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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刺客大哥真不敢下来了?”
“小东西,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你似是在咬牙切齿。”楚煜薄唇一弯,弯出笑意来。
许仪神情不变,“刺客大哥的顺风耳能听见我在咬牙切齿吗?咬牙切齿的声音是怎样的,你形容出来给我听听。”
楚煜又笑,下一刻,他把瓦洞揭得更开,接着他的人从上面纵身跃下来,眨眼间就站在许仪的跟前了。
“柳辰风,有刺客……唔!”楚煜飞快地伸手捂住了许仪的嘴巴,不让她再叫出声,随即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夹在她的腋下,夹着她穿瓦洞而出。
现在的她还没有她九岁时那样重呢,他夹着她很轻松地离开凤仪宫。
一路上,许仪因为恼恨他骗了自己,不停地拧着他的腰,楚煜吃痛,低叫着:“小东西,你住手,否则我点了你的穴位。”
“你就欺负我不会武功吧,我就拧,拧死你,谁叫你骗我。”许仪不仅没有停手,还加重力气去拧扭他的腰。楚煜痛得不得以落在地上,也不管落在何方,先捉住她两只作恶的手,低叫着:“我要是受不了痛,手一松,你摔下来,不死也残,你要跟我算帐,等到了目的地,再算帐也不迟。”
许仪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地要抽回手,楚煜紧捉着不放,要求她不能再作恶才还她自由。
许仪没有说话,别开了脸不想看楚煜,楚煜知道她暂时不会再作恶,重新夹起她施展轻功离开。
不知道飞奔了多长时间,两个人落地了。
许仪看看四周围,环境很陌生,她问:“这是哪里?”
“宫外。”
许仪不太相信,“真是宫外吗?怎么没有钻狗洞。”
楚煜:“……四年来,我苦练轻功,内力也有所提升,现在的我能够带着你飞跃那高高的宫墙了。”他牵起许仪的手,那温厚的大掌像极了楚煜的,许仪常被楚煜牵着走,对他的大掌非常的熟悉。如果说四年前她仅是怀疑,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刺客大哥就是楚煜扮的。
细看他那双像楚煜那般的乌沉沉眸子,以及那两片薄唇,楚煜端着皇上的架子时,喜欢抿紧唇,那样显得冷洌而无情。许仪就听说男人唇薄,薄幸无情。或许很多人拥有这样的眸子及薄唇,可他大掌带给许仪的熟悉感,却是别人无法给许仪的。更何况楚煜习惯性地牵起许仪手的动作,这些都带给许仪强大的熟悉感。
不同于四年前想揭穿他的身份,这一次许仪很冷静,并没有急着揭穿刺客大哥就是楚煜,而是放任楚煜牵着她走,既然他要演戏,她陪着他演,还要气死他。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许仪先问着楚煜,她也不停地四处张望,看到的都是陌生的场景,她穿越四年了,一直被困在深宫里,连许家都不能回,最多就是每年一次的木兰秋狩,她才能跟着出去逛逛,可身边也跟着大批的宫人侍卫,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说出来让人笑话,她在京城生活四年,还没有逛过京城的各大街呢。没办法,后妃是不允许出宫的,如果哪位妃子获得皇上的恩准回家省亲,那真是天大的荣幸了。像《红楼梦》里的元妃省亲,不过就算能省亲,时间上也是极短的。
大楚皇宫就数许仪这位小皇后最受宠了,连她都不能回家省亲呢,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逛街,现在才亥时,街上还热闹,我带你随便逛逛。”
许仪歪头看看他,不客气地提醒他:“大哥,你还戴着面具呢,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刺客,还有你这一身黑衣服。”
楚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答着:“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不过人口很杂,像我这样妆扮的人多了去,街上还有不少卖面具的摊子呢。”
他看向许仪,“小东西,你刚才拼命地掐我,生我的气?是怪我四年都没有来看你吗?”
“呸,你不来就不来,谁稀罕,我是恼你骗我,你不是说皇上不能人道吗?结果他有正常反应的,我都被你害惨了,我一直以为他不能人道,才会无惧他的亲近,哪想到……都是你害的。”
楚煜喊冤,“小东西,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皇上不能人道。”
许仪立即停下来,也挣脱了他的手,怒视着他:“你还敢说你没有误导我?你说皇上从来不临幸后妃,像他这般年轻气盛的男人,面对貌美如花的妃子,不想临幸不就是他不能人道?”
他要戴着面具也行,她就把她对他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楚煜:“……皇上是不曾临幸后妃,可他也不是不能人道呀。”见许仪那愤怒的样子,他郁闷地问:“小东西,你是不是很讨厌皇上?所以知道皇上其实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特别的生气?”
许仪点头,“对,我讨厌他,讨厌他一大堆的女人。其实嘛,他有再多的女人,只要他不来招惹事我,让我安心地过我的闲后生活,我是不会厌恶他的,大家倒可以相安无事。他偏偏要来招惹我,还说等到我十三岁生辰就让我侍寝,我还是个孩子呢,他就要糟蹋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已。还有,他要是碰我了再去碰其他女人,然后又来碰我,我会觉得脏,脏死了。”
楚煜的脸变得青黑青黑的,不过他戴着面具,许仪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她故意当着他的面把楚煜骂了个狗血淋头,看到楚煜两片唇抿得死紧死紧的,却一句话都不说,许仪心情好转很多。
“他是皇帝,他有他的无奈。”
楚煜沉默良久,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许仪转过身去,“我知道他有他的无奈,我并不想逼他放弃他认为是正常的生活及习惯,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日子,希望他不要来打扰我。既然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还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想和离?”楚煜问得阴森森的。
“我是想和离,他肯吗?”
楚煜挤出几个字来:“你做梦!”
许仪点头,“对,我做梦,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要爱上他。”
楚煜的心刺痛刺痛的,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她却紧守阵地,怎么都不肯交出一颗芳心。只因她想要的是他独一无二的爱,而不是与其他女人分享他的爱。
“小东西,他,还是很干净的,他不是不曾临幸过后妃吗,我瞧着他对你极是宠爱,或许他的后宫里女人是多,但他能做到只宠你一人呢?这样你也不爱他吗?”
这可以说是小夫妻俩就他们的婚姻关系进行的一次沟通,只不过楚煜戴着面具,扮着刺客,这样的他反倒能敞开心扉与许仪说心里话。
许仪呢,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点破,这样谈话,她也自在一些,至少可以放肆地骂楚煜。
“不爱!”许仪回答得斩钉截铁的。
楚煜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你是想让皇上清零后宫,只有你一人?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一点,你会爱他吗?”
许仪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答着:“等他做到了再说吧。”
她这一句话不是答案却又是答案,楚煜直往下沉的心总算暖和很多,至少他还是有机会的。他重新牵起了许仪的小手,拉着她往前走,低低地说着一个关于他的隐秘:“小东西,我现在知道皇上为什么多年来不临幸后妃了,你要不要听听这个宫秘?”
许仪在心里骂他,自己说自己的秘密,面上却应着:“那你说说,我听听他干嘛不临幸后妃。”反正她是不相信楚煜是为了她而守身如玉,要知道在她穿越之前,原来的许仪是被他厌恶的。
“那些后妃都不是他想纳入宫里的,选妃的时候,他还没有亲政,选谁几乎是由长公主和大臣们决定的,不要以为皇上就可以随心所欲,其实大臣牵制着皇上,皇上也牵制着大臣,君臣之间是相互牵制的。他不能真正地随心所欲,他当时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女人入宫,只能像养宠物那样养着她们,却不愿意临幸她们。”
他这样解释,许仪倒是相信。
她也学过历史,知道皇帝是真的不能随心所欲,如他所说君臣之间是相互牵制的。
“还有,皇上是有病的。”
许仪右脚踩到了左脚,差点跌倒,楚煜眼明手快地捞她回来,她被他捞入怀里,像极楚煜的低沉温厚的声音带着薄责:“小心点,走在平地上都摔跤的话,我会很不客气地笑你的。”
“你说皇上有病?”许仪紧抓着他的衣袖,仰脸看他,他太高,她仰得脖子都泛酸,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他的胸膛:“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太可恨了,她才一米五,他都一米八五了。
楚煜闪烁着黑眸,大掌包住她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她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让他很想亲她,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刺客大哥,楚煜只能忍着。
“你快说皇上有什么病?什么时候能驾崩?我得在他驾崩之前铺好我的后路。”许仪后面两句话绝对是故意气楚煜的。
果然,楚煜被她气得咬牙切齿,真想立即掐死她。
她就巴不得他快点驾崩吗?
“皇上身体康健得很,活上五六十年是不成问题的,要是更长一点,估计能活到七老八十。”以为他驾崩了她就能跑?他偏要长命百岁,让她一辈子都跑不了,认命给他做皇后吧。
“你不是说他有病吗?有病的人能活那么长还是有病吗?”
楚煜:……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他的病不是健康方面的,而是……这么说吧,他面对其他女人,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哪怕那些女人脱得一丝不挂,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春宫图看到烂,甚至去看过活春宫,都是老样子。”
楚煜第一次把自己的怪毛病说出来。
许仪傻了傻眼,愣愣地问着:“你不是说他很正常吗?我也……嗯,我知道他有正常反应的。”他在马车内强夺她初吻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反应。
楚煜深深地注视着她,低低地说道:“他只对你一个人有反应。”
许仪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
只对她一个人有反应,对其他人都没事,那她……难道这便是小皇帝忽然对她改变态度的原因吗?宠她,爱她,养大她,就是因为她能让他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虽然还不爱楚煜,可是明白了真相后,许仪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如果他不是对其他女人没有反应,他是不是早就临幸后妃了?说不定已经儿女成群。
如果不是她能让他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厌恶她?把她往死里整,抑或放任她继续自生自灭,等到有一天把她的皇后之名摘去,把她打入真正的冷宫,放任高公公等人折磨她到死?
这个认知让许仪甩开了楚煜牵着她的手,默默地往前走。
楚煜满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了,许仪能谅解他,从而就会接纳他,与他恩恩爱爱过一辈子的,没想到许仪的反应却让他揪心,情况似乎不是往他猜想的那样走呢。
“小东西。”
楚煜快步跟上了许仪,想再次牵起许仪的手,许仪甩开,不让他牵着,瞧着她不太好的样子,楚煜没有强势地牵住她的手,而是默默地与她并肩地走着。
虽说亥时,大街上还有行人的,却不多了。
两个人是走在东城大街上,这条大街上住着的都是王公大臣,行人更少。
各家各府都关门闭户的,一扇扇的朱红色大门,一道道的高墙,吞掉的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青春。
“小东西,你怎么了?”许仪一路沉默不语,楚煜极是担心。
许仪顿住脚步,侧身面对着楚煜,仰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