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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看着安殊。
拍桌子的人正是那位之前找她来要作业本的罗思思同学。
“你需要请假为什么不直接向袁媛请,而是跑去找老妙?”她怒气冲冲,用手指指着安殊,似乎安殊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明明应该去吃饭的时间,大家竟然都安然的坐在教室里,看着罗思思发飙。
以前关于罗思思的记忆从脑海中渐渐恢复。
她和罗思思没有大恩怨,更没有小纠结,罗思思是团支书,团支书这种班干部平时就是收收团费,当摆设而已,所以她平时都是跟在袁媛这个校花班长的后面,帮助她,跟随着她,罗思思就是袁媛的小跟班。
罗思思一直很不待见安殊,说到底,其实也只是相处了四个月的同学,平时也没有深处相交过,对于这种敌意,安殊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但最多也只有那么几项。
比如说安殊不顾学校规则,谈了一个男朋友;
比如说安殊家里条件差,人缘不好,自卑沉默;
比如说安殊不配合班级活动,总是孤身一人;
……
而现在,敌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很多很多不待见堆积到一起,在这个中午彻底的爆发了。
安殊也不是那种青春期的小女生,非要和她去挣个输和赢,于是转头对袁媛道,“不好意思,班长,是我忘记了哈,以后请假我会记得跟你请。”
袁媛愣了一下,比起罗思思这个富家女她无疑处事要好太多,在这个时候,她很自然的上前拉着罗思思的手,对安殊笑道,“请假其实找老班或者是找我都无所谓,我也只是在老班不在的时候,代为老班转达而已,”而后她对罗思思嗔道,“好啦,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这种事情都是小事,虽然是不合乎规范的,大家说开就可以了,安殊也是一时忘记了。”
罗思思不乐意,横看竖看就是认为安殊不舒服,但袁媛的话她一直都是听的,于是只是哼了一声,眼睛挑衅的看着安殊,露出这次放过你的的神色。
袁媛眨了眨眼睛,对她道,“还站着干什么?走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再晚一点,食堂里面的饭菜都没有了。”
随着这两个人的离开,班上看热闹的人也随之离开,何欣也准备去吃饭,走之前她对安殊道,“班长的脾气就是这么好,人也很漂亮、温柔。”
可见袁媛这个校花班长做的的确很不错,袁媛是他们班上的班长,同时也是这个学校正儿八经的校花,听说她在读初中的时候,就有星探找到她去拍电影,但是袁媛的家人不同意,觉得孩子太小,要以学业为重,袁媛一直安安生生的读书,偶尔放假的时候拍了几本平面杂志,算是一个业余的模特,在学校里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他们班上就有因为袁媛,通过找关系来这个班级的学生。
如果袁媛想要为难孤立一个人,非常简单,可这个女孩子一点娇气都没有,做事周全,性格也的确是非常的完美。
难怪大家都喜欢她。
安殊此刻对于这个班长也是极为赞赏的。
真的很优秀,顾全了安殊,同时也是顾全了罗思思,年纪小小,说话行动却意外的妥帖,熨烫到人的心里。
也难怪巴妙愿意放权。
☆、快速吸收
中午安殊再次坐三轮车去翟宁的家里,进门看到翟宁正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电视节目。
他见安殊到了,笑着对她道,“来了,吃饭了没有?”
只见过一次的面的人,他就可以用熟稔的姿态去面对,就连那句当下的口头禅吃饭了没有,也说得没有半分的隔阂。
安殊摇摇头,猜测他今天没有出门,自然也没有过早餐,刚好自己肚子也饿了,她放下背包,很自然的走到冰箱面前,拿出挂面,下了一碗番茄鸡蛋清汤挂面。
吃了之后两人浑身上下都舒爽了。
安殊清洗餐具,而翟宁站在她后面看着。
空气静静的流通,有一股淡淡的番茄鸡蛋味在鼻尖萦绕。
“今天看了一天的电视?”安殊挑起话题。
翟宁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她的动作,道,“你昨天教了我,至少也会看看了,也能够了解一些东西。”
大的方面,比如说国家,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比如说国际地位,换汤不换药,强强弱弱僵持着。
小的方面,比如说消息的流通,比如说生活习惯,比如说衣食住行,比如说学习、工作、家庭、社会,再比如说风俗、法律、喜好、关系交往变化无比大。
翟宁也就能够理解安殊口中的所谓男女朋友关系。
但翟宁也知道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无论这个时代在怎么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大的方面不变,小方面的变化也不会脱离历史而存在。
经过一个早上的电视,他对这个时代实在是好奇极了,他无比迫切的想去探索,另外一方面他又无比的恐慌。他已经死过一次,他不怕死,他也不怕自己是异类,但他恐慌这里只有自己是异类。
他十五岁,却也是经历过小战争、有着丰富经历,即将成婚的人,在这里,十五岁的人称之为少年,而在他原本的时代里,他应该是走过了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即将成家立业的人。
这种违和感太强烈了,强烈到他的脑袋很疼很疼,仿佛一切都被扭曲了。
而安殊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也是他迈向外界的一个桥梁。
安殊随意的笑了笑,把手上的水滴擦干,道,“我今天跟老师请假了,下午不用上课,就带你出去看看吧?”
但翟宁摇摇头,反对道,“我先暂时不出去,你帮我出去买一些生活类型的书回来,好吗?”
安殊诧异的看着他,看书?生活类型的?
翟宁神色平和,自有成算道,“我想先看看书,走出去的机会还有很多,现在不急。”
今天早上幸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发现他的尴尬处境,飞机、车、计算机、网络、宇宙、机器人……这些东西都太神奇了,若是在外面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难免会曝露某些信息。
安殊见他心里极有主意,从面容上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于是点点头,手伸到他的面前。
翟宁,“?”
安殊坦然道,“钱啊,买菜要钱,买书也要钱,我身上也没有钱了。”
翟宁下意思的摸了摸袖口,而后想起了什么,有些涩意的看着安殊,道,“我身上大概没有……”
安殊不知道翟宁把钱放在哪里,以前的翟宁很少在她面前露财,他们两个人把整个房间都找了一遍,随便把一些生活家电的使用方法再次跟翟宁细细的讲了一遍,还翻出了翟宁的身份证、户口本、土地证、房地产证、存折和另外一些东西,藏在柜子的夹层中,严严实实的,要不是翟宁注意到柜子的格局问题,她还真的发现不了。顺便找到了两千的现金。
安殊从中拿了一千,而后把剩余的东西放回去,再把身份证和其中的伍佰元现金放在翟宁的一个小钱包中,递给翟宁,道,“暂时先用着吧,这身份证就是外出的一个身份证明,这个是现金,也就是外出购物的使用的货币,最大的是一百元,现在最小的是角,你收好。”
翟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细看,而后放在床头柜上,把原本放在床头柜子里的一些零散硬币放入钱包中。
安殊如今到什么地方都是三轮代步,一个是因为路途长短,另外一个原因是买东西比较沉重,她一个女子,再怎么能干,也无法走那么长的一段路,所以当她又是提着菜、又是提着书打开门的时候,一双有着薄薄肌肉的手从她的手中接过东西,让安殊发愣了好久。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来为她承担生活的重责,也承担不起,就连最初的翟宁,则只是谈情说爱,论承担问题,一个大男孩而已,也承担不起,可如今的这个翟宁,年纪更小,却带给她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是傻了吗,毕竟是两个人,当然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了。
安殊先是把食物整好,放进冰箱中,而后把自己在外面买的几本书拆开保护薄膜,放在茶几上,她随意的坐在地毯上,而翟宁却是正襟危坐,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的对面,阳光从玻璃的窗户上透过几丝,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非常的煦暖和宁和。
安殊给他买的书种类多且杂,生活小常识、百科大全、民生法律……
翟宁手里拿过一本装订精致的字典,脑袋自动当机了。
安殊看他皱起的眉头,笑道,“二十六个字母,还是应该先认识的。”
安殊的性格无疑是非常细致的,她的声音很好听,缓缓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始终不急不躁,像是清风拂面一般,柔柔的,而且她对待翟宁似乎非常的有耐心,一个小的方面也可以跟他说几遍而不倦。
翟宁也是异常的认真,他的性格中有某些特质和安殊比较相似,同样的执着,同样的认真,同样的受过伤,也同样的,只要活着,便要不停的往前走去。他很认真的听安殊讲课,他头脑聪明、举一反三,对于基本的东西不太熟悉,但对于理解类的知识却是一通再通,有些地方,从他口中讲解出来的知识点,安殊也有新的体会。
而这个时候的两人,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交织着双方的价值观。
翟宁是老古董,安殊是新兴人类,翟宁代表的是过去的观点,安殊代表的却是有些成熟、未来几年的观点。
意外的,两个人都脱离了当前环境所给予的束缚,跳出了高中生的圈子,朝前朝后开拓着。
男女之间的差异也很明显,翟宁虽然是老古董,但他看到的更多是大方向,宏观性的东西,比如发展流向、政治经济、朝堂动向、不定性因素如战争带来的大变革,安殊是女性,她代表的更多的是女性柔和细致,看到的是小方向,微观性的东西,比如服装、食品、学业、行为举止等,落地而实在。
安殊讲课时会带着自己微观性的观点,这个时候,翟宁就会发表自己的某些观点,对于矛盾处,两者都没有激进的发生争吵,反而能够针对对方的想法进行思考和挖掘,融合贯通。说是安殊为翟宁进行讲课,还不如说是两人互相学习、互相了解。
吃了晚饭,两人继续进行讲解。
安殊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她的话语、她的思维、她的观点被人认可、被人尊重的感觉是如此的好,她的心跳甚至是因此而快速的跳动着,躁动不安,她的整个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翟宁也很高兴,但他就克制的许多,除了脸上带着笑意,如同进食之后的猫科动作,愉悦而满足。
一直讲到了夜晚十二点,才意识到已经太晚,而安殊也错过了回家的机会。
翟宁有些歉意道,“没有看着时间,居然这么晚了。”
安殊抿了抿嘴巴,道,“这么晚已经没有车了,”她看着翟宁,缓了缓,道,“你上楼早点睡觉休息吧,楼下还有一个客房,我就在那里暂时居一晚。”她还没有和翟宁同居时,也在这个客房休息过。
翟宁想她对这里必定是比自己要熟悉一些的,于是带着书本,朝安殊微微颔首后,上楼休息。
在翟宁家里休息,她没有害怕和不安,也没有防备,对面这样的翟宁,她反而觉得很有奇妙的安全感。
安殊收拾好床铺,梳洗后躺在床上,久久没有闭上眼睛。
有些兴奋,也有点愧疚。
她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