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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挥舞拳头,称要不是自己年纪小,真想上去揍人了听得俞子皓也义愤填膺在本家,有雪瑶、婷瑶屡次三番欺负姐姐,没想到来了侯府也是一样为什么姐姐这样好看又温柔的人,别人都要难为她呢小家伙还没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心理藏不住话。日日见面,欲言又止的,很快被俞清瑶发现了。问他,他还支支吾吾,想满混过关。可俞清瑶自从“张嬷嬷”事后,对弟弟十分在意,生怕因为细故导致感情疏远了,非常郑重的问询了,“难道姐姐不值得你信任吗?有话都不跟姐姐说?”
小家伙这才吞吞吐吐吐的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俞清瑶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了。原本这事关系到她的姻缘,难以开口,再者俞子皓也太小了点,跟他参详……八岁大的小孩子,能给什么好意见?所以,才缄口不言。如今看来,小弟精明聪慧,不能跟普通小孩并论,瞒着他,才会让本来感情亲近的姐弟,产生隔膜吧以后要谨记了
想通了这一点,俞清瑶又开始了训弟。
“皓儿,你以为姐姐受了欺负?一来,姐姐没有受欺,二来,你怎么能光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认定事实了呢?且不闻‘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姐姐跟你实情说了吧”
“三个月前,舅婆意外登门,送来吴嬷嬷和两位教养嬷嬷。当时姐姐就觉得奇怪,请教养嬷嬷的事情应该舅母操心,因为我们姐弟住在舅舅家中,舅母又素有贤名,怎么舅婆绕过舅母,直接送人来了呢?这其中必有古怪之处后来姐姐日日跟在教养嬷嬷后,终于得到她一句梦呓的话——为了七皇子选侧妃”
“啊”俞子皓瞪大眼,小小年纪的他果然心思灵巧,一下子想明白了,“让教养嬷嬷教好规矩,为七皇子选侧妃做准备……七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又是皇后嫡出,家世上贵不可言啊……”
看着小弟的双眼露出兴奋之色,俞清瑶的心,忽然下沉,浑身不安。大约这种热衷功名权位的表情,让她想起前世的……那个冷酷无情,又俊美非常的贵公子。
语气不自觉的冷淡下来。
“皇子侧妃?说得好听,就凭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能嫁到皇家做正妻吗?充其量是滕妾罢了。即便名义上给了文书,算是‘贵妾’,可真出了什么事情,谁敢跟皇家计较?换做普通人家,还能告上衙门,求一个公道。而皇子府,破草席一卷,每年要抬多少尸体出来抑或死在烂井中,泡得发霉都无人知”
激动的言辞,唬得俞子皓当场一个寒颤“这么可怕……姐,我不要你去了,姐你不能丢下我。皇家……皇家是太高高在上了,我怎么犯傻,姐姐嫁了进去我相见一面就难了。姐姐,不要去”
说着,小家伙扑到俞清瑶的怀中,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如果不是两世为人,见过太多骤然从云端跌落的贵族、世家,看穿了权势背后的血腥与女子的悲哀,大概俞清瑶自己听到有嫁到皇家的机会,怕是同样激动不已,不会放过吧?
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脊,感受到他慢慢放软了身子,仍在低低抽泣,“皓儿傻了,皇家的规矩那么多,姐姐去了,肯定不自在。还要应付那么多、那么多别有用心的女子,万一她们比雪瑶堂姐、丽姿表姐还喜欢欺负人怎么办?皓儿也不能冲进去帮你,皓儿真傻姐姐,皓儿不想看到你受欺负,皓儿想看到你每天开开心心的。”
发自肺腑的童音,让俞清瑶的眼眶有些泛红,“好了,多大了,还撒娇。姐姐不是没去舅婆家吗?舅母压根不曾带我出过门,外人哪里知道你姐姐我长得是方是圆。放心,七皇子侧妃的位置,让丽君、丽姿去挣吧,我们姐弟,只要平安富足就好。”
“嗯”
小家伙垂着两行泪,湿漉漉的大眼睛晶莹剔透,“原来舅母不带姐姐出门,是一番好意……”才说完,脑瓜被弹了一记。
“你才知道啊”
俞子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以后还胡乱听了别人的话,就怀疑舅父、舅母吗?”
“不了。”
“还把心事藏着,故意瞒着你姐姐?”
“不了”
望着老老实实认错,头点得跟鸡啄米似地的弟弟,俞清瑶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经过此事,姐弟两个有了一部分共识——关于皓儿未来姐夫。
他应该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样貌学问之类,先不考虑,他肯定是容许俞清瑶经常回家,时不时与弟弟小聚的。若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直接放弃……
且不细说俞清瑶回到清风苑,将碧玺交给吴嬷嬷处置,又一番敲打院里的丫鬟——虽说碧玺、翡翠告诉俞子皓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主子没发话,就把主人的私事告诉别人,这算什么?往小了说,是替主人出头、方式不当,往大了说,是背主不小惩大诫,万一将来主子有什么不想外人知晓的事情,底下做奴婢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岂不惹祸转眼到了过了小雪、大雪,到了除夕正旦。舅父贵为礼部侍郎,凡属节日必然忙碌,皇帝、皇后寿诞所设的“大宴”,皇子“婚礼”,公主下嫁,“赐宴”及以及其他庆典之设宴,均要细心准备宴会上陈设、应用物品,序百官之班次,分别定其礼节。乱了一丁半点,就是丢了朝廷的体面。而丢了朝廷的体面,多少人要掉脑袋,才能赎罪?
至于舅母管着整个安庆府邸,同样忙得脚不沾地,光是给亲朋好友送年礼,就是一团乱了。
临水轩母女三人,自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添麻烦,每天安安静静呆在屋里。俞清瑶呢,自从跟姨妈表姐们扯破了面皮,也不用假惺惺的应付她们了。若是丽姿偶尔讥讽她对长辈不敬,亲姨妈也漠不关心,她便去临水轩坐一坐,不管沐天怡怎么装柔弱,打亲情牌,她总是硬梆梆的,瞅个空隙刺上一刺,气得临水轩就差在门匾上贴“不欢迎”了。
这个年,注定过得记忆深刻。
杜氏再三挽留,大金嬷嬷还是告辞离开了。据说她在本家有个侄子,愿意供养她为她送终。人老了,讲究落叶归根,大金嬷嬷一辈子见惯荣华,没什么其他奢望。送别的时候,俞清瑶塞了一只亲手做的荷包,里面放了两百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想来那远方的侄子不是太贪婪的话,足够给大金嬷嬷养老的花用了。而小金嬷嬷女红做的好,就留在俞清瑶身边。
令谁也没想到的是,亳城的俞家那边居然也送了年礼来。虽说是些不怎么值钱的风土特产,沐天恩却很高兴,认为这是俞家发出和解的信号。
毕竟是血脉相连嘛,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关心呢?
休沐在家的时候,他畅快的唤了姐弟两个来,郑重的把一封信笺交给俞清瑶手里,捋着胡须,眼中一片欣慰,“老爷子是惦记你们的啊看,亲笔写信来。快拆开看看吧”
“姐姐,是太爷爷写的信?写了什么,姐姐快念给我听”
小家伙迫不及待的抓着俞清瑶的袖子。
俞清瑶对本家如坚冰一样的怨忿破了一道缝隙——曾祖父在她心中的地位,毕竟不是常人能比的同样很想知道曾祖父写了什么,赶忙拆开。
然后愣住了。
里面装了一张银票。
大周朝最有名的大通银号,通存通兑的“一千两”银票,如假包换。
俞子皓呆住了,声音干巴巴的,带了些疑惑,“太爷爷不是把母亲的嫁妆送回来了吗?特意送来银票,是什么意思啊?”
俞清瑶身子晃了晃,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才能不让怨艾的情绪流露出来。
“是太爷爷担心我们他怕我们缺少银钱花费,所以才送来”
刚说完,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九十九章俞家来人
九十九章俞家来人
这不是怀疑舅父苛待吗?
俞清瑶嘴唇都快咬出血来,死死抓住弟弟的手,不让自己泄漏一丁点脆弱、被放弃抛弃的痛。
虽说当初是她想尽法子,一定要离开本家的,但太爷爷……那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什么瞒不过眼睛的太爷爷,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俞家本家,容不下她啊她在那里,除非把自己变成一个聋子,一个瞎子,一个四肢不全的废人,才能听不到别人日日的嘲讽奚落,才能看不到明显的苛待,才能对欺负无力回击,忍成习惯凭什么她要忍受那些?她比别人低贱吗?
所以她拼劲一切逃了。
然后,曾祖父漠不关心的过了四个月,忽然决绝的送来一纸银票,说明血缘关系已断,只剩下单薄的“金钱往来”?
没人猜得到老爷子的心思,当年他在朝堂上一言九鼎,连皇帝在决定国家大事时,都要听他的建议,世所公认,帝师老人家心思莫测。俞清瑶就更不能了。
她只是怨恨,悲哀。
为什么钱氏犯了那么多的错,曾祖视而不见,连残害俞家血脉都能原谅。而她呢,真的犯了逆天的大罪吗?用此绝情的方式银票无力的从俞清瑶手上飘落。
俞子皓哭着捡起来,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滚落,“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过年他就九岁了,正值对着一切懵懵懂懂的年龄。虽没有深刻的了解,这是代表俞家对姐弟两个另一种方式的“隔绝”,但也知道,信中一个字也不留,光有一张冰冷银票,很不好不好……
沐天恩同样大感惊讶。
他自然不会为俞清瑶安慰弟弟的一句话而生气,反而心生更多的怜爱之意。
老爷子,是不是老了,昏聩了?
清瑶骨子里带着一股倔强,可毕竟是孩子,好生教导着,改过来就罢了。至于为丁点小事,就放弃孩子吗?再者,清瑶是女孩,可子皓是男孩啊他又聪慧,将来科举有望无法猜透老爷子此举何意,只能一声轻叹,“傻孩子老爷子送来银票,或许是怕我不尽心吧长辈赐,不应辞。你们就……收起来吧”
“舅舅,清瑶刚刚说错话了,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舅舅还不知道你吗?”
对比沐天恩的宽容和蔼,俞家本家的那群人,简直面目可憎俞清瑶对自己对俞家还保有幻想而羞愧、愤怒。好,俞家绝情在先,她何必要念着血脉亲情,对他们念念不忘?也罢,将来俞家抄家——她默默不问就是心中堵着一股抑郁不平之气,年节过得都不大痛快,连热闹的元宵节,姐弟两个也只是做了花灯,为父母祈福而已。
……
转眼到了二月。
沐薄言见表弟表妹闷闷不乐了许久,有心讨他们欢心,亲自带了两人到凝晖堂,生磨硬泡的求沐天恩、杜氏,“爹、娘,明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我想带表弟表妹去赛马场瞧瞧热闹去”
“胡闹,那边人多杂乱的,你表妹身子虚弱,一时大意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哎呀娘您别管得这么严好不好?表妹日日拘在家里学规矩,大金嬷嬷都告老还乡了,可见表妹的规矩学得很好。一年到头,难得有个热闹去处。去年龙抬头,连德安公主的小女儿、威远候的三娘,平西侯的嫡女,不都出来了?今年的世家闺秀会比去年还多”
沐天恩犹豫不定——其实在顶层权贵中,青年男女的大妨没那么严谨,因为世代联姻,数百年下来,拐着弯,总能攀上亲戚关系。每次“簪花会”“诗会”“茶会”之类,不就是假借各种名义,邀请了各家的青年俊少、千金闺秀会面吗?
“爹,娘,我会好好保护表弟表妹的今年的赛马场又扩大了,能容纳三千人到时候赛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不亲眼见见,多可惜要是不放心,我多带些护卫可好?去了也只呆在包间,绝不让外人靠近的”
沐薄言不停的拍着胸脯,做下种种保证。
俞子皓抿嘴儿只是笑。
至于俞清瑶,第一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