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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喜一噎。
吕氏莫名心虚,吕老爷和吕夫人腰杆子一硬。
吕芙蓉忽然一把将红喜推开,捂着脸哭道:“要不是红喜拉我,我袖子哪里会扯坏?还被燕平侯说是不懂规矩的丫鬟,要打板子。呜呜,爹,娘,我给家里丢人了。姑母,原想着红喜是你得用丫鬟,我看您面子才没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回去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乱嚼舌头,端的是居心叵测烂了心肠。”
吕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吕芙蓉心里暗爽,能拐着弯儿骂金悦儿,她可算出了一口气。
听得吕芙蓉的话,她爹娘大惊,竟是在燕平侯府丢了如此大的人,可怜自家女儿懂事嫌丢人还给她姑母表姐兜着,哪知她们还来泼污水的?
吕夫人又心痛又惊怒,几步过去,朝着红喜劈头盖脸打过去。
“我让你败坏我儿名声。”
吕氏抬手虚拦,又不知说什么。
“嫂嫂,莫要只听一面之词。”
吕老爷哼道:“你进来就骂,可先听我们说什么了?”
吕氏没了话,眼睁睁瞧着红喜被打。
吕芙蓉心里痛快好一会儿,才上前拦住吕夫人:“娘,莫要被小人气坏了身子。女儿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这烂肚肠的。”
说完,又指着披头散发脸颊红肿呜呜哭泣的红喜问:“当天,燕平侯说设宴赔罪,世子倒是也去了,可我为了吕家名声,谨守规矩,步步跟在表姐身后,从头到尾头也没抬,我可勾了世子?那以后,你仍是步步跟着我,甚至我睡觉你也在一边守夜,你告诉姑母,我可曾再见过世子一面?我是如何勾了他?”
红喜竟无言以对。
第七十六章 大家一起呵呵呵
吕夫人惊怒,瞪向吕氏:“好哇,我当姑太太对我儿多好呢,这是走到哪儿监视到哪儿啊。”又转向吕老爷哭诉:“老爷,你好好看看,你这好妹妹还当咱是娘家是亲戚吗?这又是防贼,又是泼脏水的。你不护着芙蓉,我们娘俩儿一根绳子吊死算了。若这些话被侯府得了去,呜呜,老爷,咱吕家还能得什么好?还能在京里立足,赶紧收拾收拾回乡下吧。老爷和咱儿子们,这辈子也别想进京当官了。
吕老爷一想着这好妹妹在里头搅合,坏了女儿名声,侯府哪里肯再要,况且是人家主动来提的,一个处理不当就要结了仇。吕家在燕平侯府面前,就是车轮子下的一只小蚂蚁。
立时翻了脸,高声骂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不把亲侄女当人看的好妹妹,你走,赶紧走,若是再污我儿名声,不用你说,我吕家也要彻底断了与你金家关系。”
吕氏还要再说,却被极不耐烦的吕老爷赶出门去,只得恨恨离开。
一回身,吕老爷沉着脸问吕芙蓉:“把你在燕平侯府的详细情景说来。”
没什么不能说,除了与肖妈妈的共谋,吕芙蓉一五一十全道来。
吕夫人一拍手:“就说你妹子急成那样呢,原来她女儿在侯府里也不过如此,这是看咱芙蓉得了侯夫人的眼,怕抢了她位子呢。”
吕老爷摸着胡子尖儿:“原来竟是入了侯夫人的眼。”
“女儿是万万不可能自毁名节的。”
“当然,咱吕家女儿的教养可不是歪的,只有那来路不正的,才如此防着人呢。”吕氏意有所指道。
“咳,”毕竟是自己外甥女,吕老爷补充了句:“金家爷们儿从来都不像样。”
是金家血脉问题,可不是他吕家的错。
吕芙蓉幽幽道:“看姑母这架势,便是我入了侯府,第一个容不得我好过的便是表姐了。表姐嫁进去好几年,又生了儿子,还挂着‘妻’的名头,爹娘,若不然,咱还是拒了这门亲事吧。”
吕老爷吕夫人对视一眼,眼里有着不谋而合。
“不用担心,”吕夫人拍着吕芙蓉的手:“为了你的锦绣前程,爹娘自会给你打理好。”
隔天,吕家找了那个媒人,很是歉意及无奈道:“我家女儿高攀不上侯府,这门婚事便作罢了吧,望侯府另寻良人。”
媒人急了,侯府给的谢媒钱可不少,她可不想再吐出去。连连追问怎么回事,吕老爷只是叹气不语。
见他不说,媒人也没得法子,却是自己跑到吕家门外找人打听了,很快,便打听了清楚。
媒人黑着脸去回了韩夫人,韩夫人正准备第二天去祖坟呢,一听之下,大怒,怎么就没个顺心的事儿?金悦儿回了趟娘家,这事就变了,还用问为什么吗?喊了金悦儿来,正好把一段时间的积怒委屈全发泄到她身上,剥了她外出的权利,罚院里跪着去了。
金悦儿一边跪,一边暗暗咬牙,心道:吕芙蓉,这可是你逼我的,你逼我不得不出这一招,便是毁了你一辈子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知趣。
金悦儿心里咒骂,凡是跟我抢世子的,都要死,都要死,金汐儿已经死了,沈烟霞…早晚也要死。
渁竞天打了个哈欠,想,金悦儿该放大招了,自己也得准备准备,让热闹来得更猛烈些吧。
然后收拾收拾上床睡了,要上大朝呢,她要看看皇帝是怎么跟自己个说法儿。
上朝前,渁竞天敏感觉察众官员看自己眼神略微妙啊,心里暗道,你们要幸灾乐祸还是同情悼念的,至少要等到那个要坐享其成的董其成传信回来再说吧。现在,未免太着急了些。
金大人和金诚,心里担忧,却又不能上门去问,此时也不能过去问,恨不得生生憋出一口血来。
渁竞天挺胸收腹半垂着眼,一身抖擞武官服站在武将那一列,忽视性别,就是一个英俊小将军。漠不关心过耳着各种朝政,她倒要看看,谁来开这个口,什么时候来开。若是一直没人说,她就敢一直装不知道,等董其成被运回京里,皇帝也别想怪罪她。
许是终觉得不好意思,朝政最后,兵部尚书站出来笑眯眯对渁竞天道了声:“陛下仁心,派了京卫军的董大人去苍牙山慰问水兵营,渁大人,还不谢恩?”
唉,这满朝文武真没人把自己当回事儿的。
渁竞天一脸惊喜出列:“多谢皇上,皇上这个时节派了人去,是给淦州水兵营送年货吗?要臣说,皇上实在不必如此客气,水兵营几千人上下慰问一番,也要不老少银子。当初便说好,淦州水兵营自己养自己,如今收了皇上东西,臣当真不好意思啊。”
说完,那个一脸的感恩戴德啊。
可惜,殿上静得可怕。
谁都知道,董其成是空着手去的。
皇帝没那个脸说,大臣们也不好意思告诉她,更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兵部尚书脸色不好看,比他更不好看的是户部尚书燕平侯。
他明白皇帝意思,犒军嘛,收买人心嘛,收买下来人家才给他卖命嘛,但这是要钱的。带银子去,总得一两万才拿的出手,但——燕平侯想想要运往各边疆的冬季物资就是一阵头疼。
“呵呵,我们身为臣子,当为朝廷为皇上肝脑涂地。”
渁竞天心里撇嘴,心道,你想说的是不计报酬吧?真不要脸,皇帝可从没少了你的薪水,还有不时赏赐,你家马上要办喜事呢。
多是一群有钱的作妖看热闹。
渁竞天也不点明,只欣喜再谢过皇帝大方,看着龙座上的人一副貌似高深模样,心里冷笑,本寨主多的是银子来路,稀罕你个仨瓜五枣的。既然你做事不地道,也别怪我挖你墙角。
大朝便在你呵呵我呵呵大家一起呵呵呵中度过了。
这次,渁竞天没去挑拨韩谦,金悦儿和吕芙蓉注定不死不休,往后她只要看戏就好。也没去看父亲大哥走在哪里,她憋了一肚子火,要回去找补回来呢。
太不要脸,如今这朝廷。
“渁大人,渁大人,且等等。”
渁竞天诧异停了脚,竟有别人叫住自己的?
回头一望,竟然是宁王。
渁竞天心里诧异,回过身对着长脸鹰目双眼锐利的宁王施了一礼:“宁王殿下,有何贵干?”
第七十七章 挖墙脚的宁王
当今三十登基,如今是光显十二年,对皇帝来说,四十二岁算是高龄了,又兼皇帝心思多心胸却小,近年变本加厉的多疑阴沉,看上去模样绝不止四十二,已有垂垂老矣之貌。
渁竞天心里想着自己收集来的情报,暗叹一声,儿子多了闹心啊。
要说当今没有雄才大略,却最终登上宝座,全赖了没本事这一点。有本事那几个皇子闹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先皇最后点了当今,只盼着他能是个守成之君便知足了。
可惜…渁竞天心里冷笑,若是天下太平,或许守得,可邻国虎视眈眈,这位对下连五分信任都做不到的,也不知先帝在皇陵睡得好吗。
当今膝下皇子众多,里头蹦跶的最欢的当属几个大些皇子。与渁竞天打招呼的便是大皇子宁王。宁王二十六七岁光景,据说骁勇善战,不喜文却尚武,最爱说的便是杀敌卫国,在朝堂上自有一番拥护者。兵部官员多投靠了宁王,包括兵部尚书。
皇子当然要日日上朝,列位于皇帝之下,重臣之上。渁竞天上了有数几次朝,没见哪个皇子看她一眼,她当然不会热脸贴上去。宁王竟然主动来打招呼,渁竞天很是意外。
难道有慧眼识珠之人,看出自家水寨的好了?
这宁王也不是全瞎嘛。
想着渁竞天心情略好。
宁王高贵气度尽显,背着手站在渁竞天跟前,微微抬着下巴,意味不明笑道:“渁大人不知董其成带了什么去的淦州?”
渁竞天微微一愣,这还在你爹地盘上呢,你这是要揭你爹老脸?
“反正不是带着抄家圣旨吧。”
对渁竞天的淡然无谓,宁王一愣,收了几分轻视之心,很是认真打量她一番,目光划过她平滑的喉咙,隐隐一笑,看着又不在意起来。
渁竞天心里叹息,这是个小看女人的主儿,能有多大出息?
宁王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含笑问道:“渁大人来京有段时日,未挂职衙门也未领过俸禄,怕是囊中羞涩吧。”
渁竞天仍淡淡道:“我一水匪头子能少了钱花?”
宁王脸色顿时不好看,冷道:“渁大人?渁寨主?呵,你莫非是还想着回到旧时光?”
渁竞天心里冷笑,她接了朝廷橄榄枝,可不是怕了官府,不过是为以后行事方便而已。这宁王若是以为自己为了如今这不值钱还要倒贴的身份便要承受他的肆意取笑,呵呵,做你老母的春秋大梦。
她既然敢进京,早把所有情况预料到了,谁也别妄想把她困在京里,更别妄想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
一句话:不服来战!
除非十万大军压境,她渁竞天来多少杀多少。
可朝廷能抽出十万大军攻打苍牙山?呵呵,当邻国是瞎的呢?
只能说,如今朝廷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勉强维持平衡罢了。
渁竞天不认为皇帝下头皇子群里哪个能挑起大梁再创辉煌,所以,她处心积虑并狂妄嚣张。
这便是看透皇权本质的好处,只将皇帝看做家族企业老板的渁竞天暗戳戳来京寻机遇(挖墙脚)了。
渁竞天轻轻掸了掸袖子,仍是风轻云淡:“怕是在宁王心里,我渁竞天即便做到一品大员,也不过是一个水匪头子。”
宁王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但却不能说,想,这渁竞天是妄自菲薄,认清自己身份不敢攀附自己呢,脸色竟好看了几分。
渁竞天眼角抽抽,这人脑回路绝对奇葩。
宁王自认和蔼实际却施舍道:“渁大人不如来本王府上带府兵,本王可是给俸禄的。”
说完,自认为幽默哈哈大笑起来。
渁竞天很无语,你爹都不给我开薪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