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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选择回避,反正又还没尘埃落定,他不需穷紧张,搞得晚上睡不好觉。
「那可不一定哦!」似看出他的自我安慰,谷清云出声戳破他的梦,「我听说桑原已经在着手联姻的讨论事项了,不过这件事是在台面下进行,没几个人知道。」
谷非顼瞪着谷清云,「你不是离职了?还有办法知道?」不晓得林如音会不会乖乖听话,毕竟她年纪还轻,应该不至于笨到套个枷锁在自己身上才是,再说,自己和她……
一想到他和林如音之间的纠缠,他不由得深深叹息,都怪他一时糊涂,要不是这些事烦得他心情郁闷,也不会一时多喝了酒,和林如音发生关系,否则也不会狠不下心去拒绝林如音,亏他还自傲本身的自制力少人能及,丢脸丢大了。
看谷非顼一人在那唉声叹气的,陈明月不禁心疼,「非顼,」陈明月拍拍儿子的手,「你刚刚不是感觉桑竫在叫你吗?那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去看看?」
他是很想啊,可是……「就算我打去,桑家的佣人也不会让他听,而且一问三不知,有打跟没打一样,搞不好还会报告给他爸爸知道,那就只有连累小竫被挨骂而已。」到头来,遭殃的还是只有桑竫一个人。
夫妇俩面面相觑,这他们也无能为力,虽然他们很喜欢桑竫这孩子,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实在插不上手。
奋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桑竫鼻间嗅到了刺鼻的药水味,他张着茫然的眼,心底空空的,让他什么感觉也没有,直到属于人的声音进入他的耳中,他才有了知觉似的转动眼珠。
微侧过头,毫不在意痛入心扉的伤口,静静地看着一如以往候在他身旁的老者。
「少爷,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陈伯吸着鼻子,眼眶泛红地看着自三日沉睡中醒来的少爷。
桑竫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只有一只半张的眼,一定是又被打肿了吧,他想他的视力之所以会退化得那么快,并不全然是念书的缘故,有一大半是桑原造成的。
「陈……」启口想说话,却又被迫闭上,干哑的嗓音和无力是预料中的事,但无法轻松开口,是因为嘴巴张不开。
陈伯见状,连忙取来吸管和温开水,稍稍调高床的高度,让桑竫能方便喝水。
「少爷您先别说话,您的嘴巴伤得很严重,医生吩咐,最起码要过半个多月,伤口才会愈合,这期间您最好少开口。」
一下子喝掉半杯水后,桑竫才觉得喉咙似乎好多了,他看见桌上放着纸和笔,便示意陈伯取来给他。
「少爷,还是我先去请医生来一趟比较好,您刚醒来,要先给医生诊断一下。」
桑竫想了下,微微点头,看陈伯拿起电话通知医生,他感觉疲累感再度袭来,虚弱的体力无法抵挡,眼又缓缓合上,沉入黑暗,再次醒来,看见除了陈伯外,还有医生和护士。
医生一见他醒了,便开始询问他的感觉和诊断结果,在告知他身上多处的乌青瘀血和脸上的严重度外,还说他有轻度脑震荡,背骨挫伤,左手肩骨骨折等等,但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腹内的出血,所以若想出院,最少也得一个月后复原情况不错才可以。
从头到尾,桑竫只是静静地听着,漠然的态度像是他不是当事人似的,连医生看了,也只能摇头,然后让陈伯送着出去。
医生走后,桑竫取来陈伯手中的纸笔,吃力地写着:用什么理由向学校请假?陈伯看了,沉默半晌才回答:「车祸。」因为已经交待过医院,所以倒不用担心会被拆穿。
桑竫眼神闪了下,又写:非顼呢?来过吗?
「谷少爷有来过,但老爷不让任何人来探望您,除了一位林如音小姐。」桑竫显得十分惊讶:她来过?
陈伯点点头,「来过两次,不过那时您还未清醒,所以她又走了,但是那位小姐说明天还会过来。」明天?桑竫放下笔,微蹙起眉,不解她为何来得那么勤快,充其量,他们也不过是在家长的安排下,吃过两次饭而已,称不上好交情。
不过他的疑惑也搁不了多久,因为过了一天,睡了一觉,便又见到林如音了。
林如音还是一样温婉美丽,她对桑竫的关怀是真心,没有作假,她朝没法说话的桑竫柔柔笑道:「其实是非顼催我要每天来看你的,也是他送我来的哦,现在还在楼下会客室和陈伯讲话。」
桑竫看了下房门,那陈伯会不会告诉非顼事情的真相?但若真说了,想必也会阻止他冲动行事才对。
「对了。」林如音像想起什么似地,从包包中拿出一个纸袋,放到桑竫的棉被上,「这是非顼刚刚要我拿给你的。」是什么?桑竫用眼神询问她。
林如音扯着微弱的笑容,没说出谷非顼并没有告诉她,甚至要她不能打开来看,「他叫你等一下打开来看就晓得了。」
她是有些嫉妒和委屈,她不懂,为什么她连知道的权利也没有?难道朋友比她重要吗?她几乎羡慕起桑竫来,羡慕他能让谷非顼如此关心,而谷非顼重视桑竫的程度连她都眼红吃味。
幸好桑竫只是他的好友,而不是心上人,否则她不成了两人沟通的桥梁了?桑竫没注意到林如音落寞的话音,他的视线移到身上感觉不到重量的纸袋,没有眼镜的辅助让他眼前是一片模糊,连带的,也少了以往敏锐的观察力。
看桑竫似有些恍惚的样子,林如音不免暗责自己的粗心,桑竫伤得那么重,而且昨天也才刚醒来,精神和体力一定还无法支持太久。
她站起身,对转头注视的桑竫浅笑:「你还是多休息好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桑竫轻轻点头,看着林如音转身离去。
他再度望向被上的纸袋,抬起虚软的右手打开纸袋,由于腹侧的伤,所以他无法升高太多,只能稍稍抬高而已,因此他若要看清里面的东西,就只能先翻倒它再打开封口,然后伸手探进去,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手机?桑竫呆愣两秒,不明白谷非顼为何给他这种东西,再看向手机的旁边还有张纸条,他拿起凑近眼前细看,然后不顾伤口的疼痛,微微地笑了。
以后我就用手机和你联络,至于充电和收藏我也会请陈伯帮忙,还有,你不用开口,听我说就行了,我会每天打给你!
苍劲一如行云般的字迹,是他所熟悉的,桑竫细细抚摸着手机瘦长光滑的机盖,感觉心里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空了,他开始期待起手机的铃声。
之后的每天晚上,铃声都在晚上九点时准时响起,接着传出令人心安的声音,有时笑、有时低语、有时柔似水、有时朗如阳,让一直不曾开过口的桑竫每晚都带着笑意入眠。
时序入深秋,带着丝丝寒气的冷风,初冬紧跟着就要来了,每个学生也都忙着准备考试,尤其是将要毕业的学生,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除了学校的大考,另一个就是毕业后的出路。
但这些属于人生中的一项重大抉择,谷非顼倒是不放在心上,比起这些,桑竫的订婚消息更令他介意震惊,更别说对象是林如音了,而他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他想不通,自桑竫出事清醒后的两个月,他每晚都和他通电话,而期间也曾和林如音一同出外许多次,可是却没有人向他提起,难道对他们而言,他已是一个外人了吗?好友与女友的背叛,没有比这更教人痛心的!
原本他还在猜测,桑竫后来就没再接他的电话是为了什么,没想到原因竟是为了筹备桑林两家的喜事,至于他们两人是何时发展到这种地步,又是如何谈论终身大事,他完全被蒙在鼓里,还亏他自认是最接近、最了解桑竫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对桑竫感到愤怒,他愤怒桑竫什么都不告诉他,也愤怒桑竫居然让他由外人口中得知他和林如音的订婚消息!
所以当他接到桑竫主动约他到桑宅时,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他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在桑竫的房里,谷非顼见到了已两个多月没见的桑竫,他顿时皱起二道浓眉。
桑竫的肤色原就白晰,但现在看起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衬得他脸上已愈大半的乌青和伤痕更明显。
他比没出事前还瘦,一张脸甚至只有他的巴掌大,而单纯的衬衫和长裤让他能看出全身上下只剩骨头的身形。
谷非顼看得心都绞痛起来,他不曾看过桑竫受伤时的模样,但他却可以想象,当时的桑竫一定伤得很重吧!看他调养了两个月却仍是这付模样,就让人不禁怀疑他当时的情形,尤其是额上那道连前发也遮掩不住的疤,实在令人心惊,更咒骂起那辆肇事逃逸的车辆。
送茶进来的陈伯放好茶点后,并没有立即离去,看着他们两人的神情显得欲言又止、忧虑满面。
「陈伯,你先下去吧!」桑竫开启苍白的唇瓣,略显中气不足地开口,更为幽深的双眸透着坚持。
「少爷,这……」陈伯不安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让桑竫摇头拒绝了,他妥协地叹了口气,再看眼面无表情的谷非顼,才转身走出房间。
送走陈伯并关好房门后,桑竫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转过来面对谷非顼。
「先坐下吧。」指了指椅子,桑竫从谷非顼进门至今,始终没正视过他一眼。
「不用!」对于桑竫的逃避,谷非顼已降温的怒火又再次燃烧,他受不了桑竫不正眼瞧他!他这种态度会让他以为只有他一人在一厢情愿,两个多月没见,他竟如此冷漠疏离的样子,难道他真要为了一个女孩而破坏两人的关系?这种可能性教他气走了该有的镇定和冷静。
他愈想愈气,以致于出口时的语气添了一分悍然而不自知,「我不是来这里和你喝茶聊天的。」桑竫闻言浑身一僵,侧对谷非顼的面容上有着勉强,然后他惨然一笑,低喃而飘忽地道:「说得也是,但我找你过来,是真的有话要和你说。」
他要解释了吗?谷非顼绷着声音,心中却是紧张万分,「你说。」
抿了一下唇,缓缓转身面对谷非顼,慢慢抬眼望进那一双漂亮得似会发亮的的眼眸,桑竫用十分清晰的声音说道:「我和如音,下个月中结婚。」谷非顼愕然,久久无法言语,脑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他要结婚了!下个月中!虽然谷非顼知道这不过是早晚会发生的事,但真正听到桑竫说出口还是让他心里震了好大一下。他短暂的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天的火焰、沉沉的悲伤,他怒吼,他忿恨,神情似让人狠狠伤害后的悲恸。
「为什么?」桑竫登时瞪大眼,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我……」
「说呀!」手握成拳用力击向一旁的小茶几,上头的茶点立即倾翻,温热的茶液流向干净的地毯染成深色的茶渍,浓郁的香味顿时四处扩散,溢满整个房间。
桑竫骇然一窒,眼张得更大,将眼前似雄狮愤怒般的男人给印入眼底,这是他从未看过的谷非顼,或者该说,谷非顼的这一面不曾在他面前显露过,一点也没有。
所以他感到心痛,泪水差点滚落,眼睛灼热,一种酸楚的情绪霸占住他的心,让他原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一击。
硬是逼回眼中的泪意,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在这种时候,他绝不能哭!困难地,桑竫开口又说:「这我可以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火红的眼毫不留情地指控着被他逼退到墙壁的苍白少年,无情的声音吐着不满的言语:「要和如音订婚不是你提出的吗?不是你主动向桑原要求的吗?你……」
突然在离桑竫一吋近的地方停下,让桑竫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和痛苦,「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