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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受惊似的,手猛地摸上肚子,眼睛惊惧地看着秦子俊。
想到了什么,面色森白如纸。
“阿炔,”秦子俊见她手摸向肚子,以为她是在担心孩子,就赶紧走过去拉住她附在小腹上的手,细声安抚,“别担心,不要害怕,孩子还在,虽然你下面流了血,不过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坚强!我真是太高兴了,阿炔,没想到你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要当爸爸了!我终于也要当爸爸咯!阿炔,爱死你了,吧唧……”
秦子俊俯身,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珍宝,他呵呵笑着,在她苍白的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大口。
“……”
苏炔茫然空洞地看着纯白的屋顶,心里就像有一根尖针在扎着她,控诉她的罪行。
她没有看向秦子俊,他脸上幸福的笑靥折煞了她的所有神经,是那么刺眼,刺得她没有脸面去看。
突然有种悲恸却发作不得的感觉,心脏尖尖,螺丝一圈一绞紧。
她恨肚子里的东西,这么折腾,为什么还在?
她更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撞不死……
秦子俊看她的眼神,柔情蜜意,幸福绵绵。
毫无疑问,他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苏炔连哀嚎的兴致都没有,她好笑的闭上眼睛,流不出一滴泪。
满满以为刚从一场噩梦里醒来了,却又掉进另一场更加可怕糟糕的绝境里。
该怎么办?
说出事实或者继续装作缩头乌龟眼睁睁看着秦子俊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他的,隐瞒下去?
不,她不能对他这么残忍。
到了这一步,纸终究保不住火了,别说孩子生下来不会像秦子俊,她根本就不会让它来到这世上!
她不能留下它的。
可是,现在,秦子俊已经知道她怀孕了,记得昏迷前跑向自己的是婆婆叶淑英,叶淑英一直那么想要一个孙子,现在,他们都毫无例外地把孩子当成是秦家嫡亲嫡亲的种了。
复杂到这一步,她该怎么解释?从哪里说起?
苏炔头痛欲裂。
即使那么恨寒渊,现在,为了姐姐,她却不能把他供认出来,她该怎么向秦子俊说清楚,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多像一场晴天霹雳,她给他戴了那么久的绿帽子,在他傻不拉几兴奋地认为自己即将升作父亲的时候,给他心坎上来那么一刀。
只是想一想,苏炔的心就跟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而复杂。
对他的愧疚,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内心正挣扎不已,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叶淑英和秦中天喜笑颜开地领着一大票医生进来,看见她靠在床上就笑着小跑进来,握住她的手,“阿炔,你可醒了,你不知道我和你爸发现你趟马路上昏迷过去的时候有多担心!你这孩子!大雨天的一个人在马路上瞎晃悠什么呀,差点被车撞了!还好你爸爸问了司机,司机说没碰着你,真是吓死我了!”
苏炔抬不起嘴角,苍白无血色的唇,怎么挤,那笑容都是难看之极的。
“妈,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内心却忍不住想笑,要是没肚子里的孩子,叶淑英能担心她?
轮上一百年也轮不到吧。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自己婆婆。
苏炔躺好,让医生检查,检查完了之后,医生笑笑,说没有大碍,有点低烧,昏迷大概是心力交瘁过度疲劳的原因,再加上淋了雨,怀着孩子,身体虚弱,好好调养两三日,配合医嘱,多吃营养的东西,就能出院了。
叶淑英和秦中天把医生送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苏炔和秦子俊两个人。
秦子俊哼着歌儿,心情无限好,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看烫不烫,一会儿去里间倒水给喝,一会儿又细声细气询问她,饿不饿啊,冷不冷啊。
苏炔看他无微不至,心里就越发难受。
他越是体贴,她越是罪过,明知道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她却无耻的欺骗了他。
她咬着下唇,因为走神,唇面被咬破了都不知道,手死死攥紧被单,指骨绷直了又绷直。
深呼吸,抬头,看向在一旁哼着歌忙碌得像小蜜蜂似的男人,“子俊,别忙活了,你过来坐,我……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啊?”秦子俊扭头,看她脸色白得很不对劲儿,腮帮子也鼓鼓的,一连视死如归,他好笑着走过去,摸摸她僵硬的脸,温柔地刮她鼻子,她很敏感,平时若是这么刮她鼻子,她肯定笑着躲来躲去推搡他,可今天她却异常安静,无动于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子俊总觉得,她似乎很焦虑,怀孕时间天大的喜事,可从她脸上,却没看见一丁点喜悦的迹象。
难道是孕前恐惧症?
他也不闹了,坐下来,摩挲着她冷的有点扎人的手,捂在掌心,想要捂热她,“阿炔,咱们有了孩子,终于有了孩子了,你不高兴吗?”
苏炔猛地一震,背脊僵硬如木桩,嘴唇抖了抖,看向他,脸白的像鬼。
高兴?
这会儿,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秦子俊,我是坏人,大坏人,十恶不赦,看着你傻笑,就好像有把刀在我心口一刀一刀割着。
那么痛。
我不想伤害你,可我已经伤害了你那么久。隐瞒欺骗,是最恶劣的伤害,亲口对你说出真相,你可能会受不了,会发疯,会气极,但,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会慢慢让你释然。
你要的那份圆满,那份幸福,我注定这一辈子都给不了你。
秦子俊看她对他的话的反应这么剧烈,脸色更加惨白,他感觉到她整个身体抖如筛糠,他搓着她手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还是不大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下飞机后赶到医院后,等她醒过来的过程中,妈妈告诉他,阿炔大雨天一个人失魂落魄地闯进马路,也不躲避车辆,害的爸爸的车和另一辆车追尾,车是没碰着她,但她却晕了过去,手里攥着病历本,妈妈是看了病历本里头夹着的检查单据掉了出来,这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她怀孕已经两个多月,算一算,正好是给她庆生那天被她放鸽子他喝得醚酊大醉要了她的那时候。
医生说怀孕一个多月就有晨吐反胃的现象,她肯定也有的,看她现在一点都不欣喜的样子,说明她猜测到自己怀孕已经有段时间了。
他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两个人也聊天,那么多机会,她为什么没有和他提起怀孕这件事?
她也没和妈妈说。
要不是今天,他们都发现不了。
阿炔,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秦子俊心凉了半截。
虽然是猜测,他也不愿相信这个猜测是真的,但抬头去看她恍惚的抑郁的神情,一点要当妈妈的喜悦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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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苏炔在思索着该怎么和他说清楚真相,而秦子俊却紧紧盯着她的脸,企图通过她的脸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寂静和尴尬的气气氛中,叶淑英敲门了。
秦子俊放开苏炔的手,起身开门,叶淑英神色有点不对头,她越过秦子俊看了看里头斜靠着床头一脸呆滞的苏炔,对秦子俊耳语,“儿子,你出来,有要紧事。”
秦子俊犹豫的回头看看发呆的苏炔,“妈,什么要紧事非现在说不可?阿炔她刚醒……”
叶淑英扯他的衣袖,“赶紧的别磨蹭,我有事问你。”
秦子俊不乐意地点点头,走回去跟阿炔说了几句,她还目光发直地盯着房间里的某一处,像是在看电视,但目光根本没有焦距。
秦子俊担忧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微微叹气,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
妈妈和爸爸坐在椅子上,秦中天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叶淑英走过来拉着他就往拐角走。
“妈,究竟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你过来,妈给你看个东西。”叶淑英走到拐角处站定,从袋子里掏出半干的病历本,翻开,在中间夹着的一堆单子里头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黄颜色的纸递给秦子俊,“这病历是阿炔晕马路上那会儿从她手里掉出来的,我当时着急她身体,也没仔细看,就看到一张单子说怀孕两个多月了,高兴的我。刚才和你爸闲着没事儿,在外头等的时候,我仔细地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里面有这个!”
“这是么玩意儿?”秦子俊拧着黄色的纸,上面医生用墨水写的字儿,被雨水染了大半,不仔细看,看不清。
叶淑英指着顶头几个大字,“这么大字儿看不见?流产同意书!”
秦子俊脸色剧变,一时不能接受,压根不信儿,“妈,这是阿炔的吗?”
叶淑英翻白眼,“下面有签字!”
“怎么会……不会的……”
秦子俊铁青着脸,猛然想起阿炔从醒后一直就神情呆滞郁郁寡欢的,难道,她真的私自做决定不要他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出国前问过她好几次,他也知道,被妈妈一直催促着,她有生孩子的想法啊!
叶淑英看着自己儿子,“大下雨天的一个人拿着怀孕单在马路上晃悠,要是平常女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走路担惊受怕都来不及,哪里能把自己放到大雨里淋?我现在回头一想,指不定当时她是想寻死,一个大活人,有点常识都知道不能往马路上闯,何况那个地段都不是斑马线……”
“您别瞎说!妈,阿炔她不会的!”
虽然语气斩钉截铁,但秦子俊的心还是颤了颤。
“当时是我在现场还是你在?你不信去问你爸,他也看见了!”
“可是,这……这没道理啊!”秦子俊紧皱着眉头,脸色不郁,声音都有些抖了,“不该的,妈,您知道的啊,您一直那么心心念念想要个孙子,我和阿炔合计过,她也点头,她说她想生,我整天忙工作,她说,有个孩子陪她她会好很多,这……根本没道理……”
叶淑英抓住他在空中乱舞的手,看着儿子失魂落魄,她的心也跟着揪痛。
“俊俊啊,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阿炔那个闷葫芦!当初我就不看好她那性子,你多阳光明朗啊,她不适合你,可你却偏偏着了魔……”
“妈,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叶淑英顿了顿,继续说道,“妈是过来人,妈当年怀上你的时候,正和你爸闹得厉害,可妈还是很坚定要把你生下来。这当妈妈的人啊,心思都一般,阿炔心软,她肯定舍不得自己的骨肉的,妈现在就想问问你,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你在外头做的那些糊涂事儿,让阿炔知道了?”
秦子俊绷了脸,别开目光,“什……什么糊涂事儿?妈,您又瞎说,我行得正坐得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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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俊啊,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苏炔那个闷葫芦!她有心事儿从来就压在心底,都不和外人说,当初我就不看好她那性子,你多阳光明朗啊,她不适合你,可你却偏偏着了魔……”
“妈,我都知道,但现在您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叶淑英顿了顿,继续说道,“妈是过来人,妈当年怀上你的时候,正和你爸闹得厉害,可妈还是很坚定要把你生下来。 这当妈妈的人啊,心思都一般,阿炔心软,她肯定舍不得自己的骨肉的,妈现在就想问问你,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你在外头做的那些糊涂事儿,让阿炔知道了?”
秦子俊绷了脸,别开目光,“……什么糊涂事儿?妈,您又瞎说,我行得正坐得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