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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酆允之呢?
苏义只见那一人一骑,围着那处庄园绝尘飞扬,竟渐渐透出骁杀气势?
突然,眼前似变成了两军交战的战场,他是战场上的将军,统帅千军万马横扫千里。若周恪是天上的雄鹰俯视大地,那么酆允之就是大地上的虎狼,虽具有坚锐不可摧的利爪,可是却也拥有一颗挚诚的忠义之心,所以他才会急流勇退,故意置身于洪流之中……
苏义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对文宣王及南宫郡主如此暧昧莫明?
“这外面是怎么了,谁在我们庄子前策马?”凝露蹙眉正道,突然听到佟雨筠哎呀一声,“我的肚子,肚子……”正打的络子也管不得,落在地上没功夫去捡,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捂在肚子上,不太明显的痛意一点点从腹中扩展开来,又慌又乱的以为要生了,背脊上立时布满了冷汗。
生孩子谁不害怕,这可是头胎。
青蓉脸色一白,慌忙扶住她的手臂,“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要生了……”西宁和若冬也惶惶的赶上前,却是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凝露听到那声呼唤,立时就从外间急步过来,见她们慌慌张张的全围着夫人,更使夫人无法感到丝毫轻松,眉头不悦的一竖,快速的吩咐道:“……若冬赶快去把老夫人请来,西宁去唤刘产婆赶紧过来。”刘产婆是前天从上京请来的,她们都知道那是四爷心意,凝露由不得多想酆允之什么,立时让青蓉搭了把手,扶起佟雨筠快速的往床榻上去。
外面的马蹄声嗒嗒的很明显,伴随着腹中的绞痛,佟雨筠莫明的生出一抹恼恨,“找人去轰开那谁谁谁,吵死人了,啊……好痛……”青蓉又哭又恨,这外面的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凭什么围着他们庄子喝马狂驰?转而真冲出了庄园,在二门喝了一声,“外面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打开这无礼的,我们夫人正要生孩子啊……”估计是太害怕了,吼完那四个愣在当场的小厮后,就大哭了起来。
说明一点,这四个小厮也是与刘产婆一块儿来的,青蓉看到酆允之的人,就更加没有了好脸色,特别是在佟雨筠这生产的关头,骂了人,还是她先哭了起来。一面念着佛,一面并阮氏等往正屋里去,佟雨筠呼痛的声音,尤远极近也吓得阮氏急念,“以前筠儿就怕痛,这这这,不是说还有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
而那怔在当场的四个小厮顿时动了起来,一个特别机灵的立时拔开门就冲了出去,只见左面道上一人一骑发了狂的冲来,他又惊又喜的喊,“我们夫人要生了,我们夫人要生了……”马上的骑士满身的火焰,顿时仿佛被一瓢清凛凛的温水浇得彻头彻底,拉缰下马一气呵成。
狂喜之下,什么站场,什么虎狼,顿时灰飞烟灭,激动莫名如他,差点把面前这小厮揪起来,“要生了……”
“允之,时间不早了。”苏义怪异看了他一眼,与黑衣宫卫一前一后,二人方不明他这是做什么,人家夫人要生产,与他何甘?
那小厮也机灵透了的,一看这二人的打扮和气质,眼珠子一转,顿时叫道,“我家夫人要生孩子,所以请这位爷不要再奔来跑去……”酆允之却抓了他很久,好似在小厮的脸上正确定什么?
可是只有那小厮明白,四爷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在沉思。
是了,夫人现在可不是原来的四奶奶,四爷说他没有做成一件事前,也不能出现在夫人跟前,这时候连他也不禁为四爷和夫人难过起来,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苏义何等聪明的人,眼看二人这动作,不禁眯了眯眼,再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用一抹尤其晶晶发亮的目光打量完浣庄,就惊奇或者如惊吓到般的看着酆允之。
酆允之嘴角一寒,又一笑荡了开,顿时变脸般灰复了常色,随意扫了眼正哈着大气的黑骑,笑道:“才得的新马,试试脚力如何……”算是解释了,拉了马,背着那小厮说话,“……若是这家夫人有需要,我庄里倒有随侍的大夫。”原是等着有需要,他出面亲自领人来,也好……
小厮立即机灵的谢他,“……奴才立时请示主子,这就到老爷庄上去请大夫……”又替家主万般感谢了番,最后才盯着酆允之的后背深意的说道:“待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出生后,一定再请夫人送红鸡蛋感激好心的老爷。”其实是在告诉酆允之,佟雨筠母子平安后,会立时通知他。
“走吧。”酆允之翻身上马,似乎对小厮这过余的话并未在意,可是苏义却明眼发现了,这声“走吧”多么的感叹又不舍,断是不用再问,他也心中明快了。
只是……最后打量了眼浣庄,原四奶奶的陪嫁,难道酆允之竟然偷梁换柱……心中一片发寒,可这紧要的事为何让他这个外人发现呢?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不是说长宁公主买了浣庄吗?那……苏义的脸由骇然变成惊悸失神,突然顿悟之后,脸色白若纸色,后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道:断是皇上给允之的恩德了,竟然瞒了所有的人,还让长宁给认了义妹?
其实不禁如此,佟国公府所谓的诛连九族也满含水份,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该死的外戚,那么这部分凑数的人,又代替了哪些人,怕只有圣上自个心明堂了。
皇上对允之果真是不同的,但即是恩典也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旦他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动向,不要说酆允之本人,怕是整个酆氏也会因窝藏之罪而受到诛连。
可又与长宁脱不了关系,君与臣这般牢固的牵扯,要不,就让两人抓得更牢,要么会让双方忌惮,但绝不可能走到互相敌视的地步,唯一能平衡这种关系的因素,只能是……
酆允之受困,可全与允贵妃传出身孕有关啊……
换了官服直接上朝,眼见酆允之的出现,顿时引来众臣的暗议纷纷。
酆允之还未向龙位上的天子下拜,就被一身着龙腾王服的身影挡住了,文宣王哈哈大笑,一手携住了人,握得非常紧而有力,“走,咱们请圣上赐婚去,哈哈……”近日得到一个消息,立时让文宣王改变了初忠,逼周恪赐婚是假,迫酆允之落罪才是真。
因为前段时间,所有人都看在周盈与酆允之的这场婚事上,所以长宁公主突然交了位义妹的事并不觉有异,而文宣王得到了一则消息,在场的众臣又偿没有耳闻,毕竟“丝秀坊”是长宁公主开的店铺,里面来来往往间全是贵夫人小姐,想要掩住一个大活人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看着文宣王这动作,众臣各有所思,一部分人低头保持沉默,旁观而已。一部分人脸有嘲讽,目光游走不止。另一部分人则望着周恪,对殿上喧哗者,于神色间多了抹杀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酆允之淡淡含笑,并未感到有何危机一般。
入朝班的苏义变得很稳沉,当然这是在见过酆允之,又在对方刻意突出浣庄之后,他更加心灵神会,改变了原来为酆允之求情的主意,一直保持缄默。
扫了眼众臣各种异色,立刻切入正题已非常有必要,“酆大人也是来求朕赐婚的?”周恪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原本或游走,或旁观的大臣立时全看向酆允之,而看着周恪的依然不变,他们自誉护国忠君之人,对事当然也对人,端看此人是否对国之有益罢了。
文宣王抢在酆允之前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还请皇上立刻下旨,否则本王小女可就哭死了。”哪个做父亲的不在乎自己的骨肉,文宣王并非是请旨,而是逼旨,若周恪不下旨,岂不任随那南宫哭“死”,做父亲的肯定不答应,这不是逼,又是什么?
文宣王权势在此,他有这个任意的权利。估计当初一念之差,更让他悔不当初,不然高高在上的可就是他,而非这个毛头小子。
过于急进对朝廷有害无益,断不能因此而引起朝堂上下的恐慌,所以周恪只能问酆允之,“是吗?”
愿意,那是与周恪皇权为敌,诛杀是早晚的事。但不愿意,连周恪自己都暂时对文宣王吃不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臣子。
众臣自以为猜到酆允之的答案了,文宣王的女儿可早就被酆允之收入酆府的,这由不得他说不。
而对于这一点,周恪即恨又无奈,明知道文宣王就算不让南宫进酆府,怕还会有别的招术对付酆允之,其实也是对付他自己,断他一臂也是文宣王的不甘所为。周恪本就生难左右不定,但酆允之一再隐让的暧昧方式,不免使圣心生警,帝王为何曾称自己为孤,这便是真正君王的悲哀。
“允之对南宫那是没得说,圣上就快下旨吧。”文宣王又抢在酆允之前笑道,说他在意吧,可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哪像担心他自己的骨肉,说他不在意吧,又这般急切的肯定此事,一副怕酆允之迟疑的意思。
酆允之默了默,并未立时回答。
众臣即暗忖,文宣王有兵权又有声威,皇上都只能安抚了,酆允之娶那只破鞋怕是早晚的事,也是鲁荣称病没有上朝,不然可就有好戏可看了。
众臣能轻松旁观,可是周恪却不能,看着酆允之的目光如此威严,“酆大人,不知道朕正在等你话吗?”圣心不愉,众人皆知,原与酆允之交好的同宜,断是想帮着回缓几句,可是看现场的情势又都退回了去,又见原与酆允之关系最好的苏义沉默不动,便一一打消了此念,不过为他担心却丝毫未减。
他们不敢说话,并不代表别人不敢出声,其中由武将行列出来一人,立本参奏,“启禀圣上,南宫郡主与酆大人的亲事已谣传已久,若此时有所变动,怕是对郡主对皇族名誉大为不利,臣想酆大人肯定是极其愿意的,一时不吭不声,莫不是有他事所累,不如把难言道明出来,臣想圣上自有圣断。”
此人名唤扬喻,是淑妃娘家兄长,也就是太子亲舅舅,也算皇室外戚,可是与鲁荣却天差地别,这位战场上骁杀勇猛过人,是出了名的大将之才,军人只管打仗护国,何曾何时对这儿女情长指手画脚?
周恪盯着他,黑眸动了动,脸色未变,可是目光却利了几分,“扬大人所说,朕也赞同。”口内却反而为其说话,盯着扬喻却对酆允之再声问道:“那朕可就赐婚了?”
扬喻拿出皇室名誉逼酆允之就犯,若他对婚事真有异意,那可是对皇族不敬,断是周恪再想维护他,也只有眼巴巴看着臂膀大臣走向敌营。
可这声凌厉的质问,却让酆允之立时明白,不管外人如何打压,周恪到此时也愿意再听他的辩解,不然他的下场只有夹缝求生,一面是野心勃勃的亲王,一面是傲视天下的帝王,这求生是何其艰难!
文宣王果真够恨!
“臣,不能接受南宫郡主。”必需做出选择,也非选不可,只是一直等候时机罢了,以为众臣会拆他入腹般落井下石……
第178章挥挥手走人
酆允之当场否定的并非是亲事,而是生生打了亲王一个大耳刮子。
顿时,朝上气氛沉重而压抑,针落可闻。
“酆大人,你可想清楚了,真要拒绝本王女儿周盈?”文宣王变脸那是情理之中,而周恪露出冷峻之色,却在众人意料之外,“酆大人,没听到大皇叔问你话么?”可是心下却暗喜,只是面子要为文宣王留足。
但是到此时,他也不知道酆允之在玩什么花样,惹怒文宣王的下场,有可能就是兵临天下,至少到目前为止,周恪还没有准备与外敌交战,攘内先安内,这是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