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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人品还不错,又能将陈庆和拉出泥藻,他自是动了心思。
陈云瑕见到叶卿清便哭了:“表嫂,你知道吗?那会在府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那般月朗风清、温润自信的一个人,可是后来我乔装出府的时候,却看见他独自一人伤心落魄,我心里难受。”
沈榭对于此次的秋闱做足了准备,也抱了很大的希望,可结果却这样,落差可想而知。
叶卿清凝眉:“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或许是他一时发挥失常了也说不定。”
科举这件事儿还真是不好说,有的人才华横溢,却因怯场而发挥失常,这些都是很常见的。
陈云瑕连连摇头:“不是的,那会他了很多酒,我是穿的男装接近的他,他嘴里一直在说科举不公,他说以自己的那份答题绝不可能连进士都没能考上。”
沈榭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可到底只是一介贫寒举子,想要查证都是无门无路,陈庆和更不可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揣测而帮他。
而据陈云瑕所说,沈榭科举失利之后,陈云和不止不再出银钱资助于他,更是连门都不让他进,甚至还侮辱说之前那些银子便当是退了他与陈云瑕的亲事。
叶卿清脸上微微讽刺,原来当初自己也看走了眼。
几经沉浮,见到京城官场的繁华之后,陈庆和想必早已迷失了自己。
他之所以资助沈榭不是看在往日的旧情,而是看中了他的潜力,因此,沈榭名落孙山,他才会将之弃如蔽履。
科举不公?又或是沈榭太过自信?还是他的答卷没能入了阅卷官的眼?
既然如陈庆和那般的人当初也觉得沈榭有望高中而对他施恩,想必沈榭应当也是真材实料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她既是上了门必是有所相求。
陈云瑕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嫂,你能让表哥帮忙查一下笔试的情况吗?”
答卷交上之后,都会立时密封起来,即便是阅卷官也看不到考生的名字。
陈云瑕心里抱了一丝侥幸,或许沈榭是被遗漏了也说不定,以齐子皓的地位,想要去查探试卷应当没有问题。
然而叶卿清却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一切按陈云瑕所说那般,沈榭绝对没有发挥失常,那这件事怕是...可能会牵连到科举舞弊。
一封上佳的答卷绝对没有可能被遗漏,要么,是被人压了下来;要么,便是...被偷换了答卷。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牵连甚广,尤其是这是齐浩南登基之后的第一场秋闱,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听了齐子皓所说之后,齐浩南锐利的双眸微眯:“你派人前去查探了那个名叫沈榭的举子的答题了?”
齐子皓点了点头,嘴角笑容凌厉而又讽刺:“出乎意料,这个叫沈榭的考生答得可谓是驴唇不对马嘴,稍微通点儿文墨的都写不出这般的‘佳作’!”
☆、165 捡了个熊孩子(二更)
但沈榭自己又坚持说他绝对没有发挥失常,其实齐子皓已经大致肯定了沈榭所说的,他没有必要自导自演来上这么一幕。
“若说笔试可以作假,后头那些殿试可是当着朕和众臣的面来考较的...”齐浩南微微皱眉。
秋闱三年一次,这次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若是有人敢在这上面动手脚,他必是不会轻饶!
齐子皓微微勾唇:“此次的探花郎是张太傅的一个远房侄孙,状元和榜眼虽说此前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号,可既然对此事上了心,我也曾派人去查过他们的家世,非富即贵!至于这些一甲进士,家中富足的抑或有些势力的还真是不少。”
言下之意,便是张太傅极有可能是收受了贿赂而泄了考题。若非此次出了沈榭的事儿,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张太傅胆子居然如此之大!
“张奉光这个老儿!”齐浩南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案。
这次文举的主考官便是张太傅,笔试以及殿试的题目皆是出自他之手,尤其殿试考题,除了他身边的小德子便只有他与张太傅两人知晓。若说试题泄露最大的嫌疑人,那就非他莫属了!
齐浩南微微平了下心中的怒气:“那个沈榭,三日后的琼林宴,你将他带在身边。”
“你这是准备当堂发难?”
齐浩南嘴角扯起的浅笑危险而又冰冷:“不,是再给他们来一次殿试!”
若是张奉光真的将殿试题目泄了出去,那今科三甲必是一早便有准备,是龙是蛇,一试便知!
齐子皓心里有了底,隔天便派人从客栈里将沈榭接了过来。
过了这么些日子,沈榭该发泄的也发泄过了,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没有陈云瑕口中说的那副颓废样子了。
“今科名落孙山,是准备再战三年之后?还是干脆回乡做个教书先生算了?”齐子皓声音清冷,然说出来的这些话直白,若是沈榭小气一些,怕是会就此记到心里,觉得齐子皓此刻是在嘲讽于他。
然而他只是微微抿了抿唇:“回王爷,沈某十年寒窗,乡中还有老母等候佳音,若是不能高中,自是不会放弃。”
“据本王所知,你的盘缠早就花光了,就连现在住客栈的银子都还是旁人赠的。”
这件事,于沈榭来说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侮辱,毕竟这些银子在陈庆和口中就是拿来买断沈榭与陈云瑕从小定下的亲事的。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像沈榭这种清风傲骨的读书人,恐怕更是不能忍受。
可沈榭脸色却未有改变:“当初的确是多亏家父生前的一位故交陈大人出手相助,日后这笔银子沈某自是会想方设法还与他的。而今,沈某在这京中的一家酒楼里找了些活计,掌柜的也同意给沈某单独辟出一间屋子用来夜读。”
齐子皓眼中微微有些惊讶:“不觉得让你一个读书人去做这种粗人做的活计是屈才了么?”
“一箪食一瓢饮,无论是粗人也好读书人也罢,总是离不开柴米油盐的,想想我的母亲如今可能在家乡靠着给人家做绣活儿或者缝缝补补,便也不觉得自己做这些有什么委屈的了。”沈榭的话不卑不亢。
齐子皓难得有些赞赏,像这样不嫌家贫又月朗风清的读书人倒是如今朝中极其需要的人才。
他示意沈榭坐了下来,微微品着手中的那一杯君山银针:“沈公子难道不觉得自己今年落榜很是冤枉么?”
沈榭双眸微垂,一时间也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但齐子皓这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却是事实。
然而他也明白,凭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想要做些什么,但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旁人都没有任何问题,为何就只有他高喊不公呢!
但始终是年少气盛,沈榭心中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若在下说这次的试题以在下的答卷即便不在三甲之列,可也绝不会脱过前十,王爷可会觉得在下太过高傲自负?”
沈榭之所以如此笃定,第一是对自己的自信,第二,如他们这般来参试的举子在应试前多多少少都会聚在一起比试一番,说是比试,其实也只是为了探探对方的虚实。或许有的举子会藏拙,但如沈榭这般真正有才的人,轻而易举便能看出孰高孰低,所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尤其,是榜单上的那个状元,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来定京城的路上他们便曾遇到过,那人根本是个不通文墨之人。
这让沈榭如何能不气愤!但他也不会傻傻地跑出去喊此次有人舞弊,否则怕是他连衙门都没走到,小命就没了。
齐子皓唇角微勾:“既是对自己这般有信心,后日晚上便随本王一同入宫赴琼林宴吧!”
沈榭微怔:“王爷的意思是?”
难道传说中除了只管军队与定王妃的定王殿下要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
齐子皓未再回答,只淡淡地吩咐下人领着沈榭现在客院歇息一番。
沈榭临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回头问道:“王爷为何会注意到沈某?”
他虽然在定京城待得时间不久,可也知道这位王爷从来不爱管闲事儿,只不过沈榭没有想到的是齐子皓确实不爱管闲事,但他取了个爱管闲事儿的小王妃。
“等待你见到那人之时便明白了。”这话是叶卿清吩咐他这么说的,那丫头就是心肠好,旁人对她好一分,她能拿十分来偿还。
沈榭依旧茫茫然然,似懂非懂,不过定王殿下即使这么说了,就表示早晚有一天他会知晓。
待人离开之后,叶卿清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这个沈榭的为人倒是可圈可点,看来陈庆和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当年为自家女儿定下娃娃亲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齐子皓趁着没人拿下巴在她侧颈上蹭了蹭:“丫头你越发地胆大了,当着爷的面就敢这般夸别的男人了,胆子真大,嗯?”
说着,大手在她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叶卿清颇为嫌弃地伸手将他的俊脸推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娇娇果然是你亲生的,你们父女就是一个样儿!”
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齐子皓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触了触自己的,嘴里喃喃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
而后,又对着她义正言辞地道:“娇娇自然是爷亲生的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
叶卿清努了努嘴,嫣然一笑:“我是说,平日里,只要我稍微关注霄哥儿多一点,那丫头就能跟受了什么大委屈的嚎起来,这难道不是和你学的?真是,怎么就没学点好的东西,偏偏将这小醋缸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容不得别人分掉半点心思,又小气又霸道!”
齐子皓倒是难得没有反驳,反而很是骄傲地显摆了起来:“这才有定王府小郡主的风范!更何况,说起爱吃醋这事儿,清清你也不遑多让,何必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叶卿清娇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齐子皓看到她这副娇憨无比的样子,心头微动,心里计划着晚上要好好地将她里里外外全都给吃一遍,只是,又让某个平时被她给宠上天的小丫头坏了好事儿。
当天夜里,叶卿清从奶娘手里接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娇,将她塞到那个敞着衣裳坐在床上的黑脸男人怀里,自己则抱着眼珠骨碌碌四处乱转的齐靖霄,忍不住低笑道:“还不赶紧哄哄你女儿!”
叫你平时那般惯着她,现在好了吧,见不到人哭声能震翻天,嗓子哑了都不带停下来的。
刚刚奶娘抱着哭得不肯停歇的娇娇过来时,这男人直接无视了映莲的敲门声,硬是压着她胡来,嘴里还说些什么娇娇找不到人自己自然就会停下来。看吧,最后确实是停下来了,只不过,不是娇娇,而是某个欲求不满的大爷。
齐子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小嘴儿还在一抽一抽的娇娇,心里无奈,这小丫头莫不是专门来整他的?
其实齐静沅十分地给齐子皓面子,一到他怀里,那能震得屋顶都翻了的哭声说停就停,跟商量好了似的。这会儿,还傻傻地朝自家老爹甜笑了一个,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的模样。
这般乖巧的样子让齐子皓心中顿时柔软了下来,认命地在她那娇嫩的小脸颊上蹭了蹭,又让叶卿清睡在了里头,将两个孩子放在中间,熄了屋中的蜡烛,没好气地道:“睡吧!”
夜色深沉,静谧如水,一家四口并排躺在大床上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温馨。
大约夜色过半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齐子皓却是忽然睁开了双眼,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一大两小,齐子皓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挪到了叶卿清内侧,换好衣裳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