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天中午,她拿着林玉芳给的150元,坐上汽车,返回了学校。
刚刚回到租处,她就在卫生间吐了一个彻底,把在家里吃得一顿饭全部吐出。
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安殊摇摇头,而后漱口,深吸一口气,拿起刚刚放下的背包,收拾了一点东西,走出去。
到翟宁这里的时候,翟宁看到她舒了一口气,道,“幸好你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这句话,安殊顿时就心安了,她把包包放在沙发上,问道,“怎么了?”
翟宁有些憋闷,就连头发都像是知道他的挫败,黯淡无光,他呐呐道,“做饭一直失败。”
安殊就笑了,去厨房看看,厨房的确非常杂乱,整得像是一群老鼠爬过。
☆、有颗大炸弹
但她没有说什么,笑眯眯的把厨房重新打整了一遍,而后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她的胃是空的,闻着格外的香,胃口也好了,吃着吃着她发现自己居然吃撑了。
翟宁知道她昨天回家去了,见状也没问任何问题。
清理完一切后,翟宁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殊发现,翟宁从来不看电视剧,即使电视剧很生活化,但是自从知道这个是人为扮演的虚假故事后,他就只是瞟了几眼,而后调到其他的台,看新闻节目。
安殊对电视剧无感,主要是她平时没有时间看。
翟宁既然在看电视,于是安殊就拿出了自己的数学书,开始翻阅。
过了一会儿,安殊主动开口了,她道,“我可能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
翟宁抬头,看着安殊。
安殊一直是马尾辫的造型,清清爽爽的,今天可能是刚刚洗完头,她的头发散开着,披在肩上,衬托着整个脸更小,也多了一股脆弱感。
“我怀孕了。”在翟宁的目光中,她直白的说出来。
一个炸弹抛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翟宁慢慢的垂眼,手捏着遥控器,平静如初,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安殊怀孕了,所以他不惊奇,而是等着安殊的下文。
安殊再次抛下一个炸弹,“我要把他生下来。”
电视机里面熟悉的音乐声音响起,新闻节目结束了。
翟宁慢慢问道,“想好了?”
安殊嗯了一声,捏着书,眼睛却看着电视,道,“想好了。”
翟宁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安殊一直都很平静,仿佛这个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和翟宁无关,她缓缓道,“也许,这个孩子会让我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如果这件事情被曝露出去,我会强制退学,并且没有落脚的地方,怀着孩子,工作也找不到,并且不会有人理解我,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但是现在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来解决,你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说我是来分手的,当时我是打算打掉这个孩子,时间还早,直接用药就可以让这条生命消失掉。”说着说着,安殊反而笑了。
一条生命在她的口中是如此的随意,翟宁不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的那个时代,生老病死太过频繁,他的好几个表亲都是刚刚出生就没有了生命,即使是在成长的过程中,随随便便的一场发热就可能让人消失,生命太过脆弱,翟宁皱了皱眉,问道,“那现在又为什么不了呢?”
翟宁看了这么多天的书,而且还看了电视,他很清楚,安殊这个时候非常不适合生下这个孩子。
学生未婚怀孕与私生子,这两条就足够周围的人用唾沫淹死她。
时代在变,女子的地位也在变,但女子的地位略比男子,始终是不足的,翟宁看着新闻里一连串的男人,就知道了现状女子的地位。翟宁从小的生活环境中,就习惯了女子的柔顺和弱势,几个舅舅也从小就启蒙道,“男子为天,但必须能够支撑起一个家,女子为地,但也必须得掌控住内事。”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结亲对象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像安殊这样的人,在他的那个时代会很让人不耻,不止是女子,包括她生的孩子,也是一样,他的成长必定伴随着谣言,也许一生就会落入下乘。
孤儿寡母,那是招人欺负侮辱的对象。
但翟宁同时也知道,他这个身体就是父不详,母亲独自养大。
现在这个时代,接受的信息更广泛,却不代表人懂得宽容了。
最重要的是,安殊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这个身体的。
无论安殊做出何种安排,他能够做的,就是承担起这个责任,他无法逃避也不会逃避的。
同时他也是敬佩安殊的,安殊明明知道因为这个孩子她的后路会有多么困难,却仍旧坚持选择生下他。
作为一个母亲,安殊是伟大的,作为一个学生和女性,安殊是不合格的。
无论选择哪种,她都会很痛苦。
如果这个孩子不关乎翟宁,翟宁会劝她生下来,17岁的年龄,足够生下一个孩子,而且在他的观念里,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家族的延续性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这个孩子,和自己又有着隔不开的关系。
那现在又为什么不了呢?安殊想。
因为当初她药流过,结果没有成功,去小诊所做清宫手术也失败。
但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想有个家。
安目光很温暖,神色坚毅道,“不想要他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但要他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有可能是我的家人。”
翟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安殊平平静静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慢慢道,“今天我回家了一趟,我的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但是我感觉……感觉……自己是个陌生人,是个外来者、入侵者……”而不是属于她的家,他们只是她的亲人,却不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想要创造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应该会是一个非常开心、愉悦的家庭,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家庭一样。
翟宁深吸一口气,手指摩擦着沙发上的绒布,问道,“孩子是这个身体的吧?”
安殊没有隐瞒,坦然的点点头。
翟宁的手一顿。
以前虽然猜测到了,但是此刻得到了证实,果然是的。
安殊对翟宁笑道,“做出这种事情的是我和他,若是没有你,他是一个不大成熟的大男孩,我会和他分手,这件事情也不会告诉他。”
她自己也很意外竟然选择相信现在的这个翟宁。
这种盲目的相信究竟来源于哪里呢?
这个夜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安殊躺在床上,双手捂着眼睛,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我好像对他有好感了……”
太不可思议了!
要说安殊,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没有几个,可披着她初恋情人的翟宁,不,应该称之为翟宁驰,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他吸引了,安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们这几天相处的情形,的确很愉快,相处亲切,没有任何羞涩和不自然,可是她今天下午在和翟宁摊牌的时候,心跳得非常厉害。
安殊不得不承认,自从知道翟宁驰不是翟宁,而是一个来自异时空的人后,她的所作所为就不正常了。
如今通讯这么迅速,翟宁家里也有电脑,完全就是不出门就可知天下事,但在这几天过程的相伴中,她没有教翟宁学习电脑,选择让他从书本中、电视节目中得到关于这个社会的一切,对于他不理解的,他就会找身边唯一可以帮助他的安殊,而从安殊口中知道的事实,也自然是带有严重的安殊色彩。
她是故意的。
故意看着一个懵懂的少年沾染上自己的色彩。
她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可恶和卑鄙呢!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如此有企图心的人吗?
可事实证明,她的确做了,而且做得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样的喜欢,这样的好感也太自私了。
安殊紧紧的抿了抿嘴,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穿上拖鞋,步出门外。
而此刻的翟宁,正坐在床前的懒人沙发上,手里磨蹭着书本。
眼睛看着窗外,又似乎透过窗外看着未知的地方。
就在刚刚,他被安殊的话语触动了。
家人,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选择相信自己的父亲,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朝消亡。
要问翟宁是正人君子吗?
翟宁自己的回答肯定是否,他从不曾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在娘舅家里成长起来的他,想成为正人君子也难。
后来在军中的两年,他更是和一群大老爷子生活在一起,学会了种种生活“技能”。
但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想的总是简单一些,纯朴一些。
所以在听闻父亲病危的消失时,他没有多想,就往家里快马奔去。
☆、思维
翟宁这几天其实都睡不安稳,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睡觉。
无论是白天黑夜,他似乎都在忙碌着。
即使没有看书,他也在熟悉周围的一切。
但是不是说他不用睡觉,而是他睡不着,他失眠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想他以前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人居然也会失眠,而且还是夜夜失眠。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睡不着,夜晚开着灯睡不着,关着灯也睡不着,偶尔眯着眼睛打个盹也很快被外面马路上的车流声音惊醒。
半睡半醒中,他总是恍恍惚惚的。
所以在听到敲门声音的时候,他没有去看时钟已经指向1点的座钟,步履缓慢的打开门,见安殊站在外面,他守礼的问道,“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安殊眨眨眼睛,道,“见门缝这里你的房间灯还亮着,你睡不着?”
翟宁和安殊再次坐在客厅中的沙发时,茶几上多了两杯牛奶。
电视机开着,声音开的很小,但是没有人看,他们两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谁也不比谁的好。
翟宁突然说话了,一双俊逸的丹凤眼看着她,眼睛里像是聚集着一滩泉水,清澈幽深,承诺道,“若是担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他的面容上表情很淡,透着一股自信,话语轻飘飘的说出来了,来打消安殊的疑虑,也算是为了下午那场没有结论的话语作出一个总结性的保证。
翟宁的话总是让安殊忽略他的年纪,根本就无法将他和他实际的年龄相搭在一起,他很少说话,但说出的话绝对一是一,二是二,让人无法忽视。
安殊过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好意。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这份责任太沉重了,如果是以前的那个翟宁,他们现在已经桥归桥、路归路,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翟宁,他是无辜的,她无法将这份沉重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
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就应该自己勇敢的承担起来。
翟宁见她不同意,问道,“为什么?”
安殊笑了笑,和翟宁相处,她总是处于一个很轻松的境界,那双明晃晃显示疑惑的眼睛让她看得很喜欢,她像是一个长者,解释道,“这不该由你承担,这是我私自做的决定,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听到这话,翟宁反而笑了出来,但话语却不容拒绝,他道,“这件事情我会安排。”
安殊愕然,他会安排?
请问你这个小少年,你知道什么?你拿什么来安排?
安殊正准备开口反驳,却在翟宁的目光逼视下闭了嘴。
安殊突然发现,那个懵懂像是羔羊一般柔软的少年似乎只是她臆测出来的,此刻和她坐在一起的,是一个有着气质从容、说话振地有声的年轻男人。
他是不容拒绝的,他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