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渁竞天有些懵。
能摘的都摘了,卫同跳了跳,确保值钱玩意儿都给了渁竞天,才痞痞道:“要钱都给你,要命也有一条。你只管拿。”
说完,脑袋一歪,把洗干净的脖子凑过来。
渁竞天怒,这混小子还是不长进的小痞子样儿,欠抽。手扬起,一巴掌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本寨主亲自来
嗷的一声,卫同迅速往后一跳,两手撑在膝盖上,抬着脸翻个白眼吐着舌头:“打不着。”
渁竞天又是一个恍惚,仿佛眼前是多年前那个顽皮捣蛋的小男孩。
“哪里来的浪荡子,看本寨主不把你剥皮抽筋。”
渁竞天心里笑,面上却沉了下来。虽然,这地处偏僻,荒野无人,但,自己既然决定现在不能暴露身份,自然该每时每刻不露出马脚才是。
卫同直起身子,迅速道:“我是卫国公世子卫同,持荽缶氏挛浣L艤a寨主身手不错,特来讨教一番。”
“哦,来打架的。”渁竞天淡淡:“那,来吧。”
卫同抹了把脸,贼笑:“本来是想打,只是见了渁寨主的面,打不成了。”
渁竞天眉毛抖了抖,这小子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渁寨主应当知道,你和京里某个人长得太像了吧?”
混蛋小子。渁竞天只能陪着演戏:“你是说吏部金大人幼女?这事,金銮殿上说的分明,皇上也说——”
“我知道,我知道,”卫同拦下她的话:“我知道渁寨主不是金汐儿。只是冲着这张脸,我不忍心下手。”
渁竞天顿生提防,这小子下头绝对不是好话。果然——
“唉,你不知道,那个金汐儿,是我表姐。她长得跟寨主一模一样,挺漂亮的。人品也行,就是脑袋进了水,眼神也不好。韩谦,韩谦你知道吧?”卫同上前几步,挥舞着手。
渁竞天握了握剑柄,琢磨着待会儿把卫同削成什么样才不会让老太君太难过。
“听说,他缠上你了?渁寨主是明眼人,就那样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吟诗作画喝酒放屁屁事做不成的小白脸,也就金汐儿那个脑子不灵眼长歪的笨蛋看得上他,还一门心思嫁给他。啧啧,笨蛋,笨蛋,笨蛋…”
渁竞天确定了,这小子认出她了,仗着她不会承认可劲儿的骂自己,报以前的仇呢。
嘭——
卫同急忙躲闪,捂着胳膊,瞪着大眼珠子,怪叫:“我说的又不是你,你打我干什么?”
渁竞天冷道:“你才说我长得跟金汐儿一模一样,又说她眼长歪,岂不是在骂本寨主眼歪吗?混蛋!”
卫同懊恼,忙补救:“是我说错了,她眼神不好,是眼神不好。渁寨主才是眼明心亮。”
渁竞天忿忿,自己以往就是瞎了眼,也不是你这小混蛋能说的。
卫同又来讨好:“我过来时,看见那小白脸偷偷摸摸跟着你们,不知道打什么龌龊主意呢,我帮你打跑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渁竞天冷着脸,心道多管闲事。
“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你的事。不过,我找渁寨主可是有正事。”
渁竞天不语。
卫同肃了脸,一抱拳:“还希望能跟渁寨主讨教一二。”
渁竞天噌一声拔了剑,杀气腾腾:“来吧。”
卫同傻眼:“我没带兵器,咱们点到为止——”
“呵,你不带是你的事,我带了是我谨慎。”
“咱们比拳脚功夫,公平——”
“公平?哈哈,本寨主可是水匪,跟水匪头子讲公平,你脑袋进水了?”
说完,渁竞天剑一横,直直刺了过去。
卫同哇哇怪叫,急速躲避着连绵不断而来的剑招,心道,完了,方才得意忘形,把她说恼了。
要不,让让她?
刺啦一声,卫同袖子被挑了个窟窿,忙跳出来,嚷:“不打了,不打了。我受伤了。”
渁竞天冷笑,装输?自己用得着他装?且不说他藏了身手,他就以为她全力以赴了?他没利器,可她擅长的也不是剑。
不过,这样憋屈着打,也没意思。
渁竞天把长剑往旁边草丛里一抛,剑鞘也丢到一旁。
卫同懵:“什么意思?”
渁竞天狞笑:“不好意思划破了世子衣裳,刀剑无眼,咱还是拳脚见真章吧。”
一双粉拳互相捏了捏,咯咯直响,手脖子再转转。
卫同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今个儿这风阴嗖嗖的。再见渁竞天小眼神也阴嗖嗖,不由自主就想摸屁股。她不会还想打他屁股吧?
都多大的人了?啊呸,自己如今可不会让着她了。
渁竞天一拳直捣面门,卫同抬胳膊一挡,骨头一疼,面色一变,这不是表姐那力道。这力气,比以前大了十倍不止,比很多男子都要强。
顿时收起轻视相让之心,正经迎战。
总算让这小子收起嬉皮笑脸的坏模样,渁竞天也有心思试试这几年,长大了的卫同有多厉害。
两人你来我往,一黑一红,战成一团,一时分不开来。
猴子带着四个人偷偷摸回来,就爬在一旁草丛里,张着脑袋瞧。
“那男的谁啊,身手不错,跟寨主打,不落下风。”
猴子之前被渁竞天教训,现在做事知道需先动脑,在脑子里扒拉收集的京城资料,琢磨半天:“昨个儿,我上街溜,倒是听说卫国公世子回京了。看这人身手,这年岁,该不会是他吧?”
几人面面相觑。
“咋这卫国公家里的人都怪怪的。先是他们老太君,二话不说就让寨主给她赔罪。他家世子咋也二话不说就跟寨主打上了?”
“猴子,你脑子活,你仔细想想,咱以前是劫过卫国公的道?”
“不能,卫国公那厉害…咱劫得成?是不是劫了他家亲戚?”
猴子翻白眼:“想多了。卫国公家几代单传,哪来的亲戚?”
“笨呐,单传也得娶媳妇啊。”
猴子一愣,眨巴着眼睛想半天,肯定道:“没。淦州没进过跟卫国公家有关的官。”
这一方面说明淦州挺不着人待见,另一方面也说明,卫家正经亲戚数不出几个来。
那边卫同身上挨了几处,有苦说不出,这力气,跟自己也不差了。他表姐怎么练的?让他愁的是,渁竞天下的了手,他却下不了手。脸不能打,胸不能打,腹不能打,胳膊腿…他也下不了手。
渁竞天冷笑,你以为你能打的着?
“停!”卫同再次跳分开:“不打了,好男不跟女斗。”
渁竞天阴阴笑道:“今日,必要分出胜负。”
卫同转转脖子,揉揉胳膊:“我今天没准备好,改日再约。”
再约?喝茶吗?
渁竞天一挥手:“定要将你揍得你家人也认不出来。”
嗖嗖嗖嗖嗖——
卫同变了脸:“你要群殴我?”
猴子五人在渁竞天挥手那一刻,迅速就位,围着卫同摆了个五星阵。
渁竞天冷道:“不过让你受些皮肉之苦长些记性。”
卫同怪叫:“六个打一个,不是英雄好汉。”
“本寨主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本寨主是水匪,你见过哪个水匪一个人劫道的?愚蠢。给我困住他,本寨主亲自来。”
“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八章 令人心酸的年龄
渁竞天拍拍手掌,戾气发泄干净,神清气爽带着猴子五人踏上草丛掩盖的小路,找小心肝去了。
卫同艰难爬起,扶着腰顶着一张猪头脸下了山。
卫老太君一照面就抡了一拐杖,发了几年来最大一次火:“又打上了?就你这种蠢货,老婆子还能指望你?赶紧裹了包袱滚蛋吧。”
卫同深觉自己是报应,他打了韩谦一拳,然后被渁竞天揍了一顿。他让韩谦滚蛋,这会儿轮到自己被喊滚蛋。
“哎呦哟,祖母,我快疼死了。不就被打了几下,不打不相识。”
卫老太君忽而一笑:“对,不打不相识,当初你们也是这样。”
卫同猪头一黑,两人第一次见面,金汐儿五岁,他三岁。小男孩嘛,调皮些嘛,就喜欢欺负欺负小丫头。被他欺负过的哪个不是哭着跑开的?金汐儿没哭,却也跑开了,后来趁他独身一人时,按结实一顿猛揍。
小丫头片子,一点儿不留情啊,小肉拳头直往眼睛上杵。
从此,两人开始了“坚定”的友谊。
卫老太君很疑惑:“她身手还比你好?”
小丫头根骨不错,可惜没正经习武,大把好时光都浪费在情情爱爱上去了。
卫同便把两人交手的具体情形道来,说完顿了顿,很是想不通:“我也纳闷,才几年功夫,当初她在咱家偷摸练功的时候又不多,不可能强到今天这个地步。”
卫老太君老眼精光一闪:“真的比你强?”
“不知道。”卫同苦笑:“我们不可能拿出全部本事来。”
“那也了不得。”卫老太君颇有些骄傲:“当初老婆子就想把她收了当传人的,那么好的苗子。还没跟你姨母说,她自己倒不乐意嫌辛苦。后来认识那韩谦,更是抵死不学,唉——”
韩谦出现在金汐儿八岁那一年,也不知怎么的,就跟金汐儿玩到一块了。那时,韩谦十二岁,在卫同看来,跟个鬼似的天天一身白衣裳,说话温吞吞,整日里拿着一把破箫装风雅,也就糊弄糊弄没见识的小姑娘。很不幸的,才八岁还没见识的金汐儿就被糊弄住了,非得去学琴棋书画。
卫同心里捻酸,那时他虽然不懂,但本能觉得还是来到自己家没金家人看着的金汐儿,爬树翻墙钻狗洞打架时笑得灿烂,笑得真正的开怀。
后来,女童长成了少女,未满十五坚决嫁了人,而他,才十二满一点…
多么令人心酸的年龄差啊。
卫同真恨自己没比金汐儿早两年来到人世,或者舅母怎么就不能晚两年生她?
“反正已经认识了,还有现成的借口,我有的是机会缠着她。”卫同得意敲着桌面:“看着吧祖母,这次我看哪个敢挡在我前头。”
卫老太君点头。
红妈妈远远守在外边,见人进来传信,自己听了点头,让人下去,先原地拍了三声,才往屋里来。一进屋,目光触到卫同的脸,抽抽嘴角。
“世子,皇上宣你进宫。”
卫同扶着腰起来:“我这就去。”
于是顶着猪头脸招摇过市,皇帝见了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弄的?”
“是渁竞天。小臣想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打听了她行踪,就去跟她切磋,谁知——”
皇帝感动不已:“朕不是让你陪着老太君吗?渁竞天的事不急,你慢慢想。不过,那渁竞天岂有此理,竟敢对你这个卫国公世子动手。”
卫同大喇喇摆摆手:“没事儿,不过是皮肉之伤,养两天便好。”
皇帝点点头,又忧心不已:“她渁竞天竟如此厉害?连你都不及?”
卫同跳起来气愤不已:“哪有。她打不过我,喊了几个兵合力困住我才得逞。若不是看她是女人,还是皇上亲授的武将,小臣早翻脸打死他们了。”
皇帝脸色才好看些,想,渁竞天匪气太重,而卫同却是世家之子,累世的教养,却是做不出对女人下狠手的事情来。想说战场上不能对女人心软,可未免有表露朝廷对渁竞天态度之嫌。卫同,也是武将,怕他听了未尝不会有心凉之感。
唉,皇帝也要谨言慎行啊。
卫同这时开口道:“小臣瞧她手下对她听从的很,而且她指挥人围困我竟是个小阵法,这个渁竞天,不容易对付。不过,皇上放心,等小臣再试她几次,一定能找出她的弱点来。”
皇帝欣慰,安慰激励一番,又赐了药品让他回去了。
然后,卫国公世子卫同被女将渁竞天打的鼻青脸肿狼狈而归的消息迅速传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