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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人,有点东西就喜欢左邻一碗右舍一碗地送。苏珍装了一小盆豆花,让张正帮忙给张三爷家送去,公公婆婆那边派苏画去送。公公婆婆跟着老大过日子,丈夫在世时就和老大不和,因此两边的往来并不多。但她孝道没丢,即使丈夫去世了她也一直逢年过节的送东西过去。
自从苏老太太进城,苏江家的日子过的相当平静,苏卉也安分了下来不再三天两头往苏家屯跑。
苏珍和苏画也借了光,这个年过的平静又和乐。他们这边冬天算是农闲时,没有干不完的农活。苏画在家里过的相当悠闲,除了做些家务,每天就是吃吃吃。对于她光吃不长肉这一点,吃胖了六斤的张正妒忌的不行。
除了中午的药膳粥,每天早晚两顿饭基本由苏珍掌厨。苏珍为了给姑娘好好补补,每天变着花样做饭,而且顿顿不缺肉。就连主食,她都能做到六天不重样。
张正妒忌的不行,后来就成了苏画家饭桌上的常客。
还有六天苏画就要离家回校了,苏珍开始一门心思地给自家姑娘准备干粮。自制香肠,自制猪肉脯,五香花生、盐水花生,鸡肉酱、牛肉酱,一个不少。腌咸蛋的缸掏了,咸鸭蛋、咸鸡蛋全捞出来洗洗煮熟。
苏画爱吃不假,但看着大姑准备出来的一堆东西,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前离家时拿这么多东西无所谓,因为是她和师傅两个人吃,消灭的倒也快。现在换成她自己一个人,不好拿是一个,凭她自己一个月都难消灭又是一个。
大姑给她准备的都是好东西,但城里人不一定欣赏,她这次不准备和舍友分享。在张涵身上她得了教训,她认为的好东西,别人不一定觉得好。她以后尽量不干招人嫌的事。至于教官和秦穆,他们似乎并不嫌她的东西,倒是可以分一些给他们尝尝。
苏珍见帮忙添火的姑娘有点走神,出声提醒,“小画,发什么呆?你手机响了。”
苏画回神,赶紧进西屋拿手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看区号既不是本省的,也不是元市那边的。她疑惑地接听,对方只说了三个字,她立刻炸了,“臭老头儿,你还知道打电话?”
☆、第60章臭老头
剃着板寸,留着山羊胡,身穿灰色道士袍,背着古旧药箱与灰色大布袋的老人坐在某处深山老林里,用借来的通讯工具拨通了徒弟的手机号,一开口就是,“没钱了!”
听到徒弟炸毛喊他臭老头,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喜笑颜开地说道,“小画啊!师傅一直想去看你,但师傅没钱啊!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身无分文了。师傅一直想打电话问问你的近况,可师傅没钱啊!”
围在元一身边的一队兵哥:“……”他们觉得这位神秘老人笑起来简直是满脸菊花开,不难看,就是怪怪的。
电话另一端的苏画:“……”要不要相信?不过,以师傅“免费”的习惯,保不齐身上的钱真花光了。以前由她控制师傅的花费与“免费”次数还好说,现在没人盯着,师傅花钱又没个算计,八成是真没钱了。
元一还在说,“小画啊,今天能听见师傅的声音,你还得感谢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师傅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亏的碰见他们。师傅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还能免费打电话。师傅老了,没几年活头了,这个情得你来还。”
一队兵哥面无表情,但心里都一个想法:求别说,求别宣传他们集体单身汉的丢脸事实。
元老大概跟他们没心电感应,“都是一群好小伙、帅小伙。师傅问清楚了,都单身未婚,连个对象都没有。等他们结束任务,师傅安排你们见一见,和哪个看对眼了,第二天就能领证结婚。”
一队兵哥默默转过头,一对一打不过老人家,又不好意思对老人家使出多对一,他们还是当个默默的背景板算了。
苏画:“……”突然手痒,好想拿针扎人怎么办?
“小画啊,你看,师傅时时想着你,时时惦记着你,以前担心你不能出师,等你出师了又担心你没朋友,等你有朋友了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唉!这都是老人家的通病。自从你去了元市,师傅是日也想,夜也琢磨,就想着你嫁什么样的男人最合适。这人吧,光坐那儿想没用,就得出去走、出去看,心思才能活泛,眼界才能放开,要不然别想找到答案。师傅就背上行囊上路了。这不,走走停停的,看了许多单身小伙儿,各行各业的都有,高矮胖瘦的齐全,看来看去,琢磨来琢磨去,唯有人民子弟兵的小伙儿看着最顺眼……”
苏画额头都要冒青筋了,元一还在那儿不紧不慢地说啊说的,看那架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她告诉自己别气别气,口气平和地喊了一声,“师傅”。
元一正讲的起劲儿,“祖国的大好山河就是好啊!这人啊,不能停下来,就得四处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呆在城里没病也能憋出病来。你看看你,上什么大学?整天关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眼界都限住了,跟着师傅上山下水地行医多好……”
听到这话,苏画又炸了,“臭老头,你还好意思说?我上大学是被谁忽悠的?到底是被谁忽悠的?你告诉我。”
元一见情况不妙,干脆把通讯设备丢给一旁的队长。
这可是部队装备,要爱护。大高个、大长腿的队长面无表情地一把接住,然后就听到里面传过来的年轻姑娘活力四射的声音。
“臭老头你给我等着。说什么不念大学没有从医证,简直是胡扯。害得我当了插班生,一天十四个小时抱书啃。我好不容易才考进了你指定的大学,回头一看你却一声不响地跑了。你让我找宋教授,却不告诉我宋教授是师兄的徒弟。你还一直误导我,让我以为师兄顶多三十出头。结果呢,我居然有一个可以当我爷爷的师兄!还讲什么若不是师兄早几年结婚了,你一定要促成师兄师妹美满的姻缘。不耍我你心里难受是不是?有本事你娶个二十岁的师娘回来,到时我一定衷心祝愿你们的美满姻缘。臭老头,你给我等着,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见我。”
这个声音,队长听了表情很微妙。这些内容,队长听了默默地看了神秘老人五秒钟,然后转过脸,不是很明显地抽了抽嘴角。
因为对方声音太大,不小心听到内容的兵哥们:“……”好奇怪的一对师徒。他们偷瞧了神秘老人一眼,往队长跟前挪了挪找安全感。奇葩又凶残的师傅教出来的女徒弟,十有八九也是个凶残的。相对象?算了吧!他们已经有个相当凶残的队长了,不想对象也处个凶残的。别以为他们天天任务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听说现在有很多姑娘外表软萌内里十分凶残。唉!这年月找对象不容易,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
电话两端谁也不说话了,但通讯还没挂断。
队长保持着背对元一的姿势,通讯设备往后一递。
元一不肯接,压低声音说,“挂了,赶紧挂了。臭丫头发脾气的时候,连我这个师傅都压不住。”
通讯设备里传出苏画幽幽的带点杀气的声音,“我听见了。”
元一无声在冲着队长的后脑勺做了个“笨蛋”的口型,赶紧接过通讯设备,乐呵呵地说道,“小画啊,师傅没钱了,给师傅的卡上转个五万八万的,师傅好去元市看你。”
苏画已经没脾气了,心平气和地送他两个字,“没有。”
元一作出一脸肉痛的表情,“两万?”
苏画,“没有。”
元一觉得不可能。元市到处都是有钱人,以她徒弟的医术,走出去随便医治三两个人就有大把的收入。不过,徒弟这会儿不好惹,他不敢说实话,只能装可怜,“怎么办?师傅不能总白吃白喝人民子弟兵的。这里是大山,没有十天半个月走不出去,走出去了遇到的也都是普通百姓。师傅挣不来钱,就还不了人民子弟兵的钱。不好,不好,这样不好。”
苏画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不用跟我装穷了。等下我就去镇上汇一万,多了没有。还有,限你半个月之内回来见我。否则,你的那些养生酒我全部挖出来送人。你看着办吧!”
这下元一急了,“别动,别动师傅的美酒。半个月太赶。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师傅一定回去,行不行?”
“说好了,就一个月。”
通话结束,队长让队员收好通讯设备,问元一,“您徒弟姓什么?”
元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姓苏。”
队长面无表情地递出自己的水壶,“喝口水。”看了眼时间,“三分钟后出发。”
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秦穆开车过来接苏画。苏画并不想麻烦他,但他自告奋勇地一定要接她。
大姑是最高兴的,觉得秦穆这个小伙子越看越顺眼,她满意的不行。
幸亏秦穆的车空间比较大,否则大姑准备出来的大包小包根本装不下。
☆、第61章听说
榕市火车站。
苏画的东西实在太多。秦穆雇了车站的搬运小工帮忙把东西搬上卧铺车厢。看着苏画安置好,他这才挥手告别。
因为是始发站,苏画上车又比较早,车厢里才上来三两个人,又离她的铺位很远。确定周围安全,她立刻蹲下来,大包小包一个一个打开,伸手进去,选择性地将一半东西收入左手腕上的镯子里。
这个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镯子是师傅送她的拜师礼。起初师傅什么也没说,她当然也不会多想,只在镯子的暗格里藏银针。直到她出师那天,师傅才一脸不在意地告诉她,她戴了十年的镯子已经和她产生了共鸣,她可以往镯子里藏些紧要的私密东西。她以为师傅在耍她,并没当真。
过了几天,她想着要把师傅的酒藏起来,省得师傅一天到晚地喝酒顺便念各种关于酒的诗词烦她。然后,手边的几坛酒就不见了。她吓了一跳,但也没往镯子上想。师傅发现酒不见了,翻腾两人的家当也没找见,就认定她把酒藏镯子里了。她还是没当真。但师傅不依不饶的缠着她要酒,她就随便说了一句,“行,还给你”,几坛酒又出现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戴的镯子是神秘古怪的古董。至于它的来历出处、为什么可以藏东西,师傅不露半点口风。对于镯子,师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连带的她也不怎么在意,只往里放了几样珍贵的药丸与药材。
不过,自从发生了劳冲的事情,她身上的珍贵药丸与药材,全部收进了镯子里。今天,它又发挥了一次作用,成了她的搬运工具。大姑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即使她把装炒货、咸鸭蛋、鸡肉酱和牛肉酱的袋子分了一个给秦穆,东西还是多得她下车时没法儿拿。
东西收了一半,剩下的她立刻重新归拢。一个医箱、一个大皮箱、一个背包加五个红蓝编织袋,立刻缩水成一个医箱、一个皮箱、一个背包再加两个红蓝编织袋。家当没那么夸张了,她终于松了口气,而中铺的青年旅客拽着皮箱过来了。她迅速把东西塞进下铺底下的空间,坐到自己的铺位靠窗的位置,给人让地方。
“带着路上吃。”秦穆去而复返,一大袋子的水果零食放到了小桌子上。
苏画觉得心累,一脸无奈地问,“你是觉得我带的东西太少是不是?”
想到送上车的行李的个数和重量,秦穆沉默几秒,这才说道,“早就买好了给你路上吃的。都是你们女孩子爱吃的小零食,拿回去我又不吃。”
苏画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看她这样,秦穆失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