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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管怎样,他都是两面不是人。
权衡利弊,还是让大哥自去寻那玉指环好了。反正,能者多劳嘛!
“箸文?”皱眉。见小弟眸光溜来溜去,知他定在不思好事,却又瞧不出一丝端倪,不觉气恼。何时,他聂修炜也有瞧不透的了?
“啊——大哥,你想得怎样了?”他忙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想什么?”见小弟一副假模假样,就知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刚才他的好心建议老大真没听进耳吗?“我是说,你若要顺利娶、到、阿涛,最好先‘吃’了她!”一字一顿,意在重要性非同小可。
“‘吃’了她?”他也想,想得心都痛了,可他是什么人,岂能用宵小手段来对一幼龄少女?
“大哥,收起你的卫道样子吧,”他几要哀号,“你的阿涛不属‘稚龄少女’之列!你也看到了,明明两情相悦,却为了一个玉指环,差点劳燕双飞。若不想再生枝节,‘吃’——她——啦!”此乃最明智之举。
“嗯……不成。”差一点便要重重点头。
“算啦!”耸耸肩,聂箸文放弃再做好人,“随你。不过,有句话请容我再提醒一句:你那个小路痴可不是什么单纯小丫头,”这点他们已早有体会,“她可是超爱记仇的哟!”以后他一定会小心加小心,免得一个不小心便得罪了她!
“我哪里会不知道?”那爱记记小仇小怨的小性子,在他眼里却也是十分可爱的。
“那你还那么有把握她会乖乖嫁你?”枝节,横着生得多哩!
“没多少把握。”摇摇头苦笑,“只要她不会到时逃婚我就偷笑了。”亲弟的坏主意,也许真有可行之处——或许,他应该先“吃”了阿涛?
面上不受控制地一红,不想承认,真的动心了。
“你自己再考虑一下,自拿主意吧!”
“或许——”他喃喃低语,站起身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这一个多月来,他除忙于府中事务,还得抽空寻那玉指环,当然陪伴佳人的时间更不能少,二十岁的人,累,还真有一些。
“自找的!”叹息地拍拍大哥,聂箸文走了。
瞧着大哥这么一副为爱所累、却甘之若饴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阵惊慌,“我可不想这么早也陷下去。”他才十九芳华,世上的美人尚未看够,才不肯乖乖去守着一个人到老。
人生得意须尽欢,奠使美人空对月嘛!
想一想,还是回美人坞赏他的美人图比较好。
至少,图上的盈盈美人儿们不会跟他记仇。
“以后若不得不娶妻,那就要个大家闺秀好了。”至少大家闺秀温驯,不会同他争辩,不会同他耍心机,不会——累人,对吧?
只是,离他娶妻之日还早着哩!
他不用担心啦。
“成、成亲?”手下的刻刀一划,险险擦过握玉的手掌,吓出一身冷汗来——聂修炜的。
“是啊,我寻思过啦,等你十五及笄,咱们就成亲,好吗?”拿走她手中的刻刀,为引她所有注意力,索性将她拉离书桌,一起靠坐到床榻上。
“不好啦——”阿涛羞得抬不起头,“我还小,过几年吧。”她的雕玉之路才刚刚开始,在学有所成之前,她才不甘愿嫁为人妇。
“可我不小啦!”甚至已想得早生华发。
“你才二十耶!”就算他再怎样成熟稳重,也不过二十年纪——才行过弱冠之礼,他忘啦?
“二十怎么了?”他凶巴巴地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二十也该娶妻生子了。”以前,是从没起过这念头,可栽倒在这小丫头手里后,娶妻生子,成了他如今的最大愿望。
“嘻——”眯起杏眸一笑,阿涛全身尽依在他身上,任他搂着。反正心中已认定非他不嫁,亲亲热热儿女情长,也没什么嘛!
“笑什么?”俯首轻轻吮上那柔润的红唇,心中的悸痛缓缓扩向全身。啊,好想好想——
“不告诉你。”扭头闪开欺下来的俊容,阿涛埋首钻进他怀里,依旧嘻嘻笑个不停。
“小鬼头!”他宠溺地狠狠搂紧她,以泄心中的不爽,栽倒在这个小丫头手里,身、心已全归她所握。而她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则牵扯住了他所有的注视。不管什么,他都依她。
“嘻——”
“还笑!”笑得他身子愈来愈烫,“头抬起来!”
“干吗?”斜首瞧他,才惊觉他面上红得过火,“你怎么啦?”
“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谁惹的祸?
“要不要脱下外衫?”她好心地提供建议,“瞧你,又不是在外面,干吗总穿得一层又一层,也没外人,不用这么衣着庄重啦?像个小老头儿!”
“你见过这么年轻俊美的老头儿吗?”板起脸,逼她的成分居多。
“哈哈……”她忍不住笑个前仰后合,“拜托!别、别说得这么好笑成吗?肚子好痛,”认识他越多,就越觉得那个沉稳儒雅的大公子离她越远,眼前这个人,会笑,会闹,会凶她,会逗她,会搂抱她,会亲她,会宠她——
不由止住笑,细细瞅上这张早已镌刻心底的男子面庞:“我喜欢你。”第一次明白讲出自己的心意。
“阿涛——”不觉嗓中一哑,悸激的心跳再也缓不下来,“阿涛。”
天啊,他盼了好久好久的——
颤颤的指尖虔诚地抚上那漾笑的圆脸,细细描过那弯眉,绘过那灿灿杏瞳,滑过那圆润的鼻头,轻轻覆在那红唇上。“阿涛——”好想要她,好想就此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那甜美的身子,好想好想,想得他心都揪痛成一团。
“嗯?”漾笑的眸,漾笑的脸,如一朵盛开的笑花,引得他再也移不开贪看的视线。
好吧!他决定了!
“阿涛,你想不想看看何谓男女之别?”决心一旦下定,便会全心全神投入其中。
“男女之别?”她眯起杏眸一眨,“我都看过啦!”
“阿涛!”脸红地斥她,“不要开口乱说话!”他鼓起多大勇气,才如此诱她。可她简单回一句“我都看过”!
“没有啊!”阿涛伸出小掌扯下覆在她面颊的大手,“我有两个弟弟哎,小时便帮他们洗澡,不看也不成啊!”
天哪——他挫败得一下子再也无力骂她。
“那——”他又换一个说法,“想不想看一看二十岁的男子,身体跟你有什么不同?”愈说,心愈虚,这情景,够像、多像诱拐无知少女的登徒子!
闻言,不由吐一吐小小的舌尖,阿涛脸上也红起来,“才不要!”
“真的不要?”俯低身子,用蛊惑的男儿气息缓缓诱她。
“不要啦!”埋进他衣衫里,她小声地咕哝,“男女授受不亲,要让我爹娘知道了,会挨骂的。”小小的好奇,自然也是有的。
“不会给他们知道。”
“可,可——”心,一点一点动起来。
“要不要?”轻轻地吻啄着她的发际,让好闻的阳刚气息悄悄渗进她的四肢百骸。
“……”将头埋得更深,微微颤抖的小身子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小丫头已深陷了。
“你一定会有意外收获的。”不动声色,悄悄将怀中人儿压进床榻深处,俊容上满含不可忽视的无限柔情。
啊,他的幸福时刻终于来了……
层层纱帐,笼住了蔓延的春意。
属于有情人儿的夜,还长——
第九章
“成、成亲?!”桃红的圆脸,顿时被抹上了一层赤霞。
“是啊。我说过,一等你十五及笄便要迎娶你过门,你没忘吧?”共挤在颠簸的马车里,贪恋地紧拥着已显小女人娇态的小小身躯,聂修炜柔柔轻笑,“六天前你才吃过寿面,对吧?”
为祝小丫头及笄,除在聂府热热闹闹地摆筵欢庆外,他亲自送阿涛回山村探亲,为的,就是让她同久未相见的阿爹阿娘、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团聚一番,共贺她十五生辰。
当然,他也“顺道”拜访了未来的岳父岳母,详述了两年多来与阿涛的种种,挚诚地表明了自己对阿涛的爱意。最后,恳求他们将女儿放心地交给自己,一生一世。
不过,作为一个即将抢走对方心爱女儿的毛头小子,他没得到一些什么好脸色。
在详细盘问了他的祖宗八代、家中营生,及察看了他的人品相貌后,阿涛所有家人一致保持沉默。
之后,便开始小声嘀咕。什么若女儿嫁人富贵人家,享福不一定,受气则可能;什么年纪太轻,若不懂得疼惜妻子怎么办;……一大堆的反对。最可恼的是,阿涛的弟弟竟说他聂修炜长了一对桃花眼,将来会命犯桃花!
天哪,一个七岁小儿懂得什么叫“命犯桃花”?!
就算经历过商战中的大风大浪,面对这些挑剔眼神,他心里还真的没底儿。
幸运的是,阿涛的亲人还算没再为难他,虽有些不太情愿,但终究允了他行跪拜大礼,正式承认他侪身半子之列。
呼,总觉是一场险仗。
而那个气得人牙痛的小丫头,则因为回了自家的地盘,只顾兴奋地闹翻天,对他的独自奋战不闻不问,将两人的未来,不负责地全扔给了他!
总算老天帮他,未来,已开始展现在他们面前。
“可不必那么急啊。”脸似烧了火,阿涛将头埋进他怀中,含混低声反驳。虽十分感动于他的郑重,亲自上门提亲,但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妥协。
在没学会雕玉之前,她不会嫁人的,哪怕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
“怎么不急?”他不高兴地哼一声,随着马车的颠来簸去,更加搂紧怀里的小身子。
不急?不急,他怎会硬起心肠催促阿涛又别亲人,早日随他返回聂府?
就怕阿涛家人回头悔婚。
瞧得出来,他们并不太信任他这个闻名天下的京城聂府大公子,怕他也会如别的富家大少一样,会三妻四妾娶个不停。他们允婚是因为阿涛替他讲了不少好话——看在阿涛快乐的份上。
哼,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商场上辛苦所树的诚信,也有不值一文的时候。
心愈来愈不安,阿涛爹娘虽允了婚,但在他没娶阿涛进门之前,变故恐依然存在。
所以,等不及返回聂府,索性在马车上解决人生大事,以免夜长梦多。
“我可告诉你,咱们的婚事阿爹阿娘可是同意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既然已成一家人,称呼上他立刻随了阿涛,也想——讨她欢心。
“那也不用这样急吧?”允了又怎样,又不是逼他们马上成亲。“干什么嘛!”
“可我想早日给你一个新身份。”免得情路上再横生枝节。
“不用啦!”那就更不能急了!聂府大少奶奶的金交大椅,哈,躲还躲不来呢!一想到一旦被架上了那个位置,就得担起什么样的重担,她就头疼。
平日懒散惯了,早已习惯现在的生活,整日埋首雕玉啦,闲来赏赏玉雕呀,加上身畔有爱她的人——多美好的生活,才舍不得去改变。
“不用?”被她嫌弃的表情惹得有些恼火,“做少夫人有什么不好?那么尊荣的位子我只给你一人坐耶!你就这么懒呀?”岂会看不出她逃避的原因!
她本就懒散呀,所以才不想那么早成为少奶奶,让一大堆人拿着一大堆的府中杂务来烦她!
“反正我不要。”头一扭,不想再理会那只又开始暴吼的喷火龙。
“不要?你不要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