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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由也把她给咔嚓了。
不是皇帝和太后,还能是谁呢?
莫名的,在洞口显出光亮时,俞清瑶想到了原端王府的两位侧妃娘娘。阮氏,阮星盈。谢氏,谢尹宁。阮星盈是她的好友,最好的姐妹,便是她们姐妹之间出了问题,彼此不能坦诚相待,相信阮星盈也绝对不会下手对付自己。这么说,只有嫌疑——谢侧妃了。
想想也是,谢侧妃有儿有女,可年华老去,没了宠爱!还有谁会比她更嫉妒沐天华,更害怕皇帝登基后册封沐天华?那样,她头顶上压着太后、皇后不说,还要担心家世胜过她的阮贤妃,以及宠爱更隆的沐天华,地位岌岌可危。不为她自己,也会为她的儿子考量。
如此一盘算,竟然找不到比谢贵妃更符合的人!
要怎么对付生育了皇子和皇女的贵妃娘娘,俞清瑶一点头绪也没有。旁的都不说了,现在最关键是找到回去的路,平平安安回到侯府,到时从长计议!
从洞口爬出后,下方是一块小小的台阶,水流莫过,有青青的绿草摇曳。俞清瑶试着把脚伸过去,稳稳的踩住了,才把整个人的重量放上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的神经紧张,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生怕被人发现,好在绑架她的人并不“正规”,商谈了几句就出去了,大约是觉得她不会逃跑?或者跑不远?
若是跑走了又被抓回去……不管了,先逃命再说。
从台阶再往下,就进了一条不宽的小溪,还不到膝盖深。四周的草色十分青翠,水质也清澈,若了平时俞清瑶或许还有几分心情欣赏,这会子除了逃命也想不到其他了。顺着小溪走了半个多时辰,越走越是无力,心跳飞快,眼前有金星直冒。难道是饿的两眼发花?
不对。饥饿的感觉是肚子空空,咕噜噜的叫——她不是没有挨过饿啊!饿个一天半天的,也不会让人无力到走路都不行。再咬了一次舌尖,用痛楚逼迫自己提起精神,奋力的往前。这回,倒是走了一段路程。可惜没坚持多久,便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忍不住双手抱胸,自己给自己多一份温暖。
然后,俞清瑶低下头,看见水中的倒影,她的面容,艳丽如花,霞飞双颊。
怎……怎么么……
俞清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俯下身,仔细看着自己……准确的说,是小溪下半掩埋的尸体。好半天,惊悚的感觉才直冲如她的大脑,眼前所见跟大脑理解的东西混而为一。不用多下命令,身体有自己的主张,俞清瑶的两条腿飞快的奔跑着,跳出小溪往逃。
若是不走,还好些。那小溪的清澈程度,可知“尸体”并不多,否则早被污染了。逃到外面,才发现越来越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树林子里,外面一片氤氲瘴气。俞清瑶若不是有前世跟洪水奋斗,亲眼见过洪水过后一片家园损毁,尸横遍野,饿殍无数的场面,恐怕立时就崩溃了!
她瑟瑟微微,拼命让自己镇定,一步步的走出着尸体堆。手肘上的伤口,早就止住血了。
就这么机械的走,机械的迈着步伐,俞清瑶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停下来说不定就是她的死期!
她还不甘心啊,比前世更多的不甘心!
前世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除了对那在喜堂上害死她的仇人外,没有其他执念。可今生,她还有风流倜傥的诗仙父亲,还有双目失明却待她如珠如宝的夫君,还有最亲近信任的胡嬷嬷,还有那么多的身后事没有交代,她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
小树林种着各种树木,并不高,偶尔有鸟雀飞过,倏倏的踩着树枝,飘落几片树叶。这里看不到什么太阳,也辨别不了方向。俞清瑶的精神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她知道自己生病了,病的很厉害,跟死人堆里的小溪水泡了那么久,又在尸体堆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大概是……被传染了吧。
前世不是又一阵闹瘟疫么,倒是听学过医术的人提过,不能跟患病的死人多相处,否则也要得病。对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难道说?瘟疫来了?
俞清瑶仰着头,看着密密的林荫下唯一渗透的一点阳光,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倒了下去。
……
得得!
马车停在丰山的外围。穿着盔甲的一名兵士小跑到一辆马车前,半屈膝禀告:“回禀侯爷,就是这里!丰山附近的三个村镇经过‘安德堂’的大夫确诊,的确有瘟疫发生。当地的族老就请了义庄的人,把尸体都堆放这里了!”
“这里?”
一只粉底朝靴落下,踩着隔板,主人仰头看了一眼密密的树林,“这里倒是没有人烟。安全么?左右没有村家的话,放火烧林吧!”
“是!”
下完命令,这位看起来颇有权势的人晃了晃头,自言自语道,“唉!早前听太医院的提及,洪水干旱都不怕,就怕会有瘟疫。一次瘟疫,不晓得有多少人丧生。就连大夫自己也躲不过。”还没说完,就听见天上几只飞鸟扑扇翅膀飞过。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若放火烧了林子,怕是俞清瑶就得无声无息的死了——正中那幕后凶手的本意。可不知是她的运气,还是……旁人的幸运,一只喜欢彩色的鸟儿在俞清瑶身上夹带出半截绑着手肘的绸子出来。
“咦,什么鸟,叫声这么清脆悦耳!”
一抬头,就看见一缕湖绿色的绸子飘落。
王銮怔怔的看着,疑惑的挑了挑眉。
三五九章 上天开的玩笑
三五九章 上天开的玩笑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头和手都裹着一层白布,据说在药水里浸泡过。看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环境,脚下步伐稳稳的向前,不匆忙不紧张,彼此的站位距离同袍不远不近,就知都是身经百战的出色战士了。可他们全部如临大敌,肃杀的气氛又惊飞了几只鸟雀。
小树林外,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上,王銮靠在半旧的秋香色软垫上,身上穿着大红紫团花立领锦袍,外罩深黑色大氅,红与黑这么对比强烈的浓墨重彩,生生没有压下他沉重凝练的气质,手中一条山中老蟒皮制成的皮鞭,无意识的在手臂挽成了一条麻花。
他的面前,是一缕被血浸过的湖绿色绸子,绝不是寻常农户女子能穿戴的。按理,这么蹊跷的事情的确值得注意——前提是树林深处没有引发瘟疫的可能!为了心理莫名其妙的不安,就拿跟他多年的士兵生命冒险,太草率了。
王銮事后细细的想,也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他的爵位可不是世袭的,身后也没家族依靠,全部的底气就靠先孝慈皇后留给他护身的两千私兵,死伤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可之后呢,他无比庆幸自己现在的鬼迷心窍,否则就要把“真相”湮灭在茫茫人海中,错过一辈子,到死了也解不开的心结。
等到日头偏西,终于有一队士兵把瘫倒在一棵树后俞清瑶找到了。他们合作默契的抬着人出来,其中一人还很必要的把一块同样浸泡药水的白布盖在她的面上。一声尖锐高亢的哨子响声后,不多久,士兵们都出了迷雾越来越多的树林,自发的距离马车里的主人远着些。
接下来是放火——专业人士做就是不同。先站在高处看了下风向,判断放火的具体位置。军队自有暗语,彼此几个手势,箭法好的点燃了油火箭,射向半空,那火落下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风一吹,更助火势。片刻后,处处冒烟,料想一夜之后,必定干干净净!
当夜,停留在一户走空的人家。俞清瑶被安置在一间单独的空屋子里,有随行的大夫诊过脉,确认她的确感染了瘟疫。换了其他人带领的队伍,怕是恐慌感已经在队伍中扩散,不是那等德高望重的首领,谁也压不下“哗变”了。但王銮的这只队伍不比寻常,可以说完全以王銮个人的意愿为先——当年先孝慈王皇后,何等智慧?为了太子做了两手准备,其一是,把大部分钱财交给帝师俞家,希望能把俞家紧紧绑在太子的战车上;再就是武力上,这两千的私兵都是受过大恩,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也不会眨一下眼的,给了王家唯一最值得栽培的王銮,并给他求来一个爵位。
两千人也做不得什么,说是谋朝篡位都无人会信。最多也就有个保护的功能。这样,无论广平和现在的端宸都容下了。
很快有人禀告长乐侯王銮,“救来的那名女子,已经感染瘟疫。”
王銮叹口气,倒还没说什么——他还没见人呢。
“可是……”
“怎么了?”
“王大夫说她还有一口气,看人的眼神清明,就是说不出话。不像其他中了瘟疫的高热不退,稀里糊涂的说胡话。”
“咦,弄明白怎么回事了么?”
“是。王大夫说,可能她事先喝了很多固本培元的参汤,所以这一发病,把药效也激发出来,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嗯?”王銮的好奇心提起来,“这偏僻老林的,哪里来的参汤?普通人家即使挖到了,也舍不得用吧?你们可问明白了这女子的身份?她说不了话,身上可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王大夫说,不用物件证明。他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印象很深。如果没弄错的话,那女子就是……”
“哈哈,老王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女人?怎么没听他提过啊?”王銮呵呵的笑了两声,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四周的简陋环境,“可惜现在时候不好,不然本侯为他做主……”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那小兵第一次大胆的打断他的话,鼻尖冒着汗,“王大夫是看见侯爷跟她在一起。侯爷还跟她谈笑风生,还……还拍着她的肩膀,跟她称兄道弟来着!”
一句话,把王銮说愣住了。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听不懂呢?他这些年洁身自好,青楼那种地方都没踏足几次,什么时候跟女人称兄道弟了?
后来还是王大夫过来,叹息一声,把事情说开了,“侯爷,不消多说,那女子的身份特殊,您可记得早两年您十分欣赏的‘东夷孝子’姚青?就是十六、十七去姚家送东西的姚青姚胜蓝!”
“当时老夫就记住了她。她女扮男装,虽然装得十分相似,可女人家的骨骼与男人并不一样,怎么瞒得过老夫的眼睛。原本想告知侯爷,可侯爷提过,她曾在御前露过面,是诗仙的得意门人,并且以男装身份结交友人,老夫怕说出来害得她无端丢了性命,便忍下不提。”
王銮还在发呆,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带着老母搬到乡下居住,远离京城是非的“好兄弟”姚青,居然是个女人!联想知道两个月前,姚青还每月一封“平安书信”,怎不叫人感觉世事无常!颠倒伦常!
可怜王銮怎么也猜不到,那些书信都是俞清瑶提前写好的,不管她在京城还是余杭、金陵,只要找好了传达书信的人,还怕不能掩饰她的行踪么?何况她在信中不写天气,不写人情,只写一些心中的感悟,看了那些书籍,以及临摹某某书法名家的作品,请王銮指教。这种情况,王銮能看透才怪!恐怕他还觉得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更值得珍惜吧!
豁的一声站起来。王銮脸色乍青乍白,心理的滋味别提有多复杂了。既有被欺骗的愤怒,也有一种窗户纸捅穿了……再也不用逃避的感觉。急着想去见人,但医术高超的王大夫阻止了,“侯爷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啊!侯爷有疑问,可以等她病情稍微好些再问。”可怜王大夫一把年纪了,苦苦哀求。
“不行,她病成那样子,本侯再要不问清楚,怕是永远没有机会了。老王你快让开!”
“侯爷莫非信不过老夫的医术?”
“这……”老王可曾做过御医,五代杏林传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