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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皓齿,五官极为标准,顺滑的直发黑亮,整齐的披散在身后,脸部线条柔和,表情温婉娴柔,加上个子娇小,只觉得我见犹怜。可女人牢牢的看着她,眼神意外诧异,纪采芩的眉头锁了一下,她们不认识吧。难道时她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妆花了?不对,她今天没化妆的呀。
正想要询问出口,女人从电梯走出,脚步匆匆,纪采芩不由得侧目看去。跨入电梯,看到不断变化的显示屏,立刻把女人抛到九霄云外,简单的整理妆容准备一场硬仗,镜门眼前再度滑开,她深深的吁了口气。
病房前轻轻敲,房门被人从内侧打开,来人表情严肃,是昨天见到的张秘书。准婆婆坐在落地窗边的白色沙发,纱帘拉开两侧,她带着眼睛翻阅着文件,窗外经过雨水后如洗的天空,没有得到她丝青睐,只是专注在手中的文件。
抬头看到她,微微笑了笑,"坐,不用这么拘谨。"
沙发松软坐下去身子好像后倾,幸好没有失态。等待准婆婆开口的过程,张秘书手执栗色的紫砂壶走来,将茶壶放在两人眼前,拿出杯子倒了两杯。准婆婆端起茶杯闵了一口,笑着对她道,"你也尝尝。"
眼前的杯中汤水橙黄明亮,兰花般的香气馥郁持久,顿觉得口鼻生香,入口略微苦,可在喉头却是润滑爽口。放下茶杯,对面传来声音,"怎么样?"
"微苦,带着点涩,茶味醇厚。"回答中不免感谢爸爸。有段时间爸爸迷上了茶艺,拉着全家陪他一起疯。泡杯茶,非让人品出涩苦甜清淡雅,妈妈和她天天喝水喝到饱,不胜其扰颇有微言,没想到如今竟然派上用场。
准婆婆放下手中的杯子,浅浅笑着"有人说懂得品茶的人,懂得品味生活,珍惜生活,是一个回来修身养性的人。"
她的态度很诚恳,短暂思索后回答,"我爸也这么对我说过。品茶,就像品人生。最高境是物我两相忘,一如庄周是蝶,蝶是庄周,一辈子要追求的,便是人淡如茶,味酽人生。可品茶需要的是心境,他也说我的性子还是没有沉淀下来,品茶我只是个门外汉。"
准婆婆目光锁在她的脸上,乌黑的眼睛如落地窗般通透明亮,沉默了一下,她继续道,"亲家说的确实。只是品茶,还是过了中年为好。到了我的年纪,事业也好,婚姻也罢,很多事情都看的明白了,品起茶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心中咯噔一跳,纪采芩的目光停留在准婆婆的脸上。官场中人说话总是饶人,长篇大论不过一句重点,如今看来引出。可插不上话,她只能静静的听着,以不变应万变。
"绍辰这孩子,我也和你说过,脾气倔,多年未见如今确实稳重的多。自从他们父子不和,这么多年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听说了他在军队中的丰功伟绩,战功也是显赫。可他是家中独子,入军队也就罢了,却挑了最危险的一项。我这一把年纪,还要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睡在夜里翻身便醒。"顿了顿,补充道,"采芩,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陷阱!而且是个她明知却不得不跳的陷阱。所谓的劝,如果是他人提出导倒觉得委婉,可眼前是个做惯领导,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这个劝字不由得蒙上强制的色彩。
对于江绍辰的工作,如果说没有担心是假的,可强迫一个男人为自己改变,影响的是两人的感情,如同给地基敲打碰撞,为日后的生活埋下隐患,一条随时点燃的导火索。或许到了某个时候,他会自己提出更换职务的问题,但绝对不能她直接提出。如若回答是而阳奉阴违,这么个睿智犀利,在官场沉浮中屹立不到的女人眼前,等于是扮演跳梁小丑。可说不,只会让婆媳关系一开始亮红灯,日后想要修复困难重重。
怎么办?怎么回答?脑中拼命收刮各个可取的委婉的词汇,中性不带杀伤力。深呼吸,她的手同时捏紧,语速极慢,每一个字咬的清楚,"妈的意思我明白,担心是人之常情。其实我也和他提过,可他说爱这份工作,难以取舍。不瞒您说,我还曾嫉妒过他的工作,和他相处的时间比我长的多。不过,绍辰也说过他最敬爱的是您。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在一起劝劝他,合二人之力,我想会事半功倍。妈,您觉得呢?"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心头微微打颤。面前不是一般的婆婆,是见多了潮起潮落,在勾心斗角中一路显赫至今的女人,她的身份特殊,应付时纪采芩比面对客户都吃力多。
捏紧的手掌如今滑湿,耳边传来声音,"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对于你们闪婚我倒是很意外。我没想到,这小子越长越小。实话说,没有一点门户之见是假的。你的家庭虽然算是书香门第,可说句不好听的,和我们终还是差着的。不过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他又认定了你,我也不好在说什么。况且他的性子看着虽然变了,那股掘劲早已根生地固到骨子里,做母亲的最终盼的也就是儿女的幸福。"
不便插话,只是安静的做听众,准婆婆继续道,"不过,你们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你也说过有时会孤单。女人这辈子,念的也就是个爱自己,呵护自己的男人。如果他继续这份工作,你确定日后不会因此心生埋怨,后悔了,然后和他离婚吗?"
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抬头看去迎上犀利的,像是带着穿透性的目光,"我和他的婚姻在之初确实是一种偶然。可哲学不也说,偶然性包含必然性。坦白讲,我不能对您保证什么。但是从埋怨到离婚,我会在问题之初和他商量解决。我相信他,因为我爱他。"
准婆婆笑了出来,微笑的轮廓几分熟悉,让纪采芩想起正在飞机上的某人。虽然听到眼前人说支持,可一直戒备的心却无法完全放松。
虽然让秘书对纪采芩做了调查,祖坟所在甚至一清二楚,可书面材料总少了份生动形象。从昨天到今日,交谈中只觉得这个女孩是慧芝兰心,不会故意讨好迎合,举止落落大方得体有节,说起话条理分明字词犀利,看着柔柔弱弱眼神却又坚定,应变能力也是不错,妆容打扮更是不村不俗。这么多年她阅人无数,自认相人还是十拿九稳。难怪那小子晃不迭忙的定下来,做出闪婚这种事情。
只怕老公这一次又要失信于人了,心中不由得喟叹,父子俩幸好没碰面,不然定是火爆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婆婆呀,,陷阱呀,跳跳跳,,,吼吼
、第 64 章
中午去医院前,纪采芩先去了一家老字号的饭店。灰墙青瓦,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改造而成。以往来北京,客户推荐过这家老鸭汤煲的好,他们那种人住院的病房都是套间,像是酒店公寓,什么山珍海味,珍馐美食没有尝过?她也不过是尽个心意。
电梯一路向上,纪采芩走到病房时房门敞开,她探头看去室内空无一人,耳边有声音,从一扇虚掩的门后传来。
"你和绍辰谈起那件事了吗?"
纪采芩的脚步顿住。从小父母教育她,偷听是不礼貌的,可如今双腿像是灌铅,根本迈不开半步。
一声叹息后,准婆婆的声音传来,"你姐夫的意思我明白,可你也知道绍辰的脾气,倔起来,不比他父亲好多少。这件事要真的谈开,只怕"
陌生男人的声音再次入耳,"那从纪小姐那边?"
短暂的沉默,再次传来准婆婆的声音,"我还没和她谈起。你没看到绍辰看她的眼神,和茗茗完全不一样,没见到她之前我有这想法,但现在觉得还是打消的好。坦白说,那孩子乖巧伶俐,接人待物也有分寸,其实蛮招人喜欢。绍辰和她在一起,我瞧着倒是放心的。可你也知道,绍辰上次的婚姻后,你姐夫和他的关系就,
〃是,可姐夫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当年是我们理亏在先,如今若再次失信于人,依姐夫的脾气,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了事。"
"是呀,王家老爷子当年在战场舍命相救,还失了一条腿,咱们老爷子便定下了这门亲事,谁知下一代两家都是男丁,便把婚约延续到绍辰身上,当年绍辰违背婚约,他便觉得有愧,对不起王家。"
"那王家的意思?"
"王家倒是乐见其成。你也知道王家那孩子,从小就像魔怔,总是跟着绍辰。绍辰结婚后,她匆匆嫁了,一个月后便要离婚,可两家都丢不起这个面子,事情也就压下去可。这几年都在国外,不久前那孩子回国,顺便办了离婚,你姐夫更觉的有愧,想着两个孩子既然都离婚了,在把婚约履行也算给王家一个交代。谁知道,绍辰竟然闪婚了。"
"姐夫知道绍辰结婚的事吗?"
准婆婆摇摇头,"这件事我知道后,立刻让人压下来了。本以为他们闪婚,婚姻也长不了。谁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竟然;诶,早知道会这样,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去谈谈了,可如今,"
"那我找个时间,和纪小姐谈谈?"
偷听果然是不好的,总是让人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消息,烦扰的只是自己。不想再听了,她转过身子快步走向电梯。拼命的按动向下的键钮,叮咚一声立刻跨入。透亮的镜门上,她的脸色苍白一片,忍不住打个冷颤,嘴唇也在颤抖,握住的掌心全是冷汗,心脏的跳动声好像在耳边。
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娃娃亲,劝说离婚,这些话如若是别人口中也就罢了,可是他的母亲。就像一个个沉重的铁球砸过来,好沉重,呼吸好难受,窒息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找她谈谈,谈什么?金钱诱惑?权利压迫?以为高门真的就这么跨过去了?以为万事大吉了?原来他们的婚姻并不被人看好,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
走出一楼大厅,今天的天气不错,天蓝云淡,而且没有风,阳光暖暖的,可她却觉得全身冰冷,寒气从脚底穿升直达头顶,颤抖的指尖,低头看向手中的老鸭汤,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周边人声嘈杂,耳边却响起温和低沉的声音,相信我,好吗。颤动的手指伸进背包,电话握在手中翻阅他的号码,正要按下,身后传来婉柔的声音,"请问,你是纪采芩小姐吗?"
纪采芩回头看去,竟然是上次在电梯碰到的女人,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有些怪异。稳住情绪,点点头,"是我,你是?"
女人笑了一下,甜美动人,声音依然温柔,"我是苏希茗,"纪采芩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意外女人继续道,"我是江绍辰的前妻。我想和你,谈谈绍辰。"
心情本就烦躁,眼前又来添乱。她的丈夫,怎么就成了众人窥视的肥肉,她就成了那个巨大的障碍物。一个个要和她谈,好,谈,她一个个的谈,看看他们都能谈出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少,同志们短看吧,,,
、第 65 章
两人走出医院,迎面过来是的是江岩,看到她们二人时愣了一下,纪采芩没有过去招呼,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赶上午饭时间,两人去了周边的一家餐厅,不算大的门面,新加坡菜,进门便闻到淡淡的中药香,樱桃木原色的桌子,黑色的皮质沙发,地板亮可鉴人,木质挡板做成的隔间,一串串珠帘带着东南亚的风情。
肉骨茶捧在手中,杯壁温暖,冰冷的指尖开始回温。香气扑鼻,纪采芩却食不知味,她可从不知道,自己长得像柿子。心中自我调侃着,手中小勺抬起轻轻搅动。看着对面一直低垂着头的女人,她的霉头蹙了一下。说是和她谈谈,如今却是一言不发,两人静默相对。汤匙落回瓦罐,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