱氏立刻站起来,骂道,“愣着做甚,还不伺候我换衣!”
松涛阁。
四面通风的凉亭,年近八十的俞老太爷靠在藤木摇椅上,微微的摇晃着。他已经很老了,脸上满是老人斑,颔下胡须都发白了,身体瘦弱,眼睛也浑浊着,看着,就像个平常老头。谁能想到,他曾经是当今皇上最信任、倚靠的帝师?
“公爹。”
钱氏只有在俞老爷子面前,才知道“温顺”。望着老爷子身侧站立着的李嬷嬷,脸色阴郁。但她并不担心,谁会不帮自家人,反帮着外人?
果然,老太爷关于嫁妆被盗的事情一点没提,只问了些锦哲的日常琐碎。
“唉,一转眼,锦哲都十八了。先成家后立业,媳妇都有身子了,也该立立业了。唔,给他弄个什么官好呢?”
钱氏顿时喜上眉梢——要说她最疼爱谁,除了俞锦哲没第二人!雪瑶是因为孙女,长得像她,又乖巧,才偏了几分。但跟小儿子比起来,差远了!一听要给小儿子弄个官当当,什么怒气,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公爹,当真?您真要给锦哲弄个官职?”
李嬷嬷垂着头,不发一言,只听俞老爷子点头,“早就想了,以前怕他年纪轻,服不了人。如今都是当爹的人了,想必稳重多了。”
“是是!”钱氏高兴的不得了,“那媳妇这就去准备准备,太好了,锦哲要当官了!”
“嗯!顺便把清瑶他们的行礼也准备了,让这位……”
“奴婢李嬷嬷。”
“哦,让李嬷嬷护送她们姐弟,去京城侯府。”
钱氏的喜悦少了三分。但她很快明白了,锦哲当官的代价就是清瑶姐弟的离去。要是她不放人,怕锦哲也要耽误不少时候。在她心中,自然小儿子最重要的,旁的可以放到一边。
尽管不情愿,也只好顺从的“都按公爹的意思。”
心中却在想,哼,希望那个贱丫头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怎么看她收拾!
钱氏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在她永远不会经历的,俞清瑶的前世,她所厌恶的“贱丫头”是如何尽自己所有,精心照顾奉养她整整三载。对她言听计从,自己舍不得吃,给她吃,省下来一分半文,都用来给她请医买药了。
俞清瑶刚刚重生回来,对她感情多深?眼巴巴的等着她施舍一丁点亲情。如果她那时肯给,别太偏心雪瑶惹人心寒,哪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可惜,这些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
钱氏走后,李嬷嬷仍旧保持微微躬身的状态,这是谦卑,也是提醒。
“他们姐弟进了安庆侯府,便要靠你们侯爷照顾了。”
“应该的。小小姐与小少爷,都是侯爷骨肉至亲,老太爷尽管放心。就是小姐的嫁妆……”
俞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微微张开,“当娘的嫁妆分给自己儿女,自然全部带走。”
“有老爷子这句话,老奴就放心了。今儿老奴实在逾礼了,但小小姐年幼,没个主张的人,老奴只好硬着头发,替两位小主子做了回决定,还望老爷子恕罪。”
老爷子似有如无的笑了笑,笑容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
不知多久,老爷子晃悠够了,才从躺椅上爬起来,佝偻着背脊慢慢的向前走。到了书房,俞子轩正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别抄了。想明白了吗?”
俞子轩慌忙站起来,“太爷爷,曾孙想不明白。三妹妹她口出狂言,竟对长姐大打出手,还当着众人的面污蔑祖母……”
为什么罚抄书的,却是他!
“你知道三丫头的母家,是安庆侯府吗?”
俞子轩一愣,这跟母家什么关系?
“你知道安庆侯府派了人,给你叔祖母贺寿,人就住在家中吗?”
一连两个不相干的问题,把俞子轩问懵了。他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看得老爷子一声叹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