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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拂晓狐疑,“我能看看缴费单么?”
医护人员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了几下,在屏幕上出现了一份预付了一年治疗费用的单据。
“是一位姓沈的先生。”
沈……
杨拂晓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谢谢,我知道了。”
姓沈,如今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一人了。
将所有周边的人都连根拔起,只剩下了那一只独脚的鹤,头顶一顶王冠。。
杨拂晓在医院的餐厅里买了小米粥和煎包,拎着上去去病房,在病房门口,看见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刚刚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她脚步缓了一下,站在病房门口没有立即进去,直到病房门再度打开,她才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位现任的MSC集团董事长的沈世,微微颔首:“沈董。”
沈世手中黑色的手杖点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咚的一声。
因为杨拂晓在陆家,曾经见识过那一幕惊险的枪战,虽然是隔着窗户,但是也分明能够感觉到悬于生死一线的紧张感。
沈世看了杨拂晓一眼,在一边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助理已经向前扶住了沈世的手臂。
杨拂晓向后退了一步,她并不想和沈世有什么冲突,也不再多说什么。
沈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了脚步。
“沈晚君出国了。”
杨拂晓眼皮跳了跳,重新垂下头来,没有说话。
想来如同沈晚君那样性子的女人,绝对不会选择从一个困住她的地方跳到另外一个困境,她的所作所为,必定是经过思虑的。
………………
杨拂晓是孕妇,不管医院里是否经常消毒,作为孕妇的话也不能一直都在医院里,会沾染上病菌。
她在医院里陪了沈嘉攸两天,第二天下午就被盛微微硬是给拉了出去。
杨拂晓说:“其实没关系的,医院里也有很多孕妇在住院,难道说就对胎儿没有保障么?”
其实盛微微也觉得没有大碍,但是她现在就是找个借口把杨拂晓给带出去,去见沈宸良。
“哎呀,你的宝宝比较脆弱,你之前也说了,你的宝宝和平常的宝宝不一样嘛。”
盛微微拉着杨拂晓上了车,报了一个地址。
仅仅就是这两天,杨拂晓的人就消瘦了一圈。
等到车子在夜色门口停下,杨拂晓透过车窗看见外面的牌子,对前面的出租车司机说:“调头。”
盛微微开了车门,一条腿已经伸出去了,听见杨拂晓这么说,赶忙说:“别啊,都来了,你就进来看看呗。”
杨拂晓没有动,淡淡问:“看什么?”
“看……”
她哪里知道是看什么啊,应该是沈宸良正在找证据吧,把她叫过来,应该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盛微微没有办法,只好又重新上了车,也是十分无奈。
“其实我不信顾青城会做出那样的事。”
杨拂晓偏头看着车窗外,素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是凝固了一样,薄唇微微动了动:“我知道……”
盛微微没听太清楚,转过来,“你说什么?”
杨拂晓摇了摇头:“没什么。”
车子重新在道路上行驶着,杨拂晓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对前面的司机说:“去沈家的宅子。”
盛微微愕然瞪大了眼睛:“干嘛啊,你不是怕玉明秀弄掉你的孩子吗?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杨拂晓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放心。”
时过境迁,玉明秀也绝对不会有当时的那种冲动那种心狠手辣了。
来到沈宅,门口的老李认识杨拂晓,在她进去的时候,还特别叫了一声三少奶奶。
盛微微跟着杨拂晓走入沈宅,轻车熟路。
在主楼内,玉明秀刚好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从衣帽间走出,出来便看见已经入了玄关的杨拂晓,眉目间的光陡然凌厉起来。
“你来做什么?!”
杨拂晓回看着玉明秀,“我来给嘉攸收拾一些东西。”
玉明秀嘴唇动了动,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林妈察言观色,便向前走来,“三少奶奶,你跟我来吧,少爷的东西,夫人已经都让收拾好了。”
杨拂晓一听就明白了,玉明秀这是收拾好了东西,就算是她不过来拿,玉明秀也会派人给送过去到医院里的。
她在上楼之前,脚步顿了一下,特别停下来,问了一句:“沈太太,您知道嘉攸的事儿了吧?”
玉明秀怎么能不知道。
这几天里,在C市,不管是报纸上还是网上都闹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因为MSC集团前总裁开车撞人,而撞的正是沈家三少,有人妄自揣测,有人惊讶愤怒,有人扼腕叹息。
玉明秀坐下来,其实和这个假的沈嘉攸母子这么多年,他的确是变了,变好了,不再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富二代,而是彬彬有礼优雅翩翩的公子,她很是欣慰,因为在沈嘉攸成长之际,她在国外,等到回来之后,沈嘉攸已经长成了,而后他的改变让为人母的玉明秀真正感受到了一种看儿如龙凤的喜悦心情。
但是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孩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而顾青城,玉明秀从最初就不懂顾青城,明明冷血铁腕,但是愿意为了他的母亲在沈洲手下屈膝,后来又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甘愿冲破桎梏不再甘心屈膝于沈洲。
无疑,顾青城到底是铤而走险了一次。
只不过这一次,顾青城想要撞死沈嘉攸,又是为了杨拂晓么?
但是顾青城应该没有这么傻吧。
可到底是谁要对付顾青城呢?
………………
这个问题,自然也困扰了沈宸良许久。
他知道顾青城因为做事不留情面,也一定树敌众多,有人想要他的命想要他不好过,显而易见的,但是这个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有两个意图,第一,制造一个假的现场然后栽赃嫁祸给顾青城,第二,离间顾青城和杨拂晓之间的关系。
顾青城手下的人以董哲和张良两人为支线,已经分散下去一些人,在C市内部撒网式的搜索证据。
董哲已经沿着蛛丝马迹去寻找,打过来电话:“有人说在城东的墓园见到过长相酷似老大的人经过!”
黑暗中,顾青城的眸中蓦地闪起一抹光。
“在哪里?”
“城东的墓园。”
沈宸良随着顾青城起身,沿着走廊走出去。
不过,车子还没有行驶到墓园,董哲就又打来电话,“人跟丢了。”
顾青城并没有让开车的司机停下来,继续开车。
C市有两个比较大的墓园个,一个是城西一个是城东,城东的墓园时间要短一些,是近几年才开始兴起的。
到墓园的时候已经天色向晚,顾青城在墓园里转了一圈,目光渐次落在墓碑上的刻字上,最后让董哲去找了暮守墓人过来,拿了本子,将这里面的所有已亡人都查了一下。
“看看有没有我们熟悉的人。”
刚刚在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不乏有熟悉的,但是却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在印象中,没有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
董哲对照再三,也说:“没有。”
“那就走吧。”
早知道是白来一趟,但是也一定要来,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也不能错过。
沈宸良皱了皱眉,临走之前,叫了董哲留下两个人,特别注意着这边的墓园,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
………………
距离庭审还有一天,明天就是庭审。
沈宸良的律师事务所都已经忙翻了天,除了顾青城自己的人在找,还有律所的的侦探。
夜晚。
已经过了十一点钟,律所里的相关人员才逐渐散去。
“嗯,我知道。”
顾青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灯火璀璨,抬手曲手指敲了一下窗子,挂断了手边的电话,手机撂在一边的软沙发上。
沈宸良阖上卷宗,抬头看着顾青城:“刚刚是沈阿姨打来的电话?”
顾青城从透亮的玻璃窗上看着后面的沈宸良,“你怎么听出来的?”
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带称呼,只是简单的对话和关切用语。
沈宸良笑了笑,向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因为你刚才说了一句孩子很好。”
现在这种时候,能打电话问顾青城他的孩子的事儿,就只有一个人。
顾青城转过身来,走到茶几旁边,端了桌上的马克杯,里面极浓的黑咖啡喝了一小口。
沈宸良手指咔啪咔啪按动了两下鼠标,“另外,你之前说无罪辩护的话……我事先告诉你,胜诉的几率很小。”
“我知道。”
“但是现在证据全都掌握在对方手里,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法官是看证据的,”沈宸良拿起签字笔在手指中转了两圈,“所以,一旦败诉了……”
“还有机会上诉。”
沈宸良准备打开文件夹的手就忽然顿了下来,手指捏着一张鉴定报告的边缘,旋即将文件夹重新阖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好。”
因为顾青城刚好转身的角度问题,电脑挡住了边角,所以并没注意到沈宸良手中的动作。
………………
次日,上午九点,开始庭审。
顾青城作为被告,从车上一走下来,就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天也有不少记者盯梢,但是却没有这么直接把话筒伸过来在鼻子底下的,毕竟他并不似娱乐圈的人,本身的关注度也只是因为身份。
“顾先生,您和沈家的这是私人恩怨么?”
竟然还有把矛头指向C市第一大状的沈宸良身上:“沈律师,您这次有胜诉的把握么?”
顾青城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记者,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进去。
沈宸良错后两步,透明的镜片后面,一双很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扬:“我只为我认为正确的一方进行辩护,经过调查,我相信这是一场阴谋,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
当然,沈宸良侧重了两个字:阴谋。
让顾青城装怜悯打同情牌肯定是不成立的,所以便只能把事件往更加复杂的地方去引导,就比如说一些暗地里的阴谋。
顾青城肯定不屑于跟外界多说些什么,所以就落在了沈宸良这个律师身上。
果然,记者们当即炸开了锅,而沈宸良已经转身进了法院,法院门口的保安将记者拦下。
顾青城是作为被告方入座,而原告方,并不是沈家,而是检察机关代提起诉讼。
开庭之前,沈宸良接到了盛微微的电话。
“拂晓她忽然肚子疼,我估计去不成了。”
“好好照顾她。”
沈宸良挂断了电话,对顾青城说:“杨拂晓不来了。”
顾青城微微颔首。
不过,等到开庭之后不过几分钟,杨拂晓还是来了。
盛微微小心翼翼的推开后面的门,拉着杨拂晓进来坐在了最后一排,小心翼翼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杨拂晓穿着一件黑色的雪纺孕妇裙,一条白色的棉质长裤,头发在脑后松松的绾着,原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瘦的可怜,放在人堆里也只是一个再平淡无奇不过的孕妇。
此时此刻,沈宸良正在询问台上证人话。
杨拂晓虽然说直接证人,但是因为沈宸良打了招呼,所以检察机关只从公安机关调去了她的口供笔录,并没有找她过来指证顾青城。
沈宸良问:“在7月2日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左右,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
证人答:“在XX路经过。”
这条路,正是顾青城当时去找孟曦的那条路。
杨拂晓听到这句话,目光微闪。
沈宸良问:“你在当时路上,有过注意到什么人?”
证人看向被告席的顾青城,指了指他,说:“就是他。”
沈宸良问:“你是怎么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