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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执行总裁,事情比较多,我就先走了。你多吃点,等会儿让老张送你去医院。”
苏听婵无神的眸子暗了暗,却乖巧懂事地点点头,伸手抱了抱他的腰,动作小心翼翼而充满依恋,“再忙也要劳逸结合,记得吃午饭哦。”
“知道了,管家婆。”寒渊轻笑,刮了刮她的小巧玲珑的鼻子,方才她将脑袋埋在他衣间忘我地嗅着他的气息,那番动作,他不是没感觉到什么,她对他那份厚实的感情,浓烈却又生生隐忍着的渴望,还有一如她软濡性子的小心翼翼的态度,这些,都让他心底无端的生出一股淡淡的负疚之感。
是不是稍微对她进行一些补偿比较好呢?
这么想着,他心事重重地出门而去。
留下一室清冷,以及餐桌上苏听婵久久都不曾动的早餐。
*********
送机老张把苏听婵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秦子俊等得有些心焦,护工大姐来了之后,他才走出病房到医院大门口干等着,看了看时间,蹙起眉头,刚打电话时苏听婵就说快到了,都四十五了,马上九点,昨天旷工一天,虽然是自己的公司,但他工作向来认真,尤其守时,他可不想在旷工一天之后还迟到,何况今天早上有市场部的调研报告会要开。
想到这里就头疼,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主要是后半夜阿炔发烧的迹象很不稳定,在三点到五点之间,难受的醒来过好几趟,他没办法,只得屡屡去找护士和值夜班的住院医师过来,他们给她换了点滴,又开了点药喂她喝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她总算哼哼唧唧地睡过去。
看她难受,他更加难受,便越发睡不着了,只得将就着和衣斜靠在沙发上,闭幕眼神,七点半以后,医院陆陆续续来了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走廊挤得水泄不通,他起来,用冷水过了把脸,又去医院食堂吃了早餐,给阿炔端了粥,她却睡得很沉,他也不想吵醒她,就搁在了一遍,待会儿醒来让护工大姐给她热一热或者另外买新鲜的吧。
揉了揉眉,正打算再打个电话,老张搀扶着苏听婵,两人已经上了玻璃大门外的台阶。
秦子俊一瞅,立刻迎上去,黑着眼圈笑脸盈盈,微微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呵出一圈一圈的白汽,“姐!”
苏听婵也提唇,“子俊,快带我去阿炔住的病房。我瞧瞧她去。”
秦子俊朝老张点了点头,然后搀着苏听婵往电梯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阿炔昨天后半夜的情况不太好,大概是难受,醒来好几趟,医生们过来换了点滴又开了药之后才好一些,折腾了很久,五点多才又睡着,这会儿正睡得沉。姐,麻烦你了,这么早让你过来,主要是我待会儿就要去上班,护工大姐阿炔又不认识,她也不太爱和陌生人交谈,我怕她醒来无聊,想了想,还是你来比较好。”
苏听婵点点头,面露忧色,“阿炔就是典型的身子骨儿好难得生病,可一生病啊,动静必定不小。”
秦子俊附和着干笑一声,暗暗瞥了眼苏听婵,思忖着,咳嗽了一声,慢慢进入主题,“姐,你有所不知,其实我这么着急把你请过来,还有别的事相求,就是吧……那个,我和阿炔最近闹了点小矛盾,有些日子了,她还跟我生气呢,也是我混蛋,是我做错了,可我道歉了,也承认错误了,还跟她保证下次再不惹她生气。但她却好像铁了心似的,对我不冷不热的,无论我怎么哄,她都……都不领情。
“唉。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儿啊,特别不安,总觉得阿炔好像有点儿想和我分开的意思,姐,这回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在阿炔面前替我说说情,我们都结婚两年多了,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说分就分啊,是不?姐,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行吗?”
苏听婵一听就拧了细细的眉,把头转向他,一脸的狐疑,“阿炔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
天方夜谭吧?上回在医院她劝阿炔离婚,阿炔还坚定地说秦子俊人不错,是个结婚的好人选云云之类的,不想离婚什么的。
“是啊,我是感觉到她有这个意思。”秦子俊见苏听婵听进去了,赶紧趁热打铁,声音也愁苦了许多,“可我们闹矛盾真是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啊,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姐,你和她感情最好,阿炔有什么话都和你说,你劝劝她,她一定能听进去。”
但苏听婵此刻关心的却不是规劝这回事儿,如果秦子俊说的是真的,阿炔真有离婚的意思,那必定是下定决心了,可是,到底她和秦子俊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彻底灰心丧气?
“姐?”秦子俊看看表,五十了,虽然公司离医院不远,一路飚过去也得七八分钟啊!
“哦。”苏听婵点点头,想着一切等见到阿炔再说,口头上应允着,“我了解了解情况,子俊,你放心吧,劝和不劝分,我肯定会劝她。再说了,阿炔如果觉得你靠谱,嫁给你幸福的话,她不会想和你离婚的。”
秦子俊眼睛一亮,“那先谢谢姐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秦子俊扶着苏听婵出去,拐过长廊第二间就是阿炔病房。
这时,苏听婵想起了什么,转头笑着对他说,“子俊,婚礼那晚上谢谢你啊,大半夜的我打搅你们睡觉,你不但没抱怨,还帮阿炔出谋划策的,幸亏你找出了你姐夫助理的电话,我才能找到他,总之,谢谢你……”
秦子俊却是一头雾水,一百个不解,“不……不是,姐,你在说什么啊,婚礼那晚上我就不在家啊,什么帮你找到助理的电话?我没有啊。”
“啊?”这回轮到苏听婵一头雾水了,“你不在家?可是阿炔说你在的啊,我在电话里头分明听见好大的动静,像打架似的,后来,阿炔还哭了呢,我还以为你是不乐意我大半夜吵醒你们才不给阿炔好脸子。你到底在不在家嘛?”
秦子俊挠挠脑袋,只有苦难言,他总不能说他在傅雯床上吧……
低头看看表,八点五十三了,秦子俊赶紧把苏听婵推到门前,招呼护工大姐过来搀扶一下,然后匆匆忙忙撂下一句,“那啥,姐,我上班得迟到了,我先走啊,有什么事中午我回来再说!”
说着,人已经跑远。
“喂!”苏听婵茫然的伸出手,气恼地摇摇头,“咋咋呼呼的。”
“姑娘,别跟门口站着了,我扶你进来吧。”护工大姐热心肠,之前就听秦子俊吩咐过,待会儿要来以为盲人姑娘,是病床上躺着的姑娘的姐姐。
“这位,你是……”苏听婵迟疑着,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身边站着的是谁。
“呵呵,我是秦先生雇来照顾秦夫人的护工,你叫我王大姐就行。”
苏听婵笑笑,“王大姐,你好。那个,我妹妹还没醒?”
说着,慢慢走进病房。
王大姐扶着她来到病床边的椅子旁,“没呢,估摸着是发烧得厉害,再加上手腕上的伤口轻微发炎,难受,几度醒来,折腾了好久才睡去,这会儿还不会醒的。”
苏听婵心惊,一把抓住王大姐的手,“大姐,你说我妹妹受伤的位置在手腕上?哪个手腕?伤口多深啊?怎么造成的?”
王大姐瞅一眼椅子上端坐着的清清弱弱的女孩,又看了看床上静静闭目躺着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却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苏听婵不由更加担心。
“姑娘啊,我是秦先生雇来的人,干好我的本分活才是正经事,不该多嘴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终日伺候病人工作无聊的看护大姐们,有时得了空,午餐时间,甚至会一群一群聚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各自八卦各自看护的病人一中午。
苏听婵可不依,紧紧抓住王大姐的手,“大姐啊,有什么说什么,别瞒着我啊,我看不见,你不同我说的话我定是要被蒙在鼓里的。我很担心我妹妹,我想了解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妹夫说他们最近闹矛盾了,又说我妹妹受了点轻伤,还发烧,我都云里雾里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在手腕上?左手还是右手?你告诉我吧。”
说着,半直起身子着急的往病床上凑过去,双手乱摸着,王大姐赶紧过来拦住她,以免她碰到了病人手背上扎着的针管,“是左手,在那一边。姑娘啊,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你说这通常手腕上要是受伤的话,能是因为什么?昨天护士进来换要打开绷带的时候我可看见了,很长一段割口呢,还挺深,一看就是锋利的东西一刀下去的结果……”
“什么?!”苏听婵怵然一震,“大姐,你的意思是,那是……那是……”
这一惊一乍的表情让王大姐八卦兴致更浓烈,便接着说,“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能和秦先生说是我提的。”
苏听婵一脸惊慌地点点头。
王大姐瞥了瞥病房外,凑到苏听婵耳朵边,压低声音,“我和你说哇,我今早上过来,秦先生刚好去医院的食堂,我就打了盆热水想着给夫人擦擦身子,结果你猜我瞧见什么啦?哟,不得了,一身上下都是那青青紫紫的,手臂上,脖子下,两个胸,还有下边儿……肿的厉害了!造孽哟,夫人怪可怜的,秦先生看着衣冠楚楚斯文有礼吧?谁能想得到他竟是那种人呢?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大老粗都知道这属于家暴和虐待了,真不知道秦夫人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她手腕上的伤来历不浅唷,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姑娘,你是她的姐姐,能说些体己话,等会儿夫人醒来了,你好好安慰她,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呢……”
苏听婵双手紧紧攥住床沿的白色被单,指骨绷直泛青,脸色一时比一时白,紧抿着的唇闭合成一条细细的线,有种脆弱的凌厉感。
漆黑而无焦距的瞳孔里却泛出点点水光,呆呆的朝着病床,氤出担忧的雾。
傻阿炔!
怎么会那么傻?竟想不开到要自杀!
秦子俊那个表里不一的混蛋!竟然对阿炔做出那种……那种可恶的事!亏他早上也好意思骗她,说是和阿炔闹了点矛盾,这哪里是小小的矛盾?阿炔,日子过得这样辛苦却还忍着,不告诉她,不告诉任何人,一个人承受着,不离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吧,因为当初自己治病从秦子俊那里拿的钱,因为这个恩情,她死死咬着牙在替自己还!
阿炔,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担心吗?还是……知道告诉我这个病秧子也没用呢……
阿炔。对不起。
苏听婵越想越难过,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对阿炔凡事为她着想的举动感到羞愧不已。
她红着双眼,狠狠一拳头砸到床板上,病床铺垫很薄,砸的她手边很痛,她咬牙,也不知道是太疼还是太难过,呜咽着就要哭出来。
旁边的王大姐走过来,“姑娘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哭了?”
苏听婵咬着下唇摇摇头,拿出手机,站起来,“大姐,你把拐杖给我,我到门口打个电话。”
“哦!”王大姐赶紧拿过来拐杖。
苏听婵走远,她不知道,因着自己的那一锤,床板震动惊醒了床上双目紧闭一脸虚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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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听见什么声响,身体被什么震得一弹一弹的,苏炔缓慢而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头痛欲裂,微微抬头,惺忪的视线在白生生的房间里四处游弋,当瞄到床边站着的人时,苏炔瞳孔一缩。
“姐?”嘴唇动了动,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
苏听婵猛地一顿,猝然抬起头,泪眼朦胧,“阿炔!呜呜……阿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