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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母女两个不管程家后头怎么处置,在程家说了程三太太几句后,也不吃茶,就告辞回去了,韩元蝶一路咪咪笑,她娘还真是挺有手腕的嘛。而且还凶,在家里其实真看不出来。
她挽着她娘笑:“第一回见娘这样不客气呢!”
王慧兰却是叹一口气:“这有什么,为着你,便是再艰难的事情娘也是不怕的,娘只是不放心你,他们家真不是什么好人家,也就小程将军实在是个好的,也幸而那只是个隔房的婶娘,倒也不用太担心,只是……”
“嗯?”韩元蝶问。
“他们家老太太那里,你小心着点儿,那是亲祖母,又不同了,我不是怕你凶,倒是怕你脾气好,吃了亏。”王慧兰道。
这才是亲娘呢,成日里在家说她脾气古怪,对着外头,立刻就担忧她脾气太好了。
“他们家老太太也不难。”韩元蝶道:“那老太太爱银子,没有银子开不了的路,正好程安澜又有银子。”
“若只是银子,倒也就罢了。”王慧兰道:“不过这会儿说这个也没用,回头遇到事儿,你若是不懂的,可别随随便便就依了他们家,多打发人回来说一声儿,你开头依了,后头就更得依了。”
这会儿,韩元蝶已经不觉得她娘啰嗦了,只觉得温暖,眼见过她娘发飙,立时觉得自己果然太天真了,还得多学学!
这头韩元蝶回了家里,常小柏来找她了,常小柏刚从安王府回来,就对韩元蝶说:“我为安王妃请了平安脉了,果然不对头。”
“是那个?”
“是!”
韩元蝶吐出一口气来,安王妃果然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真是一个很大的发现,她忙问:“怎么中的毒知道吗?”
“这个还要查。”常小柏轻声道:“这不是一次中的毒,应该有一阵子了,我还查问了安王妃的饮食起居,倒是可以入手。”
常小柏说:“安王妃屋里伺候的人都没有问题,可见不是环境的因素,应该还是吃的东西或者穿用的衣物,这两点都是容易上手的,只要有渠道,可以浸泡就可以,安王妃每日都吃一碗三枚红枣,一把枸杞,几颗桂圆熬的茶,这个茶甜甜的,有点味道也就掩盖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在这上头。”
“嗯嗯。”韩元蝶点头,这是一个很大的可能。
常小柏分析说:“我看了安王府的格局,安王妃掌家,黄侧妃又是新进府不久的,在这些东西上做手脚很难,而且安王妃也是豪门出身,在这些上头再不会疏忽的,掌管她的衣物和饮食的,定然都是她跟前再忠心不过的人了,黄侧妃便是前程再好,只怕也买不动这些人,所以从府外查只怕更好查一点。”
王府里使的东西,当然也是从王府外面送进去的,外头的人,绝对比安王妃自己跟前的人好买动的多。
韩元蝶笑道:“对!你真聪明!”
她想,这件事还得跟程安澜说,她也只能跟程安澜说了,只有程安澜不会怀疑她为什么想起来去查安王妃。
程安澜果然安排了一下,他带着常小柏去见齐王殿下,把这里头的韩元蝶撇开去了。
安王妃被人下毒的时间点如此蹊跷,和黄侧妃有孕重合,显然不是巧合,齐王殿下想了一想,只吩咐人,重点查黄侧妃跟前的人。
齐王殿下道:“皇兄就是不爱重王妃,但也绝对不想得罪姚家,应该不是皇兄下的手。”
齐王殿下又皱皱眉:“但是黄氏身份低微,一个侧妃已经到头了,就是有了儿子,也不至于母凭子贵成为王妃,这里头多半还有古怪。”
“难道后面还有人?”齐王殿下轻声说。
与此同时,安王妃听到底下人通报,任大姑娘递帖子来给王妃请安了。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任大姑娘?安王妃当然认得这位并不高调,向来温柔安静的公主之女。
这位公主之女,身份并不逊于当年骄傲的华安公主之女和庆县主,她的母亲安泰公主是先帝幼女,先帝生前封的最后一位一品妃位的孙贵妃的独女,备受先帝宠爱,于本朝当今登基后才出嫁的。
不过这位任大姑娘虽然与和庆县主一样是公主独女,可性子截然不同,任大姑娘为人和气温柔,且聪慧可人,饱读诗书,人人称道,都说安泰公主教养的好姑娘。
不过安泰公主虽幼时深受先帝宠爱,在本朝,体面却又不如当今的同胞姐妹,为人也并不张扬,与安王府来往不算密切,此时任大姑娘自己递帖子来给安王妃这位表嫂请安,倒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叫安王妃摸不着头脑。
安王妃姚氏一边琢磨,一边命请,就是摸不着头脑,那也不能不见。
任大姑娘才十五岁,生的袅袅婷婷,容貌秀美,身材纤弱,似有不足之症,她姿态从容大方,极有法度,并不似闺中女儿般娇娇怯怯,微笑着行下礼去,行动间不闻环佩之声,只有她轻柔和软的声音:“给嫂子请安。”
安王妃姚氏连忙亲手挽她起来:“妹妹多礼了,快坐。”
她并不知道这位大姑娘的来意,也就不好开口,待丫鬟上了茶,便只好说些家常,问问她母亲好,祖母好,又说起这茶来历等等的客套话。
任大姑娘一径微笑着,说了这些家常后笑道:“前儿听说嫂子身子不大好,便挂在心里,惦记了这些日子,今儿见了,瞧着还是没有大好呢,嫂子还是要多养着些才是。”
姚氏一怔,她每日晨练,身子向来壮健,在帝都的贵妇人中不逞多让,是出了名的身体好,且这一年来连风寒咳嗽也没有一次,为什么这位任大姑娘会说她身子不好呢?
尤其是看着还没有大好这句,未免有些古怪。
今日任大姑娘来的就古怪,姚氏已经琢磨过了,这会儿话也说的古怪,越发叫姚氏警惕,她也是那样大家子教养长大的姑娘,又在王府当家这些年,越发历练出来了,知道这事儿有不寻常之处,这任大姑娘又这副高深莫测,看不见底的样子,更不肯接话,只是笑道:“最近天气是反复些,最是熬人,我瞧着妹妹身子骨儿纤弱,倒是要多加小心时气才是。”
任大姑娘脸上微笑一丝儿不走样,她心里虽然向来没有要小看姚氏的意思,但姚氏的定力还是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越是这样心志坚定的人,反而越有利于她计划的成功。
这样的人,就是天大的事,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不会再畏首畏尾,临时变卦,生出无穷的变数来。
任大姑娘轻轻笑道:“嫂子说的是,我就是总犯时气,年年如此,倒也罢了,横竖平日里还是好的。就是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偏又添了一样,自三月以来,抬手的时候,肋间便有些隐隐作痛,跟嫂子一样。”
跟嫂子一样……
跟嫂子一样……
安王妃平静的脸上勃然变色!
认真说起来,她其实不算变的厉害的,只是脸色瞬间一白,仿佛血液倒流了一般,不过她一向平静从容,这样的瞬间一白落入任大姑娘眼里,那就算的上勃然变色了。
任大姑娘看在眼里,神色不变,眼中却露出一点儿满意的样子来。
安王妃心中非常的不舒服,极其的不舒服,她自三月来肋间确实有一点儿隐约的疼,疼的既不频繁,也不尖锐,隐约的几乎难以注意,那种隐约,仿佛是一种疑心似的。
只是偶尔动作大上一点儿,尤其是晨练的时候,发力厉害了,会感觉到好似确实有一点儿疼,但摸一摸却完全是找不到痛点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一种疑心的疼,竟然叫这位任大姑娘在这样的时候,这么毫无征兆的说了出来,说的那么笃定,又是那么突然,自然让她心中猛然一跳,竟然映在了脸上。
安王妃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不喜欢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她笑道:“妹妹还是要好生寻个好大夫瞧瞧才是,这样的年纪,倒落下个病根儿,不是好玩的。”
安王妃镇静的这样迅速,立刻重回从容,倒叫先前一直保持着一副智珠在握,高深莫测的模样的任大姑娘都怔忪了一下,这仿佛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容易,她的推演中,应该是只需要流露出知道安王妃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安王妃不由的便大惊,连忙追问她怎么知道,然后她便留下事事而非的线索,飘然而去。
自己身体上一点儿奇怪的变化,连侍女、太医都不知道,只有自己隐约有点感觉的地方,竟然被人一口道破,怎么会不着急呢?难道她不怕死?
在这个地位,享受这样尊荣富贵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死?任大姑娘觉得自己的推演并没有问题。
但是事实上,似乎与推演有着古怪的,难以解释的差别,这叫向来聪慧过人,智计无双又自诩深谙人心的任大姑娘大出意料。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她推演的时候,她笑了笑,轻声说:“多谢嫂子关心,今儿我来,原是想着嫂子向来疼我,我一直有心孝敬嫂子,只是也没什么东西可孝敬,嫂子这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呢?倒是昨儿我得了几箱子天山玉枣,跟咱们平日用的枣子不一样,我记得嫂子每日里都要喝一碗桂枣茶的,便给嫂子送一箱来,熬茶用它,比买的强。”
这话越发说的没头没脑,就是真要送枣子,也没有大姑娘自己上门儿来送的,联系前头那话,安王妃心中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了,她便笑道:“我做嫂子的还没给妹妹送东西,倒劳妹妹惦记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呢?”
“一点儿吃食,不值什么。”任大姑娘依然微微笑。
安王妃便道:“妹妹这样说,我不收下倒辜负了妹妹疼我的心了。”
两人言笑宴宴,又说了些闲话,任大姑娘就施施然起身告辞走了。
安王妃挽着她的手,亲自送出仪门,眼看着她嫋嫋娜娜的身形,优雅的上了车,她却没有转身就走,倒是站在仪门处,站了好一阵子。
这位任大姑娘,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奇异的俯视的姿态,叫安王妃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要直起脖子来对抗她,可是她说的话,却叫安王妃不由的不重视起来。
她垂目想了一阵,府里她是有人手的,但是她没有完全确认的把握,所以不敢轻易的动用,这种时候,尤其是要查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娘家更稳妥些,于是便吩咐:“预备车马,我要去国公府一趟。”
她跟前最得用的人,也都是国公府过来的,先前站在安王妃身后就已经听到了那话,此时见安王妃送走任大姑娘就要回娘家,自然也有一两个聪明的找到了其中的联系,她跟前的一个丫鬟名叫绣儿的便道:“这位任大姑娘说话云里雾里的,奴婢听着,怎么就听明白了那枣儿呢?”
“连你也明白了,自然是枣儿了。”安王妃这个时候才放下先前端着的样子,露出一点儿该有的神情来。
那神情惶然惊骇,大约这才是那位任大姑娘想看到的神情吧。
这花架子底下这会儿就只有安王妃姚氏和她这个心腹侍女,这里花架通透,也没有任何可躲藏之地,可就是这样,姚氏还是忍不住左右看了一番,才轻声的说了一句:“会不会是王爷……”
绣儿吓了一跳:“王妃怎么想到这上头来了,快别乱想了。”
姚氏镇静了一下,便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安王爷确实是不大喜欢她,娘家不肯给助力,也一直没有生育,可到底姚家并没有跟安王妃一刀两断,依然是她的娘家,平日里偶尔也会借助姚家之力办一些事,只是不到安王期待的程度,不肯死心塌地的助他夺嫡罢了。
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