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楚天询对上了齐子皓的视线,暗中对他恭敬地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表达着某种意思。
安瑟舞被人带了下去,只是齐靖霄在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愤恨之时,对着身后的护卫低声吩咐了一句。
“你又打的什么什么主意呢?”齐静沅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离开的护卫,好奇道。
齐靖霄嘴角勾起,眼中一丝狡黠流转:“没什么,就是让安瑟舞疯下去而已。”不管此刻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后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做个清醒人了!
齐静沅努努嘴,目光转向了别处,正好对上了斜对面的燕云琛,甜甜地朝着他一笑。燕云琛的眉头萦绕着点点愁思,但还是对着她勾起了嘴角。
这一幕看起来极其和谐温暖,可看在科林瑾眼里却是极其碍眼。他湛蓝的眸子紧紧眯起,看着燕云琛的目光锐利得就像黑夜里盯上了一只濒死猎物的猛兽,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露,若非很好的掌控力,定然会将之当场捏碎。
压下心里的云涌,他端起酒杯仰头倒了下去。
亥时初,从宫里参加宫宴回来的马车停在了定王府门口。
齐子皓和叶卿清刚下马车,一个墨色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径直跪在了齐子皓面前:“见过王爷、王妃!”
齐子皓见到来人,嘴角泛着嘲讽,讥诮道:“你这般大喇喇地不顾身份在定王府门口等着本王,就不怕你在西秦的那三年前功尽弃?”
科林瑾沉默以对,低着头,是以众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齐静沅见到他的时候却意外地平静,就像见到一个普通朋友一样,在他抬起头时,朝着他笑了笑。这些天,好像她的生命里从未有过科林瑾这个人一样,不是刻意地将他忘了,而是很奇怪地没有想起来。
或许,还是叶卿清当初说得对,当齐静沅遇到那个命中该属于她的人,便能自然而然地从科林瑾的阴影里走出来。
但是这抹笑容却在科林瑾心中漫起了无边的恐惧,一种再也抓不住她的恐惧,一种将要永远失去她的恐惧。
这抹笑容里透着疏离陌生,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灿烂温暖,也不想对着燕云琛时的娇俏亲昵。
“王爷,属下能否和您单独一谈?”科林瑾忽略了齐子皓对他的不喜,依旧以一个属下的身份问道。
事实上,他从不是他的属下,齐子皓也未曾将他当过自己的属下。但是在科林瑾的心里,他将自己摆在了这个位置。也就是因为如此,曾经的他对齐静沅望而却步,在寻找着与她平等的机会。
齐子皓略微思忖,对着叶卿清道:“先让丫鬟们陪你回去。”
随后特意吩咐了齐靖霄一声:“将你姐姐送回去!”
齐静沅一头黑线,父王这行为怎么看起来有些幼稚呢?难不成还担心她心里在惦记着科林瑾?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弟弟妹妹一起进府去了。
茗水院的书房里,昏黄的灯光轻轻摇曳,齐子皓坐在书桌后面,而科林瑾则微微低头站在书桌前,两人皆是沉默。
这番情景,倒是和三年前科林瑾离开的那个晚上如出一辙。
齐子皓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
科林瑾突然跪下身子,却抬起了头以齐子皓对视:“王爷,三年前,您曾说过,想要……想要将郡主嫁与我,不知是一时玩笑之言,还是……”
“你觉得呢?”齐子皓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科林瑾俊眉皱了起来,直直道:“属下有心求娶郡主!”
“哦?”齐子皓轻笑一声,“你能给她什么?”
科林瑾略思,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些自信的色彩:“这三年,属下在外面有了自己遍布四国的铺子,而且西秦那边,也渗透得差不多了。只等着这次回去,定可报了当年的灭门之仇。请王爷再给属下一年时间,一年后属下定能以这天下最珍贵的东西来做聘礼求娶郡主,并且一生爱护。”
“最珍贵的东西……”齐子皓轻声呢喃,嘴角轻轻勾起,“南海的鲛人之泪、雪山之巅的万年雪莲、还有极地之漠的炼金紫冠?你指的是这些?不错,的确都是些无价之宝……”
他相信,科林瑾说出这一年之期是真心的。
但是这一年里,若是让他为了报仇牺牲些什么他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包括他自己的婚事。没了容可心,还能有别人。他的意思只是他在来求娶娇娇之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自认为这样便是忠贞不渝、痴心不改!
科林瑾面上微微惊讶,没想到他暗地里派人在寻这些东西的事情齐子皓全都知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来就是他想寻来用作聘礼的,在他看来,只有这世上为人称羡不已的无价之宝才能配得上娇娇!
“不过……”齐子皓话锋一转,道,“三年前的事情早已烟消云散,过去了便是过去了!科林瑾,这几年你在容旭尧身边步步高升时他可曾教过你时过境迁以及善于抓住眼前机会这些道理?”
他虽然对科林瑾的能力毫不怀疑,但是这三年他擢升得太快,加之他对容旭尧的怀疑从未消除过,所以注定了他们定王府和科林瑾之间的情分在三年前他离开时便已经结束。再加上后来的这些事情,他就更不可能将娇娇嫁给他了!
最珍贵之物?他心里冷笑,科林瑾到底还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爱!
“王爷……”科林瑾不明白齐子皓话里的道理。
齐子皓站起了身,眸中冷冽,淡声道:“科林瑾,本王当年收留你,完全是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上。如今,你以长大成人,定王府便与你再无关系了。至于娇娇的事情,你是个聪明人,不该乱说的不要在外面乱说!”
科林瑾急道:“王爷,你是不相信我对郡主的真心还是觉得我现在的身份配不上郡主?”
齐子皓利眼扫向他,冷嗤一声:“真心?一个连爱都不懂的人哪里来的真心!你走吧,若是以后再出现在定王府,本王不会再念旧情!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也别想着对娇娇动什么歪主意!”
科林瑾眼中不甘的神色从未消退,双手在袖中紧紧收起,俊美的脸上紧绷得厉害。虽然还想继续出言解释,可他知道齐子皓说一不二的脾气。即便此刻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离开。
眼看着报仇的事近在眼前,他不能功亏一篑!走出茗水院时,他顿住脚步,朝着齐静沅住的地方深深地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齐静沅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蒙了片刻,揉揉眼睛,便掀了身上的薄被,要下床去。
荷香与雪柳端了脸盆与漱口水进来,见状笑道:“郡主今儿个怎的起得这么早?”
她们二人自小在齐静沅身边服侍,对她了解得清楚。除了以前被王妃逼着读书不情不愿地起床时,郡主可每次都得睡到舒服才肯起来呢!而且起床气很大,谁若是撞上去了,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齐静沅火急火燎地自己套起了一上来,隔着窗子朝外头看了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卯时半了。”雪柳笑眯眯地答了一声,接过漱口水,然后将热帕子递给了她。
卯时半?还好还好,没有误了时辰!
齐静沅快速地自己擦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妆台前,催促二人道:“快些替我梳个简单的发式,那些什么胭脂水粉的都不用了!”
二人见她一脸焦急,也不敢耽搁,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双螺髻,直接在两边各缀了一只红宝石簪子,简单快速又不失贵气。
“郡主,你要去哪,不用早膳吗?”齐静沅将两人的声音抛在了脑后,径自跑到马厩牵了马便朝北燕驿馆奔去。
可是到了驿馆,却得知北燕队伍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出发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北城门,可是依旧没能追上队伍。
她有些失落地撅了撅嘴,昨晚明明打听到北燕队伍是今早辰时才离开,怎的提前了这么长时间呢?还有燕云琛那个讨厌鬼,竟然都不和自己告个别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她垂着臻首,慢慢地牵着马往定王府走去。
“宁惠郡主?”忽然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叫住了她。
齐静沅抬起头来,发现眼前这个陌生女子自己并不认识:“你是谁?”
“属下瑶光。”女子身材看起来有些娇小,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姑娘家难得的爽快之气,说话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瑶光?齐静沅摇了摇头,闷着声道:“我不认识你。”
随后,便低着头牵马继续往回走。
瑶光拦住她,将手上的匣子递给了她:“属下是受靖王殿下吩咐留在京城的。这是王爷留给您的!”
齐静沅眼中一亮,伸手接了过来,欢快的声音宛如出谷黄莺:“这是什么?”
瑶光答道:“郡主打开看看便知!”
齐静沅将马缰递到了她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匣子,却发现了很多折了起来的小纸条。好奇心驱使,便准备直接打开来看看。
瑶光赶忙阻止道:“这些是王爷熬了两个晚上亲手写给您的,他来不及亲自交到您手上这才吩咐属下转交的。他还说了,让您一天看一个,等到这些都看完了他就会回来向您父王提亲。”
其实燕云琛只让她说了后头一句话,前面的是她自作主张告诉齐静沅的。这些年,王爷的境遇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都看在眼里,难得有一个对他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给弄没了。
齐静沅脸上一红,微扬下巴嘴硬道:“谁要嫁给他呀!”不过却关上了那个匣子宝贝一样地抱在了怀里。
“你和云烟一样是他的手下?”齐静沅走着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瑶光一愣,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云烟是谁。虽然不明白齐静沅为何有此一问,可还是如实答道:“属下和云烟不一样。云烟是分在玉衡手下的,而属下的地位与玉衡一样。至于我们的身份,日后王爷会亲自和您说的!”
齐静沅边走边点头,原来地位比云烟高一些,看起来应该是燕云琛的直属。不过她倒是对这个直言爽利的瑶光颇有好感。
“那你会一直留在定京城里?”
瑶光点头,随后从腰间抽出一个烟火状的信号递给了她:“郡主若是想找属下的话,直接将这个放到空中,属下就会来的!”
齐静沅满意地笑了起来,两个浅浅的梨涡煞是可爱,迈向定王府的步子也急促了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人好好地看一下燕云琛写给她的东西……
四国盛会结束之后,定京城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令叶卿清惊喜意外的是,十年都未曾回来过的叶卿岚竟在三国陆续离开之后的一个清晨等在了卿园的门口说是要见她。
听到齐子皓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子皓,是真的?”叶卿清美目盈上了一些波光,激动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颤着手不敢相信,。
她还以为他准备这辈子都要留在边关自我放逐了……
齐子皓吻了吻她的鬓角,将她那些几欲滑落的泪水吻了回去,柔声道:“你要见他吗?”
叶卿清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这十年里有多少安静下来的时光他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不肯见他一面,也在害怕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要天人永隔……
齐子皓轻笑,扶着她坐到了铜镜前,熟练地拿起了玉梳替她轻轻地将鬓边散落的一些秀发整好,打趣道:“他回来不是该开心吗?女人真是水做的,什么事情都能洒几滴金豆子下来。”
叶卿清破涕为笑,看着铜镜里高大的身影满足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