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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柔,这么晚还没睡?”宇文松笑着回头,嘴角的微笑藏着他从不曾显露的温柔,在橙色的吊灯下,徐徐扩散,像朵淡雅的木棉花,清清爽爽,却又沁人心脾。
只可惜白念柔对他并没有好感,压根就没发觉他的变化,相反,心里还对他不适时宜的造访很不满意,尖着嗓子,她声音不善地说道,“大少也知道很晚了,我正准备睡觉,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轻蔑地扫了宇文松一眼,她鼻音重重的哼了两声。刚才那番话,她把“重要”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似乎是在提醒对面的人,如果他的回答无关“重要”,那就别怪她拿出扫帚撵人。
宇文松对她过于直白的态度并不在意,好脾气地笑道,“我才开完会,会上有人送了专门煲汤的老母鸡,开车经过这里,就送上来了,你身体不好,煲汤正合适。对了,我进小区的时候见外面那家粥店还开着,味道似乎不错,买了点鲫鱼粥上来,想着你肯定还没睡,来,趁热喝点。”他边说边提了提手里的鸡和粥,动作里有明显的讨好意味。
白念柔微微皱眉,她实在猜不透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招,站在原地,她不耐烦地说道,“老母鸡我可以自己买,还有,我现在不饿,鲫鱼粥你拿回去吧。你们家事业大,工作忙,所以熬夜的人多,他们多喝喝汤,多吃点粥,对身体好。”
温吞吞地说完,她走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定定地看着宇文松,犀利的眼神使劲戳在他的身上,大有他不离开,她就这么僵持下去的架势。
宫暖纱躲在墙角得瑟地抖着肩偷笑,见宇文松吃瘪地愣在原地,她心情大好,宇文松啊宇文松,你也有今天,这叫一物降一物,等着吧,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柔柔,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颜曼彤瞪了白念柔一眼,转过目光看着宇文松,“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跃森刚才还在叫唤肚子饿,现在好了,他不用煮泡面了。”说完,她的眼神瞄向跃森,后者会意,接过宇文松手里的老母鸡和鲫鱼粥到了厨房。
宇文松继续说道,“这老母鸡从出蛋壳起,就一直吃的药材,用来煲汤很不错,”眼神扫过宫暖纱,他慵懒地笑了,“你的手好得可真快,昨天我还听郝青松说缠了绷带,今天就活动自如,张医生果然厉害,药到痛除。”
“谁说的,”宫暖纱迎上宇文松戏谑的眼神,将挂在脖子上的绷带再次绕在手肘上,慢悠悠地说道,“我这是活动活动筋骨,做适当的练习有助于我的恢复。现在练习做完了,继续缠上。”
两人说话间,跃森端着几碗粥出来了。
“念柔,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这粥闻着就诱惑,味道一定不错。”宫暖纱冲站在门边,保持门神姿势的白念柔挥了挥手,自己却一屁股先坐下了,端起面前的碗深深吸了一口气,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惟恐天下不乱的宫暖纱,再看了一眼态度转变太突然也太奇怪的颜曼彤,白念柔实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踌躇了几秒,只得怏怏地走到桌边坐下。
“来,念柔,你尝尝,这粥味道不错,再配上粥店不外传的秘制小菜,味道一绝。”宇文松笑眯眯地往白念柔的碗里夹了一夹小菜。
“说得好象你经常吃似的,没吃过,就没有发言权。”不满自己被众人赶鸭子上架,更不满宫暖纱的临场倒戈,白念柔把怨气发泄在了宇文松的身上。
“柔柔,怎么这么没教养?”见宇文松尴尬地愣在原地,颜曼彤威严地开口,语气里有着浅浅的责备。
“没关系,我的确没吃过,只是听店主这么介绍的。”宇文松好脾气地打着圆场。
白念柔微微皱眉,按理说颜曼彤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对宇文松的不请自来冷嘲热讽,甚至拿起扫帚撵他走才对,为什么她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诡异?虽然没有明确地站在宇文松那边,但从一开始就在替他说话,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让颜曼彤改变了对宇文世家,甚至对宇文松的看法?
她越想越不明白,只是隐约中被出卖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心事重重地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碗。她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过这粥的味道的确不错,吧了吧嘴,她琢磨着明天早上是不是去那家粥店再吃一点。
“怎么不吃了,味道不好?”见白念柔将自己的碗推向了跃森,宇文松不满地紧眼,虽然关心地问着话,可凛冽的眼神却盯着跃森……面前的碗。
一向迟钝的跃森这次反应异常敏捷,纠结地看着面前的碗,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朝宇文松面前推了推,“我突然不饿了,吃不了这么多,大少,要不,你吃?”
满意地微笑,宇文松将白念柔的碗摆在了自己面前。
这群人……!
白念柔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几个言谈举止都莫名其妙的人,不明白他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宇文松突然变得这么好脾气,这么好说话,还这么……温柔,打了个冷战,她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信念,她起身,准备回到卧室。
“柔柔,反正你也睡不着,再坐会儿。”一直优雅喝粥,沉默不语的颜曼彤突然叫住了她。
闻言,她身子一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的狐疑越来越大,颜曼彤今天晚上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她究竟想做什么。
“没关系,念柔,你去睡吧,我马上就走了。”宇文松喝完最后一点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有猫腻!
她缩回迈出去的脚,决定等到曲终人散再回卧室,她到要看看这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特别是颜曼彤,前几天还为她继续留在超市而忿忿不平,怎么今天一见到宇文松,非但不阴阳怪气地说几句戏谑的话,还和颜悦色地请他留下喝粥,这根本就不像颜曼彤的作风。
白念柔到是决定不走了,哪知宇文松却站了起来,告辞要走。
“今天晚了,我也不留你,过两天我煲鸡汤,到时叫你过来喝。”颜曼彤起身,一边送宇文松到门口,一边做出了邀请。
白念柔站在桌边一直不说话,直到颜曼彤关上房门,她才不爽地问道,“妈,干嘛叫他?我们喝汤关他什么事,不就是一只老母鸡吗,他家里又不是没有,放着贵的不喝,跑到我们这里喝便宜货干嘛。”
“既然他送了鸡,请他上来喝汤这也没什么啊?”颜曼彤好笑地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是宇文柏的大哥,我可不想你和他的关系闹得太僵,让自己在宇文家的日子难过。”
080 真相有了期限
“可是……”白念柔止住了后面的话,她与宇文松之间的过节没必要让颜曼彤知道,她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太复杂,也不想牵扯到太多的人。或许颜曼彤只是礼尚往来,嘴里随便说说而已,不一定会请宇文松,就算客套的请了,他也不会来。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她心里还是十分不满,睨了一眼墙角宫暖纱刚刚拿来的纸袋,她幽幽地说道,“煲汤的时候,把虫草啊,雪莲什么的,倒半斤进去,我要大补。”说完,她气势汹汹地回到卧室。
“你看出来了?”
“你也看出来了?”
宫暖纱和颜曼彤玩味地对视一眼,不怀好意思地笑了。
“你说,”宫暖纱朝颜曼彤探过身子,盯着紧闭的卧室大门,阴森森地说道,“念柔那丫头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这可没准,要是那死小子不挑明,我家柔柔的反应会比较迟钝,得花点时间。这孩子智商高,情商低,要不,我们赌一局?”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我下二千块,赌宇文松不挑明,念柔不会知道。”宫暖纱豪迈地从钱包里掏出信用卡,冲颜曼彤挑衅地耸了耸眉,凭她与白念柔从医院育婴室开始培养的深厚感情,她有着二十五年的丰富经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白念柔。即使白念柔换了一副皮囊,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这场赌局她赢定了,所以她才铁了心下重注。
“这么有把握?”颜曼彤半眯着眼睛斜睨了宫暖纱一眼,“我也出两千块,赌那死小子不敢明说,我家柔柔自己会悟出来。”
“跃森,你参加不?”宫暖纱转了转眼珠,冲一直努力消失的跃森仰了仰下巴,“现金不够,可以赊帐。”
比起颜曼彤,跃森认为宫暖纱更了解白念柔,毕竟她们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认真地想了想,他难得果断地说道,“那……我和纱纱一样,赌念柔不会知道,不过,嘿嘿,我现金不够,先记帐。”
三人击掌,一场旁观者清的赌局正式开始。
……
虽然很不喜欢医院,但白念柔还是跟在宫暖纱身后走进了医院大门,这是她陪宇文柏做康复训练外,第一次正经地站在这里,心里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这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感觉,调整不了,更无法控制,是种身不由己的本能。
盯着白色建筑上血红的“住院部”三个大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勾着嘴角笑了,看来,无论换多少副皮囊,融进灵魂里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只是比起以往的厌恶,现在她的心里多了一丝害怕,还有一点希望,这是种很矛盾的情绪,交织着盘亘在她脑海里,纠缠在了一起。
她害怕这里,是因为四个月前,她从这里醒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一张皮,这里便成了现在一切纠结的起点,对这里充满希望,是她憧憬着某一天,当她再次在这里醒来时,她恢复了本该属于她的身份,于是,这里又成了一切问题的终点。
“念柔,真的没问题吗?”见她站在原地犹豫了良久,宫暖纱不确切地看着她。
“没问题,我不是在担心她,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问题不大,我只是……不喜欢这里。”白念柔淡淡笑了笑,随即皱起了眉头,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药味,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明明知道碰不得,却又让人鬼迷心窍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是啊,你从小就不喜欢这里。”宫暖纱亲昵地揽着她的肩,顺着她的视线看着白色的建筑,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都是行色匆匆,一脸凝重,众人沉闷的表情让周围的气氛也带上了一抹萧索,重重吁出一口气,她拽着白念柔的手朝里走,“走吧,干妈等着我们呢。”
白念柔点头,最后望了一眼头顶上的三个大字,埋着脑袋走了进去。今天一早她就接到左晨书的电话,还以为是超市有什么事,要她回去,原来是蔺妍住进了医院。她先是心里猛得一惊,在得知蔺妍是高血压犯了,情况不严重后,她小小松了口气。
走到病房前,她踌躇地停了下来,再见左晨书,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态,上次他在休息室里的话,她一直记得,直到现在心里都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紧张地拽着宫暖纱的手臂,她努力调整着呼吸。
“念柔,放松,我们几人当中,你可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个,现在怎么这么唯唯诺诺。左晨书那边,选个好时间,好地方,营造一个好的气氛,你慢慢说,他一定能明白,以我的智商都能明白的事,他怎么会不懂?跃森那死小子,交给我就行了,我保证他不会坏了你的事。”
见宫暖纱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自己,白念柔笑着点头,两人推门而入。
“念柔,纱纱,你们怎么来了?”坐在病床上正在喝牛奶的蔺妍见着两人,慌忙放下手里的奶杯,冲她们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