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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的确没有进平安侯府,也拒绝了长宁公主的好意,便一直在东角门等候着女儿。
“娘……”
见到酆允之扶着佟雨筠下的马车,她立时就露出了安心的笑颜,“筠儿,允之,你们都还好吧?”可是她湿润的眸子中,却盈满了惶恐和忧心。
扶上母亲的手臂时,才知道她竟然全身都在颤抖,这可是六月时节啊……看着朱红大门紧紧的闭着,佟雨筠眼睛立刻就红了,“娘,我们都好,真的。”也不知道阮氏看到了什么,竟然立时就哭了起来。
酆允之也扶住阮氏往侯府里走,“……先回去再说吧。”不过阮氏却站定不动,而是抓着佟雨筠似突然想起了一事,“你表哥东临来了,就在那里……”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侯府的后门方向正走来一位黑衣男子,他身形魁梧高壮,相貌英俊刚毅,一身劲装作扮,一看就是一位练家子,给人一种可以依靠之感,特别是那溢出包容的目光,使佟雨筠和阮氏竟在此时纷纷落泪。
“表哥……”不管是阮氏当年被休,还是如今这危机时刻,能主动来到她们身边的还是阮家人。
在这一刻,阮氏真的后悔了,当初若她多坚持一点,女儿跟着阮东临的话……只是这全是后话,此时说来不过乱人心而已,阮氏心底里对酆允之的失望,已切了入了心扉。
一个软弱女人的这种改变,自然会表现出来,酆允之岂能没有感觉。
看到佟雨筠含着泪,被阮东临轻轻揽入怀,酆允荣脸色一变,顿时撞了酆允之一下,那种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到底要怎么样?”若有立场,换他绝无可能在此时,由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那里找温暖。
但佟雨筠此时不只是要温暖,怀着一份感激的心情,她只想靠在可以安心的地方歇息一下,抓住阮东临时有多么的紧,那酸涩的泪水又多么烫,她生生的承受着今日所知的一切……阮东临无言的体会着,阮氏整个人早就垮了,走到佟雨筠背后,呜咽起来也靠在侄子的身上。
阮东临紧紧抱着两个遍体鳞伤的血脉亲人,本是硬汉本色的他也顿时红了眼圈,所以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酆允之再怒极也当忍着,不过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正走过来,还未来得及说话,阮东临沉声已道:“我要接她们回去。”顿时惊了在场的几人。
酆允荣也走了过来,脚步如风。
酆允之脸色立时变得冷峻,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看着佟雨筠道:“我们也应该回去了,老太君那里也要去说一声,后面的事再说。”他脸色虽不好,可是声音却异样的温柔,所谓的那句“后面的事再说”,似乎在向佟雨筠承诺,以后会随她心意而为,就算分出平安侯府他也会与她共同进退,但前提是现在走进平安侯府。
佟雨筠听着母亲的嘤嘤的哭泣,反而让她顿时振作了起来,起伏不断的心绪立时成为一潭枯井,沉稳而幽深。
“表哥谢谢你能来看我们,只是现在有些不巧,府里出了些事,我不好招呼你,但这边事一停,我就来找你好不?”她始终是酆允之的妻子,现在国公府毁了,说不定就是连坐大罪,天知道天子的狠辣到何种层度?
所以至少目前来说,平安侯府或者酆允之才是她和母亲最好的保障,她不能离开,更不能随阮东临走,因为她不想连累这个总是给她们希望的阮家人。
固执要来看她时,母亲的千般阻拦,妻子的万分哀怨,似乎又呈现在阮东临的眼前,佟雨筠的拒绝也不知道是让他松了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我会在悦来香一直等你,等到你想清楚为止。”他不能不顾她的安危,也许平安侯府也不能护她渡过危机,那么他如何能走。
在酆允之扶走佟雨筠时,只觉阮东临的眼色过分的怀疑又愤恨……可他心一横,抓住佟真雨筠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无论重来多少次,他维护大商皇朝皇权的信念永远也不会变,这与个人抱负无关,除去一个国公府大商才算走上真正统一的道路,一个统一的国家会是天下太平的保障,万千百姓安居乐业,国民经济有了飞跃的发展,才是大商之福,天下之幸,虽然牺牲了小我,却成就了大我,酆允之此时的心情非常澎湃。
再说……
看着安静的随他而行的妻子,虽然也许是勉强了些,但是只要从真正的根本上保护到妻子,他的心仍然无悔也无憾。
其实佟雨筠也知道,国公府早有一天会灰飞烟灭,但若等到母亲被控制在对方手里后,她和母亲的苦难也许还不止是现在这种处境,但让娘家灭亡的人是她的丈夫,所以心情非常的复杂,什么情啊爱啊,原来似乎来了又似没来,而现在就更加不可能光顾她此时此刻的心了。
“对他要用心了筠儿……”进入侯府的那刹那母亲这般提醒,原来连阮氏也看出来了,现在她们只能依靠酆允之,所以阮氏再想念平州阮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离开,因为她们离不开。
酆允荣随在最后,他的目光从来没有从佟雨筠的身上移开,有时一种心动是没有理性可言的,他不明白是不是爱上她了?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有些好笑了,也许是巧合或者其他,他与佟雨筠一样,是不相信爱情的人,但是自从她在船上劝他之后,他的脑子里就时时冒出她的身影,若无关呼男女情爱,这又将如何解释?
进了二门,才发现府里寂静的有些吓人,好像一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般。
正疑惑之际,盼香急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不及问候一声佟雨筠,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酆允之道:“侯爷,侯爷……”话未说完,酆允之已从她发白的脸色上看出端倪,顿时扶了一把佟雨筠,“……跟我去福寿堂。”佟雨筠也明白过来,心里一惊便对盼香急道:“带娘在屋里等我们,千万不要过来。”
酆允之知道,依老太君重视酆允文的层度,以及对四房的愤恨,断然会在此时为难他们,所以也向阮氏点了点头,“……有我在,筠儿的安危您可以放心。”
此时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却抓了随同的酆允荣道:“她的命是你救的……”才说话,就被酆允荣拍了拍手,“夫人莫急,他护不住还有我,能救筠儿第一回,这一次也没有问题。”说话时还笑了一下,神色没有酆允之的惊慌,淡然如他,好似酆允文若真不行了,也根本与他完全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这看在老人眼里,阮氏略惊了惊,有些异样的感觉冒出来,不过因为担忧女儿,又很快盖过去。这时候凝露,青蓉等也过来了,盼香立时让凝露和青蓉随过去,她则与姐姐盼月护了阮氏先回竹居。
“四爷,四奶奶来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声,满院子占满了人,个个恭严当声,没有一个敢出大气的,断是看到了他们进来,也不全暗暗的扫了眼,又平住呼吸的低下了头。
好巧不巧,恰恰在此时酆允文说完最后一个字就……
“滚出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吼出来,似箭似刀般割着他们,酆允之冷峻的脸色更加阴了几分,“……他是我大哥,我应该见他最后一面。”
直接听到正屋里传来砰砰砰,物体摔在地上的响声,然后是唐氏的惊呼声,“老夫人……”顿时,房门被从里面甩了开,端端指着佟雨筠,一步一声的狠骂道:“她,她,就是她这个扫把星,害得国公府毁了不够,现在又祸害了我的孙儿……”那血红色眼睛里射出愤恨的目光,一时间恨不能吃了她似的。
佟雨筠顿时抽了口凉气,太知道这个时代这种莫须有的污蔑可是会害死人的,断不能在此时落下此种名声,不然以后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受到牵连,于是强压下浮腾起来的心神,扫了眼满园子惊骇的下人,“……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老夫人扶下。”声音也透出威严,比之酆老太君竟然丝毫不减。
下人顿时乱惊了起来,侯爷死了,就要有人承袭,而今四房如日中天,又见酆允之进院就揽着四奶奶,所以他们选择的时间其实很短,立时有人去扶老太君,虽然对方很想甩开他们,可是本就悲愤交加的老太君,哪还有一丝丝力气。
第168章坚毅2
姨夫人见情况不对,也接到了允祥回来的消息,据说人在公主府,那死灰般的心立时复燃了,“阻手,阻手,你们真敢对老太君不敬?别忘了这侯府现在是谁在作主。”
老太君有诰命在身,又是对酆氏有最多做贡献的人,先后过逝的两位平安侯,若不是全靠老太君,早不知道有多少酆家子孙夺了爵位,这说明老太君对将来侯位人选有先天的决定权,就算酆允之有皇上作依仗,若是老太君一意不恳,这爵位自然还是两说。
但酆允之有官位在身,又是一片前途光明的景象,他们这些下人们哪敢轻易得罪,有了姨夫人的警告,他们更不敢碰自己的顶头上司老太君,于是一片人全怔在当场,一一低下头去,一时间什么话,什么事也不敢作,只求这两方主子早有个胜负,她们也能知道何去何从。
正在这里,院外又有响起一串骚动,就听有人喊道:“长宁公主驾到……”由着她的到来,所有人都要回神行礼,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回缓了些。
礼毕。
似乎老太君也回复了些神智,很快从悲伤中振作起来,却意外的与长宁和颜悦色,一时哭痛酆允文,“……这些年真是委曲您了,允文走了,就这样走了呜呜……”长宁不明其因,过来看看也不过是因为礼数,不管如何,死者为大,于是也拿出绣巾抹了抹眼角,“……我也应该去看看他,算是了我们夫妻情份。”
而后,原在的也不好再说四房如何,新来的也不能轻易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长宁一行见了酆允文最后一眼,便很快的全出来了,一时间与老太君商量平安侯葬礼相关事宜。
不过老太君却道:“难得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葬礼之事就有劳你和姨夫人多放些心了。”姨夫人听了,哪有不高兴的,虽然是办白事,那也是需要够资格的才行,再说平安侯府做丧事,定然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来奔丧,到时她是管事夫人,自然能为酆允祥牵个线搭个桥,再看儿子总是与长宁眉目传情,她的心情就更加大好,因为他们母子的前途是一片大好啊……
若不是不合适宜,姨夫人真是想大笑三声。
长宁一一应下,不过老太君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需与殿下商量。”一束寒冷的光芒射向佟雨筠,顿时惊得她心中漏跳了一拍,就知道与长宁和颜悦色定不简单,对方难道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吗?
长宁随着她的目光而行,便看到了脸色发白的佟雨筠,以及正揽得更紧的酆允之,他脸色沉冷如待发的利箭,似再有谁敢对他所在意的人不利的话,定然利箭齐发必让对方死无葬生之地。
她没有想过被别人当枪使,当然面对的是四房,长宁又有一种下意识回避他们的冲动。
老太君看了看他们,却仍然冷冷笑道:“不是我这个做老祖母的心恨,只是现实太过惨酷,现在允之是出人头地了,但是人说伴君如伴虎,谁又能保证圣上的宠信会长久不衰?”一束更恶毒的目光射向佟雨筠,“所以我在想,既然允之当初娶国公府五小姐是为了圣上之命,现在国公府成为叛逆作乱的阶下囚,不管是允之还是平安侯府又有什么理由,再留这种女人而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