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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稚嫩啊。
稚嫩有什么不好?卫同一甩倔毛,嫩的才好吃啊。
金大人知道了实情,也就知道了渁竞天的憋屈,都是为了金家呀。他却不想太憋着自己,连着好几天把金诚叫来骂,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连三岁尿床都被翻了出来。
金诚被打击的有些大,只闷头听着认打认骂,看得金大人又心疼,想也是自己夫妻眼拙,给挑了个这样面软心毒的恶妇。便放过了金诚,却拘着孙子孙女远离郭氏。
金夫人心里也隐约觉察了什么,提到郭氏的时候也少了。
郭氏日子越发不好过,脾气越发不好。
她过的越不好,渁竞天的心情越好。
直到——
“你说什么?山匪?”
一刀堂里,葛根正汇报西北动况。
点头道:“虽然那两个人厉害,但毕竟对上咱二十兄弟可没胜算。他们发现了咱们的人,估计是有顾忌,一时未动,但一直没支援来。”
这说明那两人的主子手里也没多少人用。
“纠结了当地一处山匪窝儿,去劫持张大人。他们可不知道咱才是真正的匪子,山匪来踩点儿咱就发现了,将计就计,把他们围了灭了。那伙山匪有几分功夫,对付没武功的人绰绰有余,可对上咱——算他们倒霉。”
就那些歪瓜裂枣,二十兄弟设个套布个陷阱就灭了他们五六十人,顺手抄了老窝儿。
渁竞天点着桌面:“那两人从头到尾没露面?”
“兄弟们追过去了,被他们逃了,不过他们也受了伤,其中一个重伤,活不了几天。”葛根面露遗憾:“可惜,那里不是咱淦州,不然发动发动,立马就能把人给揪出来。”
若是在淦州,给百姓喊一嗓子,就是死人也能刨出来。
“张大人如何?”
“好好的,兄弟们正偷偷带他往京里赶呢。听着倒是挺配合的。”
配合?不会是吓傻了吧?
渁竞天失笑,张伯伯被人喊一声“老狐狸”,他那么聪明也猜不出救他的人是什么门路吧?估计现在还云里雾里呢。
沉吟半晌,嘱咐葛根:“张家那边守好了,估计要有动作了。”
张大人被抢走,背后之人定会大怒,而能逼张大人主动现身的,唯有他的家人。
葛根两眼放光:“老大,咱能趁机干一票吗?”
渁竞天艰难望着他:“你要趁机洗劫了张家?”
葛根摸着头嘿嘿的笑:“哪能呢,老大和张家不一般,咱哪能下手?去守着的兄弟回来说,张家左邻居可富了,小祥子跟过他家的人,不是好东西。”
话里意思,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旁边水匪们眼睛那个亮啊。
渁竞天想了想,搅浑一池水也不错。
遂点头:“若张家有了动静,你们就浑水摸鱼吧。但切记,只能偷偷为之,决不能误了正事。张家无事,咱们绝不能动。”
“晓得,”葛根咧着大嘴笑,想想又请示:“那张家那里——”
“做成一样模样吧。”
给幕后之人使点儿碍眼法也不错。
回去后,渁竞天脑子里总有什么闪啊闪,一时又抓不住,仿佛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想了许久无果,只得暂且放弃。
西北客栈里的张大人这会儿岂止是云里雾里啊,他不知自己是该哭啊该哭啊还是该哭啊。
盐政幕后,已不是自己当初能想象的严重。当初他原是想混过去交差便罢,可皇帝一道道密旨,硬是逼着他不得不去查,可查出来的结果…若不是为了家人,他都恨不得自己死在芦县算了。
回京后,张大人预料到不管说与不说,自己一定没好下场,再三衡量,便有了金銮殿上的查证无果,也只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人能不被牵连。
被皇帝发配踏出京城那一刻,他便有预感有去无回,只期望老友能照顾下自家,关键时候能为他偷偷留下条血脉。那些人的秉性手段,他无法生出侥幸,奢望家人平安。
离京城远一步,便是离阎王近一步。
当自己被一群恶人包围时,张大人有种悲凉的心安:终于要死了吗?
然后,大刀还未架上脖子,突然跳出来一群人,一声不吭上来就砍,没几下功夫,那群恶人便躺在了地上,死相相当的——不讲究。
孤零零的张大人被他们看不见似的,傻呆呆看着他们翻拣着死人身上,还拎着尚剩的活口逼供,然后一刀劈下。
半天。
“多谢壮士们搭救。”
壮士们没搭理他,但却把他夹在中间走路。
以为自己脱了虎口又进狼口的张大人,全程懵逼跟着壮士们做了一件自己想也想不到的事——抄山匪窝儿。
第二百章 杀子
张大人口中的壮士们明面上是一队行商,呃,身材魁梧的行商,带队的是个斯文的青年男子,张大人觉得唯有与他才能好好说几句话。
张大人看得出来,壮士们是要回京城,一颗心七上八下。自己什么也没套出来,不知道这些人是无意救的自己,还是另有图谋。这些人绝不可能是单纯的行商,哪有行商赶路突然急行突然停留又突然拐到别的地方的。
张大人越发琢磨不透这些人的来历。
这次,这伙人又拐到一处地方。
张大人拉着许茂:“许老板,这是要——”
“进货。”许茂眼不眨心不跳,咱说的是实话。
张大人嘴角抽抽,好几次了,能查清盐政内幕的他不是瞎子,这进货是什么意思,他猜得到大概。
实在受不起这未知的折磨,就给个痛快吧。
“许老板,我知道你们不是无意遇上我,能不能给透露一二,您背后的东家是哪位?”
要说是那几位,瞧这些人的行事也不像啊。
许茂笑了笑:“等回京咱东家自然来见您,反正吃不了您,您安生跟着咱就是了。”
张大人更不放心了:“贵东家为何要施以援手?是想从在下身上得到什么?”
该不是也冲着盐政内幕来的吧?
许茂心道,你一个老男人,咱寨主不好你这口。
“我怎么知道,张大人好生跟着便是。”
说着要请他回房休息,张大人只得回屋,想想提醒道:“许老板,我行踪消失,肯定有人要寻我的,你们——要小心呀。”
人家好吃好喝也没逼着他问什么,更没时时盯着他,张大人觉得是友的可能性大些。
“晓得,晓得,那群饭桶咱还不放在眼里。”
张大人眨了眨眼,朝廷的人再如何瞧不起彼此,都不会如此说同行的。
这些人与朝廷无关。
夜正黑,张大人不知怎的忽然心神难宁,对着京城方向独坐一夜,等快天亮时,壮士们背着几个大袋子溜了回来。张大人嘴角抽抽,才躺下。
另一屋里,许茂得意数着麻袋,拍拍手:“够吃些时候了,收手,回京。”
京里过去的一夜却不太平。
“什么?”帘子后的声音暴怒。
半跪在地的黑衣人埋着头:“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主子所托。张大人被人劫走不知所踪。暗九重伤不治身亡——”
“啪——”重重的拍案声。
帘子后头的人心痛不已,本来他手上能用的武功高强之人便不多,如今又折损一个不说,事情还未办成。
“依你看,那伙人是谁的人?”
黑衣人迟疑:“从交手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两位手下,属下也琢磨不出会是谁…”
帘后之人心一凛,难道这场角逐又有人加入,竟是势力不小的黑马?是哪个?
“可恶!”
黑衣人头更低了几分。
冷冷声音响起:“速去将张家人都抓走,张铭清的儿孙都在我们手上,谅他不敢乱说。还有,速去查那伙人的来历。”
“是。”
黑衣人退下,帘后有敲击声响起,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戛然而止。
后头的人猛的站起来。
“虽是京城,也不能不出手了。若是张铭清说出什么,本王就再也没机会了…”眼里闪过狠毒:“那,就给他找个好名头吧。”
张家因为张大人被贬,不免戚戚,幸而张夫人冷静沉着,将府里人事仍旧打理的井井有条,并约束儿孙除了白天必要的上差应酬,其他时候紧闭家门。人情来往,能推都推了去。
张夫人坐在高堂,抱着自己最小的孙子,一边笑着逗弄小人儿,一边沉稳对子孙训话。
“被贬又如何?我跟随你们父亲一路走来,起起伏伏,绝境遇到过,转机也等得来,没得你们遇到点子事先慌了阵脚。”
大儿子想说这次事情与以往不一般,但环视周围妇孺,到底没把忧心说出来。
张夫人低头用帕子沾着小孙儿嘴角,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隐忧一闪而过。到底时间太晚了,没法把儿孙送出去,如今只能暗地里找了忠心之人,以防万一留下骨血。希望——用不到。
“啊——救命啊——”
一声凄厉叫喊划破夜空,院子里慌乱起来,屋里坐着的人惊疑不定,张夫人心一沉,真的末路了吗?
一个丫鬟哆嗦着跑进来:“夫人,有,有人,拿刀砍进来了。”
什么?!
众人再坐不住,惊慌不已,纷纷望向张夫人。
却只见她迅速起身,却是朝内室而去,几个呼吸又迅速回来,怀里却没了小孙儿。
长子豁然明白了什么:“母亲——”
大限来了吗?
张夫人挺直背脊,端坐高堂,目光严肃冷凝:“我生是张家妇,死也要守在张家。”
这是要等死了。
几个儿子还好,媳妇们哀哀哭了出来:“孩子们怎么办?”
张夫人心底剧痛,略一犹豫:“你们带着孩子从各个门口逃生吧。”又对儿子们道:“你们也去。”
长子咬牙:“我不去,他们便是冲着咱们来的,我留在这里,还能拖他们一拖,你们快走。”
父亲临走前,说,保护好老母,保护好孩子。他手无缚鸡,只能给孩子们争取时间,只能陪老母上路。
另几个男人也不走,轰着女人们走。
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只得抱起各自孩子,领着人分开要跑。
下人惨叫声已近到门边。
“晚了。”
长子脸色雪白,这么快的速度,分明就是怕他们有人跑了啊。
父亲究竟捅了多大的窟窿,张家就要销声匿迹了吗?
门帘一把拽下,黑衣蒙面人提着滴血的大刀,阴鸷泛着血丝的一双三角眼朝屋里一扫,众人不觉纷纷颤抖。
冰冷的声音宛如死神:“全在这了?女的砍了,男的带走。”
他们只十几人,带不走太多,只把男丁活着带回去就好。
女人们委顿在地。
张夫人仍坐的笔挺,高声喝道:“休想害我张家一人。”
她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被人碰到衣角。
长子红着眼睛,喊道:“你们休想!”
说完,掼了一只花瓶,拿了锋利的碎瓷片几步来到自己大儿子身旁,挥手就要往他脖子上割。
这竟是要亲手杀子!
黑衣人吓了一跳,忙要进去阻拦。眼角,张家另几个儿子也纷纷去拣碎瓷片了。
暗地里人也吓了一大跳,娘哎,这家子人狠呐。再不等了,一只冷箭嗖的射向要进屋的黑衣人脑袋。
“谁!”
黑衣人侧脸躲过擦着脸颊的羽箭,踏进屋里一只脚又收了回来,黑布下的脸颊泛出血痕。
屋里人一呆,被按着脖子的孩子们大哭出来。
暗地里的人手一挥:“全干!”
第二百零一章 抢劫
哗啦啦,只见从正堂周围跳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围向原来的黑衣人,三两个围战一个,提刀就砍。
张家人傻了眼,张夫人更傻了眼。
因为,从后头内室里也冲出一个黑衣人来,往门口跑,停在了门槛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