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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股霉味加着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付缕定了定神,里面已经有许多的刑警在了,正在忙碌地工作着。
看到付缕与尉迟趵联袂而来,陈队长迎了上来,看向付缕的眼神有些怪异。
“陈队长又见面了。”付缕淡淡地笑了笑,反正这个陈队长肯定是要找她的,她不如直接来了。
“是的,付小姐,为什么所有的凶杀案都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付缕听了似笑非笑道:“陈队长这话说的,你干脆说我是凶手好了。”
“你是么?”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次不但有你们局长作证,我还能至少找出三个以上的人证明白芷死时我不在现场。”
“你不在现场不能说明你没有下手,也许你是帮凶呢?”
“陈队长的联想很丰富,不过要是用在正处,相信你应该是一个好警察。”付缕不无讽刺的说道。
陈队长涩了涩不再说话,那个打钱给他的人只说要刁难付缕,用尽办法沷脏水在付缕身上,他也算是尽力了,办不到不能怪他了。
尉迟趵则毫不客气的瞪了眼陈队长道:“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进展没有?”
“没有。”陈队长脸色也不好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命案而且还是这么频繁,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上面的压力很大,还有神秘电话的威逼,他简直是一个头二个大,他倒是想随便抓一个人认了罪,可是哪去找这样合适的人?
就算随便找一个人也得得有时间,地点,动机,这有一样对不上都不行吧!
尉迟趵皱了皱眉,率先走向了凶案现场。
随着越走越近,付缕的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血腥味太重了,也许是前世的原因,她很讨厌闻到血腥味,每次闻到她都会想到林天赐毫无人性的剖开了她的肚子,从她肚子里取出婴儿的痛苦。
可是味道还是越来越重了,入目的是一条蜿蜒的血流,血已经干涸了,凝成了暗红色,一如冥河中的水,诡异而阴森。
顺着那源头,付缕的目光追随而去,血流渐渐的宽了,直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桩下,木桩边上是两条无力下垂的腿…。
腿很白,一来是因为皮肤本身的白晰,二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白得已经如棉絮,没有一点的弹性了,甚至出现了橘皮组织。顺着腿往上,是女人直直的身体,由于木棍地支撑,她如站立般矗在那里,头发垂了下来,已然失去了光泽,沾染上点点的血污。
“是白芷么?”尉迟趵问道。
“是不是问问付小姐就知道了。”陈队长恶意地道,戴上了白手套将白芷的头发撩了起来。
一张沾满了血污的脸露了出来,那张脸满脸惊恐与怨恨,眼如死鱼般的突了出来,这张脸就算是化成了灰付缕都不会认错的。
“哈哈哈…。”付缕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尉迟趵也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她。
她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无法抵制,笑得悲痛欲绝,她笑着笑着,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的过往,白芷的刻意讨好,白芷的恶言相向,白芷的冷酷无情,白芷的冷眼旁观…。
终于她再也沉受不住了,积攒了两世的怨恨都于在这一刻倾巢而出了。
她笑得声嘶力竭,笑声里隐藏的是仿佛几千年的痛,令听到的人都闻之落泪,这得是多大的伤才能哭得如杜鹃啼血?
“扑。”哭泣中的她突然晕了过去,尉迟趵一个箭步扑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心疼溢满了眼。
他读懂了她,读懂了她的痛,读懂了她的悲,读懂了她的伤,可是却无法分担,那种痛让他徬徨无措。
“局长,她怎么回事?”陈队长怪异地看着付缕,这种情况是他所不能预料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们在这里仔细地查探,我送她回去。”
五小时后,付缕浑浑噩噩坐在了床上,一言不发,要不是她看向白芷时眼中射了的恨意,差点让别人以为她为了白芷的死而神伤。
“喝些水吧。”尉迟趵心疼地看着她这般不死不活的样子,她从回来就保持这种姿态,已经有四小时了,这样的她太冏乎异常了。
她推开了杯子,摇了摇头。
尉迟趵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床边蹋了下去,付缕神色微动。见付缕有些反应了,尉迟趵轻吁了一口气,柔声道:“她死了,有什么恩怨也可以放下了。”
付缕听了猛得抬起头看向了他,眼中充满了探究与戒备:“你说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
“付缕,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刑警!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她的过往,但我能看得出你对白芷的恨意,现在她已经死了,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你知道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的痛!”付缕失声尖叫起来,终于大声的哭了起来,她将脸埋在了被子中,放声大哭。
尉迟趵伸出了手,在空中顿了顿,终于还是抚上了她纤瘦的背,那挺直的脊梁第一显出了柔弱,却碎了他的心。
“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轻轻地拍着她,他低语轻喃。
过了不知道多久,付缕从那悲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她狠狠的抹了把泪,再次睁眼时已然清明一片。
“对不起,尉迟趵,我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我的肩膀永远借给你靠。”
“谢谢。”
尉迟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笑也变得牵强,其实他更喜欢刚才柔弱的她,最起码她会卸下所有的防备来依靠他,可是他却又舍不得她那样的痛苦,那么就让所有的痛苦让他来承担吧,他就这么默默的守候着她,直到她肯接受他!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饿了吧?”
付缕想说不饿,可是又觉得面对他有些尴尬,只得点头道:“好的。”
“你想吃什么?”
“炸酱面。”
“炸酱面?”尉迟趵眉微微一垗。
“怎么了?”
“没什么时候,你坐着,我去做。”
“嗯。”付缕点了点头,看着尉迟趵走出了房间,心里有些酸楚,她在最软弱时又利用了尉迟趵了,那一刻她又把尉迟趵当成了阎君了,她恨自己总是不能坚定信念,为什么不能给尉迟趵结果却总是不自禁的给了他希望,而当他有了希望之时,她又亲手将希望破灭!
她是何其残忍?尉迟趵只是因为爱她就要承受她的忽冷忽热么?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在浴室洗了一把脸后,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刚走到厨房打开了门,她惊呆了。
这还是厨房么?到处都是面粉,而尉迟趵就如面包里钻出来似的,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面粉…。
“那个你准备把自己做成面条么?”看到这样的尉迟趵付缕满腔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她不禁挪揶道。
听到她的取笑,尉迟趵狼狈的抬起了头,尴尬地笑道:“我没做过面条。”
“你没做过面条还答应了?”付缕白了他一眼。
“嘿嘿,不是你想吃么?”
“我想吃龙肉你也答应么?”
“嘿嘿,如果有的话,我一定帮你弄到。”尉迟趵憨憨地笑。
“你…”付缕无话可说了,心中却温暖异常,她拿了一条毛巾走到了尉迟趵的身边,踮起了脚帮他仔细地擦着面粉,嗔道:“瞧你,要是这么走出去,别人非当你是装修工不可。”
“呵呵,装修工就装修工,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付缕脸一红,心想,这个尉迟趵不是木头么?怎么现在这么会说话了?可是他的情意终究是没有法子回应了,她叹了口气,将毛由交给了尉迟趵道:“你自己擦吧,我去找找刷子,把你身上的面粉刷了。”
“好。”尉迟趵眼波一闪,点了点头,心中却黯然,看着她迤逦而去,苦涩盈满胸腔。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不过想到她才十四岁,他又雀跃不已,不管怎么说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会认可他的,他会取代她心中的那个人的!
付缕找了个吹风机来,对着尉迟趵把身上的面粉都吹掉了,不过却把厨房弄得是一蹋糊涂了。
“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做饭,现在倒反而给你添了麻烦了。”
付缕白了他一眼,他这么客气她倒不适应了,淡淡道:“没什么,一会勤务兵会来收拾的。”
“噢。”
突然她有些好奇道:“你会做什么饭?”
“我会熬粥。”
“你会熬粥?”
“是啊,我买了个电压锅,把米洗完了摁上熬粥,到时就好了,十分方便。”
付缕的唇抽了抽,打量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戏谑道:“喝粥能喝成这样的身材真不容易!”
“嘿嘿,我就当你是赞美我了。”
厚脸皮,付缕脸一红,心中暗啐。
这时付缕的手机响了:“付缕快打开你的微博!”
付缕脸色一变连忙冲到了电脑前,打开了微博,上面是一片申讨声,将付缕与白芷之间的过往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摔玉那段都详细无比,于是众人一边倒是认为是付缕对白芷心中生恨,所以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杀了白芷。
“混蛋!”尉迟趵气得两眼通红,狠狠地一拳打中了桌子。
“没什么,这正是凶手想要的,他要利用舆论让我走投无路!”
这时余余在手机那边叫道:“付缕我查到了发出这些信息人的ID了,是林氏!”
“什么?是林氏?”付缕听了一愣,不禁追问道:“是不是林天赐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林天赐的办公室是哪个位置啊,所以不能确定。”
付缕凝神想了想,于是报出了位置,余余查了一分钟后,确定道:“付缕,对了,就是那间屋里传出来的。”
“林天赐!”尉迟趵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拔了几个号码道:“把林天赐请到警局喝免费茶!”
“是”
尉迟趵是闯了几个红灯才赶到了警察局,他恨不得剥了林天赐的皮,要不是林天赐,付缕怎么会在网上受到这么多人的声讨,怎么会受到委曲?
“林天赐,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杀的林孝天母子,还有陈薇,以及白芷的!”
林天赐脸上一片愕然道:“林孝天是我的哥哥,姜美云又是我母亲,我怎么会杀她们呢?至于你说的陈薇我连认识都不认识,更从何谈起杀这一字眼?白芷更是我的未婚妻,前段日子更是帮我争取了一个大工程,我连爱护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杀她?”
“哼,你与林孝天一直不和,这在林家都是不算秘密的秘密,而林孝天如果死了,直接受益的人就是你,你有杀林孝天的动机,你还有狡辩么?”
“警官,这话说的,谁家兄弟没有一点矛盾,但再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杀兄之事,而且听说孝天死得极惨,我能是这么没有人性的人么?”林天赐说着还滴出了两滴眼泪,甚至还作出心疼之状。
“哼,你倒会狡辩,你知道不知道白芷在临死前写下了凶手的名字,这个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不可能!”林天赐想也不想的反驳道:“我根本没有杀白芷,白芷怎么会写下我的名字么?我不相信!”
“不相信?”尉迟趵拿出一叠白芷死前的相片,扔到了他的面前,沉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看看吧。死者还能在最后的关头诬蔑你么?”
林天赐手忙脚乱的拿起了相片,一张张的看了过去,看了几张后,松了一口气道:“白芷只是写了林,第二个字还是写了二划,就算是林天二字,也可能是林天富,林天贵,林天荣,林天华,又怎么一定是我林天赐呢?”
尉迟趵眼芒轻闪,又问道:“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鞋子出现在了水库的宿舍里?”
“什么鞋子?”林天赐一脸的茫然,仿佛真是不知道般。
“你不知道你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