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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彼此交换眼神,在心里都有着默契。
告诉他韦灵的下落,没问题,不过……
再等个几天吧!
第十章
湛蓝的海洋,纯白的石屋,热闹的人群,愉快的笑声……
咖啡杯里的冰块融了,变成水滴,缓缓地滴落在她的白衫上,她举起咖啡杯,在阳光下努力扬起微笑的弧度。
失败!
天气正热,她将咖啡杯举近,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水滴沿着她的脸庞滑下,像泪滴在她的心里。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她平静的表情却像蒙上大雪,她沉默着,脸白得似纸,大大眼睛空洞茫然地傻傻望向远方,盯着那一艘艘扬着风帆的船,寻找一艘能承载她忧伤的小船……
再次回到爱琴海,韦灵的心情像是老了十岁,再也扯不出笑容、看不到阳光。
再找个人来爱,说得很简单,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跟田莉浓情蜜意?
心又痛起来了,虽然是自己牵的线,但是想起来还是觉得难过。
爱上他,轻而易举;放弃他,心如刀割。
韦灵长叹一口气。
爱他已经成为习惯,她找不到割舍却不感觉疼痛的方法。
人家说时间与距离能淡化人的思念,终有一天她能忘记他,就像他心里从来没她一样,所以她迫不及待再次远离台湾,来到希腊。
要坐上一天飞机,才能到达的希腊,还不够远吗?为什么她还这样想念他?
以为心里没有他,爱情就会停止泛滥成灾。但到希腊已经几天,她的想念只有更炽烈,却没有过止歇。
也许是时间不够久,也许是空间不够大,也许……有太多太多的也许,她厘不清,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从心里消失,不再干扰她的喜怒哀乐?
“翰……”柔软的唇,低喃他的名字,轻喊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心酸,想起他俊朗的眉,微笑时的样子,想着他温柔的大掌……
她笑了,这些天来,第一次笑了。
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笨到不能自拔。
都已经决定离开,远渡重洋的来到希腊,却还是想着他,她知道自己正在作茧自缚,却依然如同飞蛾扑火般不可自拔。
心还流着血,她骗不过自己,她……还那么爱着他。
星子满空,韦家的客厅里一片黑暗。
“韦灵……”大吼声中,钟孟翰惊醒过来。
他的额际冒汗,梦中的她巧笑倩兮、美丽依旧,极度的思念让他快速的朝她跑去,却拥不住她,她消失在他的面前,双臂中空无一物。
空的!他的怀里是空的,他的心,也是空的!
他瞪着空荡荡的手,只觉得冷。
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我对你是真的放手了!
想起她含着泪对他说的那句话,就让他胸口疼痛不已,他将双手紧握成拳。
这是他记忆里的黑洞,这黑洞吞蚀他的身心,反复地折磨着他。
这种痛,没药医,午夜梦回,记忆里的黑洞一打开,痛楚便像恶魔开始啃噬他的伤口,提醒他韦灵已经离去。
我把田莉还给你了……她曾经这么说过。
那……谁把韦灵还给他?!
他将拳头握得更紧,几乎就要发狂。
她的眼泪一颗颗都像是打在他的心上,那么沉、那么重的弄痛他。
他在韦家的客厅已经守了好几天,不但没见到韦灵,连韦家几个兄弟也对他视若无睹,把他当作空气理都不理他,更别说是让他知道韦灵的下落。
不仅如此,韦家还发动所有的关系,封锁韦灵的消息,让他根本无从找起。
瞪着紧握却什么也没抓到的双拳,面对一室的寂然,他此刻才体认到,韦家是铁了心不让他再见韦灵。
他一动也不动的瞪着自己的双拳,直到热烫的泪滑落在拳上,他才知道,他早就爱上韦灵了。
只是……还来的及吗?
“回来啊……回来啊,韦灵……”
专注于思念的钟孟翰,没有发现在楼梯间,韦家三兄弟早被他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吵醒,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钟孟翰的神情,也看到他的泪。
“我想,他对灵儿是认真的。”韦浪闷闷地开口。
虽然不想把宝贝妹妹交出去,但如果能让她找到一个肯疼爱他的男人,他们这几个兄弟,的确也不该再强留她。
更何况,从希腊传回来的消息,知道韦灵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恢复元气,仍像是孤魂般在游荡,让人看了心疼。
“就让他到希腊去吧!”韦亚吶吶应声。
他是三兄弟里最把韦灵当宝的一个,怎么也舍不得看着韦灵憔悴,或许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阳光普照,微风徐徐,前往克里特岛的游轮正鸣笛准备出发。
韦灵一身无袖的亚麻衫裙,靠在堤防的岸上眺望远方。
慵懒,是希腊唯一的步调,在这里她不需要担心任何琐事,只要把所有的时间用来疗治她的伤痛即可。
沿着堤岸缓慢行走,微风吹起她的发,扬起美丽的弧度,她脸上的忧伤跟优雅的希腊有些格格不入,十分引人注目。
挑了一家邻海的餐厅,在二楼的位置上落坐,白色大理石的桌上插着一株浅蓝色、叫不出名的小花……看不完的蓝、看不完的白,这就是每个人印象中的希腊。
点了一杯咖啡后,下巴靠上深色的围栏边,让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蓝色的天、蓝色的海,好希望自己也能淹没在里面……
服务员送来咖啡,没有出声打扰她,放下冷饮之后安静的离去。
澄眸里望着海面,湛蓝的大海里一艘艘游轮飘在海面上,犹如玩具小船在湖中飘荡,就像她的心一样,这么多天过去,还是在半空中晃荡着。
他睡得好吗?吃得好吗?
她的手在颤抖,一想到他,心总会不自觉的抽痛,日复一日,她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
“你在想谁?”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声出现在她的身侧,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了心痛,会让她想起他也有同样温柔的嗓音。
韦灵回头,看着眼前西方脸孔的男人,她红唇噙着笑,没有回答。
她在想着谁?她能说她在想着谁?
她在想着一个她不该想的男人,在想着一个怀里拥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你的表情,让人看了好心疼。”男人继续又说,浓眼大眼里有着因她而起的波澜,渴望碰触这东方女子的心。
韦灵仍是不语,只是浅笑着。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除了他。
“听不懂英文吗?”男人脸上写着可惜,似乎真觉得遗憾,未经她同意,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同样望着远方。“听不懂也好,我正需要一个好听众。”
韦灵没说话,两人并肩同时望着远方。
“我跟她吵架了,说好要一起来,我却把她丢下。一开始觉得很得意,觉得我赢了,没有她,我还是能过得很自由、很自在……”男人开始说着,真把她当成听众。“没两天,我就发现,原来自由还有个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寂寞。”
男人回头望着韦灵,而韦灵也正巧迎视他,他的话让她好难过,她一点也不想自由,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希腊真的好美……”男人又说,眸光再度望向远方。“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发现我突然好想她,好想跟她分享这一切,好想跟她一起看希腊的天、希腊的海……”
是呀,她也好想他、好想他。
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发现自己又哭了,原来,爱情里的傻子不只一个。
“那就打个电话给她,让她知道你的心情……”韦灵终于开口。
男人先是一讶,而后也扯开一个释然的笑容,看到她颊边的泪,知道也是一个为情所伤的人。
“是呀,打个电话给她的确是个好主意。”男人扬手拭去她的泪,扯扯唇。“我突然很担心,她也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哭泣。”
男人的温柔,融化她的心,恬静的笑容里有着化不开的伤痛。
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会担心她是否哭泣?
或许是有的,只是,不是她要的那一个。
那么多人在身边绕着,她怎么还是觉得孤独,是因为心无所依吧?所以才会觉得空虚。
“快回去吧,她也许正等着你。”韦灵催促对方,不乐见在世界的角落里,还有个伤心的女人。
“那你呢?”男人问道。“你在等谁?他什么时候来?”
来?
韦灵微怔,摇摇头,笑意凝在唇边,尽是凄楚。
她等的人不会出现。
明知一切已经结束,她却还躲在回忆中,像只鸵鸟将头埋在沙堆里,管不得世界已经改变,她的钟孟翰,已经不是她的。
她只是一直想着他、一直想着他,彷佛一直想着他,他就不会走,彷佛一直挂念着他,他就会心灵相契,他就会割舍不下,他就会出现,像以前一样哄着她、疼着她……
此时此刻,她终于肯承认,她从来就没逃开过,她连自己也骗不过。
“我没有一个爱我的男人,没有,我不像她那么幸福,还有你在担心着她,我是一个傻瓜,一个……”
话还没说完,蒙眬的眼里却出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子,他心想,傻瓜……也不是真的傻嘛!还不是有个更傻的人,追到千里之外来。
男人站起身从韦灵的身边离开,该是他退场的时候了,他该回去把属于他的女人找回来,就像他们一样。
一阵风吹来,吹乱她的发,吹皱她被泪水氤氲成湖的心,隔着白色桌子看他,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出现幻觉。
她眼红、鼻酸、心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嗨!”钟孟翰艰涩的发声,不过才几日没见到她,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不知道为了什么,韦家三兄弟终于开窍,主动告诉他,说韦灵又回到了希腊,还帮他准备好机票。他毫不迟疑地赶到机场,想在最快的时间见到她。
漫长的旅程里,他想着韦灵,心里开始有了牵绊,他开始懂得期待,渴望能再一次将她拥在怀中。
温柔的声音传入耳内,她喉咙一紧,泪盈于睫。
是呀!就是这个温柔的声音无时无刻的缠绕在她的耳边,她还听见微风吹着蓝白相间的遮阳伞呼呼作响,似浪潮拍打着她的心墙。
她意识恍惚,不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因为这几天她总是觉得自己在梦游,穿过每一条小径,她会突然顿住步伐,彷佛听见他的声音正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蓦地转头却只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而现在,他没喊她的名字,只是跟她说“嗨”!只是望着她,没再接近。
是不是她思念过头,所以傻了。
是,一定是这样,她一定是产生幻觉。
韦灵眨眨眼,他还在眼前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她合眼,静静淌泪,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沉溺在有他的幻影里。
她转过身,把幻影丢在身后,告诉自己要坚强。
看着她转过身去,钟孟翰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
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被打上十巴掌都不为过,但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转过头去,却比任何责骂都还来得让他心痛。
不原谅他吗?直接转过头,不愿听他的解释吗?
不行!不可以!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