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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剑法,也是下过极大工夫的,如今这司徒不仅妄想一步登天,已不是幼稚无知可以形容的了。
司徒平上前一把扣住他右腕,阴狠的道:“姓楚的,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盘算清楚了,这里是我司徒家的地盘,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楼主,在这里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只是我司徒家的阶下囚,懂吗?识相的话立刻将残月剑谱记起来,誊写下来。”
目光遽然一寒,楚落尘冷冷的开口,“放手。”
司徒平怔了一下,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心惊,但旋即冷静下来。“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是你残月楼下属。”言罢,手上一紧。
腕上气血凝滞,疼痛已极,楚落尘皱了眉头,随手拿起枕边临睡前拿下的发簪,一式“攀月折柳”向司徒平掌中扎去。他使的是一股巧劲,虽未运内力,但司徒平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直直扎入掌心,他叫一声,不禁松手,退后数步。
望著血流如注的掌心,司徒平惊怒交加之下恨恨道:“姓楚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楚落尘半倚榻上,丝毫不觉惊慌,似是言语无心,“三位此时再不现身,莫非真要看在下被人挫骨扬灰不成?”司徒平疑惑的惊望四周,“姓楚的,你弄什么玄虚?”
楚落尘只是云淡风清的浅笑无言,然后就听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人影电闪之后,司徒平硬生生被点中穴道!无法动弹。来人是个很年轻的剑客,眉宇间微带傲气。
楚落尘笑问:“云飞兄别来无恙?观舟兄与宫姑娘两位何不现身一聚,难不成还客气吗?”自华山一役后,他与他们三人相识,而后结为莫逆,想当年他一手撑起摇摇欲坠的残月楼,是他们帮了不少忙。
“终究还是骗不过楚大公子法眼,只是不知你如何得知小弟等已然到来?”
门外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正是叶观舟、宫千雪两人。
叶观舟滑稽的打了个揖,笑问。
“你无双会专卖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哪桩瞒得过你叶大会主?你既知我遭人掳来这里,岂有不来相救之理?何况你三人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联络,我又岂会不识得?”楚落尘温和的笑道。
“你仅凭这些就臆断我们来了这里,岂非太冒险?”宫千雪盈盈笑问。
“不是冒险,只是了解三位的好奇心罢了,倒是三位一路餐风宿露,紧紧尾随在下座车,著实辛苦。”隐隐带著笑诸,相识两年,对于他们,他已是不拘形式,言语随心了。
“什么话,我们纯粹是关心你的安危,才快马加鞭赶来。”叶观舟辩道。楚落尘看他一眼,不署可否的一笑,“所以三位就在门外看戏,任我一人对付这凶神恶煞?”
“呵呵,那是我们知道你应付得了。”叶观舟乾笑几声。
慕容云飞插口“对了,那个掳你来的女子是冷清寒,对吗?她当真失忆了吗?”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抹黯然,楚落尘道:“你们倒调查得清楚,不错,她的确是寒儿,也真的失去了记忆。”
宫千雪一叹,“难怪她轻而易举的将你掳了出来,我还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动得了你这暗器圣手,原来是她。”
“自然是她,要不我又如何会轻易离开残月楼。”楚落尘言语间亦有慨叹。
第九章
蓦然,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各位大驾光临我千湖帮,老夫有失远迎实在失礼。”一个凤目修髯的老者自门外缓步行入,顾盼之间显出一派宗主的气势,司徒无亿紧随他身后。
叶观舟嘿嘿一笑,不正经的道:“不必不必。我们这等江湖末流怎敢劳动司徒帮主大驾,你尽管忙你的,不必理会我们。”说著,还真挥挥手,似是赶司徒朝武出去。
噗吓一声笑了出来,宫千雪盈盈_礼道:“司徒帮主,晚辈们无礼您包涵了。”话虽这么说。但她眼神之中竟是对叶观舟的赞同。
司徒朝武的神色平静。也不生气,看了眼一旁僵立不动的司徒平,问:“小犬又是何时得罪了各位,还望赐告?”
“也没什么,只是看他逼人交出残月剑法,一副贪婪嘴脸让人看著恶心,才略略出手教训罢了。”叶观舟一撤嘴,语带不屑。
慕容云飞嘲讽一笑,“凭他也配要残月剑法,这套剑法可是当年落尘为冷清寒所创,费尽苦心。招招式式都是为她订制。岂是外人学得的。”他注意著司徒无忆的神色,果然,她微微一震,神色中有些许异样。
“是老夫教导无方,日后自当严加管教,但三位年轻朋友横加出手,在千湖帮伤了千湖帮少主,不嫌过分吗?”司徒朝武望著司徒平血淋淋的右手,重重一哼。
“哟,司徒帮主你这是误会了。云飞只是点了今郎穴罢了,伤他手的可不是我们,落尘公子你说是也不是?”宫千雪巧笑倩兮,一手搭在楚落尘肩上,状似亲蔫。
司徒无忆眼神一黯,双手不禁握了起来,指甲扣入掌心,引起些许痛楚,但她并没感觉,意识那只搭在楚落尘肩上的柔荚刺眼得很。
她心中感到一阵刺痛,有上前将它挥下来的冲动,方才慕容云飞的话刺激她脑海深处的记忆,几个破碎的片段闪过,快得令她来不及捕捉,只隐约记得一个女孩在练著剑,旁边似乎还有个男子,那个女孩是她吗?男子是谁?她想不起来,头开始隐隐作痛。
“不错,伤他的人是我。”楚落尘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同时,他不著痕迹的移开身子,他知道宫千雪在想什么,她想帮他,想试司徒无忆的反应,但他并不希望让她误会。
“楚落尘,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千湖帮且于江湖,便执掌两湖水路,近来你残月楼妄想横插一脚,抢夺水陆地盘,逼得千湖帮几无生路,如今又伤我独子,实在欺人太甚。”司徒朝武双目暴睁,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楚落尘平和淡然的说:“身在江湖自当遵循江湖的规则,适者生存本就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司徒帮主不从千湖帮自身寻找不当之处,硬将断你生路的罪名强加残月楼头上,不觉本末倒置吗?”轻揉眉心他接道:“更有甚者,你贸然将我掳来这里,又何尝不过分?令郎向在下逼问残月剑法的口诀,我不愿给,他想动手我自然还以颜色,想来亦无遭人非议之处。”
“住口,楚落尘,任你舌灿莲花,老夫都绝不会放过你。”司徒朝武目光扫向慕容云飞三人,“至于三位,虽然老夫并不知道三位乃何方神圣,但同为武林一脉,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等现在离去,老夫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道上相遇,依然可以煮酒论交。”
“唉,司徒帮主啊,你的好出忌我们只有心领了!但真叫我们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著实心有不甘,这样吧,我就将楚大公子带走,也不枉我来此一趟,说出去也不至于弱了我叶观舟的名声,如何?”叶观舟眉目带笑,心情似是极为舒畅。
“你就是无双会会主叶观舟?”
“试问江湖上还有几个叶观舟?对了,再告诉你-一声,那边一男一女也颇有来头,男的是慕容云飞,女的叫宫千雪,你都听过吧。”叶观舟补充道。
要踢浑水一起膛,大家都将身分亮出来也好,但随后他就被慕容云飞踹了一脚,宫千雪也不落人后的给他狠狠一瞪。
一旁的司徒朝武脸色微变,想不到这三人来头竟那么大,哪个都不好得罪,这该如何是好?
摔不及防的,原本僵立不动的司徒平突然出手,一把扣住楚落尘咽喉。他暗中积蓄内力冲开受阻穴道,思及所受的羞辱,出手自是毫不留情,粗鲁的将楚落尘拖下床榻。
慕容云飞三人想要救援,却已是来不及。
“司徒平,你想如何?”幕容云飞喝问。
“我想如何?我也不要如何,只要楚公子将残月剑法抄录下来;咱们一切好说,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司徒平手中紧了一下,楚落尘感到一阵窒息,忍不住呛咳起来,脸上出现一抹丹朱似的红。
“放手,司徒平。”冷冷的声音响起,是从进来便未曾开口的司徒无忆。
“无亿?”司徒朝武微微皱眉,不明白她突兀的举动。
虽然他对儿子的举动也并不赞同,但这也算为千湖帮出了口气,是以他并不阻止,而一向冷漠的无忆,今天实在反常。
慕容云飞三人望著她,不再开口,静待事情演变。
并没有理会司徒朝武,司徒无忆踏前一步,再次冷冷的道:“放手。”
“我若不放又如何?无忆,你是我司徒家的人,少胳臂肘向外弯。”
“别让我再重复,你放手,别逼我动手。”愤恨至极的司徒平阴冷一笑:“好,既然你这么在意他,甚至出言威胁我,我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也好断了你的念头。”
嫉恨之心生起,残月剑法又问不出个所以,他衣袖一晃,将一粒朱红丹药塞入楚落尘口中,强迫他服下,而后在他背上补上一掌。
“你!”心胆俱裂之下,司徒无忆一掌击向司徒平。
司徒平冷玲一笑,舍下楚落尘,后退几步避开掌风。
司徒无忆不再理会他,扶住楚落尘摇摇欲坠的身子,突听得铛的一声,一块玉佩自他身上滑落,是日盟,她身子又是一震,将它捡起紧紧握于掌中。
楚落尘眸中出现一丝空茫,不舍的凝视她一眼,最后终于撑不住的昏厥过去。
司徒无忆眼中含泪的将他扶坐在榻上,盘膝坐于他身后,为他疗伤。
叶观舟眼见这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幕,正欲上前,却被宫千雪拉住。
“别去,让冷清寒照顾他,不会有事的。
一边的慕容云飞早一掌向司徒平劈过去,司徒平狼狈的招架,毫无还手之力。见状,司徒朝武上前!一把将司徒平拉出战圈,他怒喝道:“慕容云飞,你莫欺人大甚了。”
“欺人太甚?你儿子伤了残月楼公子,来日残月楼聚众压境之时,才好叫你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叶观舟冷冷道。
“千湖帮注定毁了,谁叫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惜了你这百年基业。”宫千雪再出言预告。
司徒朝武面色泛青,心中冷到极点。
不错,今日之事若是传入残月楼人耳中,千湖帮定无侥幸,现在他只有祈祷楚落尘能安然渡过这一劫,才能为千湖帮免去一场浩劫,而今想来,当时一时意气用事,将他掳来这里,实为不智之举,但如今后悔已无济于事。
司徒平却冷冷一笑,“纵使这百年基业毁了,也必定赔上姓楚的一条命,方才我让他服下的是西域奇毒曼陀罗,无药可解,以他的身体只怕撑不过三天,何况纵使残月楼派人寻仇,千湖帮也不一定就会败。”
闻言,众人均大为惊骇。
宫千雪脱口问道:“曼陀罗?西域第一奇毒曼陀罗?可是它早多年无人使用,又怎会在你手中?”
“这你不必知道,总之姓楚的断难逃出生天就是。”司徒平阴惊的大笑。这曼陀罗乃一西域奇僧高价售予,当时他只是图一时的有趣,却不料今天派上了用场。
“你……我告诉你,若他有事,千湖帮必定片瓦不留,你也别……”宫千雪话说到一半,却被一声惊呼打断。
“极天神功,天啊,极天神功。”司徒朝武大为惊异的叫道。
此时,司徒无忆周身笼罩著紫气,映得她身形蒙胧,双手紧贴楚落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