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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生生的一个警告事例,许仪自不希望自己的娘家人涉上唐家的后尘。
楚煜以及许府都明白许仪的意思,所以这么多年来,楚煜始终没有封赏许府,许府亦无怨无悔。
“爹娘,楚煜说得对,你们也别太客气了,否则我们都会不自然的。”许仪话一出口,许文斌和周雪莲就斥着她,周雪莲还扯着许仪的手,低斥着:“仪儿,你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讳。”
她还惶恐不安地向楚煜请安,替女儿道歉。
楚煜宠溺地伸手帮许仪整理一下披风,宠溺地说道:“爹娘别怪仪儿,是我让她叫我名字的,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帝皇,私底下,我们是夫妻,是很普通的夫妻。当然了,仪儿要是肯唤我一声夫君,我更开心,可惜了,她只肯叫我的名字,名字就名字吧,总好过叫我皇上。”
许文斌:……
周雪莲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皇帝女婿太宠她的女儿了。
“仪儿,你想家,我陪你回来了,有什么想对娘说的,你和娘回房里说,我和爹去书房里有些事要商量商量,一会儿我再去接你。”楚煜帮许仪整理好披风后,对周雪莲说道:“娘,仪儿怕冷,你房里的门窗要关上。”
“皇上,民妇知道了。”
周雪莲被楚煜的体贴感动,这个女婿卸下了皇帝的外衣,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对她的女儿发自真心的好。
“三公子和驸马爷来了。”
许长卿父子俩进来就向楚煜和许仪行礼。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楚煜示意许长卿父子俩起来,“姐夫和长卿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到书房里去说说话。”
“是。”
许文斌在前面带路,请着楚煜去书房。
周雪莲则是带着许仪回她的院子。进了屋子里,周雪莲连声吩咐婢女去煮一碗姜糖水给许仪喝,暖暖身子,驱驱寒气。
“仪儿,你和皇上没有吵架吧?”母女坐定后,周雪莲关心地问着,白天才收到消息,得知帝皇圆了房,她悬着的心放下来。说实在的,皇上二十好几都没有临幸后妃,周雪莲也像其他人那般怀疑过皇上不能人道的。直到帝后圆了房,大家心底的怀疑便不攻自破。
“没有吵架,他不会和我吵架的。”许仪安慰着母亲,“娘,我就是想你们了,想家。”她和楚煜只吵过一次架,就是他当年逼她学琴,她学不来,夫妻俩大吵一架,当时她委屈得直掉泪,他呢黑着脸离去。
那次,夫妻俩冷战过,不过冷战的时间很短,是楚煜先低头的。
以后还会有点小矛盾,每次都是楚煜低头。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般的任性,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和皇上这样出宫很危险的,你们竟然连阴公公都没有带着。”周雪莲斥责着许仪的任性。
许仪站起来就偎进周雪莲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搂着娘亲的腰,“娘,我是真的想家,想爹娘了。”在这个时空里的爹娘,她想见,楚煜随时都会带她回来,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时空里,她此生怕是都没有办法再见到父母了。
有点情绪化的许仪吸吸鼻子,唯有把满腔的思念及感情都倾注在周雪莲的身上。
周雪莲也会唠叨她的,她喜欢母亲的唠叨,每一句都是母爱呀。
被女儿一撒娇,周雪莲再多的斥责都斥不出来了,她怜爱地回拥着女儿,“都是大姑娘一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也不害羞。”
“女儿再大在娘的跟前也还是个孩子。”
周雪莲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皇上就是太宠你了,总是由着你。”
“我睡到傍晚才起,用过膳,过不了多久又要就寝,盘发麻烦。”
“仪儿,你和皇上。”周雪莲轻声问着,许仪的脸一红,埋首于娘亲的怀里,红着脸:“娘,你别问啦,就那么一回事,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周雪莲呵呵地笑,“好好好,娘不问。不过你毕竟还小,可别由着皇上胡来,自己的身子要爱惜,男人往往只在乎他们的快乐。”
许仪以为娘亲会让她使劲地抓住楚煜呢,没想到母亲关心的是她的身体。天底下,会无怨无悔地关心自己的,包容自己一切缺点和优点的人,往往只有自己的父母。
……
书房里。
楚煜自然而然地坐在案台。
许驸马兄弟俩以及许长卿并没有坐着而是恭敬地立在一旁。
“不知道皇上深夜来访,有何吩咐?”先说话的人是许驸马。
楚煜望着他这位谨慎的大姐夫,笑道:“皇姐夫不必惊慌,朕说得很清楚的了,仪儿想家,朕陪仪儿回娘家罢了。仪儿是忽然说想家,朕也是临时起意陪她回来,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皇姐夫真不必惊慌的。”
“皇后年幼不懂事,胡闹,皇上可不能跟着皇后胡闹,宫外可不比宫内,皇上又没有带着近侍,万一……后果不堪设想。”许驸马薄责着帝后的任性。
皇后任性就算了,皇上也跟着任性。
楚煜呵呵地笑,“皇姐夫说的是,是朕胡闹了。皇姐夫,朕难得出宫一趟,皇姐夫就没有什么对朕说的吗?”
许驸马失笑地摇摇头,之后从他的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恭恭敬敬地递给楚煜,说道:“皇上,这是臣多年来暗中打探,再经过反复确认出来的成果。”
楚煜接过了那张纸,展开来看过一遍,他赞赏地点头,“皇姐夫办事,朕永远放心。”
“臣谢皇上的信任。”
楚煜意有所指,“朕该谢谢皇姐夫的深明大义,以江山社稷为重。”
如果不是许驸马深明大义,当年长公主意欲夺取皇位,年幼的楚煜未必是皇长姐的对手。
楚煜对这位皇姐夫是非常敬重及信任的。
“多年前,朕不懂事,做了些对不起大家的事,还望皇姐夫不要怪朕年轻不懂事。”他指的是他曾经让影卫监视着许府,以及冷落许仪的事。
许驸马连忙拱手应着:“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皇上对仪儿百般宠爱,臣心里感激,算是补偿了那孩子,否则……”
许驸马没有说下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楚煜眼底掠过了歉意。
……
从许府回到皇宫,许仪已经睡着了,是楚煜抱着她回来的。
因为夫妻俩都没有带着奴才,许长卿和许文斌充当护卫,亲自送夫妻俩回到皇宫,他们才离开的。
阴德福,青烟和珠儿急得团团转,直到楚煜抱着许仪出现在乾真宫。
阴德福迎过去,嘴里说着:“皇上可回来了,可把奴才急坏,皇上以后不能再把奴才们撇下,万一出点意外,奴才承担不起呀。”
“别说话,仪儿睡着了。”
楚煜低声要求阴德福闭嘴。
阴德福立即噤若寒蝉,与青烟和珠儿一起,跟着楚煜往里走,才走了几步就被楚煜命令他们不必进屋侍候,几个人无奈,只得在屋外候着。
楚煜把爱妻放躺在他的龙榻上,帮她脱掉了外衣,保留中衣和里衣,因为许仪怕冷,脱得太多怕她冷着。盖上被子后,楚煜并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弯着腰在许仪的脸上亲了一下,柔声地低语:“仪儿,你先睡会儿,我有点事要忙。”
说完,他又在许仪的嫣唇上亲了亲,之后放下了帐子。
……
暗室。
微弱的烛火摇曳,无法照亮整间暗室,只能看清楚坐在桌子前的龙袍男子神情悠闲地把玩着他拇指上戴着的板指。
暗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打开。
一名青衣男子闪身而入,他步下了台阶,走到楚煜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向楚煜拱手行礼,“青衣见过皇上。”
楚煜嗯了一声,“坐吧。”
“谢皇上赐坐。”
青衣谢恩后便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他坐下后望向把玩着板指的年轻帝皇,恭谨地问着:“皇上去了许府,许驸马可有说什么?”
楚煜从手指上摘下了板指,自言自语着:“送给小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博她红颜一笑。”
“皇上和皇后感情笃定,不管皇上送什么东西,娘娘都会喜欢的。”
“朕送了很多东西给她,她连个荷包都还没有绣好,你说都一年多了,一个荷包都绣不出来,朕就知道不能对她抱状太大的希望。”说着他还遗憾地摸摸自己的腰间,除了他佩带的龙形玉佩之外就再无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腰间才能带着爱妻送给他的荷包。
青衣浅笑,“娘娘不擅于女红,皇上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如果皇上真的喜欢荷包,后宫诸妃很愿意送上十个八个的。”
“朕要的是皇后送的,其他人的荷包做得再好也抵不上仪儿的半个。”楚煜重新戴上了板指,手指开始敲打着桌面,低沉地说道:“皇姐夫交给朕一份名单,青衣,你看看。”楚煜从自己的衣袖深处拿出一份名单来,递给了青衣。
青衣双手接过了那份名单,展开来认真地看过后,问楚煜:“皇上是让青衣去调查真假吗?”
楚煜淡淡地笑着,“与苏相私交甚好的几位将军,本就是朕的人。青衣,朕想让你帮朕把苏相的那些生意都断了。”楚煜把名单交给青衣看,不是让青衣去调查那些与苏相交好的大臣们是否忠心,而是想让青衣去断了苏相的生意。
许驸马的那份名单里写的不仅仅是与苏俊枫交好的大臣名单,还有苏俊枫在京城以及全国几大城市的生意清单,如果不是列出了清单,谁都想不到苏俊枫竟然也撑起了一个商业帝国,怪不得他野心勃勃的。
京城里的店铺有大半都是先皇后留给楚煜的产业,余下的那些,则有三分二是苏俊枫的产业。
“青衣明白。”
趁苏相还没有起事,先断了苏相的经济来源,当然了,这样未必就能断了苏相的路,反而有可能逼得苏相提前谋反。
“丽春院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之一,生意火爆,那里的姑娘个个年轻貌美,苏俊枫真是个聪明人,知道青楼赚钱最容易,来钱最快,而且京城里达宫贵人多,商贾豪绅个个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儿,他这是搜刮着豪绅们的腰包。皇姐夫不把这份清单交给朕,朕都想不到丽春院会是苏俊枫的产业,怪不得朕派人暗中去收购丽春院都收购失败。”
那么赚钱的青楼,幕后的真正东家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楚煜派出商人身份的人去收购,自是收购不了。
说到丽春院的事,青衣忽然对楚煜说道:“皇上,盯着相府的人回报,苏相每隔段时间就会派人去丽春院接一名清倌进府狎玩,今晚,苏相却是亲自去了丽春院,就算他化了妆,没有惊动任何人,我们的人还是发现了。”
楚煜先是不在意地应着:“这个朕知道,苏相也承认了,他只是心情闷,接个清倌回来唱支曲儿解解闷的。”清倌不及头牌有风情,胜在清涩,以苏俊枫那样的身份,他想要女人,是不可能要别人碰过的,所以清倌是他唯一的选择。
“以往苏相只是狎玩清倌,并没有夺走她们的清白,今晚有点古怪,苏相去了丽春院后,直接就要了一名清倌的身子,那名清倌的年纪在十四周岁零两个月。”青衣是觉得苏俊枫不娶妻,在府里没有通房,却喜欢狎玩清倌,有点变态,那些清倌的年纪都不大,以往专门玩弄十二三岁的,今晚那个则是才十四岁。
十四周岁零两个月?
楚煜蹙着眉,怎么这个年纪和他的皇后一样呀?
苏俊枫以往只狎玩,今晚才是实则性的占有?
“他以往狎玩的清倌多大年纪?”
楚煜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的俊脸阴沉下来,绷得紧紧的,再联想到苏俊枫送了一条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