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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望着秦子俊噼里啪啦根本不给她机会解释的那张嘴,目光再度发怔。
苍白如薄霜的唇,饱含苦涩的笑容。
其实秦子俊要较真管她要解释,她还真给不出来。
她喜欢孩子,一度很想要一个孩子,有段时间她甚至把和秦子俊的婚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可是,秦子俊猜测的对极了,她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作为妈妈,她或许对不起她,可作为妹妹,一个有自尊有道德有底线的人,她若是得过且过把孩子生下来,那她谁也对不起。
所以,就下意识的,想方设法,不让过任何可能失去这个孩子的机会,洗澡水凉了就凉了,最好淋了雨再着凉,一感冒再感冒。
所以,干脆的,就沉进水里,不要呼吸。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只要还没对秦子俊说出真相,她自杀的倾向就会越来越严重。
“又想什么东西去了?看你心神不在的,阿炔,你老这样心事重重的,我看了着急啊!”秦子俊双手撑着她腋下,把她抱出起来放在浴缸旁边的小木凳子上让她坐好,怕她再受寒,赶紧取了大浴巾匆匆给她擦拭了一下,裹上浴袍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盖上薄毯子,又细心地拿出吹风给她吹头发,“阿炔,你能和我说说吗?你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你心里压着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是你老公啊,你不对我说还能对谁说呢,你要信任我,学着依赖我,从结婚到现在,你跟别人家的妻子一点儿不一样,人家都是整天老公前老公后生怕离了老公不能活,可你呢,你有表现出一点很需要我的样子吗?说实话,我觉得我自己在你面前,挺挫败的。”
苏炔抬头,看他一眼,他手心正缱绻着她滴着水的长发,可能是打了结子,他双目温柔,正耐心地慢慢给她解开。
她移开目光,眼眶湿透。
愧疚地不敢再看。
他对她的好,他的温柔,每一下,每一下都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虐着她仅剩的良心与意志。
苏炔暗自纠结着。
突然伸手覆住他正拿着吹风的手,秦子俊一顿,看过来,双眸亮晶晶,盈满惊诧的笑意,印象中,她主动握住他的手的次数太少,因此,每一次他都记得很牢,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怎么了?头发还没干呢。”他笑,顿时乌云飞散,神清气爽,连方才一直硬梆梆的语气,都缓和了下来,坐到她身边,关了吹风,单臂搂住她。
苏炔看着自己被他裹进掌心的手,抬头看他,“子俊,你别对我这么好……”
秦子俊愣了愣,发笑,刮了一下她皱巴巴的小鼻子,“说什么胡话呢,老公对老婆好,天经地义。再说了,难道你不喜欢我对你好点儿吗?”
“不是,子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要说什么?”
苏炔着急地扭了扭身体,满腹要说的话,字字句句排成一排,却无论如何,无法启齿。
“你看你,最近老是这样,犹犹豫豫的好像要顾及要多似的,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啊,难道,你心里,对我还存在什么嫌隙?”
“没有。”苏炔心情乱糟糟的,满脑子快要爆炸了一样,有股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一了百了的冲动,她把手从他掌心抽离。
秦子俊注意到了,脸色微变,攥住她纤细的手指,不肯放手,“阿炔,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很担心,担心你情绪不好,对咱儿子也不好。”
说着,下意识瞥一眼她尚且还很平坦的肚子。
苏炔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她难受极了。
再也……再也无法承受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钻出他的怀抱,一脸死灰,“子俊,我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希望你坐好思想准备。”
“你这几天说了多少次你有事要告诉我了?”秦子俊匪夷所思,想到她这几天每次都欲言又止,忍不住翻个白眼,嬉笑,“可你哪一次说出来了?”
苏炔很急地打断他,“你别皮,我说真的,我怕你承受不住。”
“好好好,”秦子俊双手做投降装,服了她了,难道孕妇都是这样神经兮兮说一顿是一顿吗?
“报告长官,秦子俊严正以待,思想准备做的杠杠的,长官请指示!”
苏炔无奈,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靥,她心坎绞痛。
闭上眼,深呼吸,脑袋暂时停止疯狂般的思考,不去想,说出来之后一切会变得多糟糕,也不去猜测他的反应,因为无论他是什么反应,都不可能是她能够直视的吧。
末日来临般沉沉叹气。
“子俊,孩子不是你的。”
短短几个字,她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她一直低着头看着高级薄毯上细密的纹路镶边,等待他的爆发。
然而,话音落下许久,头顶,什么反应都没有,要说唯一算得上变化的反应,大致就是发丝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带来的力度。
越是没反应,她越是慎得慌,心跳鼓噪,雷声轰轰,万籁俱静中,苏炔慢慢抬起眼皮,用了一个世纪,才鼓起勇气去看他。
卧室的窗帘拉着,时近黄昏,夏日的傍晚,火烧云漫天,烧的落地浅色落地窗帘都染上了一层嗜血的薄红。
秦子俊背对着落地窗,健硕的轮廓,发梢的末端,以及俊朗的面部线条,明明是逆光晦暗的他,映入她惊惧颤栗的眼底,无一不是血红翻飞的。
苏炔吓了一大跳,猛地支着身体后退。
喉咙像塞满了水银,发声是艰涩而凄苦的。
“……子俊……”
然而,被暗光完全掌握的男人的双目,屹立于面前,与之前无异的位置,漆黑铮亮,像数万跟反光的银针,刷刷朝着她忐忑惊蛰的双眼,尽数刺射了过来。
“子俊……”
苏炔听不见自己的呼吸了。
而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用那样难以分析的目光。
那张她看了两年多的脸,这一刻,它的构造是复杂的。
她看不懂。
就在苏炔垂死般等待着时。头顶终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一小撮凌乱的气息,力度尖锐拂开了她大把的头发。
她蓦地抬头。
那张被夕阳染红了轮廓的脸,表情如同被树枝割裂的火烧云一般,形容不出情绪。
秦子俊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紧了她的表情,仿佛在思考,她刚才炸雷般的话,到底存在多少真实性。
他掀了掀嘴角,阿炔,你刚才……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话说完,苏炔看见他的脸,像锁住的门一样,绷紧了。
“对了!”亲自据你突然站起来,脚步有点晃,“忘了客厅里给你买的粥,都快凉了。来,我抱你过去……”
说着要拉她起来。
苏炔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力度很大,她仰头,目光死死的,“秦子俊,你听好,我没开玩笑。”
秦子俊彻底霎住,脸色巨变。
204。【VIP205】不在一个频道的反应
就在苏炔垂死般等待着时。 头顶终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一小撮凌乱的气息,力度尖锐拂开了她大把的头发。
她蓦地抬头。
那张被夕阳染红了轮廓的脸,表情如同被树枝割裂的火烧云一般,形容不出情绪。
秦子俊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紧了她的表情,仿佛在思考,她刚才炸雷般的话,到底存在多少真实性。
他掀了掀嘴角,阿炔,你刚才……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话说完,苏炔看见他的脸,像锁住的门一样,绷紧了。
“对了!”秦子俊突然站起来,脚步有点晃,嘴角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的笑容,“忘了客厅里给你买的粥,都快凉了。来,老婆,我抱你过去……”
说着要拉苏炔起来。
苏炔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力度很大,她仰头,目光死死的,“秦子俊,你听好,我没开玩笑。”
秦子俊僵在那里,彻底霎住,脸色巨变。
偌大的卧室,静的令苏炔感到惊悚。
秦子俊的手一下子变冷,连带着,他手心的她的胳膊都开始寒颤。
他松开了她。
脸上是无法形容的青白交加,有些疑惑,更多的像是被寒霜过境时留下的应接不暇。
苏炔从凌乱的发丛堆砌的缝隙里偷偷看他,他的目光是焦躁的,像暴风雨的前夕。
然而,等了很久,她一直以为的那个巴掌却没有从他手里落下来。
秦子俊走开了几步。
双手叉着腰,低头,紧绷着脸,在床前烦躁地踱步,面目隐没在暗光里,苏炔什么也看不清。
只听得见他拖着木屐重重擦过地毯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她看向地毯,地毯是那么柔软,通常是走路无声的。
得下多大的力度。
“子俊,从我知道我怀孕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着怎么跟你说……”
“你别说话。”秦子鹰勾一样的眼从她身上沉沉扫过。
苏炔更加难过了,“子俊……”
“我叫你别说话!”
他吼,额头上爆出来的青筋在她眼睛里晃得厉害。
面对真相总是撕裂而难堪的,时间变成无涯,每一分每一秒,难熬。
秦子俊一直低着头,手指用力揉着细纹满满的眉间,思考了很久,突然发出阴森森的笑声,他转回身,颀长的凛着极致怒气的身躯朝她压过来。
他坐到她身边,手指一下用力攫起她尖尖的犹在发抖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哼,我算是明白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你想离婚?”
苏炔被他捏的生疼,却不敢反抗,脑袋里对他的问话感到匪夷所思,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难道比起孩子不是他的这个事实,他更愿意把聚焦点放在离婚上吗?
但是没错,孩子都不是他的,还要这段虚无的婚姻干什么?
早离,早解脱,对他会公平一点。
“是,我觉得,这样对你太不公平。”苏炔点了点头,下颌在他铁一般冷硬的手掌心里,来回摩挲。
摩挲的秦子俊的怒火一下子爆发。
“放屁!”秦子俊铮铮的狂笑着站起来,指着他,尖锐的指头直戳她眉心,“说孩子不是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做什么?啊!苏炔!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拐弯抹角不痛快了?你说再多,你扯再多,不就是想让我答应和你离婚吗?没门!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苏炔当即愣在那里,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根本反应不过来。
然后,她明白了。
“不是的,子俊,我不是因为想要和你离婚才说孩子跟你没关系,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它根本不是你的种,所以我才想要离婚。”
“胡扯!”秦子俊愤愤地指着她,一脸铁青,“我就知道!从那次你自杀闹到医院后,你压根儿就没打消过和我好好过的念头,你嘴上应的那叫一个好啊,把我当猴儿耍让我安心去国外,结果你坏了我的孩子,你竟然还想要和我离婚!苏炔,你想要和我一拍两散的决心是有多强烈!”
苏炔没想到因为顺着他口中的离婚二字往下说,竟然把原本严肃愧疚的话题引到了完全不想干的境地。
一时间,竟不知该悲还是该暗幸。
之前做了那么久的准备还是无法说出口的话,被秦子俊误会的一堵,终于,这一刻,不用说出口了。
可是,秦子俊再这么乱七八糟的误会下去,孩子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不,不能再拖延。
苏炔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床沿,拉住秦子俊的衣摆,他冷肃的气场煞着她,她不敢看他那张关公似的脸,只放柔声音,想方设法把话题给绕回来,“子俊,先别说离婚的事儿了,我要跟你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