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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混乱的瞬间,耳边想过一阵截然不同的呼啸声——迎接她的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却是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泛着熟悉的、淡淡的,冷冽清香。
“清清……”熟悉的喟叹,压抑着近乎冰寒的碎裂迷茫。
那抱着她的力道再次加深,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嵌进他的身体里。
美目缓缓睁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张俊美至极的妖颜,那抱着她的胳膊还能感觉得到颤抖得厉害。力道之大,让她近乎有一种窒息之感。
不敢相信!
叶卿清再三睁了睁眼,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她笑了!终于,老天爷还是听到了她的祈求,站在了他们这边。
这一刻,嘈杂的人群、鼎沸的人声伴随着头顶上粒粒飘落的雪花,仿佛瞬间静止了下来。
万物虚化,在这个空间里,只剩我和你,你近乎疯狂的气息、我绝处逢生的喜悦!
在这瑟瑟寒风里,我们彼此温暖,彼此融化对方飘零散落的心……
许久,叶卿清搂着他的脖子竟呜呜地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孩子也保不住了……呜——”
齐子皓眼眶微红,将她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乖——”
声音喑哑而又魅惑,夹杂着云涌之后的温柔。
“王爷,先带王妃进去吧!”齐南走上前道。
没想到刚刚进入景城就会遇到这般惊险的一幕。幸好,幸好他们这一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赶了过来,也幸好王爷听出了王妃的声音,及时冲了出去……
齐子皓见叶卿清并无大碍,心头这才微微松了下来,吩咐着肖扬紧随其后。
“喂!”刚刚那下令将疯马射杀的校尉走上前来,“你们是什么人?刚刚那匹马伤了那么多人,走,跟我回衙门去!”
齐子皓回身,利眸扫了过去,充血的红瞳看得那校尉一骇,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道:“你们这些野蛮人好……好大的胆子!”
齐子皓却未再搭理他,抱着叶卿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荣喜班,身后跟着他带来的一批暗卫。那校尉要追上去,却差点被那“砰”地一声关起的门框给夹到了鼻子。
“奶奶个熊的!”校尉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口骂出了声来。
又见身后那些兵士一个个要笑不笑的,顿觉得大失颜面,上前就要将门砸开,却冷不防一把被人按住了肩膀!
“那个混球敢拉着你爷爷!”校尉骂骂咧咧地回过头去,却在见到来人时顿时软了下去,赔着笑脸道,“肃,肃王殿下!”
这平日里也没见有什么事儿,可今日一桩接着一桩,可真他娘的够邪门的!
楚天澜淡淡地道:“退下吧!这是本王的客人,至于街道上今日的损失,回头派个人去肃王府支取便可。”
校尉哪敢不应,赶忙带着人离开了。
楚天澜进来的时候,肖扬正在替叶卿清把脉。
“孩子没事!”饶是肖扬行医多年,也不得不赞叹了一句,“王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十分顽强,这般的波动竟一点事情都没有,脉象十分安稳。”
叶卿清闻言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后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眯着眼咬牙道:“子皓,燕少桓身边一个叫冷雨的侍女,绝不能放过!”
冷雨害得她和孩子差点儿丢掉了性命,害得她差点儿再也见不到齐子皓了。此仇此恨,她势必要讨回来!
齐子皓扶着她躺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髻:“乖,你先休息,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看着叶卿清听话地闭上了双眼,齐子皓让随同前来的紫苑和绿翘好好照顾她,这才出去见侯在外面的楚天澜。
楚天澜脸色不好,眉宇之间满是疲色,眉头紧紧皱起,一看便是烦心之事萦绕心头。
“楚天鸣那里出事了!”一见到齐子皓,楚天澜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并未与他绕圈子,“我在宫里的暗线说昨日半晚他已经晕厥了过去,现在还是人事不知。”
齐子皓亦深深皱眉:“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传出来吗?”
楚天澜摇了摇头:“还没查出原因,倒是信王,今日一大早便带着皇室宗亲和一大帮臣子进了宫,说是要查明原因。”
他不放心齐丽嘉一人,再者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什么阴谋,因此只派了人暗中照看楚天鸣,并未亲自进宫去。
齐子皓拧了拧眉:“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清清刚才和他说燕少桓和信王已经勾结在了一起,那这件事的背后推手必然就是燕少桓无疑了。
楚天澜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法子。
此番,本就是为了救齐丽嘉匆匆赶了回来。再者,他手上本就没有兵权,就算想要动手,也是无能为力。
齐子皓的手指在桌面上来回轻点着,严肃地道:“或许你可以去找言如安……”
言如安,是南楚大家族之一言家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君玉长公主楚玉的驸马。
当年楚彦驾崩前,将京都护卫营的兵符留给了楚玉。楚天鸣登位后,并没有马上将之收回,而是转而将之交给了楚玉的驸马言如安。如此一来,即可表现出对楚彦的尊重,又能让世人赞叹他的胸襟气度。但或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言如安一早便是楚天鸣的人。
楚天澜皱着眉道:“他不一定会信我……”言如安对楚天鸣忠心耿耿,现在他不省人事,言如安必是对谁都有所防备。
“王爷,”齐东神色焦急地走了进来,“外头出事了……”
齐子皓手上微顿:“说!”
齐东看了楚天澜一眼,回道:“现在街上都在戒严,而且刚刚张了一张皇榜出来,说是……要捉拿肃王和长乐公主……”
“皇榜上说的什么?”齐子皓双眸紧紧眯起。楚天鸣还在昏迷呢,这张皇榜又是谁写的!
齐东如实答道:“皇榜是出自信王之手。说是楚皇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他身边的黛贵人对其下的毒。而这个远黛,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在严刑逼供之后,她招认说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对楚皇下的手。还说……还说公主与肃王一早便有私情。”
“胡说八道!”楚天澜气极怒斥了一句。
什么叫颠倒黑白,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若是远黛真的是按嘉嘉的命令行事,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让她被关进了冷宫!那些大臣们难道都是傻子不成,区区一个贱婢的话也能当真!
相较之下,齐子皓倒是镇定一些。远黛一事,他在来的路上便有所了解。不管毒是不是她下的,她这一番证供,除了咬定了齐丽嘉的罪行之外,也将东齐拖下了水,或许正是打着让东齐与南楚为敌的本意。
现在,齐子皓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是燕少桓在背后运作出来的了。即便他们之间不共戴天,他也不得不承认燕少桓这一步走得精妙。
一旦楚天鸣陷入昏迷或者再也不会醒来,皇位必定要旁落。而楚天鸣膝下并无子嗣,三个兄弟,安王楚天询与恭王楚天胤皆是才能平庸之辈,且年纪尚轻,现在楚天澜又被扣上了“勾结皇嫂,疑似谋朝篡位”的罪名。其他宗亲……算起来,信王还真是血缘最近的一个。且他辈分高,在宗亲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至于那个远黛……不过就是个彻底被利用的棋子而已,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想到燕少桓会利用她走这一步!
他走上前拍了拍楚天澜的肩膀:“别激动!现在情况虽然不好,可也还未到绝境。当下,言如安的态度很重要,毕竟景城里京都护卫营的兵力占了上风。还有,必须严防着他们对楚天鸣下手,将他置于死地……”
不止是京都护卫营,据他这几年在南楚打听到的情报,御林军的统领还有九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等等,只要是管着景城兵权的,无一不是他亲近信任之人。所以,策反一事倒是暂时不用太担心。
更何况楚天鸣、楚玉兄妹情深,言如安等人又是楚天鸣的死忠一派,不会做出对他不利之事,但就怕他们被人利用了!
楚天澜眉睫微垂,他与楚玉本就不甚亲近,再加上现在外面的言论皆不利于他,就算他去找言如安,他们也未必会信他。
他淡淡地道:“皇兄那边应当暂时不会有事,毕竟远黛现在已经被人关了起来,若是此刻对他出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倒是远黛那边……只怕他们会杀人灭口!”
整件事的突破口可以说就是在远黛身上,若是给她来个畏罪自杀,整件事岂不是陷入了死局?
齐子皓示意了齐东一眼,后者领会,退了出去。
“现在,还有一个人的态度至关重要!”齐子皓勾了勾唇。
“太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现在的太后便是当年的懿贵妃。这几年,她与楚天鸣说不上有多“母子”情深,但好歹面上一贯是非常和谐。只要楚天鸣还活着,只要太后坚持,信王想要拿到皇位就没有那么容易!即便他现在勾结了再多臣子去宫中造势也没有用!
至于太后会不会偏向信王那边,齐子皓可以肯定,如果有得选择,她绝对不会!
因为楚天鸣在位,她是太后,可若是一旦信王即了位,她的辈分会直接跌到侄媳。便是为了她自己打算,可想而知,就算是扶安王或者恭王上位,她也绝不会选信王!
两人又商议了些许时候,最后楚天澜才乔装打扮一番回了自己的秘宅。而齐子皓也将荣喜班的一干人等喊过来,秘密吩咐了一番。
……*……*……
月上中梢,燕少桓一脸隐忍的怒气从城外匆匆赶回,冷风之前已经将叶卿清逃走的消息传给他了,但回来之后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他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直接抬手两掌击上冷风和冷雨的心口,打得二人重伤吐血在地。
“主子……主子饶命!”冷雨爬了起来,勉强支撑着跪到了他的面前,“是毓秀郡主帮的忙,属下等这才一时不察……”
和信王一起闻讯赶过来的楚佳媛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冷雨在向燕少桓告她的状,心里不安之余,狠狠地剜了冷雨一眼。
该死的狐媚子,回头要她好看!
燕少桓平下怒气,淡淡地看着楚佳媛一眼,沉声对信王道:“王爷,此事郡主是否该给个交代?”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这番姿态,便是久经风霜的信王也不由得心里一震。此事的确是他理亏在先,这女儿也太不省事了,他已经多次告诫她别靠近燕少桓,她倒好,把人家夫人直接给弄不见了!
楚佳媛虽然心中惶惶不安,但硬着脖子辩驳了一句:“是她自己说与你吵架了,想要离家出走好让你担心一番,我这才帮她的!”
当然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让跟着叶卿清的那两个丫鬟暗下黑手,反正那两人现在不见踪影,燕少桓也无从得知这件事!
这时,冷铁走了进来,低声附在燕少桓耳边禀报了几句。
楚佳媛站在一旁竖起了耳朵,但也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什么“马车、定王”等模糊的字眼。
可看着燕少桓紧握双拳、青筋毕露的双手,她还是下意识地咬着唇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信王身后。
信王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容上前问道:“是否是有尊夫人的消息了?”
燕少桓摆手示意冷铁退了下去,而后嘴角泛冷:“她不是我的夫人!”
啊?信王与楚佳媛父女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了震惊之色,最后还是信王不解地问道:“那……那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