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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她讨厌这样的改变,或者说,她其实是害怕这样的改变,前面未知的路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走下去,她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日子。
深呼吸了几次,她终于举起右手,屈起食指,敲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一沉闷的声音,白念柔心跳加快,垂在腿边的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紧张地看着房门。
房门被打开后,从里面探出还犯着迷糊的小脑袋,齐耳的短发凌乱地顶在头顶,单眼皮的大眼睛困惑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原地跳了跳,惊呼道,“啊!白念柔!大明星白念柔,你、你……我……快,快请进。”
慌乱地把白念柔迎进房间,宫暖纱一边后退着冲她谄媚地笑着,一边勾起右小腿,把地上的坐垫踢到了一边。把她领到沙发前,宫暖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大明星竟然会到我家,我一定是在做梦。”
低头,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喃喃自语地说道,“还是穿着一件穿了三个月都没洗的睡衣做梦。”
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不可思意地抬起了脑袋,她没有做梦,眼前站着的是真人。
犹豫地看着宫暖纱,白念柔没了先前的气势,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是一头雾水,虽然内心很激动,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见到自己偶像时的亢奋,一个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只得努力压制住内心想要倾诉的欲、望,局促地站在原地。
几分钟后,白念柔终于沙哑地开口了,“纱纱,是我。”
“是,是,我知道是你,从你一出道我就视你为我的偶像,我追了你四年。”宫暖纱眼冒红心地看着白念柔,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大明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不过,一向大线条的她并不在意这其中的原因,能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偶像她已经幸福得晕头转向。
“我……我是语儿。”白念柔的语气有点怯生生的,带着几分不确切,带着几分试探。
“哦,哦。”宫暖纱先是随口应着,反应过来后,她脸上谄媚的神色立刻变得犀利,神色阴暗地问道,“你说什么?”
“纱纱,我是语儿,和你从小玩到大,一起开策划公司的安语蕊。”白念柔硬着头皮看着宫暖纱,心里一横,把想说的话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出去!”宫暖纱指着大门的方向,突然变脸说道,“别以为我崇拜你,什么都不问就把你迎进了我的家你就可以随便乱来,出去!”
白念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一盆冷水泼到了谷底,站在原地,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再不出去,我报警了!”宫暖纱边说边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目光凛冽的看着她,“明星又怎样,明星也不能开这种严肃的玩笑,语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许你在这里冒充她,即使……即使她不在了也不可以。”
说到后面,宫暖纱竟然红了眼,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白念柔上前两步还想解释什么,宫暖纱直接迎了上去,双手把她朝大门推去,力道很猛,让她趔趄了几步。
“纱纱,真的是我。幼儿园隔壁班男生暗恋我的时候,你知道后直接把走廊上的痰盂扣在了他的脑袋上,最后还是到医院才取下来的,初中你写情书给语文老师,结果被同桌的男生捡到,于是他黏了你整整两年,在毕业的时候扑在你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大学的时候你在寝室开睡衣PART,结果蜡烛引起火灾,烧了三间寝室,不过到最后学校却没查出原因。”
白念柔急了,一边被迫朝后退着,一边口不择言地说着只有她们俩人才知道的糗事。
宫暖纱举到胸口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保持着把她朝门外推去的姿势,一双惊恐的眼睛愣在她身上,最后右手的食指颤巍巍地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真的是语儿?”
“是我。”白念柔点头。
“怎么会这样?”宫暖纱退后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出现幻觉。
白念柔苦哈哈地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话长,有可乐吗?我们边喝边聊。”
半小时后。
盘腿坐在地上的宫暖纱羡慕地看着白念柔,吃味地说道,“所以,死了的安语蕊附身到了昏迷了两周,最后还是没逃过死神的白念柔身上。”
见对方点头,她撇嘴继续说道,“你也太好命了吧,竟然附在了白念柔的身上,这下好了,吃穿不愁。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在我青黄不接的时候你可得救济我。”
白念柔苦笑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稍微走错半步就会死无全尸,不知道该谁救济谁呢。
“那你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嫁进宇文家?”
转了转眼珠,宫暖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贼呵呵地朝白念柔探过身子,小声问道,“话说,明星嫁豪门,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趁着现在你鸿星高照,嫁进去先摸摸门路,看看哪个模样一般,又准备找个贤淑、顾家的女人,喏,就像我这种类型的,抽个空把我介绍给他。”
宫暖纱指着自己的鼻子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见白念柔脸色不好,她收回了身上的痞子味,安静地坐在白念柔身边,等着她发话,她们两人之间,从来都是安语蕊拿主意,她负责最后的行动。这和她们俩人的性格有关,宫暖纱从小就混迹在家里以父亲为首的那群男人堆里,她性格大大咧咧,连走路、说话都是风风火火,粗犷惯了,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去思考问题,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安语蕊做军师,她当打手。
“豪门?”白念柔勾着嘴角鄙夷地笑了,“豪门之地,有几个是干净的?那就是一池硫酸,掉了进去,连渣都不带留的,那种风光之后的辛酸……呵呵,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不是面子问题,是不敢,有的话,只能烂在心里,带进坟墓,那样的日子可不适合我。”
放下手里的饮料,白念柔朝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双臂懒散地放在身体两边,直了直腰,继续说道,“对了,那化妆品的发布会怎样了?我这两天没看电视没上网,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放心吧,你晕倒后被送到了医院,我一个人撑着场子呢,也不看看我是谁,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捣乱。”松懈下来后,宫暖纱身上粗犷的痞子味也重新罩在了她身上。
“那就好。”白念柔放心地点了点头,侧身像个婴儿一般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语……念柔,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情况?你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的吗?”宫暖纱突然惆怅起来,柔下来的目光定定地盯着白念柔。
“我想他。”白念柔闭着眼睛缓缓开口,“可是我却不能见他。”
抿着嘴自嘲地笑了笑,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纱纱,你说,如果我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就是语儿,他……会相信吗?”
“当然会相信。”宫暖纱指着自己的鼻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看看我,我这么没大脑的人都相信你的话,左晨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总有那么一两件让他动容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你当着他的面说给他听听,他一定会相信你。”
“真的可以吗?”白念柔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她一直不敢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者说,她没那个勇气,她自己都还没接受这个的现状,更不敢奢望别人能接受,而且,就算接受了,也不代表可以再继续下去,可是……
可是她知道,在她内心的深处,她还是想去见他,告诉他,她还活着。
宫暖纱的这番话让她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深呼吸了几次,她抬头,看着在一旁虎视耽耽,恨不得在她,呃,确切地说是在白念柔脸上啃上几口的宫暖纱,调皮地一笑,“我的葬礼是在明天举行吧?你说,要是我突然诈尸,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模样。”
两人相视一笑,捂着嘴得瑟地笑了。
007 只想偷偷看一眼
北郊火葬场。
还站在火葬场斜长的阶梯下,白念柔就觉得后背上沁着一层冷汗,那是种阴森森、冷飕飕的诡异感觉,直叫她头皮发麻。她不明白为什么火葬场要修成寺庙的模样,前门这段石砌阶梯让她想到了阎王殿,虽然她在下面的时候没机会进去瞧瞧,但在她的想象中阎王殿就应该是这副模样,越往上走内心越不安和惶恐。
她朝左侧望了一眼,那是个空旷的停车场,虽然现在才早上七点多一点,但已经稀疏地停了几辆小轿车,她轻易就找到了那辆熟悉的绿色POLO,右边的后车镜上挂了一个红色的中国结,那是她迷上这种小玩意儿后亲手编的,一共有三个,另外两个分别挂在了她和左晨书的手机上。
是的,这是她和左晨书在一起后一起攒钱买下的小汽车,是他们的第一个奢侈品,她还记得当时两人雀跃的模样。为了争夺谁可以最先驾驶它的权利,她还滥用了女生“梨花带雨”的小伎俩,一把鼻涕一把泪逼得左晨书把主驾驶位让给了她。想到这里,白念柔不禁抿嘴微笑,淡淡地幸福沁在心间,脸上阴霾的表情也缓解了不少。
她定定地看着那辆保养得还不错的POLO,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两人都舍不得换,这辆汽车更像是他们俩的小孩,倍受宠爱和呵护。
“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白念柔猛得一惊,转过脑袋看着紧挨着停车场的一个焚烧炉,这是一个露天的焚烧炉,就建在停车场外围边,没有任何遮掩的装饰,直接用红砖砌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模样,一个围着围裙,带着袖套的中年女子不停地朝里面扔着花圈、纸钱等物件,随后,一股股呛人的黑烟徐徐朝上,张牙舞爪地四处蔓延,这些东西是随着参加火花仪式的人们一起搭过来的,它们先前是摆放在灵堂里,现在则在这里统一烧毁。
这是黄果市的一种习俗,撤下灵堂后,花圈什么的,都会在尸体火化的同时一起烧给死者。
深吸一口气,白念柔拉了拉帽沿儿,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裙,脖子上挂了一串珍珠项链,除此之外,身上再没别的饰物。为了不被旁人认出来,她戴了一顶宽沿儿礼帽,帽子拉得很低,从帽沿儿垂下的黑色蕾丝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望了一眼长长的石砌阶梯,她提着裙脚缓缓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四周静悄悄的,甚至连工作人员也没看见一个,独自一人朝上走去,白念柔心里直发毛。按照宫暖纱昨晚告诉她的方向,她顺着走廊迂回穿梭,绕过前面的小花园,她朝建筑深处走去。这种无声中带着一抹萧索的严肃气息让白念柔心情沉重,不觉中放慢了脚步。渐渐的,周围似乎能隐约听到低声的呜咽声,偶尔会传来窸窣的说话声,语调里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压抑的悲凉情绪。
皱起眉头,她朝路边靠去,远离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绕到花园后面的平台,她看着前面朝左右两边一字排开的小房间,选准了方向后,再次踏上几级台阶朝左边走去。才走了几步,就看见最里面的屋前整齐地站了三排人,大概有将近二十人左右,众人皆是垂着双肩,半埋着脑袋。屋前站了一名女子,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从她胸前反射着阳光的工作牌分辨出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站在最末那排的是策划公司的几个工作人员,从公司最初的默默无闻到现在的小有成就,这些人一直陪在她身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