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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曦笑着在她额上弹了一记弹指,佯怒道:“乱想些什么呢?!”
半夏低呼一声,捧着额头瘪瘪嘴。
她哪里是乱想了?
只是看郡主刚刚的态度过于热络了嘛!
她是从小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也等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
以前除了看医书学医术,可没见郡主对哪个不熟的人有这么热络过。
“行了行了!”芍药上前笑着嗔怪道,“你这丫头是该教训一番,看事情端会看表面了!”
半夏不服气地白了她一眼,她又没有说错!
两人眼神交汇间,齐静曦已经恍若无事地走进了屋子里。
半夏跟着追了进去,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郡主,您可别嫌奴婢啰嗦!以前奴婢被周嬷嬷选来伺候您的时候,周嬷嬷就说了,凡事要为主子着想,以主子的事情为先。奴婢不是说您会怎么样,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好啦好啦!”齐静曦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这丫头跟个小麻雀似的唧唧喳喳个不停让她怎么看书?
半夏浑然不觉,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香喷鼻的热茶段了过去,嘴里依旧不停:“郡主,您这次可真的要听奴婢的劝告……”
齐静曦只能傻笑了,她将半夏递过来的茶反手赏给了她:“说这么多也累了吧?润润嗓子吧!”
半夏大气地摆摆手,笑得纯净:“多谢郡主,奴婢不用的!”
齐静曦坚持,最后半夏只好接了过来。
咕哝一声下口,清肺润嗓,感觉力气又上来了……
脑中正继续搜集着理由像说服齐静曦,只见她缓缓开口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救了我,我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岂不是显得太过冷漠无情了?”
这可不符合她一贯来的乖乖女形象!
“所以郡主这是——?”半夏皱着鼻子似有所悟。
齐静曦嘴角的笑意越染越深:“报恩嘛,自然是要将他照顾得最周到,让旁人无话可说!”
原来是这样!
半夏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就好!
芍药从圆桌下拿出了之前还未绣完的荷包坐在屋里的矮榻上绣了起来,还不忘损半夏一句:“都跟了郡主这么些年了,郡主多聪明的一个人,你还能不了解?”
半夏撇了撇嘴,她那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齐静曦好笑地看了看这两个贴身婢女之间的互动,又捧起了医书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
而另一边,燕旭和燕琪萱两个人绕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在腊月尾赶到了张凤忠将军所驻扎的齐州城。
两人身上皆是一副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看起来甚是狼狈。
燕琪萱更是夸张,直接扮成了一个假小子模样,脸上也是脏兮兮地黑一块白一块的。
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仿佛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煞是满意。
燕旭脸上虽是白白净净的,可却一直臭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的银子一样。
好不容易看到了齐州城三个字,燕旭双眼就像放了光一样,恨不能马上飞到军营里去。
只是,刚刚迈开步子,便被燕琪萱一把抱住了胳膊。
“做什么?”燕旭冷着脸不耐烦地想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这一路上要不是这个惹是生非的臭丫头多事,他早就找到张凤忠了!
真是讨厌,赶都赶不走!
燕琪萱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小嘴撅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心里骂我了!”
燕旭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朕……我没那么多时间搁你这胡闹,快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燕琪萱扬着眉毛,下巴一抬:“你还想打我不成?!”
她就像个小无赖一样,抬手指着自己脏兮兮的脸颊凑到燕旭的跟前,笑嘻嘻地道:“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打呀!”
燕旭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这要是他女儿,早就让人拖下去狠狠打一顿了。
可他心里也清楚,他要是真的对燕琪萱动手的话,燕随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再者说,这两个月,和这个小姑娘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他还不至于对她动手。
眼不见为净,直接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就往城里走去。
忽然后头,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响了起来,燕旭的脚刚刚迈出没几步便被人紧紧地抱住了不得动弹。
燕琪萱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脚粗哑着嗓音又哭又叫:“爹呀——!你不要抛弃我!你别不要我,我现在就去讨钱,我一定讨钱回来养你……呜——!你别丢下我……”
燕琪萱哭得声泪俱下,燕旭试图将自己的脚抽出来却被她抓得紧紧的脱不开身,看着周围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只希望现在能有个石头缝让他钻进去。
“你看看那男人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却把儿子搞得脏兮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不想要自己的儿子了!”
“就是,看着相貌堂堂的!就算没钱,也不能让儿子养自己吧!”
“那也说不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日子难过唷!”
听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指点议论声,燕旭满脸通红,咬着牙将燕琪萱拉了起来扯着她的胳膊就赶快大步离开了。
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里,燕旭气急败坏地将燕琪萱的胳膊一把甩开,瞪着眼问道:“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燕琪萱笑得前仰后合,看着燕旭越来越黑沉的脸色,这才努了努嘴,好心地停了下来,踮起脚勉强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燕旭用力将她的手拍了下去,抿着一张唇撇开脸不说话,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
他一辈子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窝囊过!
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是谁都能来他头上踩一脚了。
燕随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虽然他们年纪相近,可好歹他占着个长辈的身份。
但这个小丫头片子也一路将他耍得团团转!
燕旭顿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之感——
现在的他,就算真的找到了张凤忠,还能拿回皇位吗?
就算拿回了皇位,还能像以前那样高坐龙椅之上吗?
他和燕琪萱这一路走来,自从踏进了北燕的地界之后,看到的就是与东齐截然相反的景象。
大街上萧条稀疏不说,百姓们也是一个个灰败颓丧毫无生气,甚至还有人说希望东齐的王爷快点带兵打过来,让他们也过上像东齐百姓那样的日子。
燕旭不禁苦笑,齐浩南和齐子皓兄弟还真是善权谋。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这般刻意渲染,又将占得的城池百姓悉心安置,比任何精兵良将还要有用。
兵将武器只能打下城池,妥善安抚攻克的却是人心!
大概不只是百姓心里有所动摇吧?士兵们又有几个是想打战的呢?
若是没有和燕琪萱一起走这一趟,燕旭永远都不会看到百姓们的真实生活,也不会看到什么是真正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家人在思念,远方的士兵定然也是无心打战。
谁做皇帝其实和百姓没有多大关系,像他这种没有确切改善过百姓生活的君主,他们凭什么要为了他拼命呢?
更别说北燕现在掌权的还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逆臣贼子!
“哎,你傻啦?”燕琪萱见燕旭脸上表情不断变换却不说话,抬手推了他一把。
燕旭敛下了眸子,冷声道:“为何不让我进城?”
虽然知道大势可能已去,但他也不会就此做个缩头乌龟,隐于山野之间。
燕琪萱撇了撇嘴:“说了是为你好还不相信!我问你,咱们这一路走来,你可见过有任何粮草物资往齐州城的方向运过来?”
燕旭眸中一紧,经这一提醒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齐州城附近几个城池驻扎了有三十万的士兵吗?难道他们都不用吃饭?”燕琪萱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虽然只是我的推测,可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小心为上,我可不想大好年华就陪着你一起把命给送了!既然你能想到来找张凤忠,燕奕谨肯定也会猜到,说不定这会儿他早就动了手脚了!”
“张将军是朕的心腹,除了朕本人和朕的令牌,其他人的命令他都不会听!”燕旭抿着唇,说得信誓旦旦。
燕琪萱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在云鹤山的时候你也和我说只要咱们下了山你就能联系到自己的亲信,结果呢?”
燕旭喉中一滞,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昏睡了两个多月,外面的天早就变了。
更何况当时云鹤山离得翌阳城千里百里,他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有没有在燕奕谨的手上活下来。
“张将军不一样。”燕旭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别人信不过,可是张凤忠他能肯定绝不会背叛他!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保命符交到他手上。
燕琪萱举双手投降:“好好好,就算你说得对吧!可那咱们也得小心点,听我的总没错!你忘啦?要不是我说咱们扮成乞丐一路混到齐州城来,就咱们两个人,早就被路上那些土匪生吞活剥了!前几日,城外的那群人不就是被我给忽悠过去了吗?”
不过燕琪萱就是觉得这种生活比她被留在清风寨的生活要刺激得多!
燕旭虽然不想承认,可的确,来找张凤忠的过程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也没想到北燕现在会乱成了这个样子。
他偏头看了燕琪萱一眼,示弱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燕琪萱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吧,偏着脑袋想了想:“不如先找个机会打听打听城里的情况……”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嘈杂声就传了过来,一队清脆的盔甲响动声列布而来。
燕琪萱眼疾手快地拉着燕旭蹲下了身子,躲在了一派杂物之后,随手掏过旁边的两个大竹筐盖在了自己和他的头上。
两人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隔着缝隙,燕琪萱一双清澈机灵的大眼不断游移,那些士兵们一个个拿着长矛,一双双利眼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眼看着有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燕琪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现他们!
“有没有找到人?”一声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刚正在接近他们的士兵停了下来,转过身禀道:“启禀校尉大人,还没有!”
那个校尉越过他身后随意张望了一眼,而后眸子四下转了转,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招招手道:“走,去别的地方!刚刚才有人说在城门附近的集市上看到了人,这会儿定是还没走远,别在这里耽搁了!”
说着就带着人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人都离开了,燕琪萱才将自己头上的竹筐拿开,坐在地上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见燕旭扒开竹筐就要出去,燕琪萱赶紧拉住了他:“你做什么呀?去送死?”
那群人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很显然应该找的是燕旭!
看吧!真的被她猜中了,燕琪萱不禁觉得燕旭有些可怜了!
现在也算是众叛亲离了吧!
虽然因为燕云琛的事情,这一路上她没少借故整他,可她没想过要燕旭的性命。
好歹他们都姓燕,他还是她爹的亲侄子!
“我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燕旭不相信张凤忠会背叛他。
但是刚刚那个校尉他认识,原先是翼虎军里面的一个五品步兵骑射,是燕奕谨的人!
燕琪萱无语:“现在外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