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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北的冬天虽然寒冷刺骨,但挡不住此刻在曹家村打麦场的热闹。场子正前方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正方形的纸盒子,里面都是些法制方面的问题,纸盒子边放着些奖品。
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华卫东站在黑板前登记获奖人的姓名和获奖次数,以便后面统计出名次。吴娟负责从箱子里抽纸条,陈浩则负责念题目和奖品。
这次的普法竞赛活动分一二三等奖,一等奖是一只钢笔,二等奖是三颗鸡蛋,三等奖是一个小本子,还有一个奖状,每个参与的人能得到一只铅笔作为奖励。
奖品虽然不丰厚,但四个村村民们的热情非常高,答对的人固然笑容满面地接过陈书记的铅笔得意洋洋地走下去,答错的人也是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满心欢喜拿着铅笔走进人群。
礼物倒在其次,重点是颁礼物的人是陈书记,还有他的那句话:重在参与。
陈浩话音刚落,人群里的曹三娃垫着脚尖举着手拼命地向跳。【+鉲鉲攵學 ωWw。kAKawεйχυE。CoM
他已经不知道举了多少次手,但他羸弱瘦小的身躯在人群里实在不显眼,如同鸡立鹤群般被湮灭在周围的高大身影中,急的他这次索性跳在前面人的背上,举着手大喊:“我会,我要回答。”
“你娃又想吃奶还是豆芽菜没被冻掉?”
胖嫂的一句话引起周围村民的一阵大笑,曹三娃才现他如此不幸地再次落入虎口,竟然爬到胖嫂的背上。
“好,有请曹三娃同志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陈浩的话为他解了围,曹三娃从胖嫂身上溜下来,迅地向前方蹿出,唯恐被胖嫂抓住。
陈浩把扩音器递给曹三娃,示意他回答问题。
“耍钱、买卖婆姨、打架、偷东西……。”
糟糕,最后一个竟然被卡壳了,曹三娃挠着脑袋,刚才在下面还记得好几个,现在脑海里竟空空如也。
“娃,快下来,丢人吧你。”
胖嫂看见曹三娃窘迫的神情就知道他答不出来,在下面笑的合不拢嘴。
曹三娃鼓着眼睛盯着胖嫂,说道:“扒人裤子。”
曹三娃的话更是让下面的人乐得前俯后仰,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连扒人裤子的话也能说出来。
陈浩微笑地接过曹三娃手中的扩音器说道:“三娃同志回答得不错,后面那条改为耍流氓就更好了。”
得意洋洋的曹三娃拿着铅笔经过胖嫂身边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看着她,就差脸上刻着:再敢拔我裤子,我告你耍流氓的警示牌。(鉲鉲彣學 ωwω。ΚaKΑωěΝΧūΕ。cΟm)
可胖嫂举手的动作让这个底气不足的光棍吓得施展出脚底抹油的逃跑功夫,钻到另一堆人群里。
胖嫂望着曹三娃逃似的方向,用带着些许无奈的腔调说道:“哎!老娘只是想抓痒。”
这只是普法竞赛活动中的一个小插曲,像这样无伤大雅的的小插曲比比皆是。甚少娱乐活动的他们其实非常喜欢这样的群体活动,更喜欢看前面那位带着阳光笑容的年轻人。
陈浩其实在刻意营造这种寓教与学的氛围,深知农民习性的他断不会采取那种课堂式的严肃模式,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也不吃这一套。
郑柏杰没想到第一次来华林乡陈浩便给他个惊喜,像这种在开放式环境中的寓教与学的模式让他大开眼界,更让他为恩师有这样优秀的学生,他有这样富有创造力的师弟感到自豪。由此,他更想到要是把这种教育模式推广到全县,让更多的人得到普法教育。
同时,看到陈浩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时他意识到吴宏根本没有通知陈浩他的到来,也就是说吴宏在欺骗他。刚开始他感到很气愤,但现在他已没有怒气,盖因他知道吴宏是在嫉妒陈浩,想在他和陈浩之间种下一根刺。此刻的郑柏杰甚至有些感激吴宏,正是吴宏的欺骗才让他看到这一幕。
要是吴宏知道郑柏杰这种想法哭死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他当时打电话让人通知陈浩回华林乡,但并不知道陈浩没有动身。
曹家村村长曹满贵笑的弯下腰时,才现站在他身边的县委书记郑柏杰正微笑地看着念题的陈浩。对于这位县委书记,他们这些人都不陌生,前几年他们经常堵县政府大门时,这位县委书记曾和他们坐谈过,也曾为他们解决些问题。
“书记,你啥时候来的?”
正在津津有味欣赏华林乡这种别开生面的普法竞赛的郑柏杰听到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侧头现是曹满贵时伸出右手,左手食指却竖在嘴前。
曹满贵知道书记让他不要声张,当下想把县委书记带到村委会去。
在曹满贵身边的村民听见他喊书记时还有些纳闷,陈书记不是在上面嘛,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县委书记来了。
认识县委书记的村民纷纷上前和书记打着招呼,至于乡长吴宏,谁管他是哪根葱。上次陈浩在会场脾气的事被消息灵通人士传得全乡人都知道,所以村民们对吴宏三人非常的反感。这次,要不是陈浩出面组织这样的活动,单凭华卫东,他们根本不买他的帐,这也是陈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陈浩不赶回去的缘由。不是他耍大牌,而是他知道师兄的秉性,却没料到他这个行为让吴宏背了个大黑锅。
抬头的婆姨低头的汉,大西北地广人稀的荒野和粗犷的西北风养成他们嫉恶如仇的豪放性格,尤其是素来出刁民的华林乡,村民们更是蛮不讲理。这帮西北汉子婆姨哪管谁有理,更没有官职大小的概念。只奉行两个原则,凡是让陈书记生气的人就是他们的讨厌的人,凡是让陈书记生气的事就绝对是错事。
两个凡是刚被中央拨乱反正,却又被这帮村民用到陈浩身上,倒也算是大胆之举。
吴宏原本就心里不是滋味,敢情他一上午的忙乎全是白费功夫,为了表示诚心他在外面刺骨的寒风中站了一个多小时,容易吗?感觉很受伤害的吴宏没想到被不是神而是凡人一个的县委书记冤枉一回,更没想到除了村长跟他打招呼外,其他的村民简直把他当成空气般视而不见,反倒是和县委书记的秘书曾永贵打招呼。这帮刁民在领导面前如此不给他面子,这让他的一张黑脸更是黑的紫。
视村民如刍狗的他没想到村民们也视他如无物,但在基层混迹多年的他岂能如此在领导眼前丢脸,人家不跟他打招呼不代表他站着不动,脸上带着微笑地他微摆得手臂貌似在示意别人别跟他来握手。至于掩饰的效果如何,倒不是他考虑的重点,混迹官场,重要的是脸皮要厚。
后场出现的骚动在前面的陈浩自然注意到,他把手上的活交代给华卫东后迅地来到郑柏杰身边。
陈浩出于礼节问道:“书记,要不要上去讲两句?”
在众人面前,他表现出对县委书记的绝对重视。但凡领导到群众中来,一般都要请领导上台讲话,一则突出领导的亲民形象,再则满足领导的虚荣心。
“行了,别将我的军,你讲的比我强多了,走走。”
郑柏杰的话让村民们高兴,县委书记都承认陈书记讲话的水平高,让他们脸上倍有面子。而吴宏在这句话里听出与众不同的味道,陈浩和郑柏杰的关系比他想象得要亲密的多。
陈浩和曾永贵秘书打过招呼后,带着郑柏杰在曹家村转悠。
“书记,这就是母亲水窖,曹家村现已打了三眼,开春后所有村民家都得打一眼。”
陈浩话刚说完,跟在后面的曹满贵村长则利索地从房里提出一个木桶,合上电闸一股清泉便从水管流出来。
“书记,这水可甜哩。”从屋里走出来的曹三娃母亲曹家大嫂手里拿着瓢,从桶里舀出水端起来让郑柏杰喝,质朴的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满足。
村里人不像城里人那么娇贵,喝生水习以为常,她倒是没想到县委书记是城里人这一节,只是想把她的幸福分享给尊贵的客人。(更新 。kakawenxue。 卡卡文学)
第一百一十章 张冠李戴
(卡卡文学 。kakawenxue。 更新)已做了半天闷葫芦的吴宏终于瞅准时机站出来,硬是把即将到嘴边“疯婆子,滚一边去。(鉲鉲彣學 ωwω。ΚaKΑωěΝΧūΕ。cΟm)”的话咽回去,转成比较温和有礼的话。
“大嫂,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书记喝凉水?”
在县委书记面前,他再嚣张也不敢在村民面前耍横,更何况这里是曹家村而不是其他地方,曹家村人连黄玉华都没辙,更遑论他这个新来不久的外地人。
“对对。看我真是糊涂……。”
曹家大嫂倒是被吴宏的话提醒,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把水瓢收回去,却被郑柏杰抓住,对上去喝了几口。
“大嫂,我也是村里娃,这水真的很甜。”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要想和人拉近关系,最好的方法是模仿他们的动作,接受他们的生活方式。而郑柏杰不已县委书记身份自居,反倒坦然承认自己是村里人,并喝下曹家大嫂舀出来的水。他的这番举止已赢得曹家人的尊敬,却更让吴宏不算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打击,这世道怎么变得和他所接触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呦,大嫂,你这还垒了个窝,准备干什么用啊?”一提到这,郁闷的吴宏终于如同雨后见彩虹般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浑身的骨头都似乎轻了许多。仿佛一看见县委书记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干得不错之类的话语。但却因喜上眉梢的曹家大嫂一句话便让他心里哇凉哇凉。
“养兔子。陈书记让大家养的,说能挣上钱。”
这事也不能怪曹家大嫂,村里人认死理,特别相信陈浩。而那些干部们为了落实乡政府提出的“争取让每家每户都搞兔子养殖”的口号,便告诉村民是陈书记让养的,结果村民们一听见书记让养,无不争先恐后地报名,结果硬是把争取变成百分百完成任务。【?卡卡文学 。kakawenxue。。当然,这些干部也没撒谎,陈浩在会议上对这项工作持支持态度,支持的意思不就是让养嘛。
每天只在乡政府盯着乡干部的吴宏岂知干部们怎么省事怎么来的心思,更不知道村民们要是知道养兔子是他的主意,报名人数连三成都凑不齐的现实。他此刻只知道自己的功劳竟被人无耻地剽窃成陈浩的政绩,而那个无耻的女人还眉开眼笑地和县委书记说着陈浩的好话。他真恨不得把眼前的傻婆娘推进水井里,更是悲痛地想哭。
他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县委书记,这件事真是他的主张,和陈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这句话他还不能亲口说出来,要是在领导心里留下抢功劳的恶感,他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出人头地。最可气的是唯一能帮他证明清白的陈浩竟然和县委书记的秘书曾永贵转到院子的另一角说话,根本没在意这边的举动。
他曾几何受到过这样的窝囊气,但今天的这口气他不咽也得咽,哪怕是呛得他流眼泪也得吞下。
“吴乡长,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饿的?”郑柏杰注意到吴宏的异样,还以为他中午没吃饭,有些难受。“嫂子,让吴乡长在你们这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小陈,我们走。”
“书记,这钱我不能收。”曹家大嫂手里拿着钱追出门外,却现郑柏杰和陈浩等人已走远。
怏怏而回的她看见站在院子里脸色铁青的吴宏,还真以为他生病了。说道:“大兄弟,走,回屋嫂子给你做饭去。”
“做个p。”恼羞成怒的吴宏见到县委书记已走远,爆出脏话后扬长而去。(咔咔呅學 ωωω。kākāωé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