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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了一把。
顾暖风羞得满脸通红，这个坏家伙，也不看看旁边还有别人，准备伸手去打叶青城，他却警觉地溅起一阵浪花，像滑腻的泥鳅般，揩油后又窜走了。
“有本事来追我啊？”
“叶青城，你这个坏蛋——”顾暖风听着叶青城得意的笑声，看着他远远游走的身影只能没有办法的笑骂着。
“哎呀，青城——”突然顾暖风的左脚抽筋了，疼得失去重心地身体往一侧歪去，整个人一下子滑出了游泳圈，就在她扑棱着身体，惊慌地去够游泳圈的时候，突然一个浪头向她打过来，她又被卷入了水中。
“暖风，暖风——”顾暖风的耳边依稀听见叶青城惊慌失措的呼唤，感觉身体被结实有力的臂膀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就像刚才吞没她的海水包围着她。
感受着他，紧绷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了下来，顾暖风在心里安心地舒了口气，青城游泳游得好，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就算溺水了也不怕，他是医生。只是在她耳边不停呼唤的他，声音里怎么会有痛苦的颤意，她想不明白。
昏昏沉沉间，顾暖风觉得似乎漂浮在一汪温暖的水中，轻柔舒适的水波一浪接着一浪，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肌肤，她忍不住开始睡意朦胧。
******
顾暖风坐在床上皱着眉，这不是她家里舒服的床，也不是金鼎华庭小区里幸福的床，它不在记忆中，就和晃在眼前的这一片白色一样，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子，还有身上莫名其妙的条纹衣服，她不知道这是在哪儿。
穿着的这身衣服？这间房间？突然，顾暖风明白这是哪里了，这是医院。
不会她这次的溺水情况严重到连叶青城也不能救她，要送到医院？看来这次真的是搞大了。下次还是少和水打交道。
对了青城人呢？这个单间的病房里冷冷清清的，顾暖风觉得很不舒服。
进来一个年轻的护士，她看见顾暖风坐在床上，面露职业的微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叶青城呢？”顾暖风看见了护士身上的胸卡和护士服上的标志，是青城的医院，可是他人呢？
“你是要找叶院长吗？你放心，叶院长为你请的是我们仁康医院最好的医生，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那个护士听顾暖风提起叶青城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今天青城休假，而且她溺水了，既然送她到了医院，那么怎么也应该守在她的身边呀。顾暖风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还有心底忍不住泛上来的委屈。
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青城也许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他对她的好，那可是说上几天也说不完的。
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顾暖风心里一喜，往门口看去，不是她想看见的叶青城，一个长脸的男医生和刚才的那个护士又过来了，这次顾暖风什么也没有问，情绪里有点失落。
测量了血压心肺后，男医生很欣慰的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脑部CT也正常。你的情况随时可以出院。”
“你的私人物品，已经干洗好放在这里。”年轻的护士指了指对面的一个立柜。
“我昏睡多久了。”
那个护士接口道：“不到四小时。”
“邱医生，我的脑部CT也是你帮我做的吗？”顾暖风看到了他的胸卡。
“是的，我在医院负责脑科。你溺水后昏迷，叶院长怕你是因为脑部缺氧引起的昏迷不醒，所以让我跟进，刚才我正好在看你的脑部CT，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就让小孙过来看看你的有没有醒。”
“那现在叶院长在医院吗？”
“我刚和他内线通话不久，应该还在。”
“谢谢！”
叶青城学的是影像医学，依他的个性脑部CT应该亲自帮她做的，顾暖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衣服也没有换，就急着推门出去，她要去找叶青城，给他一个惊喜，她醒了。还有声讨他也不过来陪她。
出了静悄悄的走廊，顾暖风心里的狐疑和不安扩大，仁康医院在筹建的新急诊楼什么时候建好了，上个星期不是还在桩基工程吗？还有扩建的外来人员的停车场，还有……
顾暖风脚下的步子迈得越迟疑，一个冒出来的念头，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原来气候宜人绿色为主调色的五月，怎么会成了现在落叶飘零枫叶飘红的深秋呢？
医院简介的橱窗里，一排排穿着相同白色大褂的人中，顾暖风不用找就看到了叶青城，眉目脱俗气质优雅，黑曜石的眼眸淡然冷静。
橱窗的上方是电子的广告流动字幕，时间清晰的显示着：20**年10月6日。
顾暖风再也迈不动脚步，腿上像灌了铅般沉重。不要，怎么能够一个浪头又把她送了回来呢？老天的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不带这么坑人的，感觉尘埃落定就要开始幸福的时候，却又把她送回了二十四岁。
她扶着橱窗的玻璃，一阵眩晕。不停地闭眼再睁眼，眼前还是同样的情景，她依旧撑着橱窗的玻璃站着。她这次的溺水回到了跳进护城河的时候，她被救了，被人送到了青城的医院，而三年多的美好时光竟然就是她昏睡的三个多小时。
怪不得叶青城不见她，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再看见她。
橱窗的后面是个大花圃，顾暖风坐在花圃外廊的大理石上，低着头不停地掐着手指，现在该怎么办？她回不去了，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现实，她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处理，那些个问题一个个都要去面对，想躲也躲不掉，可她真的不想离婚，不想离开青城。她该怎么去挽救婚姻呢？
越想头越疼，她耷拉着头。几个护士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她们没有看见后面的顾暖风，凑在一起八卦着。她们聊的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嗨，你们几个听说了没有，高级病房的那个肺炎女病人和叶院长挺暧昧的。”
“叶院长？不会吧？叶院长那个人平时挺正经的，他不是结婚了嘛。”
“小李说的我也在高级病房那儿看见了几回，不就是流感引起的肺炎，能有多大的个事儿，他一天竟然要去高级病房好几回呢，那个女人挺漂亮看起来很有手段，除了叶院长还有其他男人也会去。”
“唉，没有想到叶院长也不能够免俗啊。”
“他就要和老婆离婚了，再找别人也很正常。”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他不是结婚没有几年吗？”
“是打扫的阿姨在院长室听见秦院长他们谈话的，而且，这段时间叶院长都住在医院，他们分居了。听说他的老婆根本就不喜欢他，你们应该没有谁见过她来过医院吧，这种不关心人的老婆离了也好，就叶院长这条件肯定能够找到比她好的。”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儿乱嚼舌头，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这世道结婚离婚比上菜市场买大白菜都方便着呢。”
一会儿一阵高跟鞋凌乱的声音渐渐远去，顾暖风像游魂一般地走出来，她的脚步显得飘忽，她想缩进衣服里御寒，不知道是心里冷，还是身上冷，她有些抖。
高级病房在刚才顾暖风住着的病房楼后面一幢，也就5层，前后都是花园，像极了疗养院。
一套一套地走过去，顾暖风看见了叶青城。
白大褂的他背着门坐在病床的旁边，声音很轻，似乎在询问病人情况又像在聊天，他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的温柔，只是这次不是对着她。
顾暖风透过半掩的窗帘，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女人，她略带病态的脸庞很娇美，双眸盈盈秋波般看着叶青城。顾暖风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捏住，窒息的感觉，她无助的想哭。
走回去的时候遇上几个护士，她们都好奇地看看面无血色的顾暖风，也许是奇怪这个病人的脸色很差，就连嘴唇也白的惊人。
没有人知道顾暖风是叶院长的夫人，因为顾暖风确实和那些人说的一样，她从来没有进过一次仁康医院，有两次送叶青城忘在家里的材料，也只是等在医院的外面。
这里面的人她不认识，同样的他们也不认识顾暖风。
、他看不懂
积聚在眼底的泪想流下，竟然苦涩地回流进心里，无边无际的苦涩滋味，让顾暖风难过到四肢冰冷，连怎么走回病房的也不知道。
关上门，她无助地抱紧双腿蜷曲着身体，像被抽去了所有的暖意，她只能无力地缩在病房的门后止不住地发抖。
老天真喜欢恶作剧，她真正爱上叶青城了，竟然又被送回到了原点，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她是咎由自取吧，想到曾经的任性和不懂珍惜，还有即将失去他，五脏六腑纠缠的痛遍布四肢百骸。
她悔不当初，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爱他这么深。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蔓延的无助漩涡般越扯越大，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把快要陷入绝望的她一点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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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里，叶青城陪着叶楠聊着滨城这几年的变化。
“好侄儿，吃了柚子再走吧。”扎着根长辫子很有艺术家气息的男人嬉皮笑脸地对叶青城说着，他把从里面小厨房端出来的一盘剥好果肉的红壤柚子，故意地在叶青城的眼前晃了晃。
他语气里揶揄的味道很浓，特别是那一声好侄儿。
“我看还是算了吧，看得出来这不是给我准备的，我还是识趣的早点走人吧。”叶青城笑着回道，“你和小姨刚回国，容易水土不服，短期内建议不要吃得太杂。”
“喂，臭小子，你这意思是这个柚子不能吃喽？”辫子男看起来年纪和叶青城相仿，不过看起来脾气急躁，此刻听了气得直跳脚。
“小姨，你看小姨夫的理解力是不是有点问题？我现在真后悔把你介绍给了他。”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小姨可是亲梅竹马，要你介绍什么？医生就是权威吗？”
“你们两个真是的，从小就喜欢斗嘴，分开的这几年在视频上斗，现在见面了还是继续斗，是不是以为还是十多岁的孩子？”在病床上躺着的叶楠看着他们打闹，颇有无奈地直摇头。
“小楠，这次可是他先惹我的。”辫子男献媚地送上了果肉，对叶青城撇撇嘴。
“青城，我听你爸说了，你真的打算离婚吗？”叶楠不会忘记叶青城去年告诉她结婚喜讯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这才不到二年的功夫怎么就要离婚呢？她这次回来还专门给没有见过面的侄媳妇带了礼物。
“小姨，有些事情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其实我……算了，这个还是以后我再和你说吧。”叶青城的双肩垮塌下来，刚才那股装出来的轻松转眼消沉下去。
“如果过不下去，相互折磨着，还不如趁早离婚，姨夫可以给你介绍很多的漂亮女人。”
“程光浩！”叶青城对他吼了句，黑着脸其它啥也没有说就走了。
倒是把病房里叶楠和程光浩吓了一跳，特别是辫子男程光浩，这有多少年，没有听见叶青城连名带姓的叫过他的名字，而且还是带着吼的，这个家伙，又忘了辈分了，还以为是当年一起上学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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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城专业熟练地给提前预约的牙患者处理着两颗蛀牙，去掉龋坏的部分再充填打磨后，他把助手手上的一次性杯子递给患者：“过一个星期你过来复诊，过来前提前预约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咨询我的助手。”
“真是太谢谢叶院长了，我也是听朋友介绍你的医术高才过来的，还真的不太疼。”
叶青城脱着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淡淡地对患者报以微笑：“不用客气。”
医院里叶青城、秦商和周子卿他们三个人除了具体分工医院的常务工作外，每个人还根据专业给预约专家门诊的病人看病，叶青城除了影像外还有口腔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