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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转向她,又气又怒,“你够了!我不喜欢你,你便要用这个方法让我愧疚吗?我告诉你,你太小看男人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你做什么,也不会让我喜欢。你做了有何用?牺牲自己又有何用?白白牺牲,我不会念你的情。”
金燕平静地道,“你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了,你若是喜欢我,早就喜欢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我也没有想用这个方法让你愧疚,更不会让你念我的情,我只是在做一桩我自己决定的事情而已。与你有关,但又无关。”
“你……”秦钰恼怒地看着她,忽然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到她的脚边,奏折用了极大的力气,到她脚步已经粉碎成末,他震怒,“大姑姑辛苦抚养你长大,将你当做手心里的宝,就是由得你拿出来作践自己的吗?”。
金燕看着他,依旧平静,“我没有作践自己,只是在做我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什么是值得?”秦钰更是大怒,“你知道不知道,荥阳郑氏,我不会准许它留着。也就是说,荥阳郑氏定然会片瓦无存。”
“那我也愿意!”金燕道。
秦钰猛地挥手,“你给我滚!”
金燕看着他,坚决地道,“我心意已决,你知道的,只要我愿意,我娘一定会玉成此事。哪怕你反对,你若是不拿出真凭实据和确凿的理由,若是不将真相告诉我娘,我娘也不会凭信,而是会随我心愿。而荥阳郑氏的阴暗之事,决计不能泄露出去。权衡利弊,你没得选择。”话落,她挺直脊背,转身走了出去。
秦钰死死地瞪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出了御书房的门,看着珠帘哗哗作响,看着她人影离开,一拳砸在了玉案上。
玉案瞬间被砸碎了一角。
小泉子在门口守着,吓得心惊肉跳。
谢芳华看着秦钰,他是真的怒了,比起数日前秦铮回京闯宫,他的怒意丝毫不少于那日。
她能理解他为何而怒,他的怒不止是因为自己,因为金燕,还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是一条万全之策,是一道顺畅铲除荥阳郑氏的路,更因为除了这条路,别的选择都不会尽善尽美,都会有所失,到底所失是多少,干系南秦江山,谁都不敢做准。
正因为这样,所以无力,所以怒。
他身为南秦的天子,一朝帝王,九五之尊,可是将宝座真正地抓在手里坐上这个位置,才比坐四皇子太子时更明白其中的无奈艰辛。
多少帝王兴许就是这样耗尽心血熬枯了华发。
帝王也不是万事顺遂,万般所想所为皆能如意的。
御书房内,一时寂寂无声,秦钰大怒后,便是彻底的颓然默然。
过了许久,他扶着玉案慢慢地坐下,无力地对谢芳华沙哑地说,“我若是喜欢她,就好了,哪怕到现在,我也喜欢不上。”
谢芳华心中升起一丝苍凉叹惋,秦钰的心里怕是现在真的极其不好受吧!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真的是由不得自己,全凭心。
她沉默片刻,对他道,“成全一个人,不止用自己成全她的爱,也可以用她的成全而成全这份情。”顿了顿,她道,“全了她的意吧!”
秦钰闭上眼睛,“就算不为情,她也是我的表妹,我心何忍。”
“就如她说,值与不值,端看她自己的选择。”谢芳华慢慢地转身,低声道,“我回府去等秦铮的信,先看看他怎么说。”
秦钰点了点头。
谢芳华走出了御书房。
金燕等在御书房外不远处,见她出来,对她灿然一笑,“我第一次见他对我发怒,就为这个,也是值了。”
第十六章内藏玄机
谢芳华默然地看着金燕。
值吗?
她自己认为值,那么就是值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太后宫里喊上我娘和大舅母,咱们出宫吧。”金燕道。
谢芳华点了点头。
二人向太后宫里走去。
还没到太后宫,便见英亲王妃和大长公主一边说着话儿,一边迎面走来。
“你们说出去转转,怎么转去了御书房?”大长公主孤疑地看着金燕,仔细打量她神色,似乎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金燕看了大长公主一眼,小声说,“我拉芳华妹妹出来,其实是个幌子,就是想去御书房单独和钰表哥说说话。”
大长公主在宫中自然是有耳目的,尤其是关于金燕和谢芳华去了御书房这等事儿,不止是她,太后和英亲王妃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况且二人又没遮掩,自然已经有人报到太后宫里,她见金燕实话实说,顿时提起了心,紧张地看着她问,“找他说什么?燕儿你不会还……”
金燕连忙摇头,上前一步,挽住大长公主的胳膊,“娘,就是说一会儿话而已,我前些日子虽然想开了,但心底还是有些心结,如今说说,已经真正地放下了。”
大长公主看着她,“当真是这样?”
金燕挽着她胳膊摇了摇,撒娇,“难道女儿还骗您不成?您看我这样像是有事儿的吗?”
大长公主见她眉目舒展,一直笼在眉心的阴云已经散去,容色有光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坚决的决心,极其轻松,的确不像是还纠葛昔日事情的样子,她彻底放心下,松了一口气,“你真正地想开就好,娘也就放心了。”
金燕对她笑着点头。
大长公主又小声说,“那么,与荥阳郑氏的婚事儿,皇上怎么说?可提了?”
金燕点点头,“钰表哥早先有犹豫,就是怕我一时意气用事,对自己的终身不负责任,我与他说开之后,他说还是要宣郑孝纯进京,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还是要看看其人才华品性。”
大长公主闻言也笑了,拍拍她的手,“原来皇上是怕你一时意气用事,过后后悔,他考虑得对,毕竟如今是多事之秋,荥阳郑氏是几百年的世家大族,不能轻易选了亲事儿再反悔,得罪了去。对于郑孝纯的才华品性,这个大可放心,敏夫人和右相夫人过目了的人,一定差不了。不过事关你的终身,的确还是需要谨慎处之。”
金燕连连“嗯”了两声。
大长公主照着她额头点了一下,“你呀,这么多年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如今你总算是长大了,往后我也能省着点儿心了。”
“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金燕俏皮地说,同时对看着她含笑的英亲王妃眨眨眼睛,“长大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你看,铮表哥不都长大了?”
大长公主失笑。
“本来我想夸夸你,没想到转眼又变成了一个皮猴子,我想夸也夸不下去了。”英亲王妃说着向前走,招呼二人,“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宫吧。”
大长公主点点头。
四人一边向宫外走,一边闲聊着闲话。
在宫门口分别了大长公主和金燕,英亲王妃和谢芳华坐上了马车。
帘幕落下,英亲王妃面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待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她对谢芳华低声问,“华丫头,是不是荥阳郑氏有很大的问题。”
谢芳华点头,“事情紧迫,一直没时间与娘细说,如今才抽出空来。”话落,便低声简单地将密谈名单以及金燕的婚事儿以及金燕的决定说与了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听罢后,面色现出鲜有的凝重,一时没言语。
谢芳华想着王妃可不是大长公主,自从皇宫里出嫁,二十多年来,大长公主府不涉朝政,一直规规矩矩地做着皇亲国戚,对于朝中明里暗里这些水深火热,大长公主府都本着不参与,两眼一闭,只做好身份之内该做的事情,享受着荣华富贵,长期养成习惯下来,自然没有英亲王妃这样的敏锐洞察力,哪怕有丝毫疑虑,但也不会想得太深太远。
更何况,荥阳郑氏本来就掩藏得太深了。若不是此次她让明夫人动用了谢氏暗探,还不能利用这蛛丝马迹揪出背后的筹谋。
英亲王妃的沉默一直到马车回到英亲王府,二人下了车后,向内院走去,英亲王妃才叹了口气道,“在大义面前,金燕这丫头做得对,真没想到。”
谢芳华也跟着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很佩服金燕,她喜欢秦钰,已经是到了让人敬佩的地步。世上多少人因情反目,她却一直初心不改。”
英亲王妃颔首,“比她娘强多了。”
谢芳华不接话,对于大长公主,这个皇室里生长的金花,她没什么可评价的。
英亲王妃又道,“当年,你姑姑谢凤,在这南秦京城,并不是没有喜欢的少年郎,但最终,还是义不容辞地去了漠北,人人都说她是和北齐王倾心相爱,但是起初只有我和玉婉知道,她没嫁到北齐之前,是另有心仪之人。北齐本来要大长公主和亲,她却死活不去,你姑姑下了决心,去了漠北边境,可谓是家国大义。后来使得北齐王本来对南秦公主要纳妃改为立后,对她明媒正娶,这是她的本事。”
谢芳华想着北齐王定然是很爱姑姑的,后来姑姑应该也是爱上了北齐王,否则不会甘心为他生下谢云继。家国大义,姻缘情分,有时候只在于一个选择,一念之间。
英亲王妃拍拍她的手,“我也认为金燕做得对,情与义,只要全一样,来这世上便不白活一遭。如今南秦正值风雨飘摇朝局不稳之际,家国自然要放在前面,儿女情长要靠后,否则没国哪来的家,没义情也不能长存。”
谢芳华点点头。
英亲王妃放开她,“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若是铮儿有了回信,派人也告诉我一声。”顿了顿,她冷峭地道,“总不能让荥阳郑氏翻出大风浪来,别以为这南秦就它一家会藏着掖着,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好蒙蔽。”
谢芳华点点头,和英亲王妃分别,一个向正院走去,一个返回落梅居。
回到落梅居,谢芳华一眼便见到了等在落梅居门口一名年纪稍微大些的婆子,这名婆子谢芳华不认得,她手中拿着一摞物事儿,用布包着,从外面看不出来是什么。
那婆子见谢芳华来到,连忙迎上前,屈膝见礼,“小王妃好,老奴是左相府夫人身旁的陪嫁家奴,叫张嫂,如今陪小姐回府,以后就陪小姐留在府中了,特地前来给小王妃见礼,多谢您曾经救回了小姐一命。”
谢芳华闻言点点头,和气地问,“张嫂免礼,大嫂回府了?”
张嫂点头,直起身,笑着说,“大公子今日将我家小姐接回府来了,小姐知道您和王妃进宫去了,先去了王妃的正院等着给王妃请安,稍后就过来和您妯娌叙话,让我将东西先给您送过来。”
说着,那张嫂将布包包着的东西递上前。
谢芳华没立即接,笑着问,“这是什么东西?是嫂子给的?”
“是我家夫人打点的,是给小王妃的谢礼,早先您救了我家小姐,夫人还没谢您。”张嫂笑着说,“小王妃可别推辞,是夫人的一点儿心意。”话落,又低声补充了一句,“相爷过目过的。”
最后一句话,大含深意。
谢芳华意会,点点头,对侍画看了一眼,侍画上前接过,谢过张嫂,请张嫂进院子。
张嫂摇摇头,“老奴还要回相府一趟,给夫人交差,还有些家什东西没有收拾过来,就不多待了。”
谢芳华闻言也不强留,让侍墨送张嫂,她抬步进了落梅居。
回到屋子,侍画将东西放在桌案上,对谢芳华说,“小姐,现在就打开看吗?”
“打开看看是什么。”谢芳华点头。
侍画连忙将东西打开。
只见里面包了几匹布,是上好的雪蚕丝锦缎,柔滑光亮,一共有五匹。
侍画翻了又翻,奇怪地道,“没什么特别啊,小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