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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摸着鼻子尴尬一笑。
几人进得屋去,顾锦琳夫妇领着择哥儿和恪哥儿已经等了一会儿,见顾青未等人进来了,便忙招呼着他们坐。
因人本就少,又都是至亲,倒也没拘着要回避什么。
顾锦琳将顾青未拉到一边,“欢姐儿,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公婆待你可和善?昨儿进宫谢恩可有被人刁难?”
她这一问就收不住嘴,唯恐有什么是自己没问到的。
顾青未也不觉得烦。
她离娘家千里之遥,在京城能有长辈如此关心她,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觉得烦?
握了顾锦琳的手,她轻声道:“姑姑您放心,我这几天过得很好,公公婆婆都是极好相处的人,还特地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昨天进宫也没被人刁难,太后和宫里几位娘娘还都赏了不少见面礼。”
虽然看顾青未的气色也能猜到她过得不差,但听她如此轻言细语的说了,顾锦琳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想起自昨天起就流传出来的,那个让顾青未成为京城所有女子羡慕对象的传言,便压低嗓音,道:“欢姐儿,昨天,姑爷真的当着太后皇后的面就向皇上替你讨诰封?”
顾锦琳是笑着问的。
虽然一时的宠爱不能代表一世都能如此,但宁致远能为欢姐儿如此,至少说明他现在是将欢姐儿放在了心上的,欢姐儿又是个再聪明不过的,难道还不能借此将宁致远的心牢牢抓住吗?
她还真不知道,前世的顾青未就算是抓住了宁致远的心,两人也把日子过成了那样。
☆、第320章 听墙角(月票140+)
顾青未闻言略红了脸点点头。
她没想到,这些消息能传得如此快。
饶是她是个活了两世的,她能不为财富权势而飘飘然,但被同为女子的顾锦琳如此艳羡的看着,也到底心里像是饮了蜜一般甜。
不过……
顾青未挽着顾锦琳的手,低声一笑,“姑姑,您可别这样看我,在旁人眼里,您可也是个值得让人羡慕的,姑父不也一样替您挣了个六品安人,等再过得几年姑父被重用了,就是一品夫人您也是能做得的。”
周谨之如今与刚中了状元的顾亦安一样,都是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顾锦琳自然便是六品安人。
顾青未所言并非胡诌,周谨之性情本就坚忍,又经过九年磨砺,之后甫入官场表现便令人侧目,七年下来亦成了深受元昌帝倚重的皇帝近臣,一年前上疏《太平十策》被元昌帝称赞其才。
从宁致远那里得知,元昌帝最近许是要升任周谨之为翰林院侍读,令其总裁《列女传》。
翰林院侍读虽然也只是五品,却能常伴君王侧,若能君王认可其才华,就算是入阁也不是不可能。
顾锦琳听顾青未如此一说,便也笑得眼如弯月。
并非是她贪慕富贵权势,她是顾家的女儿,背后有整个顾家作依靠,就算她嫁了个无权无势的夫君,她也绝不会被人欺了去。
可是,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期盼能妻凭夫贵?
姑侄俩说着私房话,另一边宁致远也与周谨之、顾亦安相谈甚欢。
众人一起用了午膳,四岁的恪哥儿就吵着要午睡,偏他又有个认床的毛病,顾锦琳便也只能领着孩子回府,与顾青未约好了得空时给她下帖子。
顾锦琳夫妇才走,顾亦安又有同窗上门寻他,顾青未见顾亦安皱眉颇有不悦的样子,便提前向哥哥告辞。
顾亦安本想与顾青未再多说几句,但同穿找上门也确实不好不理,便也只能无奈放人。
因有这样的变故,顾青未和宁致远离开顾宅时时辰尚早。
宁致远不想太早回府,便拉了拉顾青未,“欢颜,时辰还早,不如咱们寻个雅致些的茶楼坐上一会儿再回府?”
顾青未点点头。
她也许久没细看过京城了,能四处走走看看倒也不错。
于是,在马车经过一家茶楼时停了下来。
顾青未被宁致远扶着下了马车,两人进到茶楼,这茶楼名为茗品轩,在京城也是极为有名气的,宁致远从前也没少与韩肃、殷莫一起来,所以这茗品轩的掌柜的一见他便立即迎了上来。
“宁世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略有些发福,笑得一脸和气的掌柜的迎上来。
他不敢直视宁致远身边的顾青未,只略扫了一眼便匆忙低下头,想到宁世子前天才与清河来的顾家小姐成了亲,顾家小姐如今又成了大周朝年纪最小的一品诰命,便又向顾青未作了一揖,“这位便是世子夫人罢,二位贵人果然是珠联璧合,小的斗胆向世子爷和世子夫人道声喜。”
宁致远如今最乐意听的就是他与顾青未相配的话,闻言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直接就赏了一锭银子给他,然后自领了顾青未去了楼上的雅间。
临窗的雅间景致不错,从窗口看下去,就能看到街上往来的行人。
顾青未和宁致远要了一壶碧螺春,宁致远将跟来的丫鬟都遣去了别处喝茶,自己提了茶壶替顾青未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顾青未的身边。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听隔壁的雅间也有了响动,想是来了别的客人。
顾青未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宁致远见状却眼珠一转,动作轻灵地一把将顾青未抱到了腿上。
身体这一腾空,顾青未差点没惊叫出声,还好想到隔壁还有其他人,及时捂住了嘴,待在宁致远腿上坐安稳了,这才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雅间说是雅间,其实就是用屏风隔开的一处小空间,这边发出点什么声响,另一边指定能听个清楚。
她方才要是真的尖叫出来,只怕就要出点丑了。
宁致远得意的冲顾青未眨了眨眼,不仅没放开顾青未,反倒抱得更紧了几分。
两人正享受着这夫妻间的小情趣,就听隔壁雅间在继拖动椅子等声音之后,开始有了对话声。
说话的是两名女子。
“诗诗,你约我来这里有何事?”一名女子道,她的声音温和柔婉,从声音就能知道定是个大家闺秀。
随后响起另一个女声,“流苏姐姐,我是来与你道歉的。”
顾青未原也不是刻意在听墙角,但听到这里,却也来了兴致。
隔壁的两名女子,一个叫流苏,一个叫诗诗。
她将京城的贵女们筛选了一遍,也只有两人能与隔壁二人对得上话。
叶太傅的最疼爱的孙女叶流苏,以及东阳伯府的二姑娘梁诗诗。
见顾青未对隔壁的圣诞感兴趣,宁致远自诩是个要满足自家媳妇一切喜好的好夫君,于是伸手在身下的椅子上轻轻一按,便抱着顾青未轻飘飘的换到了靠近屏风的位置坐着。
这样一来,他们离隔壁说话的二人就只隔了一扇屏风的距离,若是再凑近些,从那屏风的缝隙里,指不定就能看到对方的人影。
顾青未又在宁致远腰间掐了一记。
她也不是好奇到真的就一定要偷听什么,不过宁致远既然已经如此做了,她倒也没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宁致远被掐了一下倒也不痛不痒,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只觉得能与媳妇一起听墙角,这也是一种新奇又愉快的体验。
隔壁的对话继续传来。
“你与我道什么歉?”叶流苏失笑地看着对面有些愁眉苦脸的梁诗诗。
许是因为名字的缘故,叶流苏头上的饰物尤其喜欢用流苏状的,今天她便发间插的便是一支孔雀衔珠的步摇,白玉打磨的珠串自由垂下,偶尔轻轻的晃动便无疑有了无限的风情。
梁诗诗看着这样的叶流苏,本就苦着一张脸,这时更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第321章 于悠然
“流苏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梁诗诗哭丧着脸道。
要不是因为她的无心之言,流苏姐姐也不会深陷流言之中,被人拿出来品头论足,她本该像原来那般是个高高在上让人不敢品评的京城明珠的。
叶流苏柳眉微扬。
她以为梁诗诗只是闹着玩儿的,可她这再三的与她道歉,到底是所为何事?
她最近并未出什么事,若硬要说有,便是前两日在京城广为流传的那个子虚乌有的流言了,可那个流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从梁诗诗嘴里传出来的。
莫非……
叶流苏一边思索着,一边摇头轻笑道,“诗诗,你先别急着道歉,总要叫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吧?”
听叶流苏这样一说,梁诗诗心里的愧疚更甚。
梁诗诗是东阳伯府的二姑娘,她父亲,也就是东阳伯是个京城人皆知的莽夫,不仅脾气火爆,还极为的护短,对这个宝贝闺女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般,只要一听说梁诗诗在谁手上受了委屈,必定会为其讨回个公道。
梁诗诗出身不凡,但因自幼就被护着,虽然略有些刁蛮,却着实没什么心眼儿,平素与京城其他贵女相处时,就难免会有被人拿着当枪使的时候。
就为了这些小女儿之间的事,东阳伯没少不顾身份找那些贵女的麻烦,为此还得了个以大欺小的名号。
也因为如此,梁诗诗在京城贵女之间就更受人排挤。
不过,在叶流苏看来,梁诗诗这样的脾性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没什么坏心思不是,与这样的人相交倒也能放心。
所以就算明知道关于那流言,定是与那日同在茶楼的其他几人有关系,叶流苏也没往梁诗诗身上想过。
听叶流苏如此道,梁诗诗低下头,“流苏姐姐,前几日那个流言,都怨我……”
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定国公世子成亲前两日,是梁诗诗姨母的生辰,她姨母也就是礼部于侍郎的夫人,也是于悠然的母亲。
梁诗诗脾气算不得好,又有个护短的爹,身份比她低的不敢接近她,身份与她相当的又不愿接近她,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没有两个,这于家倒也是她常去的所在,与于悠然这个表姐更是极为亲密。
那日梁诗诗被于悠然这个做主人的领去了荷塘边的凉亭说话,也不知如何,就说起了那天她们去正阳门看宁世子与顾家姑娘的事来。
梁诗诗也记不清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与于悠然闲聊时提及了叶流苏。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太仆寺唐少卿的夫人在亭子外逗留,也不知道将她们的对话都听了多少去。
但也是从这天起,京城就有了关于叶流苏的流言。
梁诗诗说到这里,又是愧疚又是沮丧地垂下头,“流苏姐姐,你要怨就怨我吧,要不是我说话口无遮拦,也不会让你牵扯到那样的流言中去……”
这满京城,除了表姐,也就流苏姐姐一直包容着她,如今流苏姐姐因为她的失误而受到这流言的困扰,会不会,流苏姐姐以后也不愿意理会她了?
梁诗诗又忧又悔,但除了认错,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求得叶流苏的原谅。
叶流苏听完梁诗诗的一番话,却没像梁诗诗想象的那般勃然大怒,一张俏脸微低,从梁诗诗的角度来看既沉静又美好。
“诗诗,你会说起那天的事,是受了你表姐的诱使吧?”叶流苏突然道。
梁诗诗反射性的想要否认。
“诱使”这个两个字,无论如何,听来都不像是好字眼儿。
悠然表姐性子最是温婉平和,虽然她有时候也听不懂表姐说的话,但她觉得表姐应该不是坏人才对,可听流苏姐姐的意思……
梁诗诗对叶流苏是非常信服的,于是倒也真的仔细思索起来。
她依稀记得,似乎,她会说起她们去正阳门看热闹的事,还真的是表姐开了头。
她是个性情活泼的,与人闲聊时话题也是四处乱跑,若不是表姐几次三番的将话头转回这件事上,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