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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然说:“难道不是?他就真的不担心?”
容澜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一点,就算是你真的揭发当年的事情。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你?凭着宗扬的能力,在容城不能说一手遮天,遮半个天总归没问题吧!就算你真的去告去揭发。也根本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一点呢。”
“那如果我说出来,总归对名誉不好吧!”苏暮然嚷道。
容澜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纠缠这个问题。反正你这顿哭是哭的莫名其妙,不过你真的想好,要跟宗扬离婚吗?”
“他都对外宣布了,难道还有反悔的可能?”苏暮然怏怏地道。
容澜说:“当然有,只要你不肯同意。这件事就有反悔的余地,按照程序。他的律师会先出面请你签字,到时候你拒绝签字就行。”
“可是以死相逼着要离婚的是我,要是我再拒绝签字,那不是神经病嘛。”苏暮然马上说。
容澜轻咳一声道:“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知道,很多事即便是感情再深,一旦错过也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回来。”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苏暮然又将自己缩起来。开始逃避。
容澜叹息道:“我只能告诉你,明天他的律师就会来找你。有什么决定你最好今天晚上就想好,否则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我先去睡觉。”苏暮然飞快地跑到楼上去。
容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她这个样子分明是顾忌着面子,所以才不肯答应。也不知道考虑一晚上是否能够想通,很多事情不是面子的事。
不过就怕谭宗扬那个家伙,也会因为自尊心就真的让这场明明还相爱着,却不得不离婚的事件继续下去。
可是他一个外人似乎操心也无用,只好调制了一杯果酒。坐到阳台上,将婉宁的画像滑出来,一边喝酒一边慢慢欣赏。
回忆就像一道流淌的长河,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溺毙在其中。身心都已经死了,无论是谁,无论是任何人都无法将他救赎。
苏暮然当然半夜没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子根本不听使唤,依旧转来转去,差一点就让她想把自己干脆敲晕算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眼睛都还是红肿的。
幸好容澜是医生,看到她这样二话没说。给她做了一些应急处理,才算没有让她红肿着一双眼睛出门。
谭宗扬果然在一早就约她见面,协商离婚事宜。
“他这么快就出院,身体到底行不行?”苏暮然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从医生的角度来说,当然不行。”容澜直言不讳地说。
苏暮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道:“那你还让他出院。”
容澜苦笑道:“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们只管救治,却不能阻止病人的行为。他要出院天要下雨,我又有什么办法。”
“容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特别特别讨厌呢。”苏暮然气呼呼地说。
容澜道:“不是我变得讨厌了。而是你的心情变得恶劣了。所以,才会看什么都觉得讨厌。”
“我不吃了,走了。”苏暮然放下筷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容澜连忙道:“让我送你吗?”
“不用,我坐出租车。”说完,苏暮然的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容澜这个地方倒也是繁华地带,一出门就能打到车。
只是一下楼就看到一张超级讨厌的脸,让苏暮然的心情更加恶劣。
“考虑了一晚上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今天陪着你一起助威?”鲁远东靠在车上,一副酷酷地模样问。
“神经病。”苏暮然骂了一声,一招手让一辆出租车停下,打开车门就上车走了。
鲁远东撇嘴,只好上车对司机吩咐。让司机赶紧开车,跟在那辆出租车后面。
谭宗扬约见苏暮然的地方,居然是在谭氏集团的大楼办公室里。
苏暮然到了谭氏集团楼下,看着高耸的大楼,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初到这里的情景。那一幕再次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可是从一个普通员工,到总裁夫人,这一路来的路程却是那么的丰富多彩。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南柯一梦般。
“是该醒了。”苏暮然叹了口气,坚定地走进去。
☆、第195章 前脚离婚后脚拆房
苏暮然在李特助的带领下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一开,苏暮然就看到端坐在里面的谭宗扬。
等李特助带着她请她坐下,正好是跟谭宗扬面对面地坐着。可是中间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后,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谭宗扬不是在他的办公室协商这件事,而是在这样一个大的会议室里。
相隔数米,遥遥相望,他这是连脸都不想让她看清啊!
“苏小姐来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律师,看到苏暮然坐下便向谭宗扬开口询问。
谭宗扬点头,隔着数米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大致地看着,是面无表情地冷漠。
律师开始将文件阅读起来,这个律师还是当初她签结婚协议的时候的那个律师。所念的文件,也都是离婚事宜要负责的事。
苏暮然压根就没认真听,就像当年要签结婚协议一样,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有很多专业的名词,也根本听不懂。
不过她也不敢去看谭宗扬,一是看不清楚,二来也不敢看。
就一直低着头,感觉脑袋里嗡嗡地响,只想早点结束。
“苏小姐,您有什么意见吗?”律师突然问,连续问了两遍。
“啊?”第二遍苏暮然才听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律师。
律师倒是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苏小姐,您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意见。”苏暮然连忙摇头。
“既然如此,请在上面签字吧!”律师站起来,将文件拿过来,还有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苏暮然是看得懂的,可是那份文件苏暮然就看不懂了。
她抬起头对律师讪讪地问:“请问这一份是什么?”
“您当初跟谭先生结婚时,曾签过一份不得离婚的协议。不过既然是谭先生主动提出。所以按照协议内容。虽然不必将自己一半的股份转给您。但是会对您有一份补偿,一套别墅还有一百万现金。签了这个,会马上转到您的名下。”律师淡淡地解释。
苏暮然皱眉,连忙摇头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这个。”律师露出为难地样子,扭过头看向谭宗扬。
谭宗扬声音低哑,沉沉地说:“那些都是婉宁的,本来就属于你。”
“那我也不要,我什么都不想要。”苏暮然抿了抿唇道。
说完,快速地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然后站起来就走。
“哎,苏小姐,还没签完,这份文件。”律师连忙喊道。
可惜,苏暮然已经跑着冲了出去。
谭宗扬看着她冲出去的身影沉了沉眼眸,原本苍白的脸越发入死灰一般地难看。
律师为难地扭过头,看向谭宗扬问:“谭先生,现在怎么办?”
“你直接转到她的名下,不必经过她同意也可。”谭宗扬沉沉道。
律师皱眉,这不经过她同意怎么能。
谭宗扬也站起来走了,给他一个你自行解决的背影。
律师叹了口气,老板明显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要再追着问,自行解决即可。
谭宗扬从会议室出来后,李特助马上迎上去。
他手里还拿着药呢,对谭宗扬道:“老板,该吃药了。”
“不用吃了。”谭宗扬冷冷道。
李特助皱眉说:“那可不行,本来就是提前出院。您要是再不吃药,万一。”
“把城东的企划案拿过来,我现在要看。”谭宗扬冷冷说。
“啊?”李特助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可是谭宗扬已经大步地朝办公室走去,连多余重复的话都不给。
李特助顿时亚历山大了,老板心情不好,比以前更难伺候。以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可是这时候要看城东的企划案。他怎么就不记得,城东那一块还有什么企划案呢。
难道是。
李特助抽了抽嘴角,心想,该不会是搁置了一年多的那个企划案吧!
可是那个案子不是取消了吗?这都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老板怎么又突然想起那件事了。
李特助是满脑子糊涂,虽然整天跟在老板身边,但却也不知道老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过既然让他拿那份企划案,他去拿就是。
回到办公室,翻了一遍也没找到。
最后,还是去了趟档案室,才将那尘封多年的企划案找出来。
“老板,企划案找出来了。”李特助送到谭宗扬办公室。
谭宗扬接过去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后道:“十分钟后着急高层开会,商讨企划案的事。”
“商量策划案?”李特助惊讶,不解地道:“可是老板,这个策划案都已经闲置一两年的时间了。现在突然说商讨这份策划案的事,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突然吗?我怎么不觉得。这份策划案做的很好,当时我就很满意,只是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现在重新启用,你觉得有问题?”谭宗扬抬起头看着他冷冷问。
李特助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连忙摇头说:“没,没问题。”
“没问题就去通知,你还有八分钟的时间。”
李特助立刻转身往外走,赶紧打电话通知相关部门的高层过来开会。
不过,等打完电话后,他又在脑子里开始搜索,这份策划案到底是什么。隔得时间太长,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份策划案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苏暮然?”李特助惊了一声。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份策划案不就是当初说要拆迁苏暮然家的那个案子吗?当时提出的是要建造一个时代广场,集娱乐休想于一体的大厦。
案子都已经做好了,各高层也都通过,就等总裁点头同意。
可是原本连老板都看好的企划案,突然就取消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拆迁的民房中,有苏暮然家。
因为那片地方大多数是公房,也就是以前工厂里分配给职工的房子。所以拆迁的话,赔偿也不会很多。当时他还记得苏暮然很着急,还来找过老板呢。
所以现在老板要重新启动这个策划案,难道是要拆迁那片房子?
这算什么,打击报复吗?
因为生气苏暮然执意离婚,所以要拆了他们家房子,打击报复?
“李特助,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经过的秘书看到李特助苍白的脸,连忙好奇地问。
李特助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说:“没,没事。”
说完后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没想到,他们家老板这么小心眼,做不成夫妻这是要做仇人了。
********
苏暮然从谭氏集团跑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另一条街上才停下来。
心里堵堵的,又有些闷。
从头到尾,谭宗扬只跟她说了一句话,还是关于姐姐的。
难道,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之情,再无别的?
“喂,你干嘛呢。”
一只手突然拍在她的肩膀上,吓得苏暮然一颤。
连忙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车把上挂着鸡,一个车把上挂着鸭的林振宇。
苏暮然皱眉,无语道:“你干嘛呢,卖菜啊!”
“这不是雨菲怀孕,嘴巴叼,所以我特意去菜场买来了新鲜的鸡鸭杀了给她补补身子嘛。”林振宇讪笑道。
苏暮然撇嘴道:“你可真贤惠。”
说完,动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