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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拂晓问身边孟曦:“最后一年不是没奖学金的么?是不是弄错了?”
孟曦在桌子下面掐了她一下:“弄错了也是给你的,话多。”
杨拂晓拿了证书下来,当时就有同班同学吵着说要杨拂晓请客。
“得奖学金了,最后一次啊。”
“是啊,就当是我们毕业前聚聚呗。”
杨拂晓刚想要说话,孟曦已经向前一步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孟曦拉着她出了大礼堂,“那你不是真想请客吧?”
杨拂晓当然是摇头:“最后毕业聚餐肯定是要的,但是如果是全班同学的话,我这奖学金肯定就不剩多少钱了……”
孟曦愤愤道:“平常面都不见几面,结果一看见你得了奖学金就要请客,还真的都好意思开口说,一个比一个脸皮厚的,还记得大三咱俩有一个考试课程忘了么?当时临时打电话给张琳说让她帮忙掩护一下,结果她都不愿意,最后被老师扣掉了平时考勤的成绩。”
其实孟曦说的这件事儿杨拂晓都忘了。
只有杨拂晓和孟曦两个人,在外面找了个餐厅,点了菜吃饭,杨拂晓直接就把账单结了。
孟曦吃到一半忽然捂着嘴反胃的干呕了一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温水,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将水杯放下,就转身冲进了后面的洗手间,在水池处猛吐。
杨拂晓赶忙跟进去,孟曦也就是干呕了一会儿,然后面色有点苍白的站起身来,她赶忙扶住,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你没事儿吧?”
孟曦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厌食症,吃不下东西。”
杨拂晓明显可以看出来孟曦是瘦了,脸上瘦了一圈,不过穿着宽松的黑色毛衣,身上看起来倒像是胖了。
点了不少菜,结果杨拂晓吃了不少,孟曦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捂着嘴,看起来很难受。
“你这样不行,”杨拂晓说,“一会儿我陪着你去趟医院吧。”
“不用,医生有给我开了药,也就这两天,已经好点儿了。”
孟曦去了一趟洗手间,手机放在桌上,就在杨拂晓手边,手机震动了两声,杨拂晓对洗手间内的孟曦说:“小曦,你电话!”
洗手间内的孟曦说:“你给我递过来吧。”
杨拂晓将筷子夹着的焦糖冬瓜吃了一半放在碟子里,拿了手机的一瞬间愣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沈嘉攸的名字。
为什么会是沈嘉攸?
沈嘉攸找孟曦?还是要通过孟曦找她?可是她的手机并没有关机,杨拂晓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也没有未接来电。
杨拂晓在洗手间门口愣怔片刻,给孟曦递进去,洗手间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留了一条缝,孟曦的说话声可以听到。
孟曦的声音有点低,开了水池上的水管,哗啦啦的向下流,遮掩了不少声音。
“沈少。”
“我知道,拂晓跟我在一起吃饭。嗯,我在洗手间……好,我稍后回给你。”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孟曦挂断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杨拂晓坐在桌边,刚好夹了一块糖醋鱼的鱼肉,给孟曦放在碟子里,“你过来再吃点东西,要不然都浪费了,一会儿找人打包都不好打。”
再次坐下来,已经是各自心怀鬼胎了。
杨拂晓微微抬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孟曦,将口中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孟曦在洗手间让杨拂晓把手机给她递进去,而现在出来之后却一句话都没有,如果是沈嘉攸的电话,她难道不应该顺嘴提一句么?沈嘉攸和孟曦之间很熟吗?
吃过饭,孟曦说还有事情,便先上了出租车,“你要去哪儿?一起?”
杨拂晓一拍脑门,“我忘了导师刚刚叫我了,我再回系办一趟,你先走吧,有事儿打电话。”
她转身重新走进学校校门,看着难得现在这种难得明艳的天气,一点阴霾都没有。
可是,她的心里却满是阴霾。
她可以不理会杨氏夫妇的算计和欺骗,因为她对于这些人原本就并不在意。
可是对于她的好朋友……
她忽然想起之前和孟曦在商场的遇见,在后来医院的遇见,不知不觉中,似乎孟曦已经瞒了她许多……
杨拂晓忽然重新转身冲到马路边,招手上了后面的一辆出租车,说:“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
………………
在出租车上,孟曦拿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一会儿,就给沈嘉攸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出来了。”
沈嘉攸说:“我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你现在打车直接到这里来。”
孟曦抿着唇,唇瓣带着涩涩的感觉,许久才说:“好。”
挂断电话,她闭了闭眼睛,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滑落下来。
她靠在车后座上,头有点疼。
半年前的那个深夜,孟曦决定以死跳河的时候,其实心已经死了,但是,那个人将她救了。
他告诉她,死亡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要勇敢的活下去。
然后,他的一言一行,就好像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样,让她再也一不开目光。
只不过,沈嘉攸是真的喜欢杨拂晓的,是那种就算是算计,也是算计着别人只对她好,只是想要将她保护在身边,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娶她。
而孟曦的存在,就是在杨拂晓身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力的去帮助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他自己呢?
有一段时间,孟曦真的特别厌烦杨拂晓,为什么沈嘉攸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一点感情上的回应?
就因为杨拂晓特别么?
孟曦不这么认为。
所以,在一个晚上,孟曦打电话给沈嘉攸,“我现在在XX酒店2101套房,我有话跟你说,你现在过来。”
沈嘉攸回答:“就在电话里说吧。”
瞧,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
就算是救了她。
孟曦觉得自己真的是坏了那么一次,她硬起心肠,对电话另外一头说:“如果你在半个小时之内不赶过来,我就打电话给杨拂晓,我告诉她,之前我所说过的让她嫁给你的话,都是你让我说的,都是你指使我的。”
说完,孟曦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直接静音,任凭屏幕一闪一闪一直是他的电话,也没有接。
她点了一支熏香,熏香旁边放了两杯红酒,将一早准备好的粉末倒进去,晃了晃酒杯,顷刻间便消融,和枚红色的酒液融为一体。
当一切准备得当之后,沈嘉攸也到了。
孟曦打开门,就被沈嘉攸一把推到了墙上,“你敢告诉她?”
是的,她不敢,她不想失去现在能够和沈嘉攸联系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她,你是不是后悔救了我?如果再回到之前河边,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直接淹死在里面?”
孟曦唇角的笑很明艳,沈嘉攸皱了皱眉,松开了紧紧攥着她的衣领,向后退了一步,“抱歉。”
孟曦听了心里一片苦涩。
“你不用说对不起,”孟曦走到桌边,端起酒杯,“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会永远闭上嘴,杨拂晓不会知道我跳过河差点淹死的事情,也不会知道你让我劝说她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就算是杨拂晓知道,也无妨。
孟曦其实没有为沈嘉攸做过多少事情,只是在之前杨拂晓被绑架之后,将从顾青城那里得到的第一手消息告诉他,在杨拂晓被顾青城伤害之后,将沈嘉攸的好挂在嘴边来诉说,为杨拂晓的选择多一份助力,仅此而已。
但是,她赢了,沈嘉攸端起孟曦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孟曦笑了笑,只因为,沈嘉攸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说一句她的不好,也不想将和杨拂晓之间辛苦拉近的距离重新化为乌有。
所以,她得逞了。
用杨拂晓来威胁他,总是能够赢的。
其实,沈嘉攸并不惧怕别人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一直以来的绸缪,都是为了这一天,只不过,唯独不想要杨拂晓知道,哪怕现在杨拂晓只是单纯的把他看成是沈嘉攸,是名义上的丈夫。
第二天早晨,两人在酒店大床上醒来,孟曦在沈嘉攸的神色中,分明看到了一丝冷意和懊悔,伸手将孟曦按在墙面上,手掌掐着她的脖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做?”
沈嘉攸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手掌用尽了力气,不断地收紧再收紧。
“我为什么不敢?”
沈嘉攸咬着牙道:“你这样做不会让拂晓寒心吗?”
“她怎么会寒心?”孟曦觉得呼吸被阻塞,却依旧说,“她喜欢的人是顾青城,她不会在乎。”
这一刻,孟曦真的是觉得,沈嘉攸是想要掐死她的,直到她呼吸不畅,喉咙处传来剧痛,才猛地被放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沈嘉攸已经摔门离开了。
孟曦在床上坐着,狂笑起来,笑久了,却开始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用这样一种办法,奢望能够得到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心,真的是笑话。
但是,孟曦也没有想到,只有这一次,她却怀孕了。
拿到验孕报告单的那天,杨拂晓同样也去医院。
她听见了杨拂晓在身后叫她,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飞快的离开,躲进了卫生间内。
手中拿着这张已经胎儿三个月的验孕报告单,脸色苍白。
要不要告诉沈嘉攸?
三个月,还是做人流手术的最好时机。
但是,等到三个月之后,等到四个月,五个月,已经度过了流掉孩子的最好时期。
等到那个时候,再告诉沈嘉攸吧。
她要让这个孩子在自己的小腹中多留两个月,尽管最终孩子的去留,也要交在沈嘉攸手中。
………………
沈嘉攸在医院内,已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孟曦再次打过来电话,说:“路上堵车,现在已经过了职业学校了,应该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沈嘉攸“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揉了揉眉心,头有些痛。
和孟曦之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开始,当然也就不会想到有这种结束。
他不想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联系到孩子,孩子都是无辜的,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罪,倒不如直接在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将他先一步扼杀掉。土妖阵圾。
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狠手辣的准爸爸了吧。
孟曦来到医院,刚刚过去了十分钟。
沈嘉攸负手站在走廊上,说:“这边进去吧,医生已经到了。”
“好。”
孟曦手心里捏了一手的汗,在进入急诊室之前,向旁边看了一眼,在走廊尽头的电梯内,刚刚走出来一个人影。
医生给孟曦简单地做过检查,取下眼镜,说:“现在已经二十三周了,胎儿成型,如果想要打掉,就只能引产,不过胎儿很健康,各方面的数据都不错……”
医生把话说到这里,剩下的事情,就留着让两人自己想了。
孟曦脸色有点苍白,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沈嘉攸,动了动唇:“孩子……能不能……”
沈嘉攸说:“打掉。”
他对已经站起身来的医生说:“打掉。”
沈嘉攸的冷决最终让孟曦大叫:“不要!”
孟曦说:“已经五个月的孩子,你忍心吗?”
她这几个月,孕吐的特别严重,而且中间还因为发烧感冒昏昏沉沉过一段时间,也不敢乱吃药,等到实在吃不下东西,就到医院里来输营养液。
沈嘉攸看了一眼孟曦,说:“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要,他是不应该存在的。”
孟曦紧紧的拉着沈嘉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