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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梅吃痛,捂着腰丝丝抽气:“怕什么,看她能把我怎么样,上次也没见她讨到好。”
“大小姐,那能一样吗?上次你活蹦乱跳的,现在咱们什么状况?一对天残地缺,真要打起来,连跑都跑不动,你看她那块头儿,一个能顶你俩个。”
“那我更不能自己跑,把你一个人扔这儿了,那胖女人发起疯来不讲理,现在又来了个帮手,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见云静静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素梅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放心,没事的,我早有安排。”
云静静见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正想追问,见汪玉芬和她大姐已在包间坐下,只好打住话头。
关上包间的门,阻隔了外面许多好奇的目光。
包间里,气氛凝滞,汪玉芬一脸忿恨地死盯着李素梅,就好象李素梅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不是旁边的大姐拦着,只怕早就跳起来两耳光扇了过去。
李素梅呢,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修着她的指甲,完全没把汪玉芬放在眼里。
云静静一看,心下大为后悔不该来这包间,在外面的话,人多眼杂,她们还不敢怎么地,实在不行,也还可以逃跑,现在进了包间,等于是关门放狗了。万一她们两人联手打过来的话,那可真是逃跑也无门了。
云静静不禁看了汪玉芬的大姐一眼,心中很是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把她们引到这隔音的包间里来。
汪玉芬的大姐见云静静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张灵的姐姐张琳。”
云静静讶然:“你也叫张灵?”
“我和张灵是双胞胎,我比他早出生半小时,小时候家里人都习惯了叫我们大林小林,取的名字反而没什么人叫,后来读书报名的时候,为了区别开来,我们就把林字改了,我是斜玉旁加树林的琳,他是灵活的灵。”
云静静嘀咕了一句;“就他那身板还灵活的灵。”
她说的声音很小,张琳却听见了,她笑道:“有段时间他是叫凌云壮志的凌,可是改了以后,一直不怎么顺利,生意也亏了很多钱,后来他请了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他的名字里带着杀气,对他有妨碍,所以他又改回来了。”
这个小插曲,李素梅显然也没有听过,她饶有兴趣地坐在那里听着,压抑的气氛显得活跃了一些。
云静静放下心来,看来这张琳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当下便道:“我叫云静静,她。。。。。。”
她话没说完,汪玉芬已经“呸”了一声道:“我知道,她叫狐狸精!”
张琳不赞同地看了汪玉芬一眼,道:“玉芬!”
汪玉芬却不管不顾,一只肥香肠般的手指几乎伸到了李素梅的脸上:“你自己说,你勾引别人的老公,是不是狐狸精,而且是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李素梅却一脸委屈地辩解道:“我劝过张灵不要离婚的,再说,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为什么他一定要跟你离婚,说不定是你自己不好。”
“我不好?你自己不要脸勾引我老公,竟然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哪里不好,我嫁给他的时候,他们家一穷二白,吃了上顿愁下顿,要不是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做事,他早饿死了,他在单位下岗了,也是我在外面摆摊,慢慢把场子做大,然后才交给他的,他有今天,全是我给他的,现在他发达了,你就凑上来了,他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嫁给他,你要不是看他有钱,就他那矬样,你能瞧得上他?”
汪玉芬说得兴起,唾沫星子溅了李素梅满脸。
李素梅似乎有些害怕,连连后退,汪玉芬见状以为她心虚,就更来劲了,一步一步逼上前,就连张琳再三劝阻也不听。
云静静在汪玉芬把手指伸到李素梅脸上的时候,就想站起来阻止,可是看到李素梅的表现,反倒惊讶了。
李素梅可不是好惹的主,按道理说,被汪玉芬这样指着鼻子骂,以她那火爆的性子,早就跳起来和汪玉芬拼命了,最不济,也要骂得她狗血淋头,怎么会象现在这样,就象个受了气又不敢做声的小媳妇一样一脸委屈加慌张。
事有反常必为妖,李素梅到底想做什么?云静静下意识地看了张琳一眼,她看得出来,张琳虽然嘴上一个劲地叫汪玉芬不要动手,其实却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样子,难道李素梅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搏得张琳的同情分?
李素梅这边连连退让,汪玉芬却觉得吐气扬眉,只觉得这一阵子以来受的腌瓒气全都发泄出来。
李素梅似乎忍无可忍,便叫了一句:“你以为他的钱全是你挣的吗,要不是他把生意做大,你哪有今天阔太太的生活可过,我劝你还是知足些的好,他也没有亏待你,赡养费和财产都分了很多你了。”
V26
更新时间:2012123 21:31:49 本章字数:4895
“那死胖子都赡养费都跟你说了?”李素梅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汪玉芬顿时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道:“那死胖子有什么本事,他的钱全是我给他挣的,想和我离婚分家产,门都没有,老娘就和他耗着,看谁先死!”
“玉芬!”张琳大喝一声,神色严厉:“你说什么,有你这样说自己丈夫的吗?”
汪玉芬立时便醒悟过来,可是,她还来得及说什么,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张灵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外。
“小林,”张琳叫了一声,满脸意外之色:“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话?”张灵冷冷看着汪玉芬道:“原来,我这死胖子一直都是吃软饭的,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和我离婚呢,原来是想等我死了继承遗产啊。”
汪玉芬半张着嘴,一脸呆滞:“我,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你说都说了,还不敢承认?”
“小林”张琳忙道:“玉芬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她。。。。。。”
“姐你不用再替她说好话了,这些年,我一直听你的话,处处忍让,可是这婆娘都做了些什么?交一些狐朋狗友,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到处说人事非,打麻将、去澳门赌博,一连多少天不回来,孩子也不管,家务也不做,你看我那还象个家的样子吗?你老要我想着她的好,可你看看,她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好了?”
“张胖子,你可不要太过分!”汪玉芬被张灵一顿数落,尤其是当着李素梅的面,顿觉自尊心大受打击,当下顾不得多想为什么张灵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听到自己所说的话。
她心心念念地就是不能在狐狸精面前示弱:“我怎么不好,我交的朋友就是狐朋狗友,你交的那些都是什么啊?吃喝嫖赌,学人家包二奶,你说家不象个家,那是谁造成的?你要不是和这个狐狸精搅在一起,把我撇在家里不闻不问,我能去打麻将?你现在出息了,啊,当着小三的面数落大老婆了,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喜新厌旧,这叫陈世美,是要被包公爷上狗头铡的。”
张灵面色一变,扬起手来,汪玉芬却一头撞在他身上,又哭又叫:“你打你打,你打了,我今天就不活了,你为了个狐狸精,要抛妻弃子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两人这边又哭又闹,看得云静静直皱眉。
“够了!”张琳面色一凛:“你们要吵,回去关着房门,要打要杀,我都不管,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汪玉芬向来对这位大姑姐有几分畏惧,见大姑姐发火了,倒也不敢再闹,只捂着脸呜呜的哭。
张灵对姐姐也是向来敬重,知道姐姐向来注重脸面,这次给汪玉芬气得狠了,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让她失了颜面,面上也是讪讪的,心里却更厌恶汪玉芬,想着若不是她纠缠不休,怎么会惹姐姐生气。
他看看李素梅,见她一脸无辜地站在一旁,似乎很是惶恐不安,有心上前安慰几句,但想到姐姐在声,而且还有那个恶婆娘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只怕又是一场战争,当下便忍住了,狠狠瞪了汪玉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汪玉芬见张灵甩下自己一个人走了,顿时有些慌了,求救似地看着张琳。
张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家这些破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汪玉芬知道这次是真的惹火她了,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怏怏不乐地随后出去了。
包间里只剩下张琳、李素梅和云静静。
张琳深吸口气,对着云静静和李素梅点点头,冷冷道:“真是好手段。”
云静静低头无语,事实上,她也很想对李素梅说上一句:“真是好手段。”
这么一闹,原定的吃饭、逛街计划只好泡汤,在回去的路上,云静静忍不住问李素梅:“是不是你打电话叫张灵来的?”
李素梅有些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时间掐得不错吧,刚好让他听到最精彩的一段话,这下可有那死女人受的。”
云静静皱眉:“我叫你走你不肯,原来就是为了叫张灵来,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这怎么能算是挑拨呢,你也看到了,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要我说,早离早好,那女人也能分到一大笔财产,正好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嘛。”
“你何必那么做呢,张灵都已经说要要离婚了,做人还是要留有余地的好。”
李素梅“哼”了一声:“我给她留有余地,她给我留余地了吗?你看过红楼梦没,里面林黛玉有句话说,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没做到,所以最后死得那么惨,难道你要我也象她那样?”
“这怎么能一样?”云静静火了:“你不觉得那女人很可怜吗,年轻的时候跟着丈夫捱穷,等到日子终于好过了,又要家离子散,到最后,就算能得到很多钱,那又有什么意义?”
李素梅也恼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害得她家离子散的?她有什么可怜的,你没看到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吗?今天要不是我叫张灵来,我比她还要可怜,看那时候,有谁来同情我?”
“好,我说不过你,你有理行了吧。”云静静负气道:“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妨碍你获得美好幸福生活了,再见。”
李素梅跺脚:“哼,走就走!”
两人不欢而散。
云静静调头便朝店里走去,早上才下过雨,路边仍有不少水渍,云静静心里有气,脚步就踏得重重的,溅得水花四起,乳白色的雪地靴一转眼就变成了泥灰色,引来路旁许多行人诧异的目光。
云静静却浑然不觉。她脑海里不断想着张琳临走时所说的那句说,“真是好手段”,张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是明明白白的鄙夷。
她一定以为这整件事是自己和李素梅一起策划好的吧,她以为是被利用了,其实被利用的何止是她?
她一直以为李素梅是个性情直爽的人,虽然有点贪慕虚荣,但心地总不算坏,敢爱敢恨,是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地就原谅了她当初的别有用心。
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李素梅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故意在汪玉芬面前示弱,差点连自己都骗过了,竟然还想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想想真是可笑,她凭什么为李素梅打抱不平?
想到李素梅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云静静便觉得心中有股怒气盘旋不下,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云静静,她面对冷沁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这种胜利者的笑容。
脚下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云静静她刚刚痊愈的神经禁不起她如此虐待。
云静静渐渐放缓了脚步,心中的怒气慢慢淡去,却涌上来一阵迷茫。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