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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齐西被关押后,是由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顺天府尹三人联合主审的。而此时,刑部尚书手上捧着的便是齐西的供词和齐子皓通敌弑君的“罪证”。
接过张公公递上来的所谓供词和罪证,隆正帝不置一言。
而齐子皓也依然笔挺地站在原地,脸上依旧一副冰山模样,未有丝毫改变。
看着这叔侄两人俱是一副摸不清猜不透的模样,百官心里打起了小鼓。这皇上意思不明,定王又向来是个手段狠厉的。这件事一个不好就是两边不讨好,惹得一身腥!于是,大多数人很识相地闭口不言,站在那充当木头桩子。
可是,依然有人不识趣地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定王意图弑君,罪证确凿,实乃不可饶恕,望皇上切不可姑息养奸啊!”说话的是一个偏胖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此刻一副罪大恶极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滑稽。
此人名孙孝华,早年也是进士出身,因着油嘴滑舌,在官场上颇有几分人脉,倒是混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要说他平日里胆子也没那么大,只是因为小儿子孙取的原因和齐子皓结了仇。
那孙取往日里和李襄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两人不仅性格爱好相似,就连经历也颇为相近。
孙取早年曾掳掠良家妇女为妾,打得那女子丈夫重伤不治身亡,那良家妇随后也悬梁自尽。孙孝华派人恐吓那对夫妇的老父母,又走了关系将此事压了下去。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齐子皓却插手此事,硬是让孙取最后以命抵命。
自那以后,孙孝华就恨毒了齐子皓。往日里是没有机会,如今可不就是可着脚将齐子皓往下踩!
“孙大人这姑息养奸说的是本王?”齐子皓连头都没有回过去,只丢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被齐子皓这突来的幽暗和强大气场吓得浑身一激灵,孙孝华“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时候,昭王却仿佛不在意地插了一句:“清者自清,子皓你又何必吓唬孙大人?”
齐子皓没有回应,只是难得地对着昭王勾了勾唇。
看着齐子皓这诡异的一笑,齐承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眼光,就像看着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
果然,下一秒,齐子皓便拱着手向隆正帝道:“启禀皇上,刚刚这位孙大人说皇侄我罪证确凿,其他的人虽然没有开口想必心里也是诸多疑问。”齐子皓顿了顿,眼光扫了一眼昭王,又接着说道:“既然这位孙大人身先士卒开了口,那便让皇侄问他几个问题。若然他能答上来,本王便是认罪又何妨!”
齐子皓的自称让在场大多数人想起了隆正帝对他有多宠爱,如今见他说话如此狂妄隆正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笑容,都不由抹了把虚汗,幸亏自己没有傻傻地要求治定王的罪!
再看看一脸菜色,浑身发抖的孙孝华,众人不禁幸灾乐祸。这人就是个蠢蛋!
孙孝华也是叫苦不迭,他平常最擅看人脸色,这会又怎么会看不出皇上分明一点都没有怀疑定王呢!都怪他一时忘形,这次怕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就依子皓所言。”隆正帝虽然仍旧一副严肃样子,眉梢却染上了笑意。
承风的孩子如今这样出色,他也算是对早早就去了的弟弟有个交代了!
孙孝华闻言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地板,整个人抖如糠筛,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微臣,微臣不敢。”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齐子皓面容冷肃,张开薄唇道:“孙大人勇气可嘉!如此,你便听着吧!刚刚你说本王罪证确凿。所谓的罪证,便是那几张纸么?”
几张纸?众臣嘴角抽了抽,那分明是刺客的口供和交出来的证据。
刑部尚书走了出来,此案乃是他主审,他一向是个公正廉明的人,也自认没有做任何手脚。
“定王殿下,那并非是几张纸,而是您的手下齐西亲口供认受您指使行刺陛下的事实还有,还有几封是您同北燕文定王往来的书信,还盖着您的大印。”刑部尚书咬着牙将话说完了,便是得罪人,可这确实是他审出来的,不得不说。
齐子皓不以为意,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这些都是齐西说的话,齐西拿出来的东西,与本王何干?”
这下众臣是真的想要吐血了,就没见过这么红口白牙说瞎话的!齐西说的背后主使不就是您么!
“刚刚李大人说了,齐西招认的是你!”昭王又不死心地再来了一句。
“昭王似乎很希望本王是此次刺杀案的主谋?”齐子皓看向昭王,难得的温和却比往常给人的感觉更加凛冽。
齐浩扬也站出来插了一脚,笑着对齐子皓说道:“定王何必动气?昭王叔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一边的齐浩康慢了一步未能拉住他,只能暗暗摇头,看着一边不发一词的齐浩南,他苦笑一声,二皇兄终究是比不上太子皇兄!
齐子皓也没与他们争辩,而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本王刚刚的几个问题已经解释了这些话。既然有些人蠢钝如猪。那本王就将话说明白好了!”
被讽刺如猪的二皇子和昭王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那些书信笔迹虽与本王一模一样,却不是本王所书,那印章也不是本王的,真正的印章与那上面的是有些微区别的。至于你们说的那个齐西,就更与本王无关了,顶着一张齐西的脸罢了!否则,本王派他做了这事,你以为本王会让他顶着伤口这么些天再被人发现?”
众人顿悟!对呀,定王手上什么良药没有,区区手臂上的伤口又岂会好几天还挂在那儿等着被人抓到?看来,这事不简单啊!
唯有昭王眯了眯眼看着身旁这个风华绝代的侄子,原来他早就一切了然了!
二皇子却不肯就此罢休,好不容易能让太子削掉一条臂膀,他怎能让齐子皓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关!
“一切不过是定王的托词罢了!”齐浩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齐子皓的陷阱里。
隆正帝依齐子皓所请召来几位大儒认真地比对了信上和真实的印章,果然发现了真正的印章右上角的边缘是不同的,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至于那个齐西,则是被穿了琵琶骨押上殿来,齐北用一种药剂在他脸上抹了抹,而后便撕下一张完整的面皮来。而面具下那张脸却是生的豪狂粗放,一看便知是北燕人。
“皇上,此事想来是北燕人的阴谋,我们都是错怪了定王殿下!”昭王见形势不好赶忙站了出来示弱。
说罢,又转向齐子皓,一脸愧疚地说道:“子皓,这都是皇叔错怪了你!还请你别见怪!”
齐子皓是什么人!虽然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样子。内里却是毒舌又爱记仇,何况这次坑都挖好了,他还能把这些自愿跳进去的人拉上来不成!
若他所料不错,这次的事情和昭王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却没拿到实质的证据。他既然刚刚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就是故意引诱昭王和二皇子开口发难的!
“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虽然与北燕人有关,我朝也必是有人与之合谋。至于那人是谁……”齐子皓的眼光在二皇子和昭王身上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不知那等鼠辈是谁!只是他的目的必然是为了要打压本王!”
齐浩扬到了这会儿要是还不知道齐子皓是故意为之的话,那他便白和太子争了这么多年!
“你信口雌黄!”齐浩扬不复往日的张狂,脸涨得通红,不顾身份地指着齐子皓吼道。
这等勾结外邦的事他绝不能沾上!何况,根本就和他无关,他凭什么给别人背黑锅!想到此处,他又狐疑地瞥了昭王一眼。
“放肆,给朕住口!”隆正帝指着他骂了一句,“如此是非不分,听风就是雨,简直枉为天家之子!”
这一句骂得不可谓不严重,众臣心里一突,一个个地都猜起了隆正帝这句话里的意思。
齐浩扬则双拳紧握,低着头一言不发。
“即日起,昭王和二皇子闭门思过三个月,无诏不得外出!至于孙孝华,”隆正帝看向顺天府尹,说道:“唐卿带人去抄了他的家吧,革职查办!无事便退朝吧!”
隆正帝离开后,孙孝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连句求饶的话都发不出来。
昭王在走到齐子皓身边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侄儿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只是路还长着,后头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齐子皓也不惧他的挑衅,冷笑着说了句:“有自知之明便是最好,本王也希望后面你的手段能高明一点。”
昭王冷哼一声挥袖离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气愤。布置了这么久没伤到齐子皓分毫,还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权利让出去了!闭门思过三个月,他的好皇兄一如既往地会做人啊!借坡下驴明着就把他参政的机会收走了,只是他岂会让他如愿!
齐浩扬也好不到哪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谁知道三个月会发生多少事!齐子皓,本皇子和你势不两立!
一场刺客风波以齐子皓的完胜终结。只是,东齐京城里的风起云涌却就此拉开了序幕。
清水院
叶卿清抱着暖炉,站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花飘落。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是个晴天呢?
紫苑一回来便见她站在窗前,拿起披风便披在她身上。往日里红莲都是这么做的,她虽然不会像红莲那般唠叨,可照顾小姐的事也是该做好的!
“回来了?”叶卿清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暖意,转过身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姐料事如神。今日一大早奴婢便和齐南带着人去外面盯着,果然在集市上抓到好几个散布谣言的人!都是庄家的人!”紫苑详细地将情况说了出来,“而后,我们也按照小姐的吩咐派人传出了话让百姓们以为定王府是因为碍了别人的眼才会遭到陷害的!”
叶卿清点了点头,她虽然认为二皇子和庄家不会明目张胆地在祭天大典上做文章,可庄家想要趁火打劫,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只是吩咐紫苑和齐南抓到谁的人便将舆论的导向推向谁,庄家上赶着找倒霉她也不能拦着不是!
齐子皓因为她已经被划为太子的人,这碍的,自然就是二皇子的眼了!
叶卿清和齐子皓二人春风得意,昭王府却是一片狼藉。
齐承佑一路忍着怒气,回到府之后将自己的书房砸了个干干净净。
看齐子明坐在轮椅上没事人一样地独自弈棋,齐承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心思在这下棋?之前说什么万无一失,还不是被人耍着玩!连着本王又被我那好皇兄给赶出了朝廷!”齐承佑一想到齐子皓今天做的一出戏,就越说越气,对着齐子明便吼了起来。
他分明是早就识破了齐西的事情,竟然还不动声色,生生地等着人去定王府搜查!
齐子明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和他同仇敌忾,而是依旧淡定地摆弄着手上的棋子。
齐承佑感觉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怒极反笑,看着齐子明的双腿,不怀好意地道:“你倒是悠闲!可莫忘了自己是怎么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
果然,齐子明听到这话,阴鸷的眼里恨意不言而喻,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白玉棋子。
他当然不会忘!要不是当年隆正帝对怀孕的昭王妃下毒,他怎么会一生下来就身体病弱,不良于行!这些年,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遭受了多少的白眼!他怎么会忘呢!
看着齐承佑满意离开的背影,齐子明笑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