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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颐真
简介
娘家阴险,夫家强横;又逢朝堂动荡,仕族娘家正遭受巨难……
孤立柔弱的仕族小姐,她真正的安身之所,何在?
“难道还斗?”我的夫,你温和得几乎冷漠,冷漠旁观好似无情……
“可我重生不易,困兽犹斗,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第1章她不入火坑
寒雪纷飞的冬日,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路旁的铺面小摊三三两两,唯有那叫卖烤番薯的老实大爷风雪无阻……但是今日,佟雨筠却再没有心情买他的番薯,揪着蓝面印着白色小花的包袱,她的心比这包里的物件还要沉重。
手上一时揪得死紧,难道唯有那一途……
“表小姐,阮府到了。”外面传来车夫老陈头朴实的声音,佟雨筠立即掀开纱帘,看到贴身丫头盼香早候在仪门下,一看马车回来了,立即打开油纸伞急切的跑过来,“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舅夫人都差人问了许多遍,夫人也担心您怎么去了这么久,所以差我候在这里等着您,说让您一回府就立即去正屋上房……”
“娘也在舅娘房里么?舅娘的身子可好一些……”佟雨筠扶着她的手跃下马车,心里着急舅娘和母亲正等消息,所以也没有多顾及行为是否有失,提着长长的淡粉色群摆,与盼香快速的穿过仪门,直往正屋上房而去。
正屋房前早候有管事的柳妈妈,眼见是佟雨筠回来了立即就迎了上去,同时屋里有听到外房的动静,立即就有丫头禀了她舅娘阮夫人,“是表小姐回来了……”
“快,快让她进来……”女音急迫的有些打颤,话落之时,佟雨筠已进了正堂。
三步并两的走入东次间,一看舅娘病弱苍白的正起身,立即快步上前扶住了她,“舅娘别再起来了,外面风雪交加,一到下午又冷寒了许多……”
而阮夫人本有千言万语,却见她随手置于榻沿上那涨鼓的包袱时,一语未出却全成了悲恨呜咽,“……怎么办,怎么办啊,都说民不与官斗,我家老爷和小儿东临这次是真难了,难了啊……”一时痛哭失声。
也让陪伴在旁的另一位温婉的妇人顿时落了泪。
“雨筠,没有见到县府李夫人吗?她上次不是有意收你做干女儿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连面也不给见了啊?”说着就拭起了泪,兄长身陷牢笼,她是比嫂嫂阮夫人更加恐惧不安……这柔柔泣问的妇人,便是佟雨筠的生母阮氏。
世人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此时说这前话,又有何用!佟雨筠沉默的垂了眼睑,双手却不安的慢慢交握在一起……阮氏盯着女儿清秀的小脸,稚嫩单薄的小身子,也不知她想了什么,手上拿着绢子捂嘴哭得连连的摇头,直往阮夫人那看。
“娘……”随即握住了母亲冰凉的双手,却下意识也朝阮夫人望去。
而就在此时,原阮夫人的陪嫁丫头,现今阮府的总管事柳妈妈适时的叹道:“若是上面有人说句话,咱老爷与少爷私营放货出关的官司,那也就是个不知者无罪。何况酆家的‘祥瑞行’也才拿到出关货物的独营权呀,老爷和少爷若知是京都皇族中人揽断绸缎生意的大权,又岂会往那石头上磕碰……”
她说的酆家只是酆氏望族在平洲的支脉,其主辈累有不世战功,嫡系一脉正位列侯爵,居于天子脚下“上京”安府。先皇为勉励酆家功勋赫赫,便赐下当今皇帝的胞姐长宁公主,予酆家长子平安候酆允文为妻。其地位非一般仕族人家可比拟,更何况不入流的富贾商户。
在柳妈妈这么说过之后,阮氏立即惊慌的抓住阮夫人的袖子,“嫂子,您是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被休回来的,我和雨筠又怎么能……”再去求于那上面说句话就能了结阮家官司,又可轻易安抚酆家的佟家人啊……
何况,还是在他们来抢她女儿的时候……“嫂子……”
阮夫人却似被提醒了般,立即与她急语而道:“是呀,我们家还有你和雨筠,”她喜出望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阮氏的难为,兴奋的看向佟雨筠,“正好您哥嫂来接您,原只说待你舅舅和表哥回府后再议,他们却突然在运货出关时官司缠身,舅娘竟然一时糊涂的把这茬就忘了,”说话间与佟雨筠身后的柳妈妈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
眼睛闪了闪,立即就泣声求道:“雨筠,你就帮帮舅娘,替舅娘去求求你兄长吧,不论当初如何,你总是佟国公府的女儿,他们既然现在会来接你,就表示你还是佟家的人……”只是母亲被休,她可仍然姓的是佟。
佟氏大姓在此时的大周皇朝,可是仅次于天家的地位。
佟雨筠双手纠缠的更紧,脸色一时煞白。
“呜,雨筠……”此时换成阮氏捂嘴痛哭,看着妙龄的女儿,怎能,怎能忍心看着她走入火坑……那样的仕门高户,当年绝情断义休弃妾出的她,置她母女性命于不顾!这等绝情在前,此时突来要接走女儿,她雨筠的未来自此堪忧啊……
这却是各有各的坚难,一时房中陷入了沉寂。
阮氏一看她二人满脸不愿,又受不住丈夫儿子受牢狱之灾的煎熬,一时泣不成声。
柳妈妈帮腔就道:“姑奶奶,表小姐,您们就体凉一下夫人吧,和他们毕竟都是姓佟,骨肉血脉是联着亲啊……先把老爷和少爷救出来,回不回京不是还可两说么?”
是么?亲人,亲人会在佟雨筠父亲死后立即霸占了所有家产,又以七出之条轰出了阮氏与病重的十岁孩子?他们却不知,当年那个只因风寒重病的佟雨筠早就死了,而她……是李雨筠,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现代人。
若以年纪相论,前世病逝时她已经二十七岁,再加上这四年,比之现在这俱身体的母亲阮氏还要长上一岁,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舅娘早有此打算!
佟雨筠面色未有变化,但是单薄的身子却越来越僵硬,她安于平凡,不想,也没有那实力走入“权势中心。”
但见母亲阮氏拿着绢子咬得死紧,一双温和的眼睛含满了泪。舅娘的悲痛哭泣又让人惊异、不安,在阮家危难之时,确实平生愧意……她心神猛得一震,虽然在阮家这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平安舒适,何况舅舅与表哥……她还有不得不救的理由。
否则今日,她也不会借送亲手勾织的饰物去攀附县府夫人。
阮氏的贴身丫头盼月掀帘子进了房,脚步显急,朝阮氏疾声禀道:“夫人,是明坚少爷和少奶奶来了,他们要见我们小姐……”盼月与盼香都是阮夫人给她们的随侍丫头,也许比之一般贫苦人家,她们母女俩的生活已不知好多少。想当初若不是舅舅急时找到她们,怕早就没有了她们的今天……
“娘,我先去见他们。”她干脆的站起来,让阮氏欲哭未哭蓦得顿了下来,阮夫人也从枕上抬起脸看她,希冀含喜的道:“雨筠你……”
她笑着道:“舅娘就等我的好消息,莫要再伤心了。”随即向她和阮氏曲了膝,给盼香去了一眼,盼香立即从怔忡中回神,便随她离开了房间。
顿时,母亲撕碎的痛哭声从身后传来,她于门口处缓顿了下步子,眼见庭院中漫天飞舞的雪花,扬扬洒洒的那般自由自在……徐徐地,她吐出踏在胸口的那团浊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还未努力过,我不会就此认命。”
于是回屋的这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转过正房大院,由圆形拱门穿过后庭院往西北角落的方向,便是她与母亲四年安住的小院。
这里简朴却安宁。
“哟,是妹妹回来了,嫂子可终是盼着了你,呵呵……”
安宁,顿时被她的笑声打破了……
倚在正屋门口的女人,不到二十岁,生得粉面桃花,妩媚婀娜,这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佟明坚的正妻姚氏。
他们来了数日,她的母亲也婉言拒绝了数日,但是这两人却像打不死的蟑螂,缠定了她。
她打量了眼佟明坚,白净斯文,与姚氏的“气质”迥异。
向他们福了身,“哥哥,嫂嫂。”便被姚氏携于左面次位同座,仔细的瞅了她一眼,“前几日全是你母亲代你说话,今日兄嫂过来就是问及你的心意?”一时笑得亲切又温和。
眼见佟雨似真在思虑之中,姚氏凤眼微一勾,便笑得更加亲和了,“别怪我说你母亲,她命已自此,何苦要限止了妹妹的好福气。难得你哥哥一直记挂着你,趁老太爷一时高兴提到你,不就立即说要来接妹妹么?”
她可真要感激好大哥的浓浓关切!
佟雨筠与阮氏便是看出来接她回去的意思,全是佟明坚与阮氏的主意,所以才敢这么一再拒绝。
观颜观色,姚氏立即对她笑道:“虽然还不是祖父明确的意思,但终归是血脉亲人,府里的叔伯婶婶们可都盼着你早日回家了,哥哥和嫂嫂就更不用说了,满怀心思的全为了你以后好不是,所以妹妹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是……”
佟雨筠一直垂头沉默着,忽听她顿了下来,不由的朝她望去。
姚氏水滑的眼帘,一时波光潋滟,“或者是妹妹有什么难处,大可讲于兄嫂听,只要你听我们的话尽快回了京城,哥哥嫂嫂都能答应了你。”关键是在这“快”字,姚氏话落,便笑着看向佟明坚。
见佟雨筠立即惊异的看向自己,佟明坚嘴角微动,似乎有言语,却并未说出口,而是端起几上的茶盅,轻轻的吹开浮沫,缓缓的轻啄了一口。
佟雨筠知道他虽然没有像其他堂哥那样步入仕途,但由这数日与平州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热络交集来看,就是佟府中的一个无官少爷,在外行事也颇得颜面,所以姚氏所言并不作假。
她的心猛得一沉……巧了,今日在县府得到一个消息,原来平州知府还是她祖父佟国公的门生,那么佟明坚数日进进出出,迎来送往的过程中,不可不能不知道阮府的官司,而此时姚氏之言……
佟雨筠倏得问向姚氏,“听嫂嫂这意思是在威胁?”突然,她心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2章火坑上扑腾
姚氏被她这么问,先是一怔,根本不相信这么稚嫩的佟雨筠懂什么叫威胁,于是立即好笑起来,“这是谁说的,你娘,还是你家舅娘……”
“嫂嫂刚才明明就这个意思,只要我乖乖听话跟你们回上京,舅舅和表哥的官司就不再是问题,”佟雨筠微蹙着细眉,一脸茫然的又问她,“难道是妹妹听错了?”
姚氏笑脸一僵,却见佟雨筠真的一脸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似的,本凝滞在姚氏喉咙里的一口闷气,却不得不自个儿散了出来。
想她也就是个单纯的小萝莉,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于是另道:“你舅舅与你表哥的官司,我们确实是听说了,他阮家若要求你哥哥帮忙,都是亲戚关系,哥哥嫂嫂还会不给他们这个体面?”
没有条件?佟雨筠转头就问佟明坚,“但前提必需我跟哥哥回京,对吗?”
“咳咳……”这么露骨的问他,正喝茶的佟明坚被呛得一阵咳嗽起来。
而姚氏此时才正眼看着佟雨筠,不由得自问,这丫头当真是年少无知?
但接回佟雨筠是必行之事,姚氏是没时间再跟她打哈哈。
笑颜立即一收,冷声绝断道:“……为你已经耽搁不少时日,眼下已至初九,没时间再行拖延,你去与你娘说一声,给一天时间整理,后日就与我们一起回上京,而阮府的事全由你兄长……”
可她却看出来了,逼她的就是这个兄长……望着佟明坚,眼圈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