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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了今早在办公室的会面,依然熟悉的轮廓,有着成熟的大人模样,更为低沉的嗓音,却温柔不再的眼神,就连昔日令人安心的笑容,也没有了太阳般的热力,而吐出的话语,更字字带刀地利割他的心。谷非顼的种种改变,每一样都刺痛着他的感官知觉,仿佛是在告诉他,以往的一切,都如烟雾飘散在风中一般,只能当作是场梦。
桑竫拥着被子,闷闷地转过身,他不喜欢这个样子,好像他和谷非顼是仇人似的,虽然事实上就是如此,他……还是很讨厌这种关系。
不是没想过要把所有的事实真相告诉谷非顼,但一想到他怀恨的神情及无情的态度,他就说不出已到口的话,而且他现在怕也听不进、不相信任何的解释吧!他又不想看他鄙视的眼神及斥责他编派谎言的言词,被人冤枉的滋味,他并不愿承受,与其让他看轻自己的人格,他宁可选择默默承受。
一室的旖旎春光,回荡着饱含情欲的喘息呻吟。
被不断攻击的人脸上交织着痛苦和愉快的表情,汗水淋漓的纤细身子布满交欢的痕迹,红滟的唇吐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水灵的明眸含娇带媚地半张着,露出迷惑人心的淫浪波光,白晰修长的双腿紧紧缠住结实的腰臀,诱人地随着每一次的动作摇摆着半悬空的身体。
「啊……不行了……快、快停……啊……」像是难以忍受似的,在呻吟的空隙哀求着还没结束的男人。
对方没有答腔,只是更用力、更猛烈地狠狠撞击着,刚毅的脸上除了情欲外,还夹着一丝愤怒。
底下的纤丽人儿见他丝毫没有听话的打算,忍不住抡拳敲打对方的肩头,「你有没有……听到……痛!」不理会身下人儿拒绝的举动,男子仍然持续着,直到底下的人儿在两人皆达到高潮后,忍无可忍地咬了他一口,才终止这场长时间的床上运动。
终于能休息了,气喘吁吁地送了个特大白眼过去,「你……要死了,想把我……拆了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有够不怜香惜玉的。
仅斜瞄了一眼,男子便起身走向浴室,冲去一身的黏腻,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立即大量涌出,淋湿了整个身体,却浇不熄体内的欲火和满腔的空虚。
在刚才的性交中,他竟数度把洛珣看成了桑竫,他在气恼之余,便一股脑儿地全发泄在他身上,结果当然是让洛珣给使劲咬了一口,不但清晰地浮现齿痕,还微微地渗出血!
桑竫……低低的叹息,被哗啦哗啦的水声给掩盖住,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带给他冲击般的震撼感。
由于桑竫要转学至他所就读的学校和班级,因此他爸爸便应桑原的命令请求,带他去和桑竫认识,好帮助他早日熟悉陌生的环境,顺便替他驱逐不必要的麻烦,就等于护卫般的身份就是了。
那时的桑竫,个头小小的,眼睛却很大,澄亮透澈,五官可爱秀气,一点也不像称得上俊男美女的桑原和乔若晰。而本该是灵活的双眼里,却盛装着武装过后的冷漠和坚强,粉嫩的唇也倔强地抿紧,可是毕竟是小孩子,总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胆怯和脆弱的眼神。
在那瞬间,他的心起了不曾有过的怜惜心疼,为桑竫的故作镇定和害怕茫然,所以他便扬起自认最热情友善的笑容,想和他做朋友。
谁知道,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落下了一颗颗透明,却令人感到沉重无比的泪珠,他虽然觉得很美,但太过哀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可以张着眼睛,直愣愣地掉下眼泪,而大眼中,是满满的困惑与无助。
他为桑竫感到揪紧般地心疼,没有多想,一个上前抱住了那低温瘦弱的身子,嘴里念着他妈妈从小哄他的话。
「不哭、不哭,乖乖哦,我会疼你,惜惜哦!」
在他怀中的桑竫听了,马上止住泪水,还无情地推开他,冷冷地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然后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看见那张小脸上的平静,仿佛不曾发生过方才的事一样,但脸上的确有着泪水的痕迹。
因想到当时的情景,谷非顼放松脸上的僵硬,柔和地笑了。
他还记得,当他因看到桑竫泄露情绪时微颤的指尖,而又扬起笑容时,他那别扭不自在的神情,看在他的眼中,只觉得超可爱,所以他要当他的朋友,要当他第一个最好的朋友,跟谁都没关系,这就是他的决定。
也许那种想法只能称为小孩的执着吧!时间一久,新鲜感没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这么认为,他的父母是如此解释。但在多年以后,他才晓得为什么随着时日的增加,他对桑竫的兴趣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与日俱增的现象,原因是他早在一次看见桑竫时,心就落在他身上了,而且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那个小小的,看上去像个娃娃般可爱而又引人逗弄兴致的小小孩,思绪微转,他又想到今早见面时的情景。
他变得更加俊秀了,岁月没在他身上刻下名为停留的沧桑痕迹,反而添了成熟男子的魅力与丰采,一见到桑竫,心竟忍不住地狂跳,情感似潮浪,汹涌澎湃地在体内翻腾,可桑竫眼中却露出见到陌生人似的迟疑和戒慎,令他备感不悦,暂时潜伏的怨念一下子堆积,让他冷却了初见到他时的欣喜,也冰冻了他的热烈雀跃。
于是,他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让言语变得毫不留情,字字句句,似刀削般坚硬锐利,朝桑竫袭去,不是没看到桑竫受伤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但他自己视而不见,说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谷非顼突然用力地一击墙壁。
千不该、万不该,桑竫不该背着他,和当时仍是他女友的林如音暗渡陈仓,甚至还瞒着他策划结婚,教他都成了天大的笑话,令他尝到背叛的滋味。
如果、如果他是因为桑原的逼迫,而不得不定下婚约,又或者他明白告诉自己,他真的爱上了林如音,他也不会跌得那么深、那么重。
偏偏桑竫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示,这样反而让他更气愤难消,到最后他居然还告诉自己,他是因为林如音怀孕,所以才那么匆促地结婚,这样说来,如果没有怀孕这档事的话,他是打算继续瞒着他到何时?
在他眼中,他真是一个这么心胸狭窄,没有成人之美的人吗?他不原谅他,绝不!
伸手关掉水源,随意擦干身体后,谷非顼拿了件浴袍套上便步出浴室。
一出浴室,便看到洛珣还赖在床上,「你不洗?」
全身像虚脱般的洛珣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把我腰都弄到直不起来了,还问我洗不洗?」
扬了扬眉,「你和大少爷不是玩得更凶?」
他和情人间的爱恨情仇很复杂,而且清算得一塌糊涂,知道的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的难解。
眼尾有些上扬的眸子狠狠瞪了谷非顼一眼,「要你管。」白目!干嘛去揭他的伤疤,吃饱撑着。
谷非顼无所谓地点了根烟抽着,「随你。」烟刚点着,随即被凶巴巴地斥喝:「喂,熄掉。」认识几年了,还犯?不置可否地按熄,洛珣是因为有轻微气喘,桑竫则是因为过敏,但一样都闻不得烟味,讨厌混浊的空气,对味道敏感。
看着谷非顼的举动,洛珣狡黠地一笑。
「就是有人,死鸭子嘴硬,明明才见一次面就没了冷静,明白的显示出爱得要死、在乎得要命了,却硬拗成只有恨、只有怨,说出去笑掉人家大牙。」
「闭嘴!」谷非顼低斥,心烦意乱地倒了杯酒。
当他被吓大的呀?今天被他搞成这样,不损损他,这口气可咽不下,「我劝你还是早早认了吧,免得人被你吓跑后,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不畏惧谷非顼的杀人目光,洛珣分明不怕死地继续道:「对这种事我可敏感得很,你总是在高潮时喊着他的名字,虽然没有出声音,但是我光看嘴型就知道了。」
冷冷哼着,温度陡降,「我不知道你还会读唇语。」
朝一脸不善的男人扮了个鬼脸,「我会的可多了。」看了眼时钟,凌晨两点半,「喂,你就快到他那里去了,还焦急什么?」
「焦急?」
「对啊,你每次只要一想他,就会把我抓来,不弄得我下不了床绝不罢休。」
并不是他不喜欢和谷非顼上床,相反的,他倒还挺享受,只是随着和桑竫相见的日子接近,谷非顼的心情浮动就愈明显,平时是看不出来,只不过都表现在床上而已,这他可受不了。
说得他好像随时在发情似的,不想再理会洛珣爱损人的伶牙俐齿,他决定回房睡觉去。
见谷非顼预备离开,洛珣气呼呼地叫道:「你这样就要走啦?不会帮我一把?我走不到浴室耶!」身形一顿,谷非顼转头朝他露出森森白牙。
「你不是还有力气乱吼乱叫吗?那想必自行清理是不成问题才对,早点睡,晚安。」想消遣他?还得看他肯不肯。
在饭店的某间高级两房一厅一厨内,本该早早离开的洛珣,却还赖在沙发内,吃着他手上的甜点。
「啊,真好吃,就不知道那可爱的小竫喜不喜欢。」舔了下唇上的奶油,洛珣故意说道。
谷非顼不悦地坐在他的对面,「你早就该出发了。」
洛珣动作优雅地又叉了一块放进嘴里,神情显得十分满足,「不急,我等着和那个小竫做好姊妹呢!」阴沉着脸,谷非顼眯着眼瞪他。
可惜丽人根本不理他,迳自悠闲自得地喝起香醇奶茶来,还不忘发挥他的损功,「嗯,我想想,我是该称他姊姊好呢?还是妹妹好?他比较早认识你,年纪也比我大,可是是我先和你上床的,那……有点麻烦说。」闪着恶作剧光芒的杏眸溜溜地转向黑着脸的男子,「你说,我做大,还是他做大?不可以偏心哦!」
觉得自己受够调侃的谷非顼,突然不怒反笑,笑得洛珣寒气顿起。
「我呢,在上午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那个精力旺盛、发出警告逃妻通缉令的任公子了,算算时间,应该到楼下大厅了。」洛珣闻言,倏地变了脸色,招牌笑容改成横眉竖目,凶恶的模样完全失了平日的贵公子形象,「你……」
再一次凉凉地提醒:「再三分钟,他就会站在你面前了!」
「你……」可恶!没时间开骂了,还是赶紧闪人要紧。
顺手提起脚边简便的行李,急急冲向门口,抛下一句:「你给我记住。」明知他避那个人避得像牛鬼蛇神似的,还透露他的行踪给那人知道。
「一路顺风。」嘲弄的补上一句,存心要落跑的洛珣简直气到冒烟。
门外,桑竫深吸口气后,举起手准备敲门,不料,墨绿烫金边的门没预警地开启,出现的不是谷非顼,是一名清丽佳人,他一愣,顿时分不清眼前人是男是女,而且觉得好像在哪曾见过相似的脸孔。
那人一看到他,美丽的眼眸突地发亮,窃笑起来,只见那人用着中性的轻柔嗓音朝里边喊话。
桑竫这时才注意到对方脑后整齐的马尾,乌黑亮丽,秾纤合度的身材裹在合身的西装内,还有不明显的喉结,及男人穿的深咖啡色休闲鞋。
「亲爱的,我不在的时候别太想我哦!」那人说完,又回过对着桑竫颇为无奈地苦笑,「你要忍着点,他在床上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昨晚我就被搞得下不了床呢!」
呵呵,他可没说谎哦!
「洛珣!」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桑竫看见谷非顼正一脸铁青的怒目而视。
被点名的洛珣则掩嘴而笑,不怕死地挤挤眼,暧昧地道:「哦,害羞了。」说完,连再见也没说地,便跳进不远处刚敞开的电梯,朝他们得意地扬扬手,留下表情各异的两人和一个烂摊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