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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颜夕不说话,韩青研牵着她的手走向厨房,从冰箱的冷冻格里取出冰块,把自己的衬衫一角扯起包住冰块,让颜夕坐在椅子上,而他直接站立着用衬衫的一角敷颜夕红肿的脸颊,还絮絮叨叨地把颜夕教训了一顿,颜夕耐心地听着,冰块凉凉的,韩青研身上的酒味让她有点晕旋。
你干嘛不跑?韩青研看着她红肿的脸问。
结果反正都一样,她都能找到我在学校的座位,我跑得了这一次,也躲不了下一次。颜夕尽量说得无所谓,好让韩青研减少愧疚感。
可是韩青研的表情反而显得更沉重,他用指腹轻轻地摸颜夕的左颊,他的指痕还清晰地留在上面,他也不清楚当时怎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打她,他曾经答应她要对她好,要待她像亲妹妹一样的疼爱。
对不起。韩青研再次说。
严禾跟我说,如果当时你不打我,我就会被乱棒打死也不一定。说不定这时候我正缠着绷带,又或是……颜夕绕有兴趣地做着假设。
以后陆家的任何人你都不要接近,任何人都不行。韩青研听到严禾这个名字后眉头一直紧皱。
我不会把斑马放在心上的。颜夕笑着冲韩青研吐了下舌头。
斑马?韩青研听到这个名字后展开了眉,哈哈大笑起来,他敲着颜夕的脑袋,他有时候真好奇这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宝贝,让她总有这些奇思异想。
你不觉得很像吗?颜夕看到韩青研笑,左颊忽然不再觉得疼了,应该是冰块发挥了效果。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灯光柔和地照在颜夕的脸上,脸颊浮起一片红晕,她的睫毛在灯光下不停地跳舞,韩青研忍不住想触碰一下那睫毛,想一探它们轻盈的舞步是什么调子。
第23节:若只如初见(23)
他的手伸过去,颜夕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他承认自己有些醉了,可是他想亲近颜夕,究竟是酒精在他体内发挥了作用,还是他本身的冲动?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可是眼睛依然定格在颜夕的脸上。
怎么了?颜夕不自在地摸一下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那个,下次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情,你能跑多快就多快,如果我在,我会给你挡着。韩青研说。
可是我还是希望我被人家揍的时候,有人英雄救美一下。颜夕看着韩青研认真的表情笑。
傻瓜。韩青研敲她的脑袋。
颜夕并不闪躲,只是傻傻地咧着嘴笑,她的确很傻,这世上英雄本来就不多,可是她仍然渴望有英雄,在她最危险的时刻出现。
你真是天下少见的傻瓜。韩青研再次敲她的脑袋。
是啊,韩青研,我是天下少见的傻瓜。颜夕调皮地顶嘴。
你们都在。姑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厨房。
颜夕听到姑姑的声音后,心底只是暗叫一声糟了,倘若被她知道韩青研打她还喝了酒的事情,一定不分青红皂白的又一顿毒打。她尽量低着头说,是啊,姑姑。
韩晓并没有看颜夕,而是看向韩青研,刚回来?
颜夕抢先说,原来我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他放学后来找,你也知道大学的课程不那么忙,我们是一起回来的,是吧?她说完后故意扯韩青研的手,笑呵呵地看着韩晓。
是吗?韩晓面带微笑地问韩青研。
颜夕睁大眼睛,把脸绷得紧紧的看着韩青研,这家伙可不能在这时候脱线,要不然以后还让她怎么在韩晓面前立足,为了他,她不顾自己以前在韩晓面前的骄傲模样,可是韩青研就是傻傻地站着不说话,颜夕心里干著急又忙说,当然啊。
韩晓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韩青研。
房间很安静,静到颜夕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将目光全部放在韩青研的身上,可是他依然不说话,表情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我在问你话,听得到吗?韩晓依然好脾气地问。
韩青研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说,是啊。
颜夕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下来,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就在那一瞬间,韩晓毫不顾忌地走上前甩给韩青研一巴掌,韩青研的脸迅速地红肿起来,手指印清晰地呈现出来,韩青研无辜的眼神里泛出泪水,他憋着让脸和眼睛看起来都通红。
为什么骗我?我对你说过多少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为什么你要紧咬着不放。韩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扬着那双刚落在韩青研脸上的手显得不知所措。
颜夕本想阻止,可是看到韩晓的表情她一动没动,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我答应你爸爸,要把你教得有出息,就因为这样,我不想让你去插手再管这件事情,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放不下?为什么啊?韩晓显得很无助,她摇晃着韩青研的肩膀问。
对不起。韩青研低着头。
是,你应该说对不起,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都说你错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韩晓动手扯韩青晓的衬衫,表情扭曲,声音绝望。
第24节:若只如初见(24)
颜夕看向韩青研,他显得淡漠安静,眼神却是倔强的,仿佛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之前所表现出的顺从只不过是逆反心理。
终于,韩青研开口说话,他说,这是我的事。口吻异常的镇定,全不惧怕韩晓。房间里死一样地寂静,韩晓的脸色难看,她的手不停地搓着衣襟,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才好。颜夕从未见过慌忙失神的韩晓。
韩青研仍然不知死活地说,希望姑姑不要再涉及这件事情,让我自己来处理。
不行!韩晓把手攥得紧紧的。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这件事情,除非我死了,不然绝对不行。韩晓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颜夕想到不久前韩晓刚晕倒的事情,便善意地拉着韩青研示意不要再继续争执下去,可是韩青研根本就停不下来,不停地重复着说,这是我的事。
你父母的死是罪有应得,和任何人都无关,我要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明白?总之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陆家的人再扯上关系,他们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规劝的话你一直听不进去,这十几年来,你处心积虑报复,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韩晓打着韩青研,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地站着重复,这是我的事。
韩晓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用力抵住自己的腹部,韩青研低着头根本就没有发现,颜夕不管那么多,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扶住快要支持不下去的韩晓说,姑姑,别生气了,我扶你回房间。
韩青研也伸手过来想要扶,却被韩晓推开。她扶着韩晓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韩青研自责而忧心的眼神看向她,她微笑地冲他点点头,让他不要担心,可是韩青研的眉头锁得更紧,忧心忡忡的样子。
房间里贴着诺大的双喜,颜夕看着有些刺眼,儿时她最喜欢跑到这间房里,钻进父母的被窝里和他们捉迷藏,最喜欢抱着母亲的脚入眠,而现在,这个房间有另一个的气息存在,使她和父亲之间的距离渐渐隔离。
父亲还没有回来,以前都是她守着父亲回来,可是自韩晓嫁过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傻傻地坐在门外,独守着月亮等待父亲回来,想到这里,颜夕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韩晓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啊小夕。韩晓抿着嘴笑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药瓶,白色的小药片纷纷地落在她的掌心,她身体依然有些颤抖。
真的没事吗?颜夕将柜子上的水杯递给她再次确认。
韩晓接过颜夕递过的水杯将一小把的药片仰头全部吃下,她看着颜夕着急的眼神笑了笑说,我没事了。
那就好,休息吧,我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早点回来。颜夕准备退出房间,却被韩晓拉住了手。
小夕。韩晓叫住她。
颜夕看着韩晓,见她迟疑着,像是有话想说。其实不用猜颜夕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她直接说,姑姑,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发生怎样的事情,但是我会说服他听你的话。
韩晓的眼眶有点红,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冲颜夕微笑地点头。
姑姑好好休息吧。颜夕把门掩上,在客厅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做完所有的事情,她又开始质疑自己的这些举动,为什么对韩晓忽然间变了态度,只是因为答应韩青研吗?
第25节:若只如初见(25)
姑姑,她,没事吗?韩青研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问发愣的颜夕。
她刚吃了药,让她好好休息吧。颜夕说。
这一年来她经常腹痛,我还一直气她。他看着颜夕问,还疼吗?
哦,好多了。颜夕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在你眼里看来,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韩青研显然很在意颜夕的答案,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我答应姑姑,尽量说服你放弃那件事情,你那么在意她,就不要再让她生气了。颜夕回想刚才的场景,还是有点被吓到。
她就不喜欢我和陆家人往来,陆小锦的父亲是黑社会的老大,而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靠他帮我查出真相。小夕,倘若你知道亲人被陷害,你也会尽力为他们讨回清白吧?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姑姑说,那些事情与任何人无关。颜夕尽可能地说服韩青研。
他开始沉默,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颜夕看在眼里,心里也感到十分难过,她默默地从他身边离开,继续回院中洗自己的白衬衫,用清水漂洗之后,黑色的明显淡了很多,但是在光亮下依旧清晰地显示。
不管你的心有多纯净,只要有一个黑点存在,就永远和清白扯不上任何关系。小夕,你懂我说什么吗?韩青研靠在柱子下打量着那件白色衬衫。
一件衣服而已,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颜夕晾起衣服,在裙摆上擦自己潮湿的手。
我是说我,因为我父母被抓坐牢,我现在只能努力地读书,年年考第一,力争上游,装作冷漠,不结交朋友,真可悲。韩青研自嘲,眼里带着不屑的神情。
在圣琦学院每个人都对你赞叹有嘉,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你,现在什么年代,你干嘛总是想这么多。
不,你不懂。韩青研朝她摆手,你是一个吃巧克力的小孩子,你不懂大人世界的悲伤。
颜夕本想反驳说自己不再是个孩子,可是却看着韩青研出了神。灯光下的韩青研,斜靠着一根柱子,神情寡淡凉薄,夏夜的风吹起他白色衬衫的一角,只有在看向颜夕的时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走向她的身边,勾着她的小指说,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颜夕有点恍惚地看着他,忽然不知所措起来,她用力地抽自己的手,却根本无力挣脱。韩青研笑着说,小鬼,你逃不掉的。
夜里,颜夕睡在床上的时候仍在想着这句话,心里装满欢喜。小鬼,你逃不掉的。像是一句咒语,让她落入自己的臆想世界中。
第26节:烟花不堪剪(1)
PAPT 2 烟花不堪剪
1
这个城市总是少见纯净湛蓝的天空。层层的云相互交迭,将蓝色抹去。夏天在一场场的秋雨中过去了。
颜夕穿着长袖的白色开领衫,衬衫的左上角有两颗用棉布做的糖果,红白相间,分外诱人,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显出浓郁的学生味,她从书店走出来,怀里抱着新选来的几本书大多和法律有关,徒步走到公交站前,一眼便望见人群中的严禾。
她染了酒红色的头发,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稍长,红得耀眼的低胸衫及短裙,红得耀眼的高跟皮靴,她和一个谢顶的肥胖男人走在一起,男人肥胖的手在她的腰间来回地游动,严禾神情尴尬地闪躲开,却还面带笑容。颜夕故意走出人群独自向严禾的方向走去,汽车的笛鸣声很快如她所愿地响起,众人纷纷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当然,严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