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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正在和三四个人交战，无法腾出手来。
她感觉到了倾城对她的杀意，然而，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堵了一把。
她赌，倾城对她下不去手。
结果——她赌赢了。
“我知道。”
倾城眼瞳一缩，随即笑了笑，“那你为何还要提醒我身后有危险？为何还要让我小心？你明知道我靠近你，是要对你下手的。”
“我相信你，下不去手。”
倾城唇角漫着一抹浅笑，落在她丑丑的脸上，叶曦玥却觉得此刻的倾城，分外好看。
倾城，丑陋的是外表，美好的是内心。
364。第364章 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2】
而像叶清雅那种人，美得是外表，丑陋的是心灵。
内心美好的人，远比外表美好的人，值得让人敬畏的多。
“真是苍天不公呐，明明你比谁都要狡黠聪慧，为何得不到世人的赞美？在他们的眼里，难道实力比一个人的心，更重要吗？呵呵，他们若是知道你不是废物，真不知道会如何自嘲自己当初的鼠目寸光。”
“倾女官，你刚才说我是第一个不曾嘲笑的你，你可曾知道，你也是第一个知道我是一个废物，而不轻视我的人。”墨兰和叶寒对她的宠爱，那是亲情，而倾城，身为一个陌生人，能够对她做到如此，实属难得。
倾城身上的毒，已经深入心脉，她脸色发黑发紫，心口处，更是冒着黑血。
倾城痛苦的咬紧了牙关，抓着叶曦玥的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凰君夜，“帝……帝师大人……对不起，对不起……”
她泪如雨下，真的对不起，她背叛了他。
叶曦玥心脏一缩，从她知道倾城想对她下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昨天晚上出现在帝师大殿中的神秘女子，是倾城。
这也就变相说明了，帝师行宫中出现的内奸，也是倾城。
凰君夜眸色清明，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凝望着这一切。
叶曦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帝师大人，可以……救吗？”
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倾城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而且倾城承认背叛了他。
“自作孽，不可活！”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这段时间，他已经给过倾城机会了，若是可以悔改，倾城有的是时间，然而，她还是不曾对他坦白。
叶曦玥怔怔看着他，他早就知道了吧？
早就知道行宫中，出现了内奸，也早就知道那个内奸是倾城。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放任倾城这么做？
当她看到尹玄殇站在一边，流血的手腕时，她突然间明白了，他想要引出尹玄殇！
这一场局，始作俑者不是尹玄殇，而是凰君夜。
凰君夜知道一切，他就这么将计就计，呵呵，好一个狠辣狡黠的人啊。
倾城微微闭眼，“这是我的报应，这是我的报应。”
叶曦玥紧紧抱着她，不知如何安慰。
倾国不知何时走过来，她跪在地上，几乎要抱头痛哭。
这是第一次，叶曦玥看到高冷的倾国，出现这种崩溃的一幕。
“为什么？倾城，你告诉姐姐，为什么你要背叛帝师大人？你忘了当初我们的誓言吗？你忘了是谁把我们从火坑里救出来的吗？小的时候，父亲赌博，被人追债而死，母亲生下我们不久，就去世了。
我们成了孤儿，被一个老乞丐收养。
后来，在我们五六岁的时候，老乞丐企图将我们卖给人贩子去做苦工，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成了流浪儿。
我们天南海北的走，因为丑，我们被人嘲笑，被人欺负，甚至被人扔到粪坑里****，他们说见到我们恶心，说我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365。第365章 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3】
“当时阿姐告诉你，丑，不是我们的错，弱，才是我们的错。
人的容貌是父母给的，是天生带来的，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容貌，他们长得比我们好看，就比我们高贵了吗？
在我们濒临死亡的时候，我们也曾怨过恨过，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到人世间受苦，为什么我们就要被人处处欺凌？
是帝师大人的出现，拯救了我们。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浑身臭烘烘，脏兮兮的被人凌虐，是帝师大人宛如天神一样，站在我们面前，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可愿意跟着本宫？
那个时候，我们哭了，因为我们觉得我们遇到了天使，原来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
帝师大人不曾嫌弃过我们，他将我们带走，放在一处农家生活，平时还会带人来教我们武力，长大后，让我们自己去历练。
十几年了，若是没有帝师大人，便不会有今天的倾国倾城。
帝师大人不仅给了我们身份，还给了我们地位，他说：这是我们依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他从来不曾轻视过我们。
我们曾经发誓，这一辈子对帝师大人不离不弃，誓死效忠。
哪怕他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义不容辞。
可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到底是为什么？
倾城，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听着倾国的话，倾城面如死灰，她无神的眼睛，想起当初初遇帝师时的情景，划过一抹流光。
“是啊，当初的我们，是多么单纯，心意是那么的坚定，我该死，我真该死啊，我竟然……背叛了帝师大人，呵呵……”
叶曦玥蹙起好看的眉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凰君夜，原来，他并非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倾国泪如雨下，一把握上倾城的手臂，疯了似的质问，“倾城，你告诉阿姐，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错了就是错了，背叛了就是背叛，现在说为什么，还可以挽回吗？还有用吗？”倾城喃喃。
倾国脸色一白，是啊，还有什么用？
已经发生的事，已经无可改变。
倾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铃铛，那是一枚金色的铃铛，摇摇晃晃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看着这个铃铛，眼睛里露出一抹亮色。
但也只是一闪而逝，“阿姐，我爱上了一个男子。”
“什么？”倾国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男子说，他会等我，他不嫌弃我的样貌，他说，他喜欢我的善良，他还说，一年之后，要带我回他的故乡。他送给我一枚铃铛，希望我永远都能像铃铛一样，开开心心的欢笑。”
语气一顿，倾城喃喃：“阿姐，你知道吗，再过一个月，就要期满一年了，可是，我等不到了，阿姐，我要死了，对不对？”
倾国痛哭，“不会的，倾城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她狂摇头，安慰着。
倾城眼神一冷，忍着剧烈的疼痛，将手中的铃铛，捏的扁扁的。
“倾城……”倾国不解。
366。第366章 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4】
“倾城……”倾国不解。
“骗子！大骗子！”倾城眼角流泪，“为了他，我背叛了帝师大人，为了他，我不要姐妹之情，到头来，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骗局啊，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倾城，不要这样，倾国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看帝师行宫中的人，有很多人都喜欢你啊，还有严叔，严叔还对我说过，说你的性子好，是个可爱的姑娘。”叶曦玥低声道。
倾城的眼眸亮起死灰复燃的神色，“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你内心的美，远远胜过那些容颜姣好的人。”叶曦玥连连点头。
倾城呵呵一笑，“我死而无憾了，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叶曦玥心中一疼。
“帝……帝师大人，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凰君夜抿着唇，朝着她们走过来。
站在倾城面前，他尊贵的气息，一览无遗。
“帝师大人，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叶……叶姑娘……”
“哪个叶姑娘？”他终于开口说话。
叶曦玥暗叫不好，“倾……”
“是四小姐……”
“不是。”叶曦玥猛然摇头，倾城不该知道是她的。
凰君夜突然扯唇一笑，盯着叶曦玥的眼神，妖肆邪魅，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瞧，倾城都承认了。
倾城紧紧握着叶曦玥的手，微微一笑，“曦玥，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要小心。”
叶曦玥突然明白了，倾城是故意这么说的。
倾城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子是自己。
倾城微微一笑，她觉得她能做到的就是这一步了，当初，从她看到帝师大人亲吻叶曦玥的那一幕，她就知道，叶曦玥对帝师大人来说是个例外。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向来不准女人靠近的帝师大人，怎么会允许叶曦玥进入行宫中？
昨天晚上的女人是叶清雅没错，那个人，不配爬上帝师大人的床。
好在帝师大人并未失身，也并未宠幸叶清雅，即便昨天晚上，两个人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但那毕竟没有交付身子。
她绝对不会说出那个女人是叶清雅，就算要误会，她也要帝师大人误会成是叶曦玥。
倾城不知道的是，她真的说中了。
独一无二看错了地图，搞错了人，抓错了目标，把叶曦玥当成了叶清雅……
昨天晚上和帝师耳鬓厮磨的女人，不是叶清雅，而是叶曦玥。
“阿姐，若有来生，我们再做姐妹，帝师大人，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再报答您今世的恩情。”倾城的目光落在叶曦玥身上，“曦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自己……”
她的脸，开始因为痛苦变得扭曲。
叶曦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倾城，再忍忍，再忍忍……”
“曦玥，能求你最后一件事吗？”
叶曦玥看着她，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她真的太痛太痛了，痛的生死不能。
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她的意志。
367。第367章 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5】
叶曦玥眸色清冽，她紧紧的握着手，内心挣扎。
“曦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得份上，求求你……”
叶曦玥抬起手，掌中汇聚着一抹光球，她又何尝不知倾城的痛苦？
这些，原本是她来承受的。
死的人，应该是她，而非倾城。
结束倾城的命，她下不去手，可又不得不下。
突然，一道柔和的掌风，从面前拂来，落在倾城的身上。
叶曦玥豁然抬头，看着面前。
凰君夜已经出手了——
“她的命是本宫的，要杀她，也理应本宫来动手。”他知道叶曦玥能下得去手，但他还是亲手结束了倾城的命。
他也知道，假若叶曦玥真的杀了倾城，只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好过。
毕竟，亲手杀了朋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这份痛，让他来承担。
“谢谢帝师大人……”倾城喃喃，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一个白衣男子，衣诀飘飘，好似谪仙。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
若有来世，她不想再触碰感情之事，伤人伤己。
当倾城闭上眼睛的刹那，她的唇角，却噙着一抹安然的笑容。
叶曦玥知道，倾城死了，她死的很安详。
倾国痛哭出声，她唯一的妹妹，死了。
曾经说好要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的，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在这一幕悲伤的氛围中，尹玄殇，在缓缓后退。
叶曦玥突然抬眼，杏眸涌起一丝铁血，“尹玄殇，今日之仇，我叶曦玥，他日必报！”
她狠狠咬牙，目光掠过黑暗的角落处，刚才的银针，就是从那个地方发出来的。
尹玄殇只身一人出现，而他身边的高寒却不见了，好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