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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在刘侧妃这个内宅只盯着宅院的夫人身边被影响得眼界窄,小家子气。尽管他极力教导,但是也是事倍功半。比起秦铮,连他都承认,差得几多,秦铮连英亲王府都看不上眼,眼界又太宽了,宽得让他忧心。
英亲王妃偏头看向英亲王,自从秦铮逼迫皇上圣旨赐婚后,英亲王便心向皇上,诸多无奈和顾忌,甚是担忧。提起这桩婚事儿,总认为秦铮做得不对。但是今日却是改了口,承认了这桩婚事儿,让她忍不住露出笑意,对他道,“铮儿到底是你儿子,你这个当爹的不向着他,我这个当娘的不向着他?还有谁能向着他?皇叔是皇叔,皇婶是皇婶,太妃是太妃。最疼他的母后离去后,别人对他的好都是有计较的,都隔了一层,认为他是被太后和我宠坏了。殊不知,我的儿子只是不想要不喜欢的人不想做不喜欢的事儿而已。”
“你说得对!因了皇上的忌讳,我一直对忠勇侯府也有着忌讳。”英亲王转眼间流转了一番心思,拍拍英亲王妃的手,温和地道,“铮儿喜欢谁就娶谁,他生在富贵之家,不该被富贵权利所累,应该是得益于富贵。”
尤其是他的庶长子平安地长大成人,这在宗室庶出里面都是罕见的。
换句话说,一个女子,做到她这般地步,相夫教子,已经何等不易。
这些年,她只字不提,将王府的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和皇室宗亲和各府夫人处得关系极好。在皇后面前,也从未表现出曾经任何点滴。
母后爱他,疼他,护他。但是到底当年是拿无辜的她来做了交易的。
英亲王偏头看着英亲王妃,忽然想起,多少年前,他年仅弱冠,她风华正茂的时候,那时候他未娶,她未嫁,当时年少,他没想过会娶她,她怕是也没想过会嫁他,但是周周转转,他们圣旨赐婚,那日他是随着传旨的公公一起去的清河崔家,她跟随崔氏的一众人跪在最前面,接过圣旨的那一刻,她笑得温婉大气,他想着,以后她就是他的王妃了。
“他还怎么迂回?除夕前皇上就有意给他赐婚右相府的小姐李如碧,虽然没明说,但是各中意思我们都明白。若是铮儿不在灵雀台前大闹了一场,堵住了没开口的指婚,如今情况怕是更遭。还不如今日呢!你的儿子脾性你又不是不知?不喜欢的人他能娶吗?难道你要他违抗指婚的旨意?别看逼婚强娶可行,但若是金口一开,圣旨已下,那我是没那么好收回的了。”英亲王妃恼怒地打断英亲王的话,“况且我就是喜欢芳华丫头,娶她做儿媳妇儿怎么了?江山基业和皇权高位的筹谋算计碍得着我们女人身上吗?凭什么自古以来就拿我们女人先开刀?我儿子就是不想娶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就不信他能将我儿子如何了!”
“你若是早就听我的,也不至于闹出今日之事!”英亲王见他难得乖巧地说出听他的言语的话,不由叹气,“你喜欢忠勇侯府的小姐,想要娶她,可以迂回地想办法,如今这般与你皇叔硬碰硬,实在是……”
秦铮无所谓地点头,“听爹的。”
饭后,英亲王看着秦铮,对他道,“明日再沐休一日,后日你就该去上书房上课业了。你从除夕到今日,短短时间,就得罪了你皇叔两次,这两次和以往不同,主要是牵扯上了忠勇侯府,这些年忠勇侯府的地位一直很敏感,你既然非要娶忠勇侯府的小姐,也不肯不给你皇叔服软纳妾的话,那么近期内就别进宫去上书房了,也别去皇上校场了。”
直到一顿饭吃罢,也无人再开口。
四个人都沉默下来,画堂内无人说话,落梅居内极为安静。
秦铮也不再说话。
谢芳华低下头。
英亲王妃还想说两句笑话的话,但看到英亲王认真的脸,吞了回去,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下了他夹过来的菜。
“没觉得!”英亲王摇摇头,面色如常。
英亲王妃忍不住笑了,“王爷的手尊贵,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不觉得难为?”
英亲王闻言看了秦铮一眼,点点头,给英亲王妃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第九十六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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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想着回去后也是看着秦铮沐浴,虽然她确实有心想去嘲笑他一番,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虽然有时候被气急了做些荒谬之事,但到底忠勇侯府钟鸣鼎食之家骨子里印刻的教养让她还做不出看着男人沐浴之事,便打消念头,接替林七做没做完的菜。
林七搬了木桶出了小厨房往正屋走去。
谢芳华笑了笑,也不强求,退后了一步,她在无名山那么多年,粗活累活死人的活,什么没干过?
林七立即凑过来,“听音姑娘,我来给二公子搬进去!您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做这种男人的粗活?”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将一锅水烧开,停了火,将水舀在木桶里,刚要搬。
林七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身去做菜了。
“你胡乱想什么?我是说,二公子有个怪癖,见到了戏子就想沐浴。”谢芳华受不了林七一副她把秦铮弄脏了的表情。
林七品味谢芳华的话,然后突然怪异地瞅着她,小脸变了变。
“身上脏了呗!”谢芳华给大锅里倒满水,然后盖上锅盖,蹲下身烧水。
“二公子怎么会大早上的沐浴?”林七奇怪地嘟囔。
“二公子要沐浴!”谢芳华一边往锅里添水,一边道。
“您要烧水做什么?”林七立即问。
“行了,你忙着吧!我烧水!”谢芳华去一边烧水。
“这……也是!”林七觉得自己听聪明的,可是在谢芳华面前脑袋有点儿不够使,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能点头。
“为什么不是别人来?而是你来了?”谢芳华看着他,不等他回答,笑着无所谓地道,“哪里有那么多的疑惑?二公子指了你来就是你了。你来落梅居两日,我和你熟悉又有什么奇怪的?我既然和你熟悉了,找你看着他也不奇怪。”
林七点头,“记得啊!”
谢芳华打住他的话,“你可还记得听言被关了两日,你来落梅居打杂?”
林七奇怪,“二公子也没有问过我。”话落,他紧张地对谢芳华道,“你想想,这不正常啊。那日您出府,这府中多少人,您只去找了我让我来看着二公子,却没有找别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二公子咱们熟悉且关系不一般吗?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您是……”
谢芳华摇头,“没有!”
林七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又低声道,“听音姑娘,二公子有没有问您和我的关系?”
谢芳华见他褪去愁眉苦脸,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跟听言在落梅居的时候一样,笑了笑,“既然你喜欢,那么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二公子其实挺好的,我学了两日,做的饭菜我自己都知道只是会了而已,还不好吃,可是二公子昨日就轻轻松松地让我过关了。从来不挑食,有些事情还自己做。在这落梅居里,不用理会府里的闲事儿人声,只负责打点好该做的活就行了。其实很舒心的。”林七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他那个恶人!就会拾掇人。”谢芳华道。
“哎呦,听音姑娘,您的身份……嗯,和小人不同,自然看不到落梅居的好。”林七凑近谢芳华,顿了顿,低声道,“您也许不知道,二公子的落梅居有多少人抢着来呢!以前二公子只要一个听言,谁也不要,如今他将听音作为聘礼送去忠勇侯府了,这落梅居也就剩下您一个了,若不是您生病,小人想他怕是谁也不让进了。我能进落梅居,咱们府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
“他这落梅居怎么就是好地儿了?除了一院子的落梅,也没见哪里好了。”谢芳华向外面看了一眼,满院落梅林立,她淡然地道。
林七立即仰起脖子,唏嘘又感慨地道,“小人自小就被卖进了英亲王,无父无母,孤寡无一,认了英亲王府大管家做干爹,他是家生奴,英亲王府也就是我的家了。我连二公子的落梅居这么好的地儿都不想待?还想去哪?出去后还有活路吗?”。
“他这么可怕,你还在这里待着?”谢芳华瞅着林七。
林七立马摇头,睁大眼睛,“听音姑娘,我可没不想待,您千万别对二公子说敢我走。”
谢芳华轻轻吐了一口气,对林七歉然地道,“是我连累了你,你若是不想在这里待了,等回头我就让他放了你出去。”
“也就您敢骂二公子!”林七垮下脸。
“这个恶人!”谢芳华骂了一句。
“谁说不吃人?我以前也觉得二公子脾气虽然差些,阴晴不定些,也的确是不吃人,这么多年了,在王府里,我虽然见过二公子发脾气,但从来没发过大脾气。可是您知道吗?那日他醒来,发现您不见了,身边待着的是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吃了。”林七回想起那日,依然心有余悸,“后来罚我跪着,说您要没按时间回来,就给我扒了皮,让我的魂儿去找您!”
“他又不吃人。”谢芳华道。
林七松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听音姑娘,也就您不怕他?二公子谁人不怕啊?您看看刚刚,小凤祥和那个钱班主听说铮二公子找,给吓得跟什么似的?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禁不住他一个眼神啊。”
“他没来!不用紧张!”谢芳华因为气着了秦铮,心中舒畅,看林七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地道,“你怕他做什么?”
谢芳华出了画堂,来到小厨房,林七正在做菜,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后瞅。
秦铮没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用力地搓了两下胳膊,气得骂道,“什么女人!简直就是混账!爷怎么会喜欢她?”
“给您烧水!让您沐浴!”谢芳华头也不回地出了画堂,去了小厨房。
“你做什么去?”秦铮喝问了一声。
谢芳华轻轻哼了一声,扭头出了中屋。
秦铮被气笑,嘲讽道,“你倒是懂得见好就收!”
谢芳华立即后退了一步,不言声了。这个恶人,找回场子得了,不能惹急了。
“你还说!”秦铮忽然瞪着他,阴狠地笑道,“你信不信,现在爷就将你拽上床脱给你看?让你看个够!”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爷您至于吗?他又没真的扒了您的衣服?”
“去,给爷烧热水去!爷要沐浴!”秦铮扯了外袍,挥手指使谢芳华。
谢芳华看着她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笑开。小凤祥的不喜女人碰身子和秦铮最早的不喜任何人近身自然不是一个道理。
秦铮顿时拍了拍袖子,似乎要抖掉什么,但在谢芳华含笑盈盈的目光下,怎么都觉得抖不到,更甚至浑身都不舒服,他懊恼地道,“你不准笑了。”
谢芳华无辜地看着他,“爷,奴婢是女人,所以,刚刚小凤祥才没那么看我。”
秦铮顿时恶寒,脸沉了下来,怒道,“你是不是女人?这是你一个女人能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