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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俊混混噩噩,只知道点头。
不一会儿,苏炔就被转入普通病房。秦子俊赶紧跟过去,护士给苏炔挂好了点滴,又嘱咐秦子俊,一有情况立刻按床头的警报,病人醒来要叫医生过来看一遍,还有一些消炎止血的药,病人醒过来后要喂服。
秦子俊认真的听着,等护士走了,立刻扑到床边,望着病床上隆起的那么可怜瘦弱的一块,心不由得一阵抽痛。
她惨白的脸,双眼闭合,模样安详而宁静,一双色泽变淡的细眉却幽幽地蹙着,好像梦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事一般,隐隐不安着。
秦子俊小心翼翼捧起她受伤的左手,食指笨拙地一下一下抚过那厚厚的纱布,甚至还能感觉到手腕下高高肿起的伤口。
他捂着她皙白温凉的小手,贴上嘴边,轻轻地吻着,“对不起,阿炔,我没想到昨天晚上会让你那样伤心,是我的错,我不会那么做了。我也不会再和她纠缠不清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会去治好我该死的病,让你尽快怀上孩子,让我妈不再抓着这点叨叨你,总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唯独一点,我不答应。我不要和你离婚。”
他喃喃地说着,内心焦灼,嘴上更是语无伦次。
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公司得力助手打过来的,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接起来也没等对方细说,只蹙着眉头匆匆道,“我家里出了点事儿,那边的事情先放下,对,我知道竞拍的地现在正处在很重要的关口,可是城建局的应酬我没法去,我人在医院……哦,不是我,是我妻子,对,她有些不舒服……这样吧,你给我盯紧另外几家的动向,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挂了电话,浓眉深锁,一筹莫展。
公司在起步阶段,虽然上市有一段时间,可是规模到底不如大的地产公司,这一次好不容易筹集了资金准备在东区看好的那块地投资建个大工程,却没想到,之前已经和当地村民谈妥的地,突然一夜之间地价飙涨,也不知道是哪些个兔崽子背地里把价位吵起来的,现在,就连松华国际也插手进去了,只不过是作为投资方,看着各家中小型企业斗争,想坐收渔翁之利吧。哼,原来不过是一块宽敞有着还算重要地理位置意义的地,一下子变成了各家房地产公司眼中的肥肉,谁都想抢!
他也想过母亲叶淑英的建议,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好言好语拜托一声,只要老爷子往城建局那边支会一声,城建局那些狗腿子们还不眼巴巴地往他这边倒?可是……他秦子俊有他的骄傲,他从小跟着母亲颠沛流离时,老头子可没管过他们娘俩一根指头!只不过那个厉害的正房死了之后才把母亲接近秦家,他这才冠上秦家二少爷的头衔!可他不稀罕!这么多年苦日子都过去了,他不照样咬牙有了今天的地位,要他向老头子低头,休想!
可是,那块地却也确实棘手……
秦子俊站起来,双手交握在背后,微微驼着背,神思严峻地在病房内踱步,许是想的太认真,连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醒过来都不曾察觉。
直到苏炔掀开沉重的眼皮,嗓子干涩发痒难以呼吸咳嗽出声的时候,秦子俊才陡然回神。
欣喜地跑过去,高大沉重的身躯朝着床上睁开明眸静静望着天花板的人就压了上去,修长的大手捧住她越发憔悴的小脸,“阿炔,你醒了!太好了!醒了就好!”
苏炔被他一压,更加喘不过气,剧烈的咳起来,一咳就牵动手腕上的伤口,她蹙眉,嘶嘶嗷叫出声,“疼……好疼……”
“啊?对不起对不起!”秦子俊猛地弹起来,听她又有嘶哑的声音,心不禁一疼,憋足的摸了摸后脑勺,手忙脚乱安抚她的手腕,神色更是小心翼翼,“压疼你了吗?对不起,我给你呼呼,呼呼……”
苏炔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明过来,看清头顶上男人那张写满愧疚的孩子气的脸,他认真而心疼的神情叫她黯然一叹,便也不忍再对他冷言冷语,只轻轻咳嗽着,缓缓摇了摇头,“好了,没事了。”
秦子俊捂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被她清幽的目光盯着瞧,他不修边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局促地咳了一声,他没话找话似的起身,“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端了小杯水,把她的床摇起来,一点一点耐心地喂着,苏炔抿了一小口,嘴里还是麻木的没感觉,长了舌苔,除了苦涩再没别的味道。
她微微低着头,靠向白色的枕头,扫着目光看一眼满室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自己身处何处。
“我睡了多久?”
“两三个小时。早上你昏倒了,我把你送到医院,还好医生说你没危险,就是手那里……”秦子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发不出,青涩胡渣渐冒的脸上,生出一股子自责。
缓了缓,他小心地避开她的手腕,轻轻拥住她,“阿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要离婚,我只要你,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不会让你伤心!”
苏炔怔住,脑袋被迫窝进他的肩胛骨上,被他清瘦精致的骨骼咯着下巴,随着他的呼吸,下巴上一戳一戳的痛,但,身体却很温暖。
怔愣中,她慢慢闭上眼,心想,就最后放任自己贪恋一秒这温暖的体温吧。也许是太累,太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稍微依靠一下,稍微躲避一下……
可是,不可以的,她已经把姐姐害成那样,不能再伤害其他人了,在她和寒渊两个人的战争里,他们都是无辜的。
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苏炔吸了吸鼻子,轻轻推开他。
秦子俊愕然,彷徨而惊蛰地看着她小小的森白的手,身体在她一点一点抗拒中无能为力地后退着。
一点一点离她远去。
他慌乱地拉住她冰凉的手,不肯放弃,眉宇间是浓浓的苦涩,“你可以打我骂我生我的气,但别这样,我受不了你的冷漠和绝情……”
苏炔的手猛地一抖。
抬头去看他,在他雾湿的眸子里,她看到了同样心力交瘁的自己。心知,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只有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吧。
苏炔深吸一口气,“子俊,你不知道,很多事……我……”
103 【VIP103】为你自杀
苏炔的手猛地一颤。
抬头去看他,在他雾湿的眸子里,她看到了同样心力交瘁的自己。这样下去无济于事,看来,只有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了。
苏炔深吸一口气,“子俊,你不知道,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明,我也不知道怎么坦然的面对你。”
秦子俊见她一脸痛苦,心想,她这分明就是不舍嘛!他眼中燃起希望,冲过去抱住她,也没把她的话往深处想,只是着急安抚她,“你的事我都知道的!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我爱你,虽然……”
说到这里,他眼神暗了暗,“虽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像我爱你一样的爱着我……”
他炽烈的目光烧的苏炔很不自在,她觉得,话题再进行下去又会陷进一个怪圈。但好在被他这样一搅合,她刚才差点就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到底是止住了,稍一犹豫,便没了勇气,她缩回被子里,“那个……我先躺一下,不太舒服。”
这动作落在秦子俊眼里,俨然就是逃避,他不禁苦笑,每次问她爱不爱自己,她就顾左右而言其他。他暗暗失落,“我叫医生过来,还是让他们看一看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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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晚上。
秦子俊一天没去公司,中途有秘书送过来文件,他就着病房里的小沙发看了一两个小时,越看脸色越不好,,苏炔大概也猜得到是他公司的事,不忍心让他分神,就没再提离婚的事儿。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他一向事业心重,这回因为她竟然一整天没去公司。
他还傻傻的那么自责,其实,手腕的伤跟他没关系。
倒是她恬不知耻,竟好意思这样心安理得地受着他的体贴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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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俊忙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摸摸她的头发,“一直没睡?”
苏炔点点头。
“手腕还痛吗?”
苏炔点点头,又咬着唇,摇摇头。
他失笑,心念一动,俯身在她面颊上轻轻啄了啄,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去里面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身子,早些睡吧。”
苏炔一时也没听出这话里的不妥,点点头。
然而,等他端着盆子出来,把毛巾打湿,拧了拧,关上病房门,走过来掀开被子就要脱她的病号服时,苏炔突然炸开了锅。
眼见他的手摸到她病号服的扣子,扭着就要解开,她急得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蹭的一下支起身子往后躲,脸色突然刷白,双手战战兢兢环住自己,目光避开他,低头支支吾吾,“我……我不太舒服,我要睡了,就不擦了。”
秦子俊不解,“你上午出了那么多血,又在急诊室折腾了那么久,手背上又是血迹又是碘水的,不干净,擦一擦再睡,会舒服些。”
苏炔一脸讳莫如深,坚决的摇头。
秦子俊以为她害羞,便好笑的坐到床上,伸手拉她,“乖,房间里没别人,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体,这么大的人还害羞?”
苏炔不说话,把脸埋进曲起来的膝盖,膝盖下处在暗影里的嘴角挽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不是害羞,她是羞愧,是无地自容。
寒渊故意在她身体上留下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知道有多少,不能让打开衣服,不能让秦子俊看见!不能!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在黑暗中瞪着双眼,慢慢的,艰难地把屈辱的眼泪憋回去,可是,剜心剔骨的剧痛袭来,瑟缩起来的身躯到底还是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阿炔?”秦子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放下毛巾,伸过去双手想要把她的头从膝盖里捧起来。
她却拼命低地更低,呜咽嚅嗫着,几乎是恳求他,“不擦,我不擦!子俊,求你了,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子俊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她的抗拒让他觉得她在反感他的碰触,缩在床角的小小的一团更他觉得在她眼里,自己就像洪水猛兽那样可怕,遭她厌恶,恐惧。
他目光黯淡下来,“呵,你现在连我的碰触都受不了了吗?在你心里,我一定很恶心吧?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讨厌我?阿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苏炔蓦地一僵,心知他误会了。
“子俊,其实……”不是这样的,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我这副残破不洁的身体,还怎么坦然的让你看?
“好吧,你不肯让我碰你我便不碰,我可以等,等你放下对我的芥蒂,愿意让我碰你的那一天。”
秦子俊万分难过地看着她,她缩成一团的透着恐惧的小小的身躯更让他羞愧难当。那天晚上的自己,的确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了,把她吓成这样,愿意为她处变不惊的性子不至于对自己产生嫌隙,却忘了她也终究不过是个脆弱的女人。
他深深看她一眼,颓唐的叹口气,把毛巾放回盆子里过一遍热水,拧干,轻轻放到她手里,“我去换水,你用右手拿着,够得着的地方擦一擦吧。”
苏炔哽咽着,低头敛下眼眶里的潮湿,轻轻点点头。
到了这个境地,任何一点点温暖和体贴都能让她热泪盈眶,被寒渊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孤立在雪地里,而秦子俊的嘘寒问暖就像火炭一样,把她冰冻的心烧得稍微活过来了一点。
他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对她这样温柔?她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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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