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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学生真是听话懂事!老师眼中带着赞许,微笑着来到我的面前。他一定以为我和藤藻是很亲密的朋友吧!
虽然惊讶与藤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还是一言不发地将铅笔盒交给了老师。
借笔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呢?
“我的笔都在里面了。”
老师打开笔盒,本来和颜悦色的面容陡然变了,锐利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射向我:“谢流蓝同学,请问这是什么?”
一大团纸条从笔盒中掉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一般细小的文字。
我由不得呆住了。小抄?哪来的?
老师颜述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拿起我的卷子,对着手中的字条看了看,神色愈加严厉。
终于,他重重地将卷子拍到我的桌子上:“下课后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我转过头,静静地目光投向藤藻。
她满脸笑容地朝我比了一个胜利者的手势,她身后更远的地方,许悠转过头来,漆黑的瞳孔深幽如潭,里面浮动着暴风雪一般的凛冽。
“老师,我以人格担保,谢流蓝决定不会做这种事,她的成绩足以拿下无数次年级第一名,只是因为不想出风头,所以每次考试都故意做错一两道题,让排名一直保持在第十名左右!”浅陌双手撑着桌子,大声地对着老师说道,“这样勤奋读书的一个人,还用得着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去作弊吗?”
老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后一言不发的我,皱眉说道:“她每一次考试的过程你都有注意吗?你又怎么知道,她以前考试的时候没有作过弊?”
“老师!”浅陌忍无可忍地说道,“每次靠作弊进入年级前十名,且从来不被老师发现是,那不是人,那是天才!”
“够了!”老师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我,语气里隐隐有了一丝怒气,“她的铅笔盒里藏有作弊用的字条,是全班同学有目共睹的事情,事实胜于雄辩,她自己都无心辩解,你还在费力替她开脱吗?”
“说话!流蓝!”浅陌扯了扯我的衣服。
去上前一步,平淡地说道:“老师,我没有作弊,那些字条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写的?”
“我不知道。”
“这么说,是有人在陷害你了?”老师嘴角浮起嘲讽的笑,“如今的电影真是害人,让我们的学生都染上了被害妄想症。”
“老师,流蓝说不是她写的,就一定不是她写的……”
“记过处分,我明天会上报教务处。”老师不想再说下去,椅子往后一转,留给我们一个冷冷的背影。
拉开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一群女孩子保持着偷听的姿势站在门口,看到我出来,纷纷站直了身子。
嘲讽、惊愕、轻蔑、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投向我。
“怪不得每天掏空心思勾搭述,成绩还能这么好,原来都是抄出来的!”
“骨子里明明就是个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女,还要装出优等生小白兔的样子来,这样的女生最让人恶心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处处跟我们的悠作对,听藤藻说,前些日子,悠都被她气病了。”
“哼,现在挨处分了吧!什么叫自作自受,看看她就知道了!”
我缓缓地穿过人群,面无表情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将一地的流言甩在身后。
那些恶毒的语言,不过是拂过脸颊的风,风过之后,我还是如同秀竹一般挺立在风中的谢流蓝。
如果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击败我,那就是死亡。
雕着繁复花纹的欧式圆形茶几上,古董式样的电话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缓缓拿起了电话。
“嗯,是我,请讲。”
电话里的声音有礼而清晰,这边听着的人,面容却愈加冷峻。
“把当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要校长安排全校学生观看。”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冷冷的字眼。
放下电话,原本坐在长椅中的少年站起身,走到暗红色的窗帘边,用力拉开窗帘。
晚霞穿过整面的落地窗,照进了这间华丽幽暗的房间,却照不亮少年深邃的眼眸里那个幽黑的角落。
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拢,终于紧握成拳。
流蓝,流蓝。
宁愿投身到狂烈的风暴里去,接受那些酷烈的攻击与伤害,也不愿到我身边来,接受我的庇护吗……
学校突然组织所有的学生在那个可以容纳数千人的礼堂里看电影。阡陌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跟着人 流往礼堂走去。。
“小心点儿,注意周围的情况。”
我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作弊事件发生后,我在学校的处境愈加难过,连一些平日里见了我会微笑打招呼的优等生,也开始对我怒目而视。
走在路上,经常会有人故意用身体撞我,会经常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飞出一块果皮,或者是一块吃剩的面包,又狠又准地落在我身上。去餐厅的时候,总有人“不小心”将滚烫的菜汤泼了我一身。
每天回家的时候,我总是一身狼狈。
避过一个恶意撞来的手肘,我低声问道:“学校为什么会突然组织看电影?以前有过吗?”
“学校有专门的观影厅,大家可以随意进去观看,像这种全校一起去礼堂的情况从来没有过,所以很奇怪啊,不知道要给我们看什么东西。”
唉……真是个能折腾的学校,我在心里暗自叹道。
我们进入礼堂的时候,所有的座位几乎都已经坐满,刚找来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前面巨大的屏幕上,已经开始有画面播放。
“天哪,流蓝,那不是你吗?”浅陌用力地捅了捅我。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屏幕上出现的,是考试前我在教室的场景,不时有镜头切换,然而不论哪一个角度,看到的都是我。
低头做题的样子,扭头看着窗外发呆的样子,或者是小口小口地吃着便当,或者是认真地抄着笔记。
“搞什么啊?她有什么好看的啊?”有人发出这样的抱怨。
然而更多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她是谁?”
没有任何人出来解释,只有镜头缓缓地推动。
我起身离开,然后,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靠近了我的座位。
熟悉的眉眼,是经常跟在许悠和藤藻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四下张望之后,她悄悄地打开我放在桌上的笔盒,然后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一团东西塞了进去。
由于动作过快切有点儿紧张,有一张白色的纸片从她手指的缝隙里飘了下来,落左地上。她赶紧蹲下去捡起来,将纸条塞进了笔盒里,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清晰的画面,连女生衣服上绣着的小朵梅花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已经惊愕得无法出声音。
脑子唯一还能转动的部分告诉我,这不是学校安装在教室的摄像头。学校的摄像头画面是黑白的,而且安装的位置也注定不可能从这个角度拍到我。
是谁,这样明目张胆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画面仍在继续,似乎有过剪接。接下来,是静谧的考场,甜美的女生站起来,要求向我借笔,老师走到我面前,打开笔盒,抖落那一整盒的纸条。
最后,画面定格在我的面容上,冷冷的,仿佛整个世界毁灭也与我无关的淡漠面容。
整个礼堂寂静无声。
一个老师走上台,对着话筒说道:“同学们可以离开了。”
人流开始退散,缓缓地涌向礼堂的门口,高声的对白不时传入我的耳中。
“原来她真的被诬陷的!”
“太过分了!维川中学怎么会有这样阴险卑鄙的小人?”
“谢流蓝虽说有些沉默寡言,但是绝不会是那种会靠作弊来争取名次的人,我们错怪她了!”
“那样在背后陷害别人的人太可怕了!我们一定把她赶出去,维川中学不能让这种人存在!”
“谢流蓝也不简单哦,有人在暗中帮她。你们以后都要小心点儿,别得罪人家了!”
浅陌紧握着我的手往外走,我感觉到她的手在轻微地颤抖。转过头去,却发现她已经红了眼眶。
“太好了,太好了……”她哽咽着,只能勉强说出这几个字来。
我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低下头去,掩去了眼中流转的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是述吧!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这样做。
他永远都是这样,用专制而霸道的方式控制着我的生活,用他惯有的方式替我解决难题。独断专行,却又披着温柔的外衣。
一抹艳丽的身影停留在我面前,抬头一看,是脸色铁青的藤藻。她身边站着一袭黑色连衣裙的许悠。
“如果要比心计深沉,维川中学没有任何人比得过你,谢流蓝,在你面前我自愧不如。”
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凝视着这个外表甜美、内心却像小恶魔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着坏点子的女生。
“不过,我不会放过你,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想击倒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离开维川中学!”她凑近我,大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像狗一样,爬出这里。”
说完,她转身离去。
许悠走到我面前,用她惯有的冷漠目光注视着我:“这件事,是述替你做的吧?”
“我不知道。”
“十有八九是他。”她朝我微笑,那笑容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温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到那时你会发觉,你,谢流蓝,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看着许悠远去的优雅背影,我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出声。
图书馆装修高雅的阅读室里,下午三点,是最安静的时刻。
“你手里是一张红桃K。”周田斜斜地坐在椅子里,一双狭长魅惑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牌,懒洋洋地说道。
我沮丧地把牌放下:“为什么你总是能猜对呢?”
“想知道原因吗?”周田扬起嘴角。
“嗯。”
“那先告诉我,你跟述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么直白的问题……
我的脸突然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什么发展到哪一步,我跟述之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又怎么会脸红呢?”
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述不由分说落下的吻,只觉得脸像烧着了一般,更加滚烫。
“没有就是没有,不信拉倒。”
周田没有再为难我,而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很简单,借助你面前那杯黑咖啡的反射,可是看到你的牌面,这是上次在拉斯维加斯跟一位幽默的魔术师学到的小伎俩。”
“原来是这样。”我一口喝掉了面前的黑咖啡,然后将牌重新洗好放在桌面上,“再来。”
“昨天去礼堂看‘电影’的事情,是述安排的吧?”周田没有去抓牌,而是微笑着说道,“很明显是述做事的风格。”
“你也认为是述做的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我沉默了,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他的。
“你的心里,应该不会喜欢这种方式吧?”
“你怎么知道?”我震惊地抬起头。
周田却只是轻笑不语,幽黑中带着缕缕浅褐色的曈,魅惑而迷离。
因为,那个举手投足都和你无比相似的人……也不喜欢。
他突然起身,走到我身后,伸手环住我,柔软的头发拂在我的眼角,带着清新的香气。
“如果述无法让你开心起来,就来找我吧。”
什,什么意思?
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
这样的话,有着怎样的深意……
“不要误会,并不是想和述竞争,而是单纯地欣赏着你,想和你成为更加亲密的朋友而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