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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宫暖纱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自己,白念柔笑着点头,两人推门而入。
“念柔,纱纱,你们怎么来了?”坐在病床上正在喝牛奶的蔺妍见着两人,慌忙放下手里的奶杯,冲她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快过去。
坐在床边,白念柔又将奶杯递了过去,用撒娇的口吻说道,“蔺姨,别以为我们来了,你就可以不喝牛奶了,先把这些喝完,我们再陪你,不然,我们立刻就走了哦。”
这是她惯常的语气,蔺妍微微一愣,恍惚中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轻轻叹了口气,将杯里的牛奶全部喝完。
“你们来了?”左晨书手里拿了个便当盒,刚一走进病房就看见白念柔和宫暖纱,“真不好意思,一大早就给你们电话了,蔺姨本不想我告诉你们,但超市第一波促销活动刚结束,从昨天晚上就忙着恢复卖场的布置,今天又要盘点,蔺姨这边没人守着,我担心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左晨书的话音还没落下,蔺妍就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的小题大做很不满。
“干妈,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游手好闲的人,时间一抓一大把,不来陪你,我陪谁去。”宫暖纱边说边接过左晨书手里的便当盒,打开瞅了瞅。
“你呀,”白念柔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好笑地说道,“这是蔺姨的午饭,你别打歪主意。”
“我就看看,不乱动。”宫暖纱怏怏地放下饭盒,眼神却一直挂在上面。
“你是闲人,可念柔不一样。”
“没关系的蔺姨,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去超市了。”白念柔嘴上挂着笑,可眼角却偷偷瞅着左晨书,从他进来到现在,她一直不敢正眼瞧他,连他投过来的视线她也刻意回避,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又是在躲避什么,只是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心里有话,却又不敢说,至少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不自然地转回目光,她看着蔺妍,嘱咐道,“蔺姨,这段时间你要多休息,我和纱纱有时间就陪你到处走走,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同我们说,别憋在心里。”
“这番话,语儿也经常对我说。”想起安语蕊,蔺妍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垂着眼帘不再说话。
白念柔尴尬地站在原地,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冷却,见蔺妍眼角泛起了泪光,她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心里想要说出真相的欲、望更加强烈。
“蔺姨,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语儿,”左晨书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蔺妍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你再这样,念柔可会急哭了哦。”
蔺妍闻言,不住地点头,拭着眼角。
好不容易劝好了蔺妍,几人本想再聊几句,蔺妍的几个老同学赶来了,于是她大手一挥,撵走三个年轻人,说是要和老同学好好聊聊。三人还在走廊上,宫暖纱就借口肚子饿,要到外面买肉包子,把这段时间留给了白念柔和左晨书。
见她临走前得意地冲自己挑眉,白念柔无奈地摇头,她知道宫暖纱是在替自己找机会,只是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念柔,宇文世家那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语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谢谢,”白念柔点头,“在超市呆了这么久,忙一个没帮上,还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关照。”
“哟,还客气起来了,”左晨书调侃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正色说道,“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就当是你离开超市的辞别宴,顺便,我们也可以好好聊聊,我……有事想对你说。”
081 不能分享的惊喜
嗯?
白念柔一个激灵,心脏骤然一紧,虽然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漏掉一拍的心跳还是扯得她的整个胸腔都疼痛起来。抬起眼角,她偷偷瞅了左晨书一眼,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小拇指的尾戒上,她局促地动了动手指,因为激动而变得沉重的呼吸,让她微微喘息。
难道,晨他……知道?
心里的疑惑让她兴奋地摒住了呼吸,无法压制住的雀跃就要冲破止不住起伏的胸口,高兴地瞪大了双眼,她激动地点头。
“那……”左晨书还想说点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响了,简短几句话之后,他挂断电话冲白念柔歉意地笑了,“超市有事,我得立刻赶过去,那……我们再约时间?”
“好。”白念柔忙不迭地点头,目送左晨书走远后,她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悠悠地朝停车场走去。
气压低得要命,灰暗的云层气势汹汹地罩在头顶,四周昏暗一片,树叶被一阵强似一阵的寒风吹得沙沙作响,从脖子处灌进去,从头冷到脚。紧了紧领口,白念柔缩着脖子,加快了脚下的动作,为了节省时间,她抄了近道,从康复室的后面绕过去。
经过康复室所在大楼,她朝那边张望了一眼,康复室外有一条长约三十米,人工搭建的走廊,两旁种了爬山虎,它们顺着走廊两边的立柱爬上去,堆积在顶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遮阳伞,独特的景观造型吸引了不少人。因为现在是冬天的缘故,爬山虎处在“萎靡不振”的状态,整条走廊有种破败的萧索,不过,也因为这样,走廊内的风景便一览无遗。
白念柔处在走廊的对面,紧靠着一排低矮的平房,平房前种着梧桐,树与树之间离得很近,像是守在门前的卫兵。平房以前是临时门诊处,病患多的时候,便会被分流到此处以缓解门诊大厅的压力。医院改造之后,便废弃下来,当库房使用,堆放闲置的康复仪器。平房与康复室所在的大楼隔了两个车道的的位置,算不上宽敞,但因为这里一般没什么人会来,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白念柔顺着平房的墙角,急匆匆地朝前走去,低洼的屋檐因为年久失修,铺着石棉瓦的屋顶长满了青苔,还没完全失去落叶的梧桐树枝桠从上面垂下,投下暮色一般的黑色阴影,将整排平房笼罩起来,弥漫着阴森森的诡异感。
她微埋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加快了步子,这段近五十米的平房,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她心里直发怵。鬼使神差地,她抬起眼角看了一眼康复室所在的位置,明天要陪宇文柏来做恢复练习,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着小小的担心。前几天她偷偷去问过林医生,虽然林医生说得很轻松,但从他凝重的表情和含糊的言辞,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这段时间宇文柏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总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始终温柔地笑着,但是她知道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好过。好不容易恢复到可以杵着拐杖,在外人的帮助下走几步,这本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惊喜,但宇文柏双腿的恢复到了这里后,便没有再前进一步。起初她同他一样因为这个进步而雀跃,但随着这个状态的止步不前,她发现宇文柏渐渐急噪了起来,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总会在无人的时候望着自己的双脚长时间的发呆。
她知道他其实很在意,即使他装作无所谓地模样逗她开心,她也能从他笑弯的眼角里看到浅浅的落寞。要斗败宇文松并不容易,更何况现在宇文柏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种情况对他很不利,虽然宇文鹏鑫现在还没有表态,一切似乎还维持着原状,可难保他不会突然抽走宇文柏手里所有的权利,让宇文松捡了一个大便宜。愤恨地咬牙,白念柔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幽暗的光亮,旋涡一般渐渐扩散。
渐渐放慢了脚步,她踌躇地转过了身,要不,趁现在宇文柏不在,她去问问负责他的理疗医生,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刺激他的双腿尽快恢复。
这并不是她心急,她只是不想宇文柏的心里藏着太多沉重的心事,看着他默默着急的模样,她心里很难受。现在她不去超市了,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按摩也好,食物配合也好,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它们全部学会,只是为了宇文柏。
才走两步,她的目光就扫过走廊深处的一个身影,还没瞅清楚模样,她就慌忙后退两步,后背紧贴着平房阴冷的墙壁,藏在了黑暗的深处。
那是……宇文柏?
白念柔不确切地看着在走廊埋着脑袋缓缓走着的宇文柏,虽然透过蔓藤的缝隙,她看得很不真切,但那张温润如玉、线条柔媚的侧脸她看得很清楚,是宇文柏,没错。
他……什么时候可以走路了?
想要冲上去抱着他,惊喜地尖叫两声的欲、望被她心里的疑惑所取代。使劲朝黑暗里缩了缩,她皱起了眉头,她从不知道宇文柏的腿恢复得这么快,前天陪他来做练习的时候,他杵着拐棍连续走上五米都很困难,怎么今天就行动自如,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模样?
她的眼神死死盯着宇文柏的双腿,那矫健且平稳的步伐,根本就不像刚刚恢复的样子。眉心越锁越紧,她捂着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向他,分享他的这份惊喜。
按理说,今天不是做理疗的日子,宇文柏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双腿突然莫名其妙恢复到没有一点瑕疵,所以才赶来做检查的吗?看着宇文柏眉梢微蹙的侧脸,她放弃了走到他面前的想法,他现在一定烦恼着什么事,所以脸上的神情才会这么凝重,或许,她这个时候还是不出现的好。
她还在犹豫,眼角瞅到斜对面的两个猫着脑袋说着什么的身影,突然笑了,那是琴月禅和瞿祥。转了转眼珠,她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测,琴姨一定是拽着他来做检查的,这下好了,琴姨担心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微笑着回头,笑容还挂在嘴边,她脸上的神情却僵住了,因为宇文柏重新坐在了轮椅上,一如他从前的模样!
白念柔站在对面,看了看宇文柏,又看了看琴月禅,再次朝树荫下墙角处的黑暗阴影里靠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什么,还是想知道什么。
082 人都到齐了
对面几人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宇文柏与琴月禅处在两条垂直交叉的路上,因为视觉的死角,所以根本无法看到对方,只有躲在两人对面阴暗处的白念柔将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琴月禅走到宇文柏的面前,两人似乎说了几句话,宇文柏淡淡地笑了,唇角好看地上仰,勾出一道完美的弧。
这是他惯常的微笑,淡淡的疏离,浅浅的魅惑,云淡风清里有着与世无争的祥和,宁静中带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诱惑。曾几何时,这抹微笑就这么温暖着白念柔,成了她继续下去的希望和理由,现在看来,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轻轻一划,便会留下一道无法结痂的疤。
白念柔紧贴着水泥墙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脊柱往下,滑过的地方寒彻骨髓,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望着被瞿祥推远的宇文柏,小手莫名地捂上了胸口。
……
坐在宫暖纱的车里,白念柔望着窗外,两人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稍显沉闷。
默默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白念柔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段支离破碎的画面,像是电影里被剪辑倒带的片段,一幕幕全是她醒来后与宇文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最初的绚丽缤纷到了后面的死灰一片。它们如同窗外裹着灰色气息的风景,周身弥漫着死亡的味道,迅速倒退,在她还没来得及抓住点什么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宫暖纱睨了她一眼,见她心不在焉,意兴阑珊的模样,以为她因为怕冷不想说话,开口说道,“早上