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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解封?”
“这不好说。得看天气吧,最快也是明天。”
宁时修点了点头,交了钱又问:“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吗?”
师傅朝后面的小楼指了指:“里面有个旅店,附近就此一家。您也看到了,人这么多,要是住宿可得早点去。”
“好的,谢了。”
了。宁时修把车子停到小商店门外,下车前打了个电话给小刘:“大雪封咯了。”
“我正想跟您说呢,大巴车都停运了,我得明天回去了。”
“好的,回头联系,您也注意安全。”
“嗯。你自己注意安全,现在我手机没电了,你帮我跟队里的人说一声。”
宁时修走进小商店,扒拉开人群,才看到角落里的许冬言正拎着一小袋茶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桌人旁边。
看到宁时修,她随口抱怨了一句:“没位置,没买泡面。”
宁时修拉着她往外走:“走吧,换个地方吃。”
馆前厅又小又灰暗,他们进去时,收银员正坐在吧台后面看电视。
出了店门,拐到商店的后面,宁时修找到了服务区里唯一的那家小旅馆。旅宁时修走上前:“还有房间吗?”
收银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懒地回答道:
六百。”
“一晚上四百,押金两百,一共六百。”
宁时修抬头看着墙上的价目表:“您这儿不是写着两百吗?”
“那是之前的报价,今天什么情况啊!”
宁时修也没多说:“那开两间吧。”
“只剩一间了。”
“所有的房型都没了?”
“没了。这间还是我们工作人员值夜班时住的地方,刚让人打扫出来的。”
“那就这间吧。”
收银员这才拿出一个小本子开了一张押金单:“有一间就不错了,外面些人今天只能睡车里喽!”
房间,这倒是让她有点局促。
听了宁时修和收银员的对话,许冬言也明白今天是走不了了。不过只有一个房间,这倒是让她有点局促。
她跟着宁时修进了房间,房间里一股腐败的味道。她正想开窗通通风,宁时修说:“你不冷啊?”
“我……我……我受不了这味道。”
宁时修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了:“紧张什么?”
许冬言心事被说中,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把她的行李靠墙放着:“别开窗了,开着门晾一会儿吧。”
“今天为什么走不了了? ”许冬言问。
“前面封路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走?”
“最快也要明天。”
许冬言无奈:“这就是出门没看皇历的结果……”
“别抱怨了,一晚上没睡,趁现在休息一下吧。”
“我现在不困。”
房间里有一台29英寸的老电视,可惜连遥控器都没有。不过这种时候能看电视打发时间已经不错了。许冬言摸索着电视机上的换台键,一连换了十几个频道,只有两三个是有图像的,但信号也特别差,图像断断续续的。
在许冬言和电视机较劲的工夫,宁时修先给手机充上了电,然后洗了手,坐在沙发上开始剥茶叶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十分灵活,轻巧地剥掉了蛋壳的三分之二,留下下面一点亮好让手拿着。
他把第一个剥好的茶叶蛋递给许冬言:“中午就凑合一下吧。”
许冬言长这么大,除了温琴,她还没在别人那里享受过这种待遇,突然有点不适应:“谢……谢谢!”
宁时修继续去剥剩下的茶叶蛋,无所谓地说:“一个茶叶蛋而已,放心吃吧,不会让你肉偿的。”
许冬言撇撇嘴,咬了一口。有点凉了,但也觉得很好吃。
这时候,宁时修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擦了擦手起身去接电话。
看他那接电话时一本正经的神情,许冬言知道这大概又是工作电话。此时电视里的声音嘶嘶啦啦的,显得异常吵闹。许冬言索性关掉电视,静静地听着他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他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有事随时打给我,我明天回去。”
屋子里的气味已经散了不少,挂上电话,宁时修随手关上了门。他回过头,看到许冬言有点不自在地坐在床边仰着脑袋,假装若无其事地研究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他勾了勾嘴角:“吃好了就睡一会儿吧。”
“我……我……我不困。”
他走过去,刻意坐在她身边,有点为难地看着身后的那张双人床:“现在不困,也不能一直不困吧?看来今天咱俩得挤挤了。”
许冬言冷哼一声:“一……看这床单就有年头没洗了。要……要……要……睡你自己睡吧,我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行。”
“成,既然如此麻烦,你就让让吧。”他推开许冬言,自己倒在床上。
没一会儿,寂静的房间里便传来宁时修均匀的呼吸声。开了一夜的车,他也累了。
许冬言蹑手蹑脚地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又用热水洗了洗脸。其实她也困,但是不能因为困,就跟一个男人睡一张床啊!所以她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宁时修多醒了。他坐起身来,发现许冬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相不怎么好看,但也足见睡得踏实。
他无声地笑了笑,起身过去抱起她。她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把她放到床上,又将自己的羽绒衣盖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许冬言不安地动了动,但那神情却异常温柔。宁时修不禁觉得好笑:这家伙或许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露出她温柔的一面。
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他索性找来两张废纸和一支铅笔,百无聊赖地画了起来。
许冬言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宁时修的衣服。好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这让她暗自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看到宁时修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床上的动静,他头也没抬地问了:“醒了?”
许冬言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因为我要用沙发。”
宁时修穿着薄薄的黑色V领羊绒衫,低头时更显出他后颈的白皙。许冬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宁时修问:“饿了吗?”
许冬言跳下床:“还行。咦,你在写什么?”
宁时修不紧不慢地放下笔,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折了几折攥在手心里:“没写什么,算点东西。走吧,我让老板准备了晚饭。”
出来一天多了,没吃过一顿正经饭,此刻的许冬言一听有饭吃,心情好了不少:“在哪儿吃?”
“楼下。”
一楼的收银员还是他们入住时的个小姑娘。见两人从楼上下来,她什么也没说,带着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开门,是一个不大的小客厅,客厅后面是厨房。他们进门时,厨房里还有炒菜的声音。
小姑娘说:“这是我们员工的休息室,您二位将就一下吧。”
宁时修点点头,径直走到客厅中间的四方桌前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许冬言说:“过来坐吧。”
小姑娘走到厨房后面,跟正在炒菜的师傅用当地方言交代了两句,出来对宁时修他们说:”马上就好了,稍等一下。”
“好,谢谢。”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许冬言低声问宁时修:“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宁时修拎起桌上的茶壶替许冬言倒上热茶:“还能怎么说,给点钱呗。”
许冬言一副了然的表情。过了片刻,她又极认真地皱了皱眉道:“其实今天这情况,我们吃泡面就行。”
宁时修低头喝水:“我是没问题。”
这言下之意是在替许冬言考虑喽?要是平时,许冬言一定会反驳两,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吃过晚饭,宁时修说:“我出去看一下高速的情况,你先回房间。”
“好的。”
“对了,这天都已经黑了,你别瞎走。”
许冬言不耐烦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宁时修走后,许冬言自己回到房间,翻出小说来继续看。
房间里突然响起嗡嗡的声音。许冬言循声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宁时修忘了带手机,而此时手机屏幕上正跳跃着一个人的名字:闻静。
还说两人没联系?她也觉得,这送上门的漂亮姑娘,宁时修一个大男人没理由拒绝啊!
没一会儿,手机不振了,但紧接着,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时修,你睡了吗?”
叫得这么亲密,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关系有点暖味啊……
许冬言把手机放回原处,心思却再也回不到小说中了。
不一会儿,宁时修从外面回来:“雪已经停了,阴天应该可以出发。”
许冬言头也不抬地说:“刚才有人打你电话。”
“是吗?”宁时修毫不在意地拿起手机,看到是闻静的电话,抬头瞥了一眼许冬言。他似乎没打算打回去,看完短信就直接锁了屏。
许冬言状似不在意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啊,嘴上拒绝着,行动上又给人希望?”
“你说的是有些男人,不是我。”
“嘁,我看都一样。”
“人家不就是关心我一下吗,有必要给我这么上纲上线吗?许冬言……”宁时修笑着看她,“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话宁时修不是第一次说,但他每一次说,她的心都会不听话地乱跳几下。她没有深想为什么会这样,但为了气势上不输对方,她放了狠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一定是瞎了!”
说着,她合上书起身:“我要洗澡。”
宁时修无所谓地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回头看他:“卫生间的门锁坏了。”
宁时修顿了一下说:“行,我知道了。”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宁时修走到床边,拿起她刚刚看的那本书随意翻了几下,发现有一段话被做过标记:“成年人的世界里感情并不是全部,即便发生了天塌下来的事,他们也只允许自己伤心一小会儿。这并不是随着岁月增长会自然而然学会的技能,这是在被岁月伤害过后他们对自己的残忍。”
只允许自己伤心一小会儿?这么说,看似没心没肺的她其实并没有完全走出来。
他把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将刚才回来时从老板男里要的新床单展开铺在了床上。
许冬言洗完澡出来,发现床单换了。她问宁时修:“哪儿来的?”
“我跟老板说床单太脏了,让他重新拿一条。这条是新的,你放心睡吧。”
说着他自己坐到沙发上,将羽绒服盖在身上,闭着眼睛打算睡了:“收拾好就把灯关了。”
许冬言擦了擦头发,关掉灯爬上了床。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宁时修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你睡着了吗?”
“嗯。”
许冬言笑,睡着了还应声?“我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了。”
宁时修幽幽地叹了口气,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几乎可以看得到他正看着自己。
她说:“要不……你过来吧,咱俩聊聊天。”
他坐着不动。
她又说:“怎么,还怕我占你便宜?”
一阵窸窸窣窣牢牢的声音响起,宁时修起身靠坐在她旁边:“早知道白天把你叫醒了,省得晚上给别人添麻烦。
许冬言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你睡不着时会想什么?”
宁时修端着手臂:“工作吧。”
“你们领导一定特别喜欢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傻,够勤快啊。”
宁时修笑,不置可否。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许冬言又说:“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